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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第八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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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条君，昨天晚上被绿间君打了吗？”
黑子见到肿着两只眼睛的北条和辉，毫不犹豫地上前问道。
躺着也中枪的绿间，心里自然是要喊冤的——清晨一大早就被咚咚咚的敲门声吵醒，强忍起床气去给“是谁早就心里有数”的不速之客开门，可玄关的门一打开，看到的就是北条和辉这幅尊荣。
虽然北条和辉矢口否认称只是睡前喝多了导致水肿，但绿间以他爸爸的名义发誓，除非昨天晚上喝干了一池子水，否则哪里会肿成这样。
看那副可怜又委屈的样子，绿间不好意思戳穿罢了。
同样放学较早很快赶来集合地点的黄濑，看到北条和辉“毁容”的脸心疼的嗷嗷直叫起来：“小和辉，你怎么了明明昨天还好好的！”
北条和辉无力地朝黄濑挥了挥手，他不太愿意回忆昨天的场景。听到了遥斗的道别，北条和辉的大脑做不出任何反应，只是在床上默默发愣，似乎等了一会没有回音，遥斗再开口时便说要上飞机了，似乎简单嘱咐两句之后就挂了电话。
浑浑噩噩的去洗漱，一边刷着牙的北条和辉心里越来越堵的慌——遥斗要走了什么的，一点实感都没有。
北条和辉有点不知所措，洗漱的动作也不知不觉停了下来。
他不知道该怎么消除内心的慌张，鼻子一酸眼泪就开始往下掉。
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在哭，北条和辉尽可能睁大眼睛，眼泪却不停的滚落下来，他心里发号施令着“停下来停下来”，却一点用处都没有。
即使强迫脑子不去思考，可是情绪好像不受控制地外泄。镜中人眉毛不自然地皱着，嘴角垮下来，鼻头红红的，身体止不住在发抖——身体自发的为北条和辉安排好了最真实的反应。
遥斗走了，看不见了。
捂上自己的眼睛靠在洗脸台边，北条和辉不合时宜的发现，自己现在泛滥着的情绪并没有当年他做出选择时来的理性。换句话说，他没有把北条优子划进悲伤理由的范畴——他不想让遥斗走，没有哪一点是在惋惜自己未来的妹夫。
他所缅怀和不舍的回忆里，统统都只有自己和遥斗两个人存在。
真是——
又犯贱，又差劲透顶。
北条和辉是一个很容易妥协的人，他的人生信条就是不要让自己受苦。发现自己想哭的时候，干脆就不拦着泪水；之后有些哭累了，便回房做眼保健操。可是拖着用身体把门关上之后，北条和辉坐在床边也没伸手做操，只是对着黑暗发呆。
可能被关门的声音所惊醒，滚落在床上四仰八叉的二黄突然醒来，在床单上慢慢拱过来舔了舔北条和辉垂下的手指。不知是不是被莫名其妙的萌到了，眼睛酸涩的北条和辉总算愿意搂着二黄上床休息。
可是醒来的时候，还是湿了枕头。
说实话，早上起床的时候北条和辉几乎是睁不开眼睛的，肿的北条和辉几乎要摸索到厨房去拿些冰块，试图在入冬的早晨袭击自己的眼睛。
简直是场灾难。
虽然结局是冰块太冷，北条和辉始终不肯对自己这么狠，从而眼睛依旧没能消肿，然后还发挥无赖的本质去绿间家蹭了顿饭。
毕竟呆在别人的身边，就不会那么容易哭出来了。
最后还是遵循绿间的指示，去自动贩卖机买了瓶冰饮来敷眼睛，拿着随手挑的自己并不喜欢的碳酸饮料，北条和辉有些恹恹地上车。而处理事务而姗姗来迟的赤司睁着威慑力相当强的异色瞳随眼一瞥，直接问道：“怎么回事？”
