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欢》绿茶清清

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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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浩洋是今天回来吗？”走进办公室，刚把包放下，梁明瑶已经泡了一杯咖啡送进来。
　　“是的，下午三点的飞机到。你要去接他吗？”
　　“当然去。我已经把下午的行程全都推掉了。”青蓝停下手中的动作，笑着说，“他拿的那个国际大奖，在国内总共只有五个人拿过！大大的功臣呢！我要买一束鲜花去接机。晚上请全体同事吃饭加K歌庆功！”
　　明瑶听了欢呼起来，喜滋滋的出去向大伙通报这个好消息。
　　青蓝笑着，好久不曾这么放松了，就让大家过个痛快的周末吧。昨天和徐正覃的会面基本上确定了那个新项目的操作权限。接下来又会进入新一轮的奋战中。想起徐正覃的魁梧身影，青蓝心中涌过一丝温暖。
　　“丫头，龙野是个很优秀的男人，不过却花名在外哦！”谈完正题后，徐正覃话锋一转，颇有担忧的说。
　　青蓝有点感动，徐正覃总是让他有父亲的感觉。她本不需要解释的，可是却不想让他担心，“我知道，我和他只是商业上的合作关系。”
　　徐正覃探询的目光一直盯着她，“那样就好，你是个聪明的孩子，知道如何把握人与人之间的尺度。只是我看他对你可没那么简单。”
　　没那么简单吗？其实林青蓝并不了解龙野心里是如何想的，只是单纯的不愿意去把事情想得那么透彻，在她心理，其实是有很强的防备吧，自己何曾轻易相信过什么人！“徐董，谢谢你，我会小心的。”
　　“不介意的话，叫我一声徐叔叔吧，徐董徐董的，特别生分。我把你当自己女儿一样看待。”徐正覃双目炯炯的看着她。
　　“徐叔叔！”青蓝欣喜而动容的喊了一声，他的含笑不住地点头。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气味相投了，怎样都合适，从第一次看到徐正覃，青蓝就有一种亲近的感觉，好像是非常疼爱自己的父辈，可以撒娇，可以放纵，可以无所顾忌的做自己。这是她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她没有尝试过做一个娇娇女儿，因为在父亲的眼里，永远只有酒才是最可亲近的。

　　周末的机场比往日更加人声嘈杂。大厅里坐满了悠闲的侯机人和焦急的接机人。声浪大得连播音员清亮的嗓音也失去了足够的穿透力。林青蓝抬手看了看表，还有十分钟，周浩洋乘坐的飞机就到站了，总算没有迟到。
　　临出门前出了点小状况。一个客户傲气十足的找上门来，对他们的创意百般挑剔，不怀好意的说青鸟广告不过尔尔，不知道凭什么裙带关系得到的业务。不仅将同事们熬夜辛辛苦苦做出的东西批驳得一文不名，还在办公室里指手画脚，肆意谩骂，林青蓝看着设计小谭隐忍着不快陪着笑脸的样子，忍不住怒火中烧，她将那个老女人狠狠的挖苦了一番，气得她拂袖而去，扬言要中止与青鸟的合作。
　　当时是大快人心了，现在想想不禁觉得有点好笑，也有点懊恼。早知道做这行是这样的了，客户就是上帝，再怎么不懂，再怎么低级趣味，总归是出钱的主，又没什么原则性的矛盾，只要稍微顺着人家的意思，也许就能解决问题。每次想到这里，林青蓝就开始怀念浩洋，一出了问题，她的火气只会使事情更加糟糕。而浩洋不同，他的脾气是那样好，他的笑容那么好看，只要冲着别人灿灿一笑，露出白白的牙齿，就能把这些挑剔的客户制的服服帖帖，所有人都吃他那一套。青蓝叹息，真不知道自己当初是走了什么运，居然能把他拉来合伙！
　　林青蓝一时皱眉一时微笑的，没注意到周浩洋早就出了安检口，静静地站在不远处好笑的看着她。一个多月后再见她，居然还是穿着当初送机时候那件湖蓝色连衣裙，就连身上的饰品和头上的发型都是一模一样的，好像这一个多月在国外的朝思暮想根本就是自己凭空想像出来的。
　　这时候林青蓝也看到他了，微笑着朝他走过去。
　　“怎么？才一个月而已，就不认识我啦？干嘛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我。”被他看得有点不自然，青蓝忍不住敲了敲他的头。
　　“我的天！你一个月都不洗澡换衣服的吗？”浩洋夸张的作抚额问天状。
　　青蓝狐疑的随着他的眼光上下打量自己。没什么地方特别脏的吧？“今天早上才换的干净衣服好吧！”
