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3莫毛）莫向风雨觅英尘》锦绣山河

5、第 5 章

　　这菜鸟自然是吹牛，莫雨并没将他的“绝世神功”放在心上，见毛毛还满脸向往地望着钟二的背影，莫雨低哼了声，冲陈月点点头：“我先回去了，咱们以后再说。”
　　有人从面前走过，视线受阻，毛毛回过神：“莫雨哥哥！”
　　莫雨不理他，往前走。
　　“莫雨哥哥！”毛毛追上去拉他的衣摆。
　　“干什么！”莫雨不耐烦。
　　想不到他会是这样的态度，毛毛登时大感委屈：“你怎么……不理我呀！”
　　大眼睛里泛起水雾，变成大颗的眼泪往下掉。
　　莫雨沉默半晌，语气终于软了：“哭什么！好了，我带你去玩。”

　　脚下是湍急的瀑布，水声震耳欲聋，少年与小孩并肩坐在高高的岩石上，看水气氤氲，暮岚渐生。
　　“莫雨哥哥……”毛毛紧挨着莫雨。
　　“怎么？”
　　“好高啊，我怕。”
　　“胆小鬼！”莫雨拉起那只小手。
　　小手乖乖地任他拉着，小不点似乎胆子大了点，探头看脚下的悬崖。
　　莫雨微微抿了薄唇，沉冷眸子里透出一丝寻常少年的快乐。
　　身旁最纯真的笑脸，好像春日初阳，让所有看到的人心生愉快，被孤独折磨得害怕的少年，忍不住地想要靠近。
　　可是后果……
　　满是鲜血的记忆纷至沓来，莫雨手一抖，情不自禁地松开。
　　突然，那小手反过来拉住他。
　　“莫雨哥哥，”毛毛仰脸，“天黑啦，我们回去吧！”
　　莫雨惊醒。
　　不，一定不会，自己一定能控制住，不会伤害他们的。

　　“莫雨哥哥，你长大了要做什么？”
　　“当大侠，再娶小荷当媳妇。”
　　“为什么要小荷姐姐当媳妇？”
　　“她是村里长得最好看的。”
　　“那我也要当大侠，娶小月当媳妇！”
　　“小月我也要！”少年意气风发，居高临下地看着小不点，挑眉道，“她天天都在跟着我跑！”
　　“那……我呢？”
　　“谁叫你这么矮，她们不喜欢小不点，你没媳妇！”
　　毛毛“哇”地哭起来。
　　“又哭！”莫雨哼了声，“就会哭鼻子，真没用！”
　　激将法完全无效，毛毛哭得更大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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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毛乖，乖毛毛……”
　　“坏小雨！”
　　“明天给你吃包子……”
　　“坏小雨！”
　　“……”莫雨手忙脚乱也哄不转，好不容易灵机一动，从他背上抓过布娃娃晃，“看，布娃娃！”
　　“我的！”毛毛立即停止哭声，夺过娃娃。
　　“走吧。”莫雨拉他。
　　毛毛甩开手，不理他。
　　小不点真犯了脾气，莫雨无可奈何，蹲下：“我背你。”
　　毛毛这才破涕为笑，欢呼着扑到他背上。
　　十三岁的少年背着小孩，脚步轻快无比。
　　突然，背上的毛毛开口惊叫：“莫雨哥哥快看，那是怎么啦？”

　　远远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夹杂着无数惨叫声。
　　凄厉的叫声刺激深层记忆，漆黑的眸子渐渐染上血色，莫雨突然痛苦地叫了声，放下毛毛：“你先回去，别跟着我！”
　　“莫雨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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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毛用尽力气跑到大侠墓，只见莫雨双手抱着脑袋，倒在地上痛苦地吼叫。
　　“莫雨哥哥！”
　　“毛毛！”听出他的声音，莫雨立即清醒了些，制止他靠近，“你别过来！”
　　“你的伤没好吗？你怎么了？”毛毛急得哭，“我叫小月来帮你。”
　　“不用！”莫雨怒道，“不许叫人。”
　　“可你……”
　　“我没事，你……你千万别过来。”莫雨喘息，察觉自己还能控制情绪，不由得放心了些。
　　正在束手无策时，一阵哒哒的马蹄声由远而近，马上跳下个人，直奔里面的大侠墓而去。

