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快松口》m豆

11、崭露头角上校场

　　楚大将军生气归生气，倒是没剥夺士兵接受训练的权利。叶子兮伤得不重，第三天就活蹦乱跳地上校场了。而唐珂则因为“心情阴郁”导致伤口恢复缓慢，被强制留在营帐里休息。一听自己要被留下，他鬼哭狼嚎了好一阵，直到楚未与他“促膝长谈”了一番才安分了下来。火里的人听说他能被将军的亲信亲自教导都十分羡慕，唯有叶子兮不为所动。她巴不得离那个冷血将军越远越好！
　　毫无意外地，叶子兮的一身怪力又遭受了众人的围观。英明神武的小队长不堪其扰，狠狠地往带头起哄的隔壁小队长的屁股上踹了一脚，随后就将叶子兮发配到山道上练习负重跑。
　　西山是晋国最西边的一座山，再往西就只剩下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只可惜西山山势和缓，不是易守难攻之地，因此朝廷才常年在此驻军，渐渐地就修成了西山大营。
　　蛮族去年元气大伤，近期不会进犯，正是晋国练兵的好时机。楚淮言虽碍于资历不能担任帅职，但上头对他的青睐显而易见。即便是带兵几十年的老将军也不一定能拥有一支军队的绝对领导权，而年纪轻轻的他却能堂而皇之地组建由其直接管辖的狼骑军，这份荣耀在晋国绝无仅有。
　　皇帝年幼，晋国大权四散。定安王手中虽掌握兵权，但朝中文官却几乎为丞相一派。除此之外，世家大族的实力也日渐壮大，它们笼络寒门子弟，成为了民间的喉舌。三股势力相互制约，倒也暂时相安无事。可一旦其中一派发生变故，局面将不可收拾。因此每逢启用人才，三方势力必定要经过一番博弈，处处掣肘。
　　但楚淮言不同。
　　他是个纯臣，他的地位是在一场又一场的战争中用命搏出来的，他不属于任何一个党派，只忠于皇帝。三大势力虽然目的各不相同，但一点是三者都认同的，那便是晋国不能亡。一个百战百胜的将领任谁都不舍得抹杀。
　　斗归斗，不能叫外人占了便宜。
　　因此对于楚淮言的青云直上，三者都默契地选择了不阻碍甚至支持的态度。狼骑军的组建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始，倘若成效斐然，三大势力会继续默契地退步，让出更多的便利。但若是楚淮言拥权后有了二心，或是投靠了任何一派，其他两派会毫不犹豫、不留余力地将他碾杀。
　　不听话的战神只会是个大麻烦，想要活下来就得遵守规则。
　　然而组建新军并非易事。三派都不愿对方在这军队中分一杯羹，因此下至兵卒上至副将，均不能从原先的部队中抽调，管理层的职位暂时都由楚淮言的亲信和旧部勉强支撑。但这不是长久之计，正式训练不过两三天，就有不少平日里野惯了的“临时小队长”撂担子跑到楚大将军的帐前抗议。楚大将军刚刚入军时的老火长牛奈仗着楚淮言的“宠爱”，在帐前一屁股坐下脱了鞋，一边抠脚一边放狠话：让老子教新兵，还不如让太监上青楼，没门儿！
　　牛奈在战场上救过楚淮言一次，是他的恩人。打又不能打，劝又劝不听，帐外守着的楚辰楚戌二人泪流满面，最后还是楚戌捏着鼻子进帐求救去了。
　　楚淮言正在看近两日的训练报告。帐子拦得了目光却拦不住声音，他想象得出外面情况有多么……惨不忍睹。皱眉看着铺了满桌的名单，楚淮言揉了揉眉心，他的确看中了几个有能力的，但还需观察几日。
　　“你先把他们劝回去。就说最多三日，便还他们自由。”楚淮言抬头吩咐，还是妥协了。
　　“是！”楚戌应下，往外走了几步又转过神来，面有难色，“那……要是还不肯走呢？牛奈他……”
　　“那就把他扛走！”楚淮言一挑眉。
　　楚戌的眉头皱成一团。
　　扛走牛奈？！开玩笑吧？他那令人望而生畏的身材……反正他是扛不动的。
　　楚淮言见他这幅模样，难得地笑出了声：“你是扛不动，可有人扛得动啊。”说完瞥了瞥帐旁一身绷带的阿夜。
　　楚戌立即会意，脸上笑得灿烂：“明白！”
　　他兴冲冲地往外走，到帐门前突然又停了下来。
　　楚淮言抬头发现他还没走，觉得奇怪：“还有什么事？”
　　“公子……”少年紧紧捏着鼻子，表情痛苦，“您能不能让牛大哥回去洗个脚？”这味道实在是太销魂了，比臭鸡蛋味儿还冲……
　　楚淮言神色一凛，直起身嗅嗅，脸色难看极了：“准了！”