　　“哦，我还以为你因为想我，连被我拥抱过的衣服都舍不得换下来呢，”周浩洋促狭的笑，“不然怎么还穿着一个月以前穿的那件衣服！”
　　林青蓝这才想起一个月前在机场周浩洋夸张的拥抱，“你想得美！我到现在还后悔当时太不小心，只当被大猩猩抱了一下，出了机场连公司都没去，直接回家换衣服。”
　　“你太损了！”浩洋苦着一张脸，哇哇大叫，“我遇人不淑啊！”
　　青蓝笑着，只有和浩洋在一起的时候，她的笑容才最没心没肺，没有一丝杂质。
　　“欢迎回来！”她张开双臂，主动送上一个大大的拥抱。
　　浩洋闻着她鬓角清新的茉莉花香，一种久违的幸福感充盈了胸口。
　　“先把你送回家，你好好休息一下，晚上我过来接你，公司请客为你庆功！”
　　浩洋偏头思索了一下，“可不可以提个要求？”
　　“啊？”青蓝奇怪，怎么还刚见面就提要求？
　　他扯扯她的头发，“晚上……能不能烛光晚餐……只有我们两个？”他的眼睛里迸射出希冀的光芒。
　　青蓝给了他一个暴栗，笑骂道，“你脑袋里都想什么呢？”
　　浩洋委屈的扁扁嘴，“我只是想和你单独亲热……”
　　“你欠扁了吧！”
　　“啊——”
　　……一出“猫和老鼠”正在上演中……
　　回到家，浩洋就迫不及待的把自己丢进宽大的沙发。“啊，累翻了！”
　　青蓝环视四周，公寓里面十分整洁，显然常有人过来打扫。
　　“我看你还是把淑虹娶回家算了，人家总是这么默默无闻的照顾你，任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我看了都替她觉得委屈。”青蓝不怀好意的说。
　　乍一看到凌乱的狗窝变成干净的家，浩洋不是没有感动的，可是青蓝这么一说，就让他觉得有点心烦。
　　“再说吧，我会处理的。”这样回答的话，林青蓝也不好说什么了。戴淑虹是浩洋的青梅竹马，一直暗恋着他，也是周家内定的儿媳妇。青蓝见过她几次，长得很普通的一张脸，但是眉梢眼角都带着一种平和的气息，让人觉得特别舒服——一个典型的贤妻良母。
　　虽然周浩洋并不承认戴淑虹来这个城市是为了追随他，不过她奉周母之命照顾他的生活却是心照不宣的。他不忍心拂母亲之意，但是却也无法爱上她。
　　“你好好休息，我就先回公司了。”帮浩洋弄了点简单的吃食，青蓝起身告辞。这时，她的电话响了，看到屏幕上闪动的“龙野”的名字，浩洋的眼里闪过一丝阴霾。
　　“是工作上的事。”接完电话，青蓝有点不自然的说。
　　“你不必解释。”浩洋没好气的。
　　解释？！她是在解释吗？青蓝一楞。自从知道浩洋不太喜欢她和龙野接近以来，她总是小心的不在浩洋面前提起他，她非常在意浩洋的感觉。这么多年的搭档和老朋友，他总是最了解她的脾气，最知道她需要什么，不喜欢什么，所以她格外珍惜他的友情。
　　“这是我自己的事，是不需要向你解释。”她刻意加重了“你”字，有点赌气的拿起手袋，“我走了。晚上我来接你。”
　　“青蓝！”浩洋一急，伸手紧紧抓住她的手腕，“对不起！”
　　青蓝也觉得刚才自己有点太孩子气，于是又坐下来，柔声说，“你好好休息吧，坐了这么久车，也该很累了。”
　　“青蓝，我……”浩洋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情晚上再说吧。”突然觉得有点累，青蓝揉了揉太阳穴。
　　蓦的，她手臂一紧，顿时自己跌进一个温热的怀抱，浩洋灼热的唇紧紧覆上来，他的吻狂热而饥渴，辗转吸吮，仿佛要用全身的力量把她揉进灵魂深处。
　　青蓝使劲挣扎，还是挣扎不出他怀抱的紧箍，“啪！”她挥手给了他一个耳光，注视着他，喘息着，“浩洋，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周浩洋深深的望着她，深深的，用燃烧着火焰的眸子，倔强而坚定。
　　“青蓝，我爱你。”
　　青蓝不可置信的瞪着他，“浩洋！闭嘴！你一定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不应该爱我。”
　　“为什么我不应该爱你？”他咆哮着，“那个龙野有什么好？除了比我有钱，他有什么好？”
　　她震惊的望着他，“我和龙野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以为我不知道？”浩洋的脸上满是受伤的表情，“青蓝，你为什么还要自欺欺人？我亲眼看见他在你办公室里面吻你。”
　　他顿了一顿，眼睛里布满血丝，“如果这都不代表什么，林青蓝，我真不知道你的心是什么做的！”
