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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四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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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小姐?”池姐看着久久没有说话的任子衿,似是陷入了回忆中。
“因为什么?不合适,不爱了,或者厌倦了,都是离开的理由。”任子衿惆怅的自言自语,很多事情追根到底,也许就挣脱了它的本质。
生离死别,病痛折磨,都是导致恋人分道扬镳的理由,人之常态不可避免。不爱了,厌倦了,同样可以致使恋人各走各路,人之常情逃脱不了。如果,自以为是的觉得分开是对对方最好的方式,才是最伤人的理由,因为说出分手的那个人,往往是用情最深的那个。
她自以为的离开是对他最好的方式,只有自己离开才不会成为他的羁绊,阻碍他的飞翔。
他是天上翱翔的雄鹰,她是水底潜游的鱼儿,天上地下的距离才是永远无法逾越的一道坎儿。
“嘭”一声巨响,大门忽然被一股大力打开,郑容华随着惯性一下子冲进玄关,客厅里的任子衿和池姐急急匆匆的跑到门口,就看到郑容华一身正装,头发用发胶定性的一丝不苟,明显是刚参加完什么活动,漂亮的黑色领结被他挣的歪七扭八的横挂在脖颈上,白衬衣扯开了上头的两个纽扣,露出的一大片小麦色在玄关灯的照耀下,熠熠生辉的闪烁着性感无比的诱惑。
他整个身子靠在门板上,大力的将整个门压得来回晃悠,她有种门会被他压倒的错觉,身上的酒气宣示这他今晚喝了不知道多少酒。
任子衿连忙上前扶住险些歪倒的他,口里忍不住的关切起来:“怎么喝了这么多。”
明明是关心的口气,听在他耳朵里,加上任子衿皱着的眉头,满满的嫌弃之意,“怎么,现在就受不了了?”他一米八几的个头整个人靠在她的身上,任子衿被他压得往后倒退了几步,池姐赶紧过来帮忙扶住,却被郑容华客气的屏退:“池姐,你去休息吧。”
“可是,郑先生,你们…”池姐顾虑的看着两人,单薄的任子衿能撑起他来嘛?带着疑惑被郑容华眼神的示意只好一步两回头的走开了。
任子衿刚想要回头求助池姐,就被他贴过来抵住了脸,阻止她回头。
“我现在变成这样不都是你所期待的嘛?怎么,现在又不喜欢了?”他贴着她的耳朵,热情似火的亲密,说出来的话却充满了戏虐。
夜里安静下来的城市,两人紧紧相拥却默默无语,只有表的滴答声在提醒着他们时间还在流逝,过了好一会儿,郑容华从她身上缓缓起身,板起她的脸,和她面对面,强迫她直视着他的眼睛。
她眼底的晶莹垂涎欲滴,仿佛要滴进他的眼里,她整张脸都在他的眼里,散发着光亮。
任子衿此刻有多少说不出的话语堵在胸口,涨的上上下下的起伏着,小脸憋的泛红。
他的脸忽然靠近,任子衿还以为他会借着酒劲给她一个吻,她紧张的闭上了眼,但是迎来的却是他满满当当的对着她的脸打了一个酒嗝。
“…..”任子衿猛地睁开眼睛,闯进她眼底的是他扯开的带着无限嘲笑的笑脸。
“怎么,你以为我要吻你?”他肆虐的嘲弄的用手指揉擦着她晶莹的红唇。
“松开我!”任子衿忍者怒气低声的吼他。
“松开…?“郑容华柔柔的在她耳边细语,听起来带着些许怜悯。
润润湿湿的嘴唇轻轻的磨着她敏感的耳垂,滚烫的呼吸顺着耳郭喷进她心里,笼罩在她心尖尖上最柔弱的肉,痒痒的,麻麻的。
“你都不关心我这4年是怎么过来的嘛?”郑容华平常无奇的一句话成功勾起她的疑问。
怎么会不关心,她这四年每时每刻不在想着他是如何在她离开之后他是如何度过的,他是否还会借酒消愁。他是否每天都有在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工作。他是否…他是否会想她想的难以入眠,想她想的咬牙切齿,他是否…
她同时又害怕知道,她怕他过的不好,她怕他没有按时吃饭,按时睡觉,他怕他太想她,她怕每一次想她都是一场自虐的行为,那些曾经甜蜜共处的时光无疑不是日后分开时最动人同时最伤人的回忆,它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你此刻的形单影只。
有人说为了日后不自找忧伤,最后就是不要留下那些美好。
没有回忆,就不会回忆,自然没有与回忆截然相反的苦痛。
趁着她微楞的空,郑容华一把把她抱在怀里,她整个人的重量加注在他的身上,他的心也被重新灌满,满满的都是她的身影。
四年,终于又可以心满意足的踏实一回了,真好。
他将脸整个埋进她的颈间,鼻翼间都是她自带的清香,他的心随着她起伏的心跳,一下一下的重新搏动起来。
“你为什么要回来?”他声音闷闷的带着不满。
“当初既然决定要放弃我,现在又回来,你到底想要什么?任子衿,到底怎样才能满足你?”
