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是鬼》猫牙

68、重生

　　眉梢是你的香水
　　秘语般危险的暧昧
　　我不在乎你是谁
　　那干脆和你往下坠

　　犯规爱太吊诡
　　给我告解的机会
　　诱惑谁 蛇的尾

　　你是我爱的原罪
　　胸口涌出的蔷薇
　　纹在心屝刺痛的甜美

　　惩罚我爱得绝对
　　不能接近的蔷薇
　　禁忌的滋味美不美

　　无法言喻的体会
　　像亚当长出了智慧
　　何必管我会是谁
　　别隐晦 一起化成灰……
　　——陈坤《蔷薇刑》
　　醒来已经好多天了，除了吃、喝、上茅房，爱仁几乎都痴痴傻傻地坐着，不言不语不哭不闹不睡不笑，甚至寒辕几次来看她，她也不作反应。
　　莫风清看在眼里，急在心底。莫不是失了心智？难道这龙涎珠还有洗脑的作用？
　　“爱仁，你还记得我吗？”他将饭菜搁在桌上，右手在爱仁的面前晃晃，“你到底怎么了？你现在这样，连我也束手无措啊。”风清摸了摸她翘起的发梢，平日里装出的淡然全都没了影，他继续说道，重复着几天来同样的话，“你还记得龙焱吗？还有那个黑煞？你还记得要找的人吗？”一连串问话得来的是意料之中的沉默，他摇摇头，将碗塞到她的手里，起身，打算离去。
　　米饭散落，青瓷碗落地碎成两半……
　　一点火焰在爱仁的摊开的双手中摇曳，两点，紧挨着，三点，四点……火焰越来越多，以第一颗为中心，慢慢扩散开来，如同盛开的莲花，捧在她的手心，爱仁望着娇艳美丽的火焰花，忽然将双手合上，顿时熊熊火焰穿过指缝朝四面八法喷射出去，不消几秒，爱仁便置身火海之中，莫风清被热流逼得踉跄摔出门外，看着她默然地站起身，张开双臂。
　　一抹精神忽闪在爱仁的眼眸里，不再像死水一潭，“风清，你看，我说我有力量的吧。”她冲发呆的莫风清展颜，手心朝下收回至身体两侧，到处吞吐火舌的烈火眨眼扑灭。
　　“你……你醒过来了？！”他坐在地上忘了起来，就这么激动地指着爱仁说。
　　“恩，醒过来了。”她淡淡地微笑，眼底挥散不去浓浓的沧桑，大步朝风清迈去，弯腰扶起他。“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不……”莫风清赶紧捏住发酸的鼻子，将爱仁猛地抱进怀里，拍着她的背，调整了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我以为你好不了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爱仁贴着他单薄的胸膛“噗嗤”笑了出来。莫风清平常总爱装成熟，现在竟然哭鼻子，算她没有白活过来。“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没料到寒辕会痛下杀手……让你担心了。”她也轻拍着这个比她高大却比她年轻许多的男孩，安慰道。
　　“他也给你吃了龙涎珠，你起死回生了。”他暗暗抹去眼角的泪珠，发觉自己紧抱着爱仁，惊讶尴尬地将她推开，“龙焱现在还下落不明，我想，就算寒辕下暗手，也不至于将龙焱致命，他们力量均等，没有消失的道理。”
　　“就是寒辕一个人，我也不太担心，但假如金狐也掺进一脚，就很难说了。那天我之所以这么焦急，就是因为金狐现身威胁说要取龙焱的命。”她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寒辕最近有什么可疑的举动吗？”爱仁转身回屋，将烧成炭的菜都扫落在地，跳上桌子翘起二郎腿而坐。
　　“除了来看你，便是呆在书房和卧室。那个伽蓝也很古怪……”
　　爱仁本就对那天的事情记得很不清晰，忽然听到莫风清提到伽蓝，觉得奇怪，“他怎么了？”
　　“他跟寒辕原本是如影随形的，可这段时间，我时常见他一个人站在湖边发呆。那人……大一开始我就觉得古怪，双眼无神，跟行尸走肉似的，对寒辕的话言听计从，你断气的那段时间，魂魄力量暴走，我抱着你在力量中心，倒是没被伤到分毫，可寒辕让他从外围冲进力量圈，他竟不用任何法力防护，硬闯进来。如果不是行尸走肉，还能是什么？”
