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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第七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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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绿间今天打球打得很憋屈。
这个不知名的初中学校王牌防守的方式很罕见，身材上也和自己相差无几，这让绿间不敢贸然出手。当然，绿间的完美主义毛病也人尽皆知——没有十足的把握绝不出手投三分。在对方严密的防守下，帝光只能放弃用三分球一口气领先的想法。
再次传球给黄濑，帝光得分。
绿间几乎有些生气，但就算看见黄濑每投进一球就邀功献媚似的向北条和辉那边招手，脸上笑容堆积得像个傻子，自己暂时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一切都是为了胜利。
胜利就像牢笼和锁链，把帝光上下锁在一起。
绿间长舒一口气开始回防，眼角的余光瞥到放在北条和辉座位下面摆着的花瓶，还有那人手腕上不经意露出的一截虹色护腕，心里竟也没那么烦躁了。
尽人事，听天命，这一直是绿间真太郎的信条。既然人事已尽，上天自然会为自己安排好应得的一切，而正是因为全身心的信赖这一点，他才刚得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北条和辉已经喝完了一瓶牛奶，不得不说赤司巨巨赏赐的佳品喝起来连口感都不一样，如同嚼了炫迈停都停不下来。面上神情严肃、金灿灿圆溜溜的眼睛直视着场上的战局，手却一点都不含糊，麻溜地把第二瓶牛奶打开。
连北条和辉都注意到了绿间得分力的骤降，赤司更是明察秋毫，却没有喊暂停或者要求变换战略，说明一切还在预料之中，不需要自己担心。
而且，场上的绿间表情也没有变得很凝重，反而一副余裕的样子。
这样想着，北条和辉更加心安理得的灌着牛奶。
“真少见，北条君居然还戴护腕什么的……”伊藤坐在赤司身旁，突然朝这边搭话。
“嗯？”北条和辉含着牛奶眨眨眼睛，然后很大方的撸起袖子，“虹村队…前辈同款，怎么样？虽然颜色鲜艳了点但是还是蛮帅的哈！”
伊藤和北条搭话的时候觉得比较轻松自然，多少缓解了一点坐在赤司旁边的紧张感，作为北条教教徒的他自然是笑眯眯的夸奖北条和辉的机智和帅气。
得到称赞的北条和辉相当容易满足，感觉身旁都要飘起小花朵来。还没等北条和辉多得瑟一阵子，左耳就被青峰突然靠近的气息弄得痒痒的：“这么高兴？你说有交往的对象不会还有虹村前辈吧。”
这种慵懒的声线配上捉/奸/在/床的调调让北条和辉感到不自在，直接白了他一眼:“黑皮，你不要想这么多，这是真太郎硬塞给我的幸运物。”
有这个闲工夫快去多看点小麻衣啊喂！
青峰很容易的就相信了北条和辉，虽然多个即将远渡重洋的情敌倒也威胁不大，但心里总还是有些膈应的——单纯的青峰完全不会想到自己未来会被自己队友膈应成什么样。
绿间的三分被压制了，第一小节结束的时候帝光仍旧以20分左右的分差领先，和赤司的预测差距不大。挤掉想要立刻蹭到北条和辉身边的黄濑，把他丢给黑子照顾，绿间皱着眉头询问对方那个身材高大的对手的星座。
北条和辉舔舔唇边的牛奶，忽视掉旁边青峰微暗的眼神。一边嘴上吐槽着绿间的神棍一边却尽职尽责的翻阅桃井的笔记——幸好是王牌选手，翻过队长之后的几页就有关于他的非常详细的介绍。
北条和辉有些微妙的先是看到了松本贵澄的真名，心里先向天国的艾斯道个歉；视线往下，“双子座”被明晃晃的标记出来：“还真有星座，五月查这个也是挺照顾你的。”
绿间早就学会了不跟北条和辉贫嘴，自己伸头去看：“双子座吗，果然。”
深知绿间太容易受到晨间占卜影响，北条和辉想伸出手摸摸绿间的蘑菇头——虽然半道就被青峰拽了回来握在后者手里只好作罢：“巧合啦，占卜不是还说了会顺利解决吗。”
绿间沉吟了一会：“也是……你不是睡着了吗？”
北条和辉一脸的嫌弃：“我也不想，在梦里听到的不行吗。”
