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的世界[穿书]》成于乐cyber

13、第 13 章（重写）

　　江晋拿出铅笔和一张白纸，开始写写画画。

　　自从开始写这篇文，便一直有个挥之不去的想法困扰着他：

　　如果说，“帝国的世界”是他自己的世界在文学范畴内的投影，那么，他自己的世界或许也并非真正的现实世界，而是某个更上层世界的投影。

　　这些世界之间是层层嵌套的结构，像俄罗斯套娃，或是计算机编程里的“嵌套语句块”。

　　欧阳剑珮刚才所说的话，似乎在某种程度上印证了这个想法：

　　“头顶以下不能描写”的世界，是他所在的这个“额头以下不能描写”的世界的延伸；

　　而他所在的世界，又或许是某个“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世界的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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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纸上画起拓扑图，尝试厘清这些世界的分布结构。画来画去，纸上一团糟。

　　“我来吧。”欧阳剑珮实在看不下去了，拿过纸笔刷刷写了几行，“你想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0)“头顶以下不能描写”的世界——底层世界——【欧阳剑珮】所在的世界；

　　↑

　　1)“额头以下不能描写”的世界——二层世界——【江晋】所在的世界；

　　↑

　　2)“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世界——三层世界——【上层作者】所在的世界；

　　↑

　　3)“胸部以下不能描写”的世界——四层世界——【更上层作者】所在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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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表单可以无限延伸下去，一直到“什么都可以描写”的世界。

　　理论上来说，“头顶以下不能描写”的世界是不会拥有“子世界”的，因为那就什么都不用写了。所以，帝国的世界应该就是最后一层世界。

　　而那个“什么都可以描写”的世界，可以被称为“元世界”。或许，那里就是真实的世界。

　　“噢噢噢！男神你果然聪明绝顶，简直不点就透啊！”江晋激动得几乎想给欧阳剑珮一个热烈的涌抱。

　　欧阳剑珮却拿起那张纸，几下撕成了碎片。“也许你说的都是真的。可是，我并不关心是不是存在着一个所谓的‘元世界’。就连你的这个世界，我也毫不关心。我唯一在乎的，只有帝国的世界。”

　　江晋被对方无动于衷的反应惊呆了。“元帅同学你是认真的吗？我们刚才很可能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啊！你对那个可能存在的‘元世界’难道就没有一点好奇心？你身为人类的求知欲呢？”

　　欧阳剑珮的表情冷漠如常：“我说了，我只关心帝国。其它世界存在与否，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而且，我并不承认你是帝国世界的创造者。”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是这篇文的作者呀！你不是看到我电脑上写的那些字了么？”

　　“不。我认为你只不过是以某种方式感知到了我的世界里发生的事，仅此而已。”欧阳剑珮冷静得可怕，“我看了你写的第一章，是从我回到洛邑开始的。如果帝国世界完全是由你创造出来的，你是全知全能的神，那么请你告诉我，在我出场之前，帝国的世界是什么样，以后又会怎么样？”

　　“我……”江晋气恼地语塞，但又无法理直气壮地反驳对方。眼睛一转，他指着电脑屏幕：“我是不是创造者先不谈，但至少我能看到很多你无法了解的事。你看，司马扶风瞒着你偷偷去见了皇帝，这件事你就不知道吧？”

　　“他做什么是他的自由，我不需要知道。”欧阳剑珮垂下眼眸。

　　“那个叫什么狐的皇帝还说你是他的狗，这么过分，你就不生气、不想反抗吗？”

　　“不得对陛下无礼！”欧阳剑珮断然喝止了对方的话，“皇帝陛下有恩于我，没有他就没有我的现在。我对银河之神发下了骑士誓言，永远都会对陛下效忠。”

　　江晋愣住，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嗫嚅：“可是……可是我想帮你啊。”

　　“我不相信你是创造帝国世界的神。所以，我也不希求你的帮助。”

　　欧阳剑珮顿了一顿，目光落在那一小堆被撕碎的纸片上。“而且，有一个问题你没有想过么？假如你所猜想的‘多层世界’是正确的，那么你和我一样，都只是‘下层世界’里一个被虚构出来的人物。你自己的命运也是被某个人操纵着的。既然如此，你又有什么办法改变我的命运？”

　　听了这话，江晋的大脑一下子卡壳了。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是啊，根据他猜想出来的那个“多层世界”理论，如果他要让欧阳剑珮相信他能改变对方的命运，那么他自己也必须相信，还有若干个“上层作者”能改变他的命运。

　　“那……那我们保持联系总可以吧。”江晋无可奈何，“就算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也该互相帮助。”

　　欧阳剑珮思索一下，点了点头。“那么，今天就到这里，我要回去了。”姬宜狐虽然把他隔离起来，但会时不时打来电话问候，他不想离开太久。

　　“还有件事。”江晋急忙说，“那只小瓶子，你能还给我吗？那是很重要的东西，可以连通我们这两个世界。”

　　“是这个吗？”晶莹的小瓶出现在欧阳剑珮指间。江晋想伸手去接，他手腕一翻，瓶子又不见了。“这个，我先保留着。我要来找你，就只有这一个途径。”

　　“那我想去找你的话该怎么办啊？”

　　“你自己想办法。”欧阳剑珮睨他一眼，“你不是自认为是帝国世界的创造者么，那你总该有点不同寻常的能力。证明给我看吧，让我相信你所说的话。”

　　“…………”

　　如同江晋离开那边的世界时一样，欧阳剑珮的身体如雾气般渐渐稀薄。

　　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