“我努力了四年,被你一个眼神,就变成了一个笑话,四年前我就是一个笑话了,四年后,我还是一个笑话,在你面前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笑话!”他手臂的力道加重,紧紧的抱住她,趴在她身上的重量也随着两人的贴合更重了,任子衿感觉自己整个的心脾肾都要被他压成一团了。
“我他妈的就是犯贱!”他忽然闷声咒骂起来,痛彻心扉一般,“我怎么就非你不可呢!”
“容华……”一整晚,她终于开口说出那个在心底反复出现无数次的名字,在那两字开启的瞬间,眼泪也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她呐呐的一遍一遍的无力的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为什么要离开我?”他打断她的话,问。
“…..”任子衿一时不知如何作答,一晚上被问了两遍“为什么离开?”如果可以,她怎么会离开他,足足的耽误了彼此四年的时光,辜负了爱她如斯的郑容华。
她的沉默,换来了他的怒气,他忽然松开了她,将两人紧紧贴合的身体分开,双手捧起她的脸,脸低低的贴近她的脸,鹰一般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的双眼,语气严厉起来,步步紧逼的问:“回答!”
那个曾经说爱我的嘴,此刻怎么紧闭起来,一言不发,那些爱我的蜜语甜言呢?那些不离不弃的海誓山盟呢?一遇到事,你就跟乌龟一样躲进自己重重的壳里,逃之夭夭,留我一个人行尸走肉般度日如年。
你只能跟我同甘,从不曾想过与我共苦。
如果,爱情只能同甘却不能共苦,那算什么爱?
他眼睛睁得老大,眼底闪闪烁烁的东西不知道是灯光的反射还是泪水,总之闪的任子衿六神无主,一时语塞,只能拼着命的摇头。
“为什么离开我?”既然开始了他就必须得到那个藏在他心里四年的疑问,当年为什么不告而别。
“我……我……对不起,容华,我……”此刻的任子衿思绪混乱,理智已经完全跟不上了,想说的话也堵在胸口排解不开。
郑容华却勾着嘴角笑了,自嘲式的笑容。
“嘘…….”他举起食指抵在她一张一合的唇上,轻声的哄着已经混乱的她,“别说了,我不想知道。”他口是心非的只是不想她为难,他一再的逼问,他怕她会再一次躲进龟壳,消失不见。
任子衿想说的话还未组织好语言,就被他的舌头堵在了口中……
他带着酒气的舌尖在她的嘴里搅着,带着翻天覆地的热情,不一会儿任子衿就被他吻的七荤八素,晕头转向,刚刚的忿懑也不见踪影。
他也没好到哪里去,一开始的轻啄浅尝,随着她轻微的回应而一发不可收拾,汹涌而来的情意充测全身,身体每一处的细胞叫嚣着对她的想念,那鼓鼓的脉动似是已经蓄势待发。
“回房吧。”从热情中清醒过来的任子衿喘着粗气伏在他的肩上提醒着。
现在不比四年前,公寓里面就他们两个人,想如何翻云覆雨都无人问津,而现在池姐还在家里,万一被池姐撞见,那……
“已经迫不及待了?”他挑着眉毛,极具情色的开口询问。
“郑容华!”她娇嗔的低吼着他的名字。
似乎回到了那年,他们还是一对羡煞小杨这群单身狗的时光,她有时被他逗的气急败坏的时候,总是一副气冲冲的样子咬牙切齿的连名带姓的叫着他的名字,以示自己是真的生气了。
“抱好。”他忽然冒出两个字,任子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忽然举起,她惊吓的连连啊啊的大叫着,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双腿盘在他的劲腰上,随着他的步伐,手脚并用的盘的更紧了。
随着他”噔噔噔“的上楼声,躲在角落里的池姐终于一颗心放了下来,一只手捂着嘴,双肩的耸动已经出卖了她此刻的好心情。
看来,这是要冰释前嫌,破镜重圆的节奏呃。
连任子衿本人都这么觉得,似乎,事情的发展在向着好的方向迈进,只是,未来的事情,谁又能预料的到呢。
只因我们没有预知未来的本领,所以,才会作出一些后悔终生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