本来还能多争几句，赤司却突然发话：“和辉，下一节视情况上场。”
这反而换绿间别扭起来，傲娇着化身成护短狂魔：“北条不能上场！”
然后在北条和辉异常羞耻的视线中，绿间一本正经的说了晨间占卜的结果——其一身正气凛然的态度还真的说服了不少人，其中包括伊藤之类的教徒和青峰黄濑之流的正选。
几乎在这一群人中唯一正常的黑子只好兼职吐槽役：“你们真的相信这个吗？”
赤司不管这些，上前一步警告绿间。
“这支队伍需要的是胜利。”
“我会带来胜利，北条没必要上场。”
赤绿两人谁也不肯退一步，黄濑在这几乎凝固的气氛里都不敢靠近北条和辉的身边，直到裁判的哨声响起，第二节即将开始。
事实上第二节开始不久，赤司就叫北条去热身了——这一点完全可以预见——如果说之前只是“视情况上场”，在被绿间顶撞之后，赤司巨巨不让自己上场简直就是对不起身上队长的名号。
虽然理智上明白这样的道理，但是当北条和辉的目光与赤司对视的时候，还是不免有些难受。异色的瞳孔里看不到关心的情绪，赤司怎么可能会相信晨间占卜那么虚无缥缈的东西，他所需要的，只不过是牢牢把握在手里的胜利罢了。
为此，北条和辉受伤也好，队伍人心涣散也好，都不重要。
北条和辉收敛了眼睛里的情绪——拿了队长的牛奶补钙，哪有不替队长卖命的道理呢。既然黑子的能力还不稳定需要保留，北条和辉也乐得脱离青峰的咸/猪/手，马上就跑到旁边的空地上做小学生广播体操，伸展运动刚做完，就被叫上场了。
上场的一瞬间，北条和辉几乎可以听见松本贵澄下巴掉下来的声音，出于“校花”的基本修养，北条和辉非常友善的走到他面前，帮他把下巴安回去。
“骚年，视力不好记得戴眼镜出门。”
“求、求交往啊！”
“交往你妹。”
“我妹不行，你比我妹还漂亮。”
很明显的，即使被北条和辉友善提醒了，脑回路并不正常的松本贵澄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长得这么好看还会打篮球，不顺便告个白简直都对不起自己，万一成功了呢。
北条和辉简直无法交流，哼了一声就默默的走了。而全程被无视的绿间简直要青筋暴起，等他先收拾完这个煞笔对手，再回家收拾这个像孔雀一样吸引人还不知道收敛的小混账。
等黄濑再进一球，北条和辉随手摸了二黄乱糟糟的头发，回防的时候自然的撤步到绿间身边：“你尽管投，投不中还有我呢。”
绿间相当不放心：“你这个三级残废的身高反正也抢不到篮板，还是换紫原上吧。”
本来是想安慰安慰绿间，北条和辉反而气的跺脚，简直不想再理世界上不可理喻的傲娇属性。还没等北条和辉放出“绝交宣言”，就被飞过来的篮球砸中了脸。
北条和辉更加郁闷了，他怎么都想不通，为何一队之长会犯这么低级的传球失误。捂着自己的鼻子，北条和辉深切的觉得归咎于自己长得太像友军。
坐在替补席的帝光一军成员表情几乎可以称得上精彩，青峰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紫原被绿间的乌鸦嘴惊呆了；黑子至今都无法忘记自己的处女秀就是被这样一击砸下场的，面部非常复杂；就连赤司都有了一丝丝的表情上的动摇。
站在场上的帝光球员更是连球都不要了，黄濑几乎挂着可以称的上夸张的眼泪，三步两步跑过来捧住北条和辉的脸左看右看，绿间应该是场上表情最难看的人了。
帝光还毫不犹豫地叫了个暂停，把人送回休息区来确认有没有流鼻血和头晕的症状。
完全可以看得出来北条和辉在帝光的地位如何。
北条和辉有点好笑的看着一群糙汉子对着自己的脸扒拉来扒拉去，也没看出个所以然，紫原居然还认真的放下零食说“我可以上场哦”之类的话。
最后还是北条和辉本人再三保证了自己没事，才得以重新上场。
看着仍旧坐在原位的赤司，北条和辉心里明白，如果自己现在退场巨巨肯定不会阻止，但却会侧面证明之前赤司做出的决定是错误的。
说起来，好像自己也不是第一次被篮球砸中脸了。
那次被新入一军的黑子用加速传球袭击的时候，赤司还是第一个赶来自己身边的。
北条和辉低头调整了一下彩虹色的护腕，想了想，还是把护腕取了下来，随手放在座位上。然后对朝这边看的赤司灿烂地笑了——我来证明，你做出的决定没有错。
绿间经过了一节的观察，心里大概也摸清楚了松本贵澄的防守特点，虽然表面上精细严密，却不是没有漏洞可钻。尤其绿间也是防守方面的行家，知己知彼，只需稍试两次，便能破防。
