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游戏》萧纯

12、第六章 都是剧本惹的祸（2）

　　之后姜饼人都心不在焉，仿佛还在回想小碗之前的几句话。
　　小碗觉得姜饼人有趣极了，甚至觉得有点喜欢他。还想多逗他一会儿，被乔逸明的消息打断了。乔逸明一个人在咖啡厅等他，终于不耐烦了，给他发了消息。小碗这才和姜饼人说了拜拜，匆匆向咖啡厅走去。

　　乔逸明坐在角落，还带着帽子和墨镜，是从墨镜上方的缝看人的，见到小碗先环顾了四周才偷偷向他招手。
　　小碗坐过去：“你以为你是明星啊，包得脸都看不见了。”
　　乔逸明说：“我怕熟人见我这副鬼样子，丢人。”
　　小碗不高兴了：“我明明玉树临风，美得不可方物！”
　　乔逸明意识到失言了：“对不起，我不是说你丑，只是我实在不习惯你的杀马特发型。”
　　这可是圈子里最近最流行的日韩风！小碗哼了一声：“谁又认识你了！”
　　乔逸明这才把帽子墨镜摘下，说了句：“也是。”

　　乔逸明问小碗会开得怎么样，小碗扔下了录音笔：“我可搞不懂，你自己回去听吧。”说着说着他脸上属于乔逸明的表情已经不见了，换上了媚态，腿翘得老高，把修长的腿部线条全展示了出来。
　　乔逸明再次环顾四周，确认没熟人后，也就听之任之了。

　　小碗把头凑过来：“喂，那个姜饼人，有钱么？”
　　“没钱，怎么了？”
　　“在电视台工作工资不都高么？他能赚多少？”
　　难道是小碗考虑他的建议想换份工作了？乔逸明回想了一下：“几千块一个月吧。”
　　小碗显得有些失望：“他家里有钱么？”
　　“没钱啊，怎么了？”
　　“那他家有几套房？”
　　“这我哪里知道，你问这干什么？”
　　小碗笑笑：“没什么，问着玩玩。”
　　乔逸明心思还在工作上，没猜出小碗的心思：“你先和我说说，开会来了几个人？”
　　“就两个。”
　　“谁？”
　　“和你说的一样……”

　　看小碗说得头头是道，乔逸明对他很是满意，请他吃了一顿不菲的下午茶后才打道回府。回家听完会议录音后，他抓狂了。
　　“小碗！不是说好先不做决定么，怎么全给答应了！”
　　小碗正在客厅打游戏，吓得他直接game over了。
　　“姓乔的，我替你去开会算给你面子了。他们一定要我当场下决定我有什么办法！”
　　“你这哪里是被迫的，明明是当场答应的！”
　　小碗想了想：“但他们说的都有道理，不就让你改改台词么，多大点屁事儿！”
　　其实他是心虚，他没啥文化呀，怎么反驳，怕说什么闹笑话被人看不起，只好点头全给答应了来假装自己和他们在一个频道上。
　　乔逸明深吸一口气，把小碗叫到餐桌边坐下，平静道：“来，我们一起探讨一下，他们说的是不是有道理。”

　　小碗说，大家都冲着丹姐看戏的，就爱看丹姐的风格，你真让她照着你的台词说，不就没特色了么。策划人也是这么对他说的。
　　乔逸明说：“假如你去看病，一女医生对你说‘大爷，您这是痔疮啊！您每天拉屎看书看太久了吧！可别这么看书了，再看您的圈子就要掉了！’，你怎么反应？”
　　听到圈子，小碗喷了：“这是她改的台词？”当然要是真遇到这样的医生，小碗一定直接回答，没看书，被男人给做了一晚上才这样的。
　　乔逸明点头：“她不肯记专业术语，把‘浸润’说成‘淹掉’，把‘粘连’说成‘黏成糊糊’。你听听看，她是这么对病人说的——”