无比顺手的拉着北条和辉坐在自己的旁边，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用手指力度适宜的为北条和辉打着圈按摩。
北条和辉闭着眼睛，感受着舒适的力道，深切地发现“这个世界上还真没有男神做不到的事情”，苦中作乐的骄傲了一下，勉强抬了抬唇角：“哭了。”
赤司看了看北条和辉皱起的眉头，暂时选择了沉默。
没有被继续追问的北条和辉心里松了一口气，要是赤司巨巨问及原因，他不知道该回答真话还是假话，可是无论真假他都觉得会被狠狠的教训一顿。
可是赤司巨巨按得好舒服。
一路上过来，不知道是冰敷和按摩哪个更管用些，北条和辉本来肿的和棒槌一样的眼睛竟奇迹般的能看出双眼皮了。
感觉自己梨花带雨之后又变美貌些许的北条和辉对赤司巨巨妙手回春的按摩手法感激涕零，后者不知是觉得丢脸还是不屑，反应并不高昂。
北条和辉并不在意，他喜欢夸赤司巨巨，这基本上是生活的一部分，而赤司巨巨不喜欢理他，这也是从古至今理所当然的事情。
早就知道答案的事情，总是不会投入期待。
就好像赢过青稜之后，帝光人人都陷入了“孤独求败”的境界。
北条和辉心情不好，真的是懒得理这些步入中二晚期的装逼少年们，他决定去自动贩卖机买些牛奶、或者是灌了牛奶的咖啡慰劳自己。
捧了杯草莓牛奶坐在旁边的休息区，也没休息到两秒就被来看比赛的女孩子搭讪了——虽然心情低落，可女孩子是需要被温柔相待的，北条和辉只好耐心的陪她们聊天，合照，最后委婉谢绝了交换联系方式的请求。
微笑着送走了妹子后，北条和辉又开始长吁短叹地缅怀人生。
而帝光的休息室内的画风就完全不同了。
之前北条和辉说过，人不中二枉少年，而帝光中学这一堆确实拥有中二资本的篮球少年们也确实没有辜负青春期对他们的期待。小小年纪未老先衰愤世嫉俗，让北条和辉觉得我赤司男神为了这群中二真是操碎了心。
殊不知男神的中二才是精髓，是这群逗比们望尘莫及的中二高/潮。
北条和辉总是很天真的以为远离他们就能出淤泥而不染，保持自己强健的世界观和自认为不那么蠢的行为动机。可是事实证明他显然还是天真了些，总有那么些喜欢作死的人想要强行拖着他下水，并且动机并不单纯。
帝光休息室里尽是这样一群不单纯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帝光这种实力强队不仅分首发一二三军，场上是个实力婊场下居然还是特权婊，会场给帝光准备的休息室都要宽广宏大并且多带了几间隔间。
身为首发中的作死小能手，黄濑先是感叹了一下最近的对手实力都太弱，再说几句丧失斗志的扫兴之语——这在奇迹的世代中随便说说也没人拦着，异次元般的强大让球场上的胜负根本不取决于战意和气势。
就连黑子也只是皱了皱眉，不会像刚听到般出声反驳。
随即黄濑便提出了“得分比赛”和“战利品”的概念。
黄濑之所以这么大大咧咧的说出来，是他早已大致猜到了自己与在座各位的情敌关系——说实话刚开始发现的时候黄濑还惊异于他们相互之间居然能和平忍耐这么久，可是反观自己这般患得患失的状态，好像也能理解些许。
所谓“得分比赛”，说白了就是奇迹世代内部的单人得分竞赛，说实话有点无聊，本来就有赤司强加的单场20分限定，对这种事情很反感的紫原首先跳出来反对：“我不要……听起来好麻烦……”
黄濑也对这种事情不感冒，可是他既然提出来，自然是要为自己捞一点福利的：“比赛是麻烦了点，但是也有小和辉作为比赛奖励哟！”
说完黄濑还卖了个萌。
这种以竞赛方式从情敌中脱颖而出的感觉其实很对中二少年的口味，两种好胜心叠加起来难得的让紫原都觉得跃跃欲试。
黑子终于忍不住站出来反对：“黄濑君，你们不能像对待物品一样在背后编排北条君。”这显然是黄濑的一厢情愿，北条和辉可没有这么丧心病狂的有出卖自己的打算。
紫原这次却选择了黄濑这边：“反正和黑仔没有关系。”