　　一身臭汗的叶子兮很快就被人从山上叫了下来，疾奔到大帐前报到。帐前围着一大群人，隐约还瞧见了她的小队长，个个脸上都挂满幸灾乐祸的神情。
　　楚戌因着阿夜的事对她向来没有好脸色，她怕他怕得很。一看是他立在帐前，叶子兮立马规规矩矩地站好，等待上级发话。
　　“你怎么来得这么慢，是不是不把将军放在眼里？”楚戌虎着脸训她。
　　这顶帽子扣得太大，叶子兮吓坏了，连连摇头。她一接消息就跑来了，路上都没歇上一下，怎么会慢呢？
　　楚戌本还想吓吓她，一旁的楚辰却开了口：“牛队长刚刚受了伤，走不动路了。将军命你将他送回营帐，咳，那边有秦先生准备好的药浴，由你亲自伺候牛将军洗浴。”
　　楚戌对楚辰睁眼说瞎话的能力表示佩服，见叶子兮面有疑色连忙帮腔：“还不快去！牛队长的伤势要是严重了就拿你是问！”
　　叶子兮被唬了一跳，连忙将手上的三五个石锁放到地上，将手拍干净去寻“牛队长”。
　　牛队长果然健壮如牛，坐在地上跟座小山似的。对于他的体重叶子兮还真没放在心上，就是……就是这味道太……不，稍稍，稍稍有些鼻不忍闻。
　　牛奈目光扫过眼前的小矮子，两眼一瞪气得直哼哼。阿言就这么看不起他？居然找这么个小东西来对付他？！大家伙可都看着呢，要是他一个没忍住把这小个子给撕了，名声不就全坏了？牛奈犯难了，抠脚的速度更快。他还指望着回家能娶上一个娇滴滴的婆姨呢，名声可不能坏。
　　拎着石锁跑山道不是轻松的活儿。负重不是事儿，跑步却要人命，叶子兮这会儿只想着能早早完成任务回去洗个澡睡个囫囵觉。她连喊了几遍“牛队长”都没得到回应，仅剩的耐心终于被磨完了。
　　长官什么的果然最麻烦了！
　　叶子兮一把抱住牛队长的大粗腰，微蹲旋身借力，在一片倒吸气中将他抛到肩上，呼哧呼哧地扛着人往小队长们的营帐区跑去了。
　　小队长们面面相觑，干巴巴地相互打了招呼散开了。
　　陆九觞提着剑向大帐走去，见迎面而来的队长们个个面如土色，心中十分疑惑。正巧瞧见自家队长想要询问一二，却被不远处的楚戌喊了名字。
　　他匆匆与队长点头示意，快步走向楚戌。
　　楚戌单手扶着腰上的弯刀，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个头比他高一些，肤色比他白一些，身材比他结实一些，长得也比他好看一些……比了一大圈也没什么能比上对方的，楚戌心情差极了，半恼半羞地“哼”了一声。
　　“你就是陆九觞？”
　　“正是。不知将军找我所为何事？”
　　楚戌没回答他，抛下一句“等着吧”，掀帘进了大帐。
　　帐内，楚辰正在拭剑，楚淮言立于一旁。
　　“公子，人来了。”楚戌提醒道。
　　楚淮言点点头：“你可准备好了？”问的是楚辰。
　　楚辰将剑插回鞘中，正色答道：“必不负将军嘱托。”
　　“辰哥的剑术那样好，有什么可准备的？”楚戌在一旁插嘴。
　　楚淮言没答他，只是继续向楚辰交代：“不可掉以轻心，全力以赴！”
　　楚辰应下，掀帐出去了。
　　楚淮言坐回桌案后，抬眼问站在一旁的楚戌：“你不出去看看？”
　　楚戌笑嘻嘻地挨上来，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下：“有什么可看的，不过是一炷香的工夫！”
　　“没规矩。”楚淮言笑骂了一句，没生气。到底是十六岁的小毛孩，没学到楚辰的半分稳重。
　　帐外传来兵刃相交的声响，越来越疾，到后来几乎辨不清了。楚戌的脸色渐渐变了，但还是强撑着笑脸。
　　声音突然停了，楚戌“蹭”地站起来，高兴地喊道：“赢了！”
　　楚淮言看着帐门，一言不发。
　　帐门被人掀开，楚辰大步流星地走进来单膝跪下，欲言又止。
　　“辰哥辰哥，怎么样，那家伙是不是受重伤了？”楚戌笑嘻嘻地凑上去问。
　　“公子，属下……输了。”楚未艰难地将最后两个字挤出口。
　　楚戌愣住了，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楚淮言却像是毫不意外，提笔将名册上的“陆九觞”三字圈了起来。
　　“公子，我……”
　　“不必道歉。”楚淮言搁下笔，起身走到楚辰面前将他扶起，“莫说是你，即便是我亲自去也难保能够取胜。”
　　“这……”楚辰有些不信。
　　“你快出去吧。”楚淮言回到桌案后，不怀好意地一笑，“再不出去阿戌就要被打死了。”

　　小队长帐内。
　　牛奈泡在浴桶里，感觉很受伤。
　　他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小个子扛回来了？！还是跑着扛回来的？！
　　简直是……太没面子了！
　　澡巾被掷入水中，溅起一大片水花。牛奈抹了把脸，恨恨地咒骂了一句。
　　“等着吧！臭小子！”

作者有话说

　　本帅有话说：
(ノ｀Д?)ノ 生气！你们都不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