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唯一》夜明砂

18、第7-2章

　　失去记忆的感觉原来这么简单，心似乎变得很淡很淡，转身之间那些已成为过去，她不急着去找，也不觉得恐惧或是难过。似乎有些东西让她放松，让她开始对生活有了新的感触，好像今天中午餐厅的菜偏咸，天空不够明亮，地板有够脏，这种事情她都会注意？
　　见裘仙打扫寝室叫苦连天的模样，她轻笑，竟会觉得有趣。
　　而裘仙只是望着她的笑容发呆，接着沉思起来。
　　“洮琳，你变了。”
　　这是这两天裘仙说得最多的话，她将脏抹布放进桌上的水盆清洗，无所谓得耸肩，轻松道：“就当是失去记忆的后遗症。”
　　裘仙边拖地板，边摇头，“不知道，感觉好怪。以前，你脸上的表情绝对不会超过三种，声线永远是硬梆梆的，对我爱理不理，谁会想到现在的我，居然会被你指挥去拖地？！在HQ根本没人敢命令我做这种事情！我这是给你面子！”
　　“右边的角落没拖干净。”
　　“哪里？”
　　“这里，工作仔细点。”
　　“喂，喂！我只是帮你忙而已！”
　　“你想睡在灰堆里？”
　　“不想。”
　　“你想每天都呼吸着带有黑颗粒的空气？”
　　一捂鼻子，“好恶心，当然不想啦！”
　　“很好，继续拖地，不许偷懒！”
　　就在裘仙认命的同时，敲门声响了，莫洮琳一个眼神裘仙乖乖拎着拖把去开门。
　　门开，她马上不假思索得甩上。
　　莫洮琳停下擦窗户的动作，转头看她，“怎么了？”
　　“敲错门。”
　　不过很可惜，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裘仙，去开门。”
　　“不开。”
　　“没看到我正在忙吗？”
　　“不是啦！”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门口有条臭狗，会弄脏我擦的地板！”
　　狗会敲门吗？那她到要瞧瞧了！跳下凳子，抹布随手扔进水盆，可裘仙快一步挡在她跟前。
　　“让他敲，不要理啦！”
　　“你这样我只会更好奇！”
　　裘仙烦躁得抓着头发，“哎呀，让我怎么说才好呢！洮琳，这样下去不行的。”
　　“说什么呢你！到底让不让？”
　　裘仙心不甘情不愿的后退几步。
　　门外站着蓝慊，莫洮琳倒不觉得意外。
　　“我在打扫。”
　　“三十分，我在车上等你。”
　　说完，蓝慊瞟了裘仙一眼，微微一笑后离开。
　　关上门，才一转身裘仙就冲到她面前，气急败坏道：“你这傻瓜！笨蛋！白痴！”
　　她一愣，嘴角慢慢扯出苦笑。
　　“他会毁了你！”
　　“什么意思？”
　　“不要装傻！他是你姐夫，你这样是背叛自己的姐姐！”
　　“裘仙，我姐夫只是来接我去看姐姐，又不是去做坏事。”
　　“莫洮琳，你……唉……”裘仙哽咽一声，叹道：“用伤害所换来的不是幸福，是更深的伤害啊！”
　　她望着裘仙，心里微微警觉，“你知道了？”
　　裘仙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点头。
　　奇怪，她没有愤怒，也不觉得害怕，只是平静得说：“保密好吗？”
　　“忘记过去有那么困难？”
　　“你们不是说我已经失去记忆了吗？”
　　“你忘记的不是蓝慊，不是莫馨琳，更不是乔伊，是修啊！”
　　修？那个金发少年？她迷茫得眨着眼，“我没有忘啊，我记得他。”
　　“那是之前，你忘记的是你和他相处的那一个月。”
　　“那一个月怎么了？发生过什么事情？”
　　“我怎么知道！”裘仙气结，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起来，干嘛要替那小子抱不平！
　　“我会去找他的，但不是现在。”
　　莫洮琳清理桌面端起水盆走进盥洗室，将一切整理完毕后她慢慢走到床边拿起外套。
　　忽然，她开口问道：“裘仙，你爱过吗？”
　　这句话好耳熟！
　　“什么意思？”没看到她心情不好吗？还问这么欠扁的问题！
　　穿上外套，她气色不错得说：“我爱我的姐姐！”
　　裘仙气晕。
　　“这是我第一次敢开口承认。”
　　只是后面莫洮琳惆怅得低喃一声：“但我知道，她永远无法回应我的爱。”
　　“那就面对现实吧，大姐！”
　　莫洮琳笑了，很悲伤。
　　“坚强点，莫洮琳！爱情并不是人生的全部！”裘仙的鼓励让她破涕为笑。
　　她真的笑了。
　　“谢谢！”
　　“有需要，尽管找我！”
　　“好！”
　　“小心蓝慊。”
　　关门前，莫洮琳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他伤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