找来北条和辉，绿间直言道：“我可能会投出篮板。”
北条和辉来抢篮板——虽然听起来有点好笑，但虽然身高不行，力量摆在那里，还是可以帮己方队员挤出个不错的位置的。
只是一旦起跳，北条和辉在空中没办法调整姿势，被后面的人顶了一下，北条和辉直接向前栽倒，头撞上了篮球架渗出了血丝，右手因为挡了一下也被撞出一道清晰的青紫色的印记。
北条和辉很明显的感觉到是故意的。
裁判倒不傻，吹哨判对方犯规。
北条和辉站不太稳，只好借着篮球架扶了一下，却听到勾搭自己的松本贵澄和撞自己的罪魁祸首说：“队长，看在是个美人的份上，手下留情啊。”
你们就不能找个没人的地方谈吗！
北条和辉甩开跑过来扶自己的黄濑，怒气冲冲的跑过去，指着那人就向裁判告状：“裁判，他嫉妒我的美貌！”
裁判看看对方长相粗糙得如同史前猿人一样，再看看北条和辉渗着血的小脸和白皙手臂上青紫的痕迹，他竟无言以对……憋了半天也没能对着北条和辉判一个“技术犯规”或者口头警告扰乱球场秩序什么的，反而确定了身体无恙之后，半哄着半催促的让北条和辉去罚球。
看脸的世界。
北条和辉不可置信的看着裁判，这种丧心病狂的举动居然只换来罚两个球。
从小只受到偏心待遇的北条和辉鼓起了包子脸，悲从中来，举起篮球就朝对方的球框砸去，篮球飞出去的角度虽然诡异，但是却非常漂亮的进了球。
黄濑：“那个，小和辉，在这罚球不算的啦。”
绿间：“而且因为你的愚蠢，浪费了一个罚球。”
北条：“……我就吓吓他们。”
效果拔群。
不管北条和辉是不是真的想吓对手，客观上来说确实达到了效果。习以为常的帝光的天才们不以为然，习以为常的帝光观众已经麻木，不明真相的观众和裁判都发出了惊叹的声音，而对手整个都惊呆了。
等北条和辉罚完球，帝光的主动权已经完全掌握了起来。绿间再次投篮的时候已经可以无视对手那动作诡异的干扰，做出非常干净利落的空心三分了。
赤司瑰丽的异色瞳盯着场上几秒，对坐在旁边的伊藤说：“去场边提醒绿间和黄濑，这场比赛对帝光有所限制。”
我觉得现在更要提醒北条君啊，他的眼睛都快变成探照灯了！
作为传令员担当的伊藤还不敢对发号施令的赤司提出质疑，只好照做。
而传话完毕后，绿间和黄濑反而一点异议都没有，后者还耸耸肩一副很理解的样子。其中的高深莫测和两人对赤司队长传话的理解能力，无不让伊藤完全理解了为什么自己不能成为首发——也许是对北条厨的还不够深。
收到指示的绿间黄濑在之后的比赛里几乎完全沦为了传球的角色，北条和辉的眼神倒是冷静到让人不敢与之对视——伊藤曾经见过一次，在北条的回归赛上对阵青峰的时候。那时的北条和辉也是凛冽的好像变了个人一样，眼睛里没有任何除了赢之外多余的讯息，他的球风就和他的眼神一样，让人不由自主的确信他能为球队带来胜利。
或者说，为赤司带来胜利。
伊藤这次站在场边，和上次不同的是，可以清晰的观察到北条和辉。
这让他有些后脑勺发冷，要说之前他只是觉得北条和辉这种样子有些眼熟，现在可以完全确定了——北条和辉此时在场上的表情，和坐在教练席上的赤司一模一样。
北条和辉似乎不需要看篮筐，在球场的任何地方，都能够无视所有障碍的进球。
北条和辉如机器一样分毫不差地运着球，金色的瞳孔微缩竟真的给人一种野兽的感觉。对手的队长和王牌双人联防都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与北条和辉气场上的差距，心里不由的清晰的感觉到这不是自己能惹的人。
“怪物……”
“多谢。”北条和辉歪着头，想了想回答。
随即挑起半是讽刺半是挑衅的笑容，右手突然高举的白皙手臂上青紫的痕迹异常显得格外刺眼。北条和辉看似随意的轻轻丢出一球，但是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这球一定会进，而且谁都拦不住它。
随着清爽的“唰”声入网，无疑给对手判定了死刑。
球掉在地上也没有人去捡起来反攻了，似乎被一种巨大的恐惧笼罩着，站在场上也看不到一丝希望。比起之前的被帝光稳稳压制，完全没有被人单刷两倍的分数来的恐怖。
“你猜猜，我的罚球值几分？”
北条和辉笑容加大，稳稳接住了来自绿间的传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