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可鲁贝洛斯 ...
-
李雏菊渴盼自己在式神方面有所专长，至少要自如的唤起月。啊，就算想和月约会甜蜜一下——总是月城雪兔在，舅舅的配偶！虽然他面貌光彩照人脾气温和有礼从来没生气过，菩萨佛祖般的圣人光辉……但是李雏菊毫不来电啊。
深层的理由是：月城雪兔这个假姿态，其实模仿的是库洛。为了对情敌知己知彼，雏菊研究过库洛遗留的所有魔法书（限于年龄，只能拿到部分，有些魔法书被设为家族~禁~书，只有夜兰奶奶才能阅读），不管这位魔法师多少优点，李雏菊都给他打上“渣”标签。
——当你不在人世，我就活成了你，这是多么悲催哇！月多么无辜啊！
李家在“式神”方面并不算拔尖。
和柊泽叔叔只能通过电话和网络交流。人家有老婆有工作，两地还有时差呢！
每年，李雏菊都会拜访京都皇家（阴阳师顶尖家族），但是，皇家独门的阴阳术绝学，她绝对摸不到手的。
最大的除妖人家族的场一族，要跟他家学深邃的知识，付出的代价就是自由。李雏菊当大小姐（她就是李家的小公主）还没够呢，才不想给的场静司打杂卖苦力！
到哪里找个好老师呢？
这难不倒她，她要学艺，肯定要找皇家最厉害的那位——被她母亲封印的皇昴流。
凌晨，东京塔下，有一个诡秘的异度空间，开了个饺子形状的豁口，李雏菊和孔雀合力把太公望也拽了进去。
“你确定能做到吗？”太公望不喜欢这黑洞洞的环境。
他四下里瞅瞅，能见度不到三米。
“试试看嘛。”雏菊打开手电筒。
她朝着四方打量着。“先要找到皇昴流吧。”
关于内里的具体状况，她妈妈从没详细说过，能找到门路进来，已经算李雏菊本事大，还有孔雀指路水准高了。
地面是灰黑色的，仿佛无穷无尽，毫无生机，她的面容冷寂，而孔雀就站在她肩头。
“东方。”孔雀指方向。
“在这破地方，还有什么东南西北啊。”太公望紧紧跟在雏菊身边，电筒的光辉下，只有荒凉的景色，瘆人的寂静，就算后面出现大沙漠也不奇怪。
“啊，那就朝着我的耳朵指的方向。”它的耳朵朝着左边。
走啊走啊，孔雀发言：“雏菊，你妈妈留下什么魔物吗？”
“怎么可能！”李雏菊摇头。她妈是正统魔法少女，又不是后来动画流行的那种“大逃杀互相杀”或“被魔法萌物坑死”的魔法少女。
“那，就是它自己把这里当家了。”孔雀推了推雏菊，“你瞧。”
虽然更多隐藏在黑暗中，但是手电筒照去——黑色的恐怖生物在蛛网蹦跶，蛛丝的缕缕银光上，许多条腿儿不安的扭动抽抽，它有着发亮的甲壳，抽动的毒牙，还有一张女人的脸。
李雏菊睁大眼睛，虽然她家书籍众多，但是她没有什么应付怪物的经验。
她十六岁的人生，和平安宁又幸福。
“我们跑路啊。”孔雀毫不留恋。哦，要是原本的孔雀，乃怪物克星，高级魔物都怕他，这种小蜘蛛不值一提啦，可是他已经没有那个身体啦！
这个摩可拿身体的能力……虽然奇妙，却和战斗无关。
“三打一，难道还会打输吗？”太公望最喜爱群殴（并且己方人数大大超越对方，己方战力大大超越敌方，把敌军打得轰杀仆街哇咔咔），“你要不要占卜一下胜率？”
“不要什么都想着占卜看运气，有圣人说：不要为未来忧虑，因为未来自然有未来的忧虑，此刻的难处此刻承担就够了。”孔雀说。“天地难量，神鬼莫测。”
卜算是在用自己的人生赌博哦，泄露天机，也许将改变某些客观规律和因果条件，而因果的改变，可能就导致算不准啊。
太公望比划了一下，蜘蛛有人那么大，也许吃人呢。
在他原来的世界，仙人斗法全部都是靠法宝！法宝强就能赢！
王贵人有紫绶羽衣；
申公豹有雷公鞭；
哪吒有乾坤圈混天绫风火轮；
妲己有金霞帽五火七禽扇如意羽衣……啊，她最大的法宝，应该是个人魅力和狡猾头脑。
此时的太公望没有打神鞭没有灵兽四不像，难道让他抡胳膊动拳头吗？他宁可先承认“我弱爆了”。
“孔雀，你有武器吗？”太公望问那黑色的一团，想要点法宝应付危机。
他想要的，是百毒不侵无限防御的仙衣；无坚不摧一击必杀的武器；恢复体能治病疗伤的异花奇草；拥有智能最好还能当解语花金手指智囊军师的仙宠灵兽……
“一根法杖，最后我用它把自己捅死了。”孔雀很自然地回答。“占卜用，非法宝。”
历代星见所用的法杖，造型有点像禅杖，两头有刃，其中一头是五环弯曲相连成弧形状，内穿着四个铁环，象征“四圣谛”（苦、集、灭、道四条人生真理），振摇它，铁环碰击发声，金属铿锵，迸射出明亮的星屑。
“雏菊，绕过去。”太公望开口。“慢慢来。”
孔雀记得，李公宏形容姐姐的用词，乃【像拳王一样凶狠！像怪盗一样狡诈！】
