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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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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有点生气的易老师,下了机之后就直奔小胡,小胡战战兢兢地嘘寒问暖,最后招架不住他的审视,才收了那虚假的笑容,自发回道:“小俞姐姐,刚走。”
其实姜俞还没走,她的车突然被叫停,堪堪离开影视城大门十米。
老陈和小陈互相对视了一眼,不明白祖宗突然叫停车是什么意思。
小陈问道:“怎么了?”边问边回忆有什么遗漏的没有。
姜俞只道:“你们在这儿等我几分钟。”
没解释,只留下了一个匆匆离开的背影。
这边易湛点了点头,坐回了化妆间,工作人员都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地充当工具人,沉默地进行着工作。
直到化妆间的门被轻敲了两声,有人抬头,而后像看到亲人一样叫了声:“姜老师,您还没走呀?”
姜俞没明白为何一群人都用感激地眼神看自己,下意识地解释道:“刚才匆忙,想起来还没来得及跟易老师合张影。”
而后欲盖弥彰般又加了一句:“我第一次和易老师合作。”
工作人员疯狂点头,内心:知道知道,还是易老师递的合作本。
到底是娱乐圈,根本藏不住八卦。
易湛和毕恭毕敬的后辈姜俞拍了一张无比官方的合照。
工作人员将手机还给姜俞,笑着夸奖:“两位像跨越了时空站在一起一样,也算是圆了我这书粉的梦了。”
易湛凑着看了一眼,低声道:“传我一份。”
虽然返回的姜俞仍旧没有送礼物给他,但易湛影帝周围的气场还是柔和了起来。
几分钟之后,姜俞果然再次回到了车上。
小陈和老陈看了一眼没发现什么,老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走了?”
这次姜俞简单地跟张卓汇报完工作之后,回了趟家。
家里老父亲正在看天罚的重播,看到她打开家门还不确定地愣了愣,以为自己看错了。
姜俞好笑地扬了扬手里的东西,道:“您亲爱的女儿回来啦!”
姜父又高兴又埋怨地道:“怎么不提前说一声,爸爸好买点食材……哎呀,你看你这又瘦了一大圈,工作累不累啊?”
虽然父母已经过了年轻时候艰苦奋斗的时光,但仍忍不住担心孩子,恨不得自己能为孩子撑起一片天。
姜俞安慰道:“我这不是剧里形象需要,不过没少吃,都是营养师食材搭配的好,看着是清减了不少,不过体重还在。”
当然是安慰姜父的,但也无所谓了,总归不能让父母担心。
姜父边心疼她边去搜罗厨房的食材,最后还是姜俞定主意道:“这也不是饭点,你就给我蒸个鸡蛋羹,我简单吃点,等下咱俩去逛菜市场晚上再好好吃一顿。”
姜俞最喜欢吃的就是姜父蒸的鸡蛋羹了,不像她自己做的时候总是火候掌握不不好。
她站在一边等着鸡蛋羹出锅,一边接受姜父旁敲侧击地打听:“怎么,这次结束后没休息就又接工作啦?我听小陈说还保密?”
倒不是剧需要保密,是她需要保密。
姜俞就是觉得如果跟姜父说了自己是跟易湛合作,怕姜父大惊小怪,毕竟她工作这么长时间一直都把界限划得明明白白。
姜俞犹豫着不知道怎么说,这在姜父眼里看起来却是少女心事几多愁。
姜父叹了口气,有种嫁女儿的失落感道:“没事,爸爸明白了。”
姜俞:“……??”
当天姜俞又接到了易湛的电话,一顿旁敲侧击的对话之后,姜俞仿佛明白了什么。
姜俞笑老父亲不知名的惆怅,边对蒙在鼓里的正主讲:“我是有喜欢的人了。”
正主还在滔滔不绝地举例圈内人和助理经纪人在一起的惨痛案例,一时卡了壳。
易湛:“……什、什么?”
姜俞:“但是你想多了,不是小张。”
小张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抛下这个重磅炸弹后,姜俞又开始了新工作的征程,留下易湛自己一个人开始苦想,不是小张还有是谁?
易湛开始密切关注姜俞行程。
这一天姜俞接了时尚杂志邀约,易湛立刻开始密切筛查:摄影师据说是个gay,灯光师孩子两岁半……总结,这个团队没发现怀疑对象。
又一天姜俞接了新综艺,嘉宾到主持人都被易湛用严肃地目光审视了一遍,依旧没发现。
直到某天小胡路过的时候,叹了口气,点他:“湛哥,你这么关心小俞姐姐正常吗?”
易湛驴唇不对马嘴,惊道:“……张卓?!”
张卓正在看自己艺人们的行程,就听到外间一阵喧哗,他抬头就看见易湛影帝一身黑衣,扣着一顶极为标志性的帽子,敲响了他的门。
张卓一时间心思转了好几圈,以为又是来谈合作的,急忙摆出一副笑脸:“易老师怎么亲自过来了?”