　　“竟还有这么一件事，你给我详细说来。”她指着一旁的凳子示意他进来坐下。
　　莫风清花了十五分钟的时间，用尽词汇将那天发生的事巨无细靡地讲述出来，听得爱仁一愣一愣的。她知道自己有很强大的力量，但她爱仁还没狂妄到自认为可以改变天气。
　　“事情就是这样，我绝没有夸大。”结束后，莫风清还郑重声明，但他偏偏漏掉了一件事——寒辕对爱仁下过冥婚咒。
　　“还真有点恐怖。”爱仁对莫风清所表现出来的震惊表示深有同感，恐怕她自己要是见到了，也会吓个半死。“照你这么形容，伽蓝的确有点怪，就连见过世面的寒辕都表现出了惊讶，伽蓝却依然面无表情……要么他面部神经瘫痪，要么他就是脑子有问题，我看八成出在脑子上。”她比了着自己的脑袋说，两条腿悬挂在半空中晃啊晃。
　　“接下来，你怎么打算？”爱仁的身体问题解决了，体内的力量也能施展出来了，也是他们离开的时候了，但莫风清觉得她不会放着龙焱不管，毕竟一路走来，他们全靠着龙焱。
　　“我现在有力量了，可以用法术，不怕留在这里，一来龙焱还不知去向，二来寒辕就是‘那人’，到嘴的鸭子，我不能让它飞了。”她说着，蹦下桌子，单手捏了个印，朝大门挥去，一张半透明的结界就自动自发地在空气中张开。
　　爱仁喜滋滋地挑挑眉，自言自语，“有力量可使，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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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轩冢接到黑煞的消息后，已经在家里焦急地踱了好几天步，还是没想出个主意来，他第一次感受到无力。犹豫半天，他决定跟着黑煞往魈族的领地去，没想到才到城门外，便见城的中央股强大的力量疯狂肆虐，心下暗叫糟糕，不顾门卫的阻拦，他和黑煞一路冲向大宅，可最后还是顶不住强风，没能突破。爱仁魂魄吸收的是鬼蛊之力，一旦暴走控制不了，便有再多的尘世留恋，也抵不过力量的撕裂，魂魄会被硬生生地化灰。然而，就在他们无计可施之时，忽然间，云开见天了。云轩冢虽不明白大宅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当下的情况，定是爱仁吃下了龙涎珠，于是，刚刚还盘踞的烦躁、焦急、心痛统统随之一扫而空，笑眯眯地勾住黑煞的肩膀，得意道，“我的干女儿，运气就是好。”然后，大大咧咧地穿过魈族的集市，对身后的黑煞，道，“我们暂且在这里住下，我担心干女儿再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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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仁坐在门槛上，悠闲地欣赏着破败的庭院，好几颗大树硬生生地截成两半，即使是寒辕每天用法力灌输也回天乏术。靠近树林原本有一大片草地，现在还哪看得出草地来，只有那湖水还一如既往地荡漾着。她百无聊赖地掏掏耳朵，这几天每天做梦都会听到一首诡异魔魅的歌，令她很不安，可又没有办法。去找莫风清，结果他说即便是生病，也没有药材可用，于是作罢。
　　在门口坐了五个钟头，她终于在下午三点把目标给盼来了——书房门被推开，露出伽蓝漂亮却毫无生气的脸庞，随后，寒辕走了出来，他抬头见到爱仁，表情微微一怔，冷淡地别过头，径直朝自己的卧室去。寒辕的书房是在左边第一间，而卧室就在相隔不远的第二间，爱仁计算计算，估计自己是赶不上他的脚程，便也懒得站起来，继续靠门看风景。
　　她就是不急着找寒辕的麻烦，现在有本事了，也不怕寒辕来找自己的麻烦，所以她就跟他耗着，耗到他开始注意她为止。由于顾虑到金狐的关系，爱仁也不敢贸然去找龙焱，怕打草惊蛇，便佯装不把龙焱当回事的样子，每天“吃饱睡觉，睡醒盯人”地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