　　“是钟少爷哥哥！”毛毛擦擦眼睛，“他来干什么啊？”
　　双眸微微闪烁，莫雨忍耐着痛苦，喘息着哄他：“好毛毛，你先回去，我很快就来了。”
　　小不点“哦”了声，并没有听话地离开，反而走到他面前。
　　“毛毛！”莫雨立即后缩。
　　“莫雨哥哥，”他像上次那样抚摸少年的额头，小心地问，“这样是不是不疼了？”
　　剧毒缠身多年，这种可笑的把戏哪能减轻半点痛苦？然而那小手如此柔软，如此温暖，少年一时竟舍不得推开。
　　半晌。
　　莫雨扯了下嘴角：“你……”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来人似乎不少。

　　“当年唐简的确是逃到稻香村，然后才失踪的，属下暗中调查，发现这个墓来历不明，很可能就是他的，属下以为，也许唐简把那件东西带了进去。”
　　“嗯，果真如此，你便立了大功。”
　　“嘿嘿，属下不敢居功。”
　　“老大，下面的探子回来了，董豹那边出事了，好像是稻香村的人干的。”
　　“十二连环坞……稻香村这回麻烦了，”那个“老大”语气一沉，“最近外面来的人有点多，都盯着稻香村，螳螂捕蝉，当心黄雀在后，各方都在看形势。”
　　“那我们……”
　　“进去看看，拿到东西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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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雨与毛毛循声望去，几个人打着火把出现在视野中，当先那个穿白衣的中年人应该就是他们的老大。

　　见到两人，那几个人也都是一愣。
　　“老大，是两个黄毛小子。”
　　“怎么处理？”
　　中年人没说什么，比了个干净利落的手势，其中一个手下立即拔出腰间大刀，朝两人走过来。
　　感觉到对方不怀好意，毛毛有点胆怯：“你们是谁呀？”
　　那人懒得废话，举刀。
　　“别动他！”少年沙哑的声音响起，“我们保证，什么都不会说出去。”
　　到底是小孩子，这种时候还天真地想谈条件，那人忍不住大笑：“小子，你很聪明，但是记住了，死人才不会说话！”
　　刀毫不迟疑地砍下。
　　“他们是坏人！”毛毛吓得闭上眼睛，扑到莫雨怀里，“莫雨哥哥！”
　　一切只在电光火石间——
　　少年骤然暴起，眸中迸射红光，宛如来自地狱的恶魔。
　　“你们敢！”

　　月亮钻入云层，光芒变得暗淡，风吹来，掀起一阵浓浓的血腥味，惨烈的现场证实着方才所发生的一切。
　　满地横七竖八的尸体中间，少年如野兽般，犹自撕扯着尸体，单薄的身体似乎有无穷的力量，一个死人轻易就在他手下变成了两半。
　　“莫雨哥哥……”微弱的声音。
　　少年如受雷击，动作猛地僵住。
　　半晌。
　　他抬头朝声音来处看去。
　　小不点跌坐在地上，不住地往后挪，声音带着哭腔：“你……杀人。”
　　是了，自己发狂的模样已经吓到很多人。莫雨看看身旁的残尸，又看看满是血腥的双手，整颗心都在绝望地下沉。
　　终于，他低了头，慢慢地将身体藏进旁边的阴影里，哑声道：“你别过来。”
　　“什么都没有嘛！”恰好菜鸟钟二从大侠墓里面出来，嘴里不住地嘟哝，“一个空包袱而已，那老头不是在骗我吧……”
　　两人同时看过去。

作者有话说

　　本文是半章半章更哟，感觉连接不上的话，可能是漏了上一章更新的后半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