　　青蓝心里某个角落被针刺般，她跳起来，“这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有什么关系！”
　　他象被人迎面打了一拳，久久而深沉的注视她。
　　“与我有什么关系？！”他终于开了口，声音沙哑而悲凉，“林青蓝，我爱你。从五年前你穿着白色连衣裙一蹦一跳走进公司的时候起我就爱上了你；从你把我的蓝色机器猫水杯换成粉红的HELLO KITTY时我就爱上了你；从你陪我熬夜加班却在沙发上流着口水呼呼大睡的时候我更爱上了你。我爱了你那样久，久到我都以为我从出生的时候起就一直爱你。”
　　心痛……
　　看到她和别人亲吻，他的心就象碎了一般的疼痛……
　　他曾发下誓言，要好好守护她，要让她快乐，不让她受伤害，无论要他怎样都好……
　　可是她……
　　不忍心……见到她难过啊……
　　否则，他就要……要……强抢走她……
　　他这悲怆的语气，他这心痛的神态，以及他话中的丝丝凄凉，都抽痛了青蓝的心脏和神经。从来没想过，这个整天嘻嘻哈哈的男人，心底竟对她藏着这样一份深挚的感情！“我很抱歉——”
　　“我不需要你抱歉，”浩洋脸上迅速闪过一丝伤痛，“青蓝，我不管你是不是接受我，但是，请你离开龙野，他对你并不是真心的。”
　　“我和他真的没什么——”有什么地方搞错了，青蓝努力的想在一片空白的大脑里寻找一些能理清状况的思路。
　　“如果你是担心失去了龙野的帮助，将会对公司造成致命的打击的话，”浩洋似乎没听青蓝在说什么，自顾自的说，“我最近已经和嘉圣集团取得了联系，你放心，只是开始会比较困难点，离了龙野，我们并不至于活不下去。”
　　听了他的话，青蓝大大的一震，“你说什么？你和嘉圣取得了联系？你知不知道嘉圣和龙宇是对头？你准备做什么？龙野的势力不是你所了解的那么简单，得罪了他，你……”
　　“我并不怕得罪他，大不了不做这一行。”他站起来抓住她的手，毅然说，“青蓝，我只是不希望你对龙野委曲求全，让我来保护你……”
　　她突然就愤怒了，甩开他，“你懂什么？！谁说我委屈了？谁允许你这么自以为是的？不管我和龙野是什么关系，都轮不到你来评价！你听好，我谢谢你对我的爱，可是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
　　顿了顿，她残忍地说，“至于公司将来要怎么发展，作为合伙人，你有权利提出合理的建议，不过决策应该是两个人一起来做，如果实在合不来，我们可以考虑分道扬镳！”
　　说完，径自拉开门走出去。
　　周浩洋呆呆的坐在沙发上。
　　分……道……扬……镳……
　　这四个字深深的戳痛了他，原来，这就是她的选择吗？为了龙野，她要和他分道扬镳？她居然要和他分道扬镳……
　　……这么久时间的守护，都比不上一个龙野……
　　天色渐渐暗下来，夜晚的风从窗户吹进来，呜呜的象是什么人的哭声……

　　晚上的庆功会浩洋没有出席，青蓝只说他太累了，自己却是强打精神陪着大伙嬉笑。心里却象是疯长的杂草，滋滋的扰得人难受。离开浩洋家的时候，她刻意没有去看他的表情，因为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在心里，她对浩洋的感情是感激加亲如兄长，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从来不曾将他当成一个男子看待，其实梁明瑶很早前就曾意味深长地对她说，“周哥那么优秀的男人，无论到哪里都能混得很好，不比陪着你小打小闹、辛辛苦苦的开公司强得多？何况你这么要强，我看他处处让着你，惯着你，对你很不一般啊？”
　　当时她是怎么回答的？“也许他就喜欢自己开公司没有约束呢？我和他这么多年同事，知根知底的，还能产生什么爱情的火花不成？”
　　知根知底！她原来一直以为是的，可是现在看来，她是真的不了解他啊，他隐藏了这么深的感情，一直默默的守护她，关心她，她居然能粗心得到现在才知道！可是现在怎么办？她能做的，只能尽量打消他对她的感情。她觉得自己很残忍，可是这种事情，只能快刀斩乱麻，只希望，对他的伤害能减到最低。
　　这样想着的时候，林青蓝不自觉的已经往肚子里灌了很多酒。KTV包厢里昏暗的灯光下，同事们喝酒的、猜拳的、抢麦克风的，折腾得不亦乐乎，荧幕上闪烁着刘德华一首老掉牙的歌《忘情水》，歌词恶俗：“给我一杯忘情水，换我一生不伤悲，就算我会喝醉，就算我会心碎，不会看见我流泪……”如果真有忘情水这种东西存在，世界上该少了多少痴儿怨女！她也就不必在这里头疼烦恼了。
