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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61章 记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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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宫九两人一虫于魔法阵中消失的时候,万梅山庄也发生了惊人的变故。
老管家苍老的面容显得更加憔悴,庄内也是一片愁云惨淡的模样。
这都是因为,他们的庄主,西门吹雪已独自在练功房中待了整整一月之久。
原本练功一个月本不算什么,武林中人有些勤奋刻苦之人无一不是这样,他们庄主更是其中翘楚。
但是在这一个月之中,西门吹雪足不出户,将自己关在练功房中,连送至门口的饭菜也从未动过分毫。
这就有些不太对劲了。
要知道不吃不喝一个月,这哪里是凡人能撑得住的。
可是那诡异的练功房,庄主不出来,别人也进不去。
老管家和庄中之人想尽了办法,甚至找来了庄主的好友陆小凤,依然无人能够突破那练功房外的隔膜进入其中,更不用说将他们庄主给救出来。
西门吹雪在练功房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没人说得清,可即使庄主从未出来取用过,忠心耿耿的老管家也从来没有停止过送饭,只想着万一庄主出来怕会饿着。
这一天,老管家照常端着饭菜走向庄主的练功房。
然而当他来到练功房外时却看到,那一直紧闭的练功房房门豁然大开,里面却是一副狂风大作,紫电流蹿的末日之景。
而西门吹雪则正处于那雷电狂风的中心,双目紧闭,似乎毫无知觉。
老管家心下一急,扔掉手中端着的碗盘就想要冲入屋内去救出他家庄主,然而那层一直以来阻止着他们的隔膜并未消失,才一接触便将他弹出老远。
老管家飞出数丈砸在地上,喷出一口鲜血,满眼绝望地看着屋内,看着他家庄主在那狂风闪电的异象中一点点消失……
斗转星移,时空交错。
在另一个世界的万丈高空中,一树一蛇的虚影在此浮现,从最初的模糊到后来的凝实,蛇张开口,从口中吐出三道光芒。
而那三道颜色不一的光芒在离开蛇口之后,飞速向着三个方向落下,很快便失去踪迹。
那些经历或许只是一场梦。
一场不断的生死轮回,古怪离奇的梦。
而他还是他,是太平王的世子,那个立于金字塔顶点的人中龙凤——宫九。
回过神时,宫九正自坐在一间古香古色的房屋中,神情有些似梦似醒的迷茫。
熏香的香气飘绕于屋间。
他坐在桌案前,桌面上摆放着一本墨写的书册。
这里是书房?
宫九举目四望,房中的摆设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这里是太平王府的书房,他幼时学习读书,成年时处理王府事宜的地方。
陌生的是,他似乎已经离开此地很久很久了,久到连记忆都有些模糊。
看着桌案上的书册,宫九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来,翻开书册,一字一字地咏念着上面的文字。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
这是《中庸》的第一页,他幼时所念的文章。
依稀记得,那个时候他才五岁,还没有被权势所浸染。
宫九恍惚地想到,却听见一道稚嫩的声音传入耳中,而那声音不正是他现下读书的声音?
他骤然一惊,震惊的目光落在自己拿书的手上。
顿时一双白皙娇嫩,属于稚童的小手跃入眼底。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宫九丢开手中的书,低头查看自己的身体。
没错,这就是孩童的身体,小小的,软软的,是幼时的他。
他难道穿梭时间回到了过去?
宫九想到这里,正想细探究竟,却忽觉头脑一阵眩晕,紧接着,胸口也仿佛撕裂般的疼痛。
一股股绿烟升腾而起。
他捂着胸口软倒在地上,被绿烟笼罩。
原本的记忆就好像被人从灵魂中撕去,一点一点变得模糊,而幼时的记忆却开始变得无比鲜明……
“咦!我怎么在地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绿烟散去,宫九这才张开眼睛,迷迷糊糊地从地上爬起来。
他茫然地看看四周,然后坐到桌案前,托着腮,偏着小脑袋,紧皱着眉头努力思考起来。
只是他的脑中竟是一片空白,似乎忘记了什么。
“那究竟是什么?”
正自疑惑着,门外却传来脚步声。
是父王来了!
宫九猛然一惊,放弃了探寻究竟,只是突然忆起自己应当是在书房念书,而他的父王随时会来探查他的进度。
如果被父王发现他偷懒,少不得一顿骂。
于是他连忙摆正姿势,端端正正地坐好,拿起书本开始朗读起来。
“九儿,有在好好读书吗?”
果然,就在宫九开始念书的时候,穿着华服的年轻男人推开门,步入了房中,见宫九正端坐桌前读书,面上露出一丝笑意。
闻听男人的问询,宫九抬起头来,看向男子。
“父王。”见男子面色并未异样,宫九这才试探着叫了一声。
只是看着男子年轻的脸庞,他心中茫然更甚。
似乎并没有哪里不对劲,可为何他会觉得奇怪?父王是不是太过年轻了?
宫九心中思忖而面上不露,在年轻男人的目光注视下,放下书卷,走到对方面前,规规矩矩行了个礼。
待到父王挥手让他免礼,这才在站定后,又偷眼看向了跟着父王一同进来的黑衣男子。
这人是谁?父王新收的属下?
宫九微微皱眉,心中猜测。
就在这时,他听见他父王对那黑衣男子说道:“这便是犬子,以后要承蒙师兄多多照顾了。”
“放心。”黑衣男子点头应道:“既然你明日就要随大军出发,我不便多做停留,现下就带他离开。”说着便伸手想要拉过宫九。
此人怎么如此没有规矩!
“放肆!”宫九面色一沉,下意识喝道,一把拍开对方伸来的手。
太平王见状一愣。
他的独子看来越发有威严了。
对于独子的表现,太平王深感欣慰,只是黑衣男子可不是他的下属,所以他立刻出声道:“这是父王的师兄玉罗刹,九儿不得无礼!”
玉罗刹?
名字入耳,宫九心底一突,又一次隐约间感觉异常。
他可从未听说过他父王与玉罗刹是师兄弟,更不记得他五岁时父王有上过战场。
不对,明明他现在就只有五岁,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宫九的脑子混沌一片,一些记忆模模糊糊,时隐时现,看不真切。
恍惚中,他似乎早已过了幼年,步入成年,时而又觉得自己就是稚童,这些错乱的记忆让他心情烦乱,只是在父亲严厉的目光注视下,他并未表现出来,只是低下头不再做声。
“今次父王要出一趟远门,你就跟着玉伯伯到他家去住上一些时日,待到父王归来便去接你。”
“是。”听到父王的话,再看看父王严肃的表情,幼小的宫九不再多问,只是心不甘情不愿,慢吞吞地走到玉罗刹身边,不过他的心底疑虑越来越多,好似一团乱麻找不到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