她能想出办法吗？
“你好！可以向你问路吗？”李雏菊鼓足勇气，她第一次亲身接触的神奇物种就是摩可拿，然后孔雀成为她的宠物，若都是那种调调……
面对悬在蛛网上的蜘蛛怪，她仿佛能看到自己的恐惧化为实体，似乎她站在深渊边缘，脚下没有任何东西，只能自由落体。
害怕的话，就战胜害怕。
瞬间，她感受到失重，她发现自己就踩在蛛网上，女人脸的蜘蛛向着她奋进，瞬间就硕大无朋占据她全部视线，狰狞着要将她生吞活剥，但是下一秒，一个闪光弹就把怪物灭了。
速度快到，只是一道闪瞎眼的光，蜘蛛怪就彻底完蛋。
特兰克斯，虽然头发啊眉毛啊变成了金色，浑身还冒着奇妙的光，但是的确是特兰克斯，他急速扯开蛛网，焦急问雏菊：“受伤了吗？”
因为他自身就在发光，雏菊无需借助其它照明就很容易看清他，她捏捏他充满肌肉的胳膊，望着他翡翠色的眼睛：“你能放闪光弹！”
就算是她爸用符咒“雷帝招来”，都没特兰克斯随手一击威力大。那仿佛是一束强烈的激光，所到之处灰飞烟灭。
她打量着他，外貌变化很明显啊，这是变身啊！
管家太公望自称灭商兴周、武圣、昆仑道士、封神总策划……在这种场合只能扑街，啊，司机特兰克斯居然这么强！
蛛网被破坏，太公望直接撞地，身上脸上还沾了不少蛛丝；孔雀就好多了，钻着空隙跳出来。
“你们都没事吧？”李雏菊示意特兰克斯放下她。
他们平平安安。
缘已经建立，命运的轮子已经转动着转动着，不管人，或者神鬼的意志。
“你怎么不叫我一起来？”特兰克斯问雏菊。
并不是兴师问罪，但是……若他没默默跟着，雏菊搞不好没命。
“怕你反对。”雏菊整理一下仪容，“反正你来了，就一起走吧。”
她的眼睛真漂亮，长眉入鬓，脸如花开，用恳求的视线看看特兰克斯……他当然不会说不。
加上特兰克斯，一行人继续上路了，以李雏菊为中心，特兰克斯和太公望一前一后簇拥着。这路基本上还平坦，就是找不到皇昴流。
“我可以飞起来查看一下。”特兰克斯自告奋勇。
居然还可以飞！
李雏菊觉得再发生什么也不用吃惊。
“我看到一个人。”特兰克斯飞在天上，他视力很好，极目远眺，看到有人在往这边走，就算己方不动，没多久也会相遇的。
他自觉走在最前头，有什么危险就迎头痛击。
那人轻柔均匀的漫步而来，没有任何敌意。打个照面的时候，李雏菊内心发问：我还没解开封印啊？为什么皇昴流已经行动自如？
皇昴流不愧是皇一族的十三代家主，仪表堂堂神情淡漠，李雏菊默默地比较一下：他似乎比父亲更强哎。
她立马迎上去，想拜师学艺，然后拿下月。
“有人教过你阴阳术基础吗？”皇昴流问。
“我学的很杂。”李雏菊学的多，但并不深，“柊泽叔叔教育我：
第一，要明白行事的后果；
第二，为后果付出责任。”
“那我要告诉你另外的注意事项——你的真名实姓，你的生日，你的头发，你的血液，都要秘密的小心的守好，不知何时，那会成为敌人伤害你的利器。”皇昴流说，“被知道真名就等于被对手触碰到灵魂的一部分；出生年月日，会让敌手知道你出生以来的经历，还有未来的发展。”
听起来像经验之谈，啊，能伤皇昴流痛彻心扉的，自然是樱冢星史郎……
破碎的心后面，总是有一个悲惨故事。
~~~~~~~~~
可鲁贝洛斯眼睁睁看着库洛唤醒了皇昴流，还和他做了交易。
皇昴流离去了。
可鲁贝洛斯忐忑走在了库洛身边，但只是闷闷的。一言不发。
“可鲁贝洛斯？”库洛张口。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身影，它朝着自己的造物主敬畏的跪下：“我记得，您已经死了。”
“你现在看到的库洛，是活着的。”他抬起一只手，语音低沉悦耳，“现在的库洛，还没有创造可鲁贝洛斯和月。”
可鲁贝洛斯用面颊和额头默默蹭着库洛的手，漫长的时间和等待仿佛也只是眨眼的功夫，啊，库洛，库洛。它曾以为，只有月才多愁善感，而它无忧无虑无愁绪。那为什么，它同样忍耐不了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了库洛，宁可陷入沉睡，一睡多年。
它闭上黄金色的眼睛，当再次睁开时，那人已不见了，只剩全世界的黑暗。
什么叫记忆——如你熄去一盏灯
把自己埋葬在永恒的黑暗里
什么叫记忆——不需要想起，
同时永远也不会忘记。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可鲁贝洛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