　　“王先森，你这是癌啊！你冷静听我说，就是肠子里面啊，长了一个瘤子！”
　　听到这里，小碗说：“这才行啊。”
　　乔逸明摇了摇头继续声情并茂：“我看了一下，你这肿瘤啊，淹掉得很厉害啊！和边上组织都黏成糊糊了，开刀难度很大啊！但您放心，我们医院的外科医生都特厉害，那刀法，嘿，不是我吹牛皮，坐马桶上蹲个坑，能切断好几只苍蝇呢！一半一半的，手气那个刀落的！所以您放心，我们一定能治好您，到时候我让我们外科张大夫给您开刀，还可以给您的肠子打个蝴蝶结，漂亮着呢！”
　　小碗笑疯了：“这真能播么？”
　　“差点就播了，还好最后审核没给过，重新配音了。”
　　“那不就成了么。”
　　“所以她闹，一定要按她的临场发挥播，不让再改了。”
　　小碗抓了抓头：“那确实有点夸张…但另一件事儿，给女主角加戏总没问题吧，现在观众都爱看感情戏，谁要看医生开刀了。”
　　乔逸明推了下眼镜：“谁说她是女一号了？”

　　原来这徐佳英不是女一号，也不是女二号，连女五号都不是，就一女N号。是在里面演护士的，还是给另一个女护士当背景的，只在衣服外面的牌子上模糊地写了角色的名字。而在剧本里，这个角色是没名字的。
　　徐佳英之前找过乔逸明，在角落堵他，直接抓起他的手就往她胸口摸，吓得乔逸明洗了好几遍手。但基于她出演的本是无名小卒，也就没有关心了。听录音，这女的竟然直接睡了投资方，投资方施压来给她加戏了，还要和男主角的对角戏。
　　小碗一听乐了：“老乔啊，没想到你也艳福不浅，怪不得看不上姜饼人，这么多美人给你投怀送抱呢。”
　　乔逸明板着脸：“我可没和她们怎么样，别给我瞎说。”
　　小碗点头：“我觉得这些小狐狸精都比不上姜饼人，你看着姜饼人又壮又细心，最重要的是对你好啊，你还是从了姜饼人吧。”
　　乔逸明无奈：“姜饼人真像你说的这么好，你自己要了他吧。”
　　小碗问：“你真不喜欢姜饼人？”
　　乔逸明摇头：“我们纯同事关系，还俩男的，你别再瞎说。”
　　小碗却笑得贼贼的：“你自己说的，你不要，那我拿去用咯。”
　　乔逸明说了声随你，又加了句，等换回来后随你。
　　一会儿小碗又问，那剧本怎么办？
　　乔逸明皱着眉头说，你都答应了，只能改。还能怎么办。

　　乔逸明坐在沙发上生闷气生了足足有两个小时。小碗知道闯祸了，连游戏都不敢打，陪着他傻坐。无聊之余，心想要是乔逸明是个好色的就好办了，送上屁股给他戳一顿就没事儿了。无奈姓乔的是个书呆子，呆坐这么久也不觉得无聊。
　　终于乔逸明笑了，嘴角弯起，左边的比右边的高一些。然后他进书房去了。
　　小碗终于摸上了游戏机，打了不一会儿，觉得不放心，偷偷到书房门口去看他。
　　乔逸明听到声响转过头，眼镜在频幕的反射下发着光，阴森森得。
　　“你在做什么呢？”小碗问。
　　“给他们写邮件。”乔逸明说。

　　后来乔逸明告诉小碗，他做出了以下妥协。
　　第一，丹姐的台词部分，除了医生专用术语都可以自行修改。而专业术语部分，必须一字不落地按原剧本念。制作人这边已经给出肯定的答复。
　　第二，他会给护士徐佳英加戏，完全按照制片方的要求。
　　如果还有下次需要开会，希望小碗好好参与，不要随口答应制作方的条件了，这是他的作品。
　　小碗哼了一声说，下次陆向东找你出去，你也别矜持，好好给我扭腰动屁股，这是我的屁股。
　　两人你瞪我，我瞪你，最后都点了头，将脸瞥向一边。冷战了。

　　冷战了两天，是机构的安小姐的电话打破了僵局。
　　安小姐带来了好消息，说马大师的身体恢复得不错，估计一周后就可以再次启动异能，将他俩换回来。这对于两人都是好事儿，乔逸明可以专心写作了，而小碗可以安心卖屁股了。

　　两人签订了一份协议。在相互换回身体后，谁都不能对第三方说出两人互换的事情，更不能透露细节。换回身份后，相互就当不认识，也不再有交集。两人都签了字按了手印，只等马大师出山了。

