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新旅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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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新旅程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江面被夕阳渲染得十分美丽，远处似乎与天相接的地方一片橙黄，隐隐间似乎有风吹过江面。
有些难受的紫茼挣扎着起来，意外的看见了站在她身边的季雁船长。季雁船长弯下腰扶了紫茼一把，看她坐起来了才从桌上递给她一串手链。
“这是……”紫茼有些迟疑的看向季雁船长。
年长的女性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然后直接将手链塞到紫茼的手中。
“这种东西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她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要谢就谢谢那个小伙子吧。”
“是他询问我能否将这个送给你的。”季雁船长毫不在意自己的话引起了紫茼什么反应。
紫茼垂下头，看向手中似乎在发光的蓝宝石手链。心跳似乎有了一些变化。
纵使几缕夕阳光透过木窗找进室内，少女的神色在昏暗的环境中模糊不清。
过了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道:“抱歉，船长。这个我不能收下。”
季雁船长几乎是无视了她的这句话，径直走向门口，在即将出去的瞬间，才背对着少女说了一句话。
听着门轻轻合上的声音，她摸摸握紧了手中的手链。
在船长的房间里换好衣服出来的紫茼站在甲板上，看向不远处正在庆祝的人，她忍不住叹了气。她渐渐松开紧握的左手，看向在夕阳下隐隐闪光的蓝宝石手链，又想起季雁船长刚刚和她说的话。
果然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啊，季夏君。
但是，可不可以稍微……稍微的对她残忍一点点。
只有这样，大概才不会更加眷恋和依赖他的温柔吧……
夜晚来临。
整个阿波十分热闹，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笑。
嗯，这是用任何词汇都无法准确描绘的场面。只有身处在其间的人才能感受得到的快乐。
并没有饮酒的紫茼被大家以身上还有伤而且是个女孩子的缘由很快的放过了，但是一旁的季夏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因为长得比较帅气的原因吸引了不少女孩子环绕的季夏几乎是一直处于喝酒的状态里，而且还远不仅这些，船员们也有不少来和季夏一起喝酒的。
紫茼心下又担忧又忍不住松了口气。
不管怎么样，两个人独处的气氛实在是太尴尬了。好吧，这大概只是她的个人想法。虽然说……看着一群女生几乎围到他身边也不是一件特别令人高兴的事。而且……
看着几乎已经失去神志的季夏，紫茼注意了一下周围人的神色，悄悄地踢了他一脚，随后很快的收回脚，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看着一下惊醒的季夏，紫茼拿起桌上的酒杯，挡住自己的笑容。
只是清醒了一下子的季夏瞬间又陷入了迷糊的状态。本就担心着季夏的紫茼用手肘碰了碰他的手臂，小声的问道：“没事吧，季夏君？”
季夏看起来还是神智不太清醒的样子，嘴里一直嘟囔着什么。
不知道是那个女孩子提及了结婚两个字，成功的让季夏在迷糊的状态下激动起来，并且喊出：“婆婆，拜托别再说结婚了。”
紫茼一怔，默默叹了口气。她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尤娜，小酌了一口酒杯中的酒。
在人声喧哗之中，她看向已经迷迷糊糊的季夏，很小声的说了一句话。
“——季夏，谢谢。”
夜色渐深，人群逐渐散去。
紫茼和其他人打了个招呼，就打算和白一起把已经睡着了的季夏送回他的房间。
“紫茼。”
将季夏安顿好后，正打算替他盖上被子的紫茼听见了身后白有些低沉的声音，她应了一声。然后继续着手上的动作，确认了被子已经盖好后，她才站起来，转身看向身后的白。
“大致知道你想要问什么。”她看着白，笑了一下，“如果告诉你不在乎那是可不能的……尽管此刻我的内心都依然无法给出你确切的答案。”
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她。
“如果要说的话……大概是已经有所决定了吧。”紫茼抿了抿嘴唇，伸出自己的手，垂下眼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链子，“——大抵是我和他，两个里，只能活一个吧。”
白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如幼时的那样，一点都不温柔的揉了揉她的头，直到在看到本来柔顺的头发变得乱糟糟了之后才停下。表面上凶巴巴的紫茼顶着一头鸡窝一样的头发在看到了白的表情之后，终于忍不住的笑了。
虽然动作一点都不温柔，但是，她已经感受到了，这份独属于兄长的温柔。
一如往昔，从未变过。
目送白出门之后，她才静静地坐了下来，听着季夏平静的呼吸，看着他熟睡的样子，良久没有动作。过了一小会，在月光朦胧的照进室内之前，她着魔了一般低下头去，亲吻了季夏的左脸。在唇瓣触及对方的脸颊时，她猛然清醒过来，慌乱的起身夺门而出。
被关门声影响了的季夏只是不满的小声嘟囔着什么，没有其他反应。
门外的紫茼无力地顺着墙滑落在地，仿佛呢喃一般的低声询问自己:“你到底在做什么啊，紫茼。”
“不可以的啊……你明明比谁都更应该知道这一点的。”
四下一片寂静，最终只剩下一人呼吸的声音和外面传来的悲伤的乐声。
坐在房内许久的紫茼盯着佩剑许久，伸手抚摸剑鞘上面的纹路，又想起刚刚去找季雁船长时两人交谈的那一番话。
年长的女性正倒着酒，看见来人也只是静静的放下酒壶。此刻，两杯酒正好倒足。
“季雁船长，”紫茼将手中的剑和那些四散的蓝宝石放在桌上，轻声说，“只要是您知道的，所有关于他的事情，可以全部告诉我么？”
季雁船长将一杯酒推到紫茼跟前，端起酒杯淡淡的喝了几口，才开口说道：“这个故事可能要从很久之前说起了。”
“我知道。”紫茼很冷静的开口，随后拿起了酒杯喝了几小口。
……
后面的记忆有些模糊了，她唯一还记得的话只有那一句。
“——他说：‘天黑了，就该回家了。’”
坐在窗边直到天将明都没有太多睡意的紫茼靠在桌子上，一只手支着下巴，双眼朦胧的看着天边即将出现的太阳，脑海里忽然又冒上了一个人的模样。
停止吧，紫茼。现在还来得及。
她听见自己的内心如此的说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沉沉的进入梦境的紫茼是被早上的阳光和一阵敲门声吵醒的。她揉了揉有点隐隐发疼的太阳穴，有些疲惫地站了起来，晃了晃自己的脑袋，随后上前打开了门。
“要出发了哦，紫茼。”红发的小姑娘给了紫茼一个元气十足的笑容。
“嗯。”紫茼会以一个温柔的微笑。
紫茼随着大部队一起走在远离阿波的路上，脑海里却总是回放着临行前季雁船长的那句话和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天黑了。
总要记得回家的呀。
谁都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新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