易湛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沉默了半分钟,道:“你自己坦白吧。”
“……”张卓不知所以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小胡,小胡一脸的爱莫能助。
张卓为难地道:“坦白什么啊……”
易影帝高深莫测地丢下一句:“别等我说出来!”
张卓黑人问号脸:“……要不您说?”
张卓这边依旧无果,易湛仍不死心,又支开了小胡,一个人上楼去了姜俞家。
这段时间姜俞一改往常咸鱼性格,默默地就扛起了工作狂人的旗帜,就易湛知道的,她至少有俩月没回来了。
早些年间姜俞刚进公司,住的是公司分配的宿舍,环境也还算可以,就是俩人合住。
同住的那位现在早就被众人遗忘了,但在当年还算是比较有份量,眼看着姜俞处处出彩要高她一头了,便开始各种手段打压姜俞。
最严重的一次是某天深秋夜里,在姜俞洗澡的时候关掉了电闸,让姜俞冻了一个小时才放出来。
易湛是两个月之后才知道的她受欺负的事,还是某次颁奖仪式上,他听同住的那位用一种得意洋洋的口吻讲出来的。
那是他第一次没和姜俞商量,租了个不大的两居,离姜俞公司不远,隐私性也不错,直接交了一年租金。
还托小胡对内里装饰下了点功夫,装成了女孩子喜欢的风格。
姜俞看到成品之后,没惊喜也没生气,只是把他给的钥匙分了三份,一份自己拿着一份给了张卓还有一份当着易湛的面压在了花盆底下。
后来花死了又换新花,花盆碎了也换了新盆,姜俞名气越来越大,在家的时间也越来越少,那把钥匙易湛也很长时间没用过了。
易湛在门前踱了会儿步,在靠近消防栓的花盆底下摸了摸,仿佛就在他弯腰的时间里大脑才因为供血充足慢悠悠地工作了起来。
他在门口了站了两秒钟,仿佛悟了小胡的那句点拨。
易湛当下心里一惊,自发地回答了小胡的那句问:我该不是对姜俞有非分之想了吧!
易湛几近落荒而逃地下了楼。
他心想,自己该不会是还没出戏吧。
易湛坐在车上沉默不语,小胡看他搬花盆一手土,从储物盒里拿了包湿巾递给他。
易湛看了眼,没接,直接把土抹在了衣服上。
小胡:“……”
她试探性地叫了句:“湛哥?”
易湛回了神般,嗯了一声:“明后天什么行程。”
小胡没想到他事至如此,想的居然还是工作,有点恨铁不成钢,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报了一遍行程。
易湛听完之后只觉得,这也太轻松了。
他思考着,斟酌着:“不是说国外有个展想邀我过去?是这两天?”
小胡愣了下,但专业素养还是让她迅速地反应了过来:“是后天,如果参加的话后天的那个访谈恐怕就要推了,咱们得明天晚上就飞过去。”
“访谈提到明天,展也应了。”说完这句话,易湛就闭上眼睛把自己深深地嵌进了座椅里。
他想:这几天太轻松了,所以脑子里才会有乱七八糟的想法。
但是他没想到这场展也邀请了姜俞。
姜俞其实是临危受命,她和展会策划师是偶然认识,之后聊起来觉得无比契合,便成了至交。
有一次姜俞拍一部国外年代戏,对某些造型感触不深的时候,策划师特地发了一封长长的邮件帮她了解当时的时代背景,更甚邮过来了两件小装饰。
也是这两件看似不起眼的小装饰,帮助姜俞打开了国外市场,拥有了第一批忠实的国外粉丝。
这次策划师联系姜俞,问她是否能抽出来时间串场一下主持人时,姜俞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她串的是其中一个小会展的主持人,这场展的主题非常别致,叫做再诠释。
“我觉得中国有很多诗词写的都是念念不敢忘,从中受启发才有了这个主题。”策划师解释道,“也是因为这个主题孕育在中国诗词中,所以我觉得让一位中国美女来当主持人再好不过了。”
会场布置的相当有氛围,姜俞的任务也非常简单,开场之后她也可以如同参展者一样进行参观,甚至还有策划师在一旁作陪。
“幸亏这场展不然我们又要好久不见。”姜俞说道,“我非常喜欢这场展。”
“还有一个非常有特色的,我自己引以为傲,刚好也介绍给你。”策划师边说边带她走过去。
视线尽头处是一片红色的帷幕,从展棚顶部错落有致地垂下,刚刚接触到地面,帷幕中间挂着一条窄且长的灯牌,上面用中文写着“梦想和现实总会在某处相遇”。
“我相信中国的文字有力量,每句话都有它的道理。”策划师这样解释道。
姜俞心想:那大概就是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