　　K歌一直到深夜，大家才意犹未尽的相持着出来。街道上只有零星几个人，路灯细细的光线照下来，方圆几米处都笼罩着柔柔的橘黄色灯光，离路灯中心越远，光线越淡薄，而路灯的背光处是墨黑墨黑的低矮植物，让人心里无端的生出寒意。
　　冷风一吹，青蓝被酒精麻痹得晕眩的头脑开始胀疼起来。
　　“林姐，我送你回去吧。”明瑶赶上来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担忧的说。
　　她回头看看身后东倒西歪的同事们，安慰的笑笑，“我没事的，你去帮他们吧，我的酒量算是好的了，那边几个，没有人帮忙，怕是回不去了。”
　　明瑶也忍不住笑了，“他们真是没用，喝那么点酒就醉成这样！”她把青蓝的手提包递到她手上，“那你自己回家小心点，别开车了，坐计程车吧。”
　　“好，你去吧。周末好好休息下，别加班了，不在乎这一天两天的。”
　　明瑶应了声，过去帮扶其他同事。青蓝跌跌撞撞的走到街角拦车，酒的后劲上来了，她只觉得一波一波的晕眩袭来。
　　清冷的街道只余下昏黄的灯光，拉得人影子瘦长瘦长的。街角一辆新款林宝坚尼跑车里，一对相拥热吻的男女，旁若无人的姿态使得空气里也弥散着一股情欲的甜香味道。车里的美女衣襟半开，□□似隐似现，身上那件蓝色蕾丝镶边内衣，有点眼熟，像是前几天在商场看的那件欧迪芬新款，看她的罩杯，36D？啧啧啧……真是傲人啊！
　　那个男人宽大的手遮住了青蓝的视线，她忍不住伸长脑袋，想看清楚那傲人的曲线到底有多大。
　　突然一个凉飕飕的声音传来，“你到底准备看多久？”
　　青蓝抬头，正对上一双充满玩味的眼睛。吓，天下何处不逢君！青蓝晕忽忽的脑袋在看到龙野后彻底晕了。真是，最不想看见什么偏来什么。她努力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希望这不过是幻影，伸出手摸到龙野线条坚毅的脸，堪堪发出一声哀叹！
　　“你在做什么？不想见到我吗？”龙野逼近她，冷峻的声音充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险信号。
　　“她是谁？”36D这时微微拉上半褪的衣衫，蛇一样缠上龙野的手臂，用居高临下的姿态斜睨着林青蓝。
　　“同事！”龙野不悦地盯着青蓝微醺的脸，头也不回。
　　“哦，”她倨傲不再看青蓝一眼，撒娇地用她的丰满磨蹭着他的手臂，“龙野，别管她了，去你家吧，我们继续——”
　　龙野不说话，只紧紧盯着青蓝的脸。眼看摇摇欲坠的青蓝就要摔倒，他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入怀中。
　　“龙野——”两个女人同时叫。青蓝莫名其妙看着他，挣扎着想甩开他的手，他却把她拥得更紧些。
　　“别动！”他低下头，灼热的气息喷在她头顶。
　　36D柳眉倒竖，她气急败坏的嚷嚷，“龙野你什么意思？！你……你……你有种以后别再来找我！”
　　龙野挑了挑眉，不管36D气得直跳脚，把林青蓝塞进车里，直接扬长而去。
　　“你惨啦，”青蓝嘻嘻笑着，“美女生气了，你今天晚上要独守空闺了。”
　　龙野沉默。
　　“不如我们回头去找她，我帮你解释啊，我知道你不缺女人，不过刚才那个真是尤物啊，啧啧！36D呢！”青蓝东倒西歪的坐在副驾上，边说话，手指边在龙野半敞的胸肌上指指戳戳。
　　“坐好！”拉开她的手，他沉声道。
　　“龙野！”半晌，他都以为她睡着了，她却突然开口，“你说，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转头的望着她，漆黑的眼睛深不见底，“这是你今天喝醉酒的原因？”
　　“很多人都问我，我自己也弄不明白。”她低下头，睫毛一颤一颤的，很是动人。
　　“你管别人干什么！”龙野面无表情的说。
　　“你爱我吗？”她抬起头，不太确定自己想听什么答案。
　　“你希望我爱你吗？”龙野反问。
　　青蓝轻笑起来，“龙野，认识你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你是个冷酷的人。”
　　龙野深深的注视着她，似乎想看透她心里的想法。随即他转开头不再看她，银色的林宝坚尼在深夜的马路上高速奔驰，都市的霓虹灯在车窗外划过一道道耀目的光芒。
　　经历过傅格以后，她告诫自己，不再奢谈爱情。
　　而龙野，更是没法谈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