一句话不仅说明了黑子是在场所有人中和北条和辉关系最清楚的人，也暗示了黑子的得分能力为零，完全加入不了这场战争。
青峰作为最强的得分手和在场下限最低的人，对此没什么异议，他的吐槽明显在于：“黄濑，明明你最弱还要提这样的建议，都让人搞不清楚你的居心了。”
绿间本来摸着自己的良心，非常想持反对态度，但是想到北条和辉今天明显不好的精神状态加上看到情敌如雨后春笋一般一个个的都冒了出来，简直让人觉得心里窝火，也默认同意了这个方案。
可是他扶着眼睛，提出了一个很实际的问题：“可是现在的情况，我们不是每场都能全部上场——今天就只有我和紫原，这种情况怎么办？”
“没办法，也得要这样的吧，”青峰耸耸肩，“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否则黄濑岂不是永远成不了赢家？”
即使是黄濑这会也相当不满：“小青峰！”
青峰只给他翻了个白眼。
全程赤司都没有说话，这场由黄濑发起的讨论进行的越来越热烈，最后好像都不约而同地停下发表自己的观点，转头看向赤司。
赤司只是冷静的听他们的讨论，在脑海里分析利弊，等讨论快结束的时候，赤司扬起了一个看起来相当诡异的笑容，拍板决定通过黄濑的提案。
时间掐算的很准，马上桃井推门进来说要上场了。
北条和辉也跟着跑进休息室，可是进来之后就感觉灼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挠着脸有些奇怪地问：“看我干什么？”
带着各种复杂情绪的眼神统统转移目标。
赤司用手碰了碰北条和辉的额头，直接说：“上场。”
看着似乎和平时无异的五颜六色的首发们，北条和辉摸了摸被赤司戳过的额头，完全理解不了男神谜一般的行为，只好屁颠屁颠的跟上。
今天上场的是紫原和绿间，不得不说黄濑的提案非常有用。绿间的三分球是百发百中，而今天的投篮率高到惊人——从观众席或者对手来看，帝光三分三分的进账看得让人心惊。而紫原一上场则一改之前“能不动就不动”的方针，把进攻转化为了最好的防守，顺带表情屌的一度让对手吓到不敢动弹。
北条和辉眨着眼睛，一度怀疑赤司巨巨又给队员喂药了。他还从没见过这么有干劲的紫原和这么卖力得分的绿间——可是这样做的弊端也很明显，双方都从根本上舍弃团队合作——之前还好，绿间会考虑大局传球给其他队员，紫原在球场上像是罚站，防守以外的事情统统不管，球拿在手上肯定是要传给别人进攻，可是现在，只要有球在手上，根本不可能传给队友。
这种固执的要自己得分的做法，北条和辉是理解不了的。
可是分数却像疯了一样的水涨船高。
效果非常明显，北条和辉虽然一直在看虐杀，可是虐对手虐到这么爽的比赛真的已经不多见了。默默地转移视线，北条和辉根本不想听这群怪物到底得了多少分。
结果在桃井的手上很快就呈现了，紫原单人得分比只用三分球的绿间还要高两分，这对于以防守闻名的紫原来说相当少见。
虽然只是因为紫原闲麻烦一直不愿进攻而已。
桃井统计完数据，还天真的以为紫原被对手点燃了斗志什么的，上前一步送上毛巾：“小紫，恭喜……诶？”
紫原直接无视桃井和毛巾，走到北条和辉面前蹲下，在后者一脸不知情的无辜表情下，用一如既往慵懒的声音拖长说：“要开动了——”
北条和辉一头问号，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强吻了。
纳尼？？？
这回可不像上次险之又险的毛巾下作案，光天化日之下北条和辉几乎能感受到观众的视线和闪光灯。手上又根本推不动紫原，旁边围着的一圈奇迹们还当做没看见，眼角瞥到黄濑甚至有羡慕的情绪在里面……你羡慕个毛啊快帮忙把这个紫巨人推开！
紫原放开北条和辉，舔了舔嘴唇，像个孩子一样熊抱了上来：“多谢款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