　　之后的一周，乔逸明忙着修改剧本，小碗则翻着字典给陆向东发消息。
　　巧就巧在，陆向东约乔逸明的时候，小碗接到了电话要去电视台开会。两人带着对方的身体，去给对方办事儿去了。

　　这次陆向东约的地点是自己家，在郊区的别墅。乔逸明坐了十几站地铁，又打了的才到的。他想了想，觉得这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千里送菊。

　　按下门铃后，陆向东穿着睡衣来开的门。他没有上发蜡，额发显得有些杂乱，披着宽松的睡袍，鼻音有点重：“怎么这么晚。”
　　你也不想想你家住得有多远。乔逸明跟着他进了门。
　　陆向东扔给他一双拖鞋，走向冰箱处：“喝什么？”
　　乔逸明犹豫了下，踩上了那双不止被多少人踏过的布制拖鞋说：“水就可以了。”

　　陆向东给了他一杯冰水，便给他指了方向：“浴室在那边。”
　　乔逸明便识相地去给小碗的身体洗澡。
　　等出来时，见到陆向东不在客厅了，乔逸明走了一圈，在书房找到了他。陆向东正对着笔记本电脑打字。
　　“陆爷工作呢？”
　　陆向东抬头看了他一眼道：“今天感冒，在家办公。免得传染同事。”
　　好嘛，不传染同事，就来传染我。感冒了还想着做肠镜，一定病得不重。
　　一封邮件回毕，陆向东合上电脑：“去卧室。”

　　乔逸明是被陆向东抱着去卧室的。
　　陆向东走过来便一把将他抱起，拖鞋都掉在了一边。

　　这天陆向东的身体是发烫的，原来他是真的病着，还烧得不轻。
　　陆向东在他身上动着，砸下的汗都是烫的。
　　乔逸明被他热得难受：“你都发烧了怎么还想着做…”肠镜？
　　陆向东握着他的大腿狠狠一顶：“没什么，就是想…做你了。”
　　幸亏这一顶，乔逸明抽了口气，才把“肠镜”两字咽了回去。

　　陆向东生病，体力不支，这次没有很久就放过了乔逸明。
　　结束后乔逸明去洗澡，又是洗了很久。

　　出来后，乔逸明见陆向东在工作了，便和他打招呼：“陆爷，您专心工作，我先走了。”
　　陆向东还低着头看频幕，却说：“等等。”
　　好吧，那就等等。无聊时看了一眼手机，小碗那儿来的消息把他给气炸了。
　　“告诉你一声，刚才我答应他们给护士加和男主的感情戏，你回去好好改改。”
　　之前是加对手戏，这次直接是感情戏了。下次是什么，难不成还要小三上位？气得他捏紧了拳头。
　　陆向东显然是误会了，他笑着问：“小碗等得不耐烦了么？”
　　乔逸明正上着火气：“要等到什么时候？”
　　陆向东叹了口气：“现在手里有点急事，等不及的话…你来吧。”他说张开了腿，掏出那玩意儿，已经挺得老高。他的手指朝那玩儿轻轻一指，又继续打起字来。
　　乔逸明蒙圈了：“这是什么意思？”
　　陆向东说：“用嘴巴。”

　　乔逸明这下真的怒了。
　　谁知道你洗没洗过啊！还刚捅过屁股的！
　　屁股给你捅捅也就算了，反正是小碗的，屁股平时也只用来拉屎不干别的。但在换回来前小碗的嘴巴还要拿来吃饭的，吃了你那玩意儿还怎么吃得下饭。
　　乔逸明摇头：“这个不行。”
　　陆向东冷冷看了他一眼：“你还嫌弃我？”
　　一看这眼神，乔逸明慌了下。但一想，小碗都给他捅篓子了，他又何必那么敬业，于是说：“嘴巴就是不行。”
　　陆向东显然生气了，瞪着他：“再给你一次机会，做还是不做？”
　　“不做！”乔逸明站起来拍了桌子：“老子卖身不卖艺！”

　　陆向东吃惊地看着他。
　　乔逸明一字一顿道：“我不吹箫！”
　　陆向东还没反应过来，乔逸明就走了，连小碗的卖屁股钱都忘了讨。

　　乔逸明走后，陆向东差点把电脑给砸了。抬起电脑时理解了卖艺和吹箫之间的联系，又是好笑又是好气，电脑就砸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