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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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倒也没有必要特别隐蔽行踪了。
仁王和幸村一起走出安全屋时有那么一秒想到自己方才快递出去的便当。不知道忍足现在在干什么呢？如果也为了这件事在开紧急会议，肯定收不到他的“爱心快递”吧。但他到底是处于怎样的心情做出那份便当的呢？
“怎么？在做内心斗争吗？”幸村侧过头笑着问他。
仁王多少从幸村的语气里听出一点凉意，但他也不能确定这是不是他自己的心理作用。
“Puri.”
口癖多少暴露了仁王内心的不平静。
这是他还在培训期最具有“标志性”的口癖，时常因为这个而被教官骂罚，后来在任务期间就很少出现了。
要怎么回答幸村的这个问题呢？
仁王思考了两秒：“我听说迹部和手冢是老对手。”
“是，没错。”
“被发现就糟糕啦。”
幸村闻言诧异地看了仁王一眼：“出任务前先考虑失败吗？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我从来都是先考虑失败。”仁王耸了耸肩，“而且我记得，迹部这个级别的人，之前一贯是真田处理的。”
“这可是你升职的机会。”
玩笑归玩笑，真要完成这个任务，时间其实是很紧的。
他们上了车时仁王被赶到后座去了，和手冢的线上通讯开始接通。
仁王吐槽说这么紧急关头我还以为需要面对面进行紧急指导。手冢抿了抿唇没有回答，倒是前排的幸村凉凉地丢过来一句话，说仁王，如果你混到这份上，就先去领罚吧，水准下降就退出立海组。
哇哦。
好凶。
仁王很慢地对着后视镜做了这样的口型。当然他没出声，但幸村还是好气又好笑地侧过了头。而仁王耸了耸肩，拿起了假发。
这头忍足当然不在医院。
他一大早确实去了医院，却半途被迹部喊回了冰帝，路上拿着加密过的手机看了平等院的宣言“直播”。屏录版本。
“真嚣张啊。”他感叹道。
充作司机的桦地一言不发。
忍足也没想过他会得到回复，因此一点儿也不尴尬。
医院距离冰帝的路程并不远，让桦地来接他也是为了保密和安全的关系。忍足下了车就直接进了会议室，果然大家都在了。
“就等你了。”迹部不耐烦地道。
忍足耸了耸肩：“我可没办法猜到事情会有这样的发展。”
“谁都不会猜到的。”
毕竟前一天从越知手里拿到的资料都还没看完。
气氛沉默了几秒，忍足轻咳了一声：“所以？迹部，你现在应该已经有决定了吧？和十一局合作？”
如果平等院不来这一出，那么冰帝倒真有可能和入江和鬼合作，但现在是不可能了。平等院直接划了道，入江和鬼肯定站在那边，他们走不了，而冰帝的人也不打算过去。
至于和十一局合作……也是没办法的事。
规则都已经定了。
迹部嗯了一声，突然站起来，很慢地像是鼓掌一样地拍了两下手：“等着迎接十一局的人吧。”
“他们打算派谁过来？”忍足挑了挑眉。
迹部啊恩了一声：“本大爷当然是和手冢合作。”
“青学组？不是说他们快要全军覆没了吗？”
“只有手冢。”迹部挑了挑眉，伸出手往前一指，“你们的合作对象是立海组。不，应该是，十一局这次，就只有立海组全员出动了，其它组别只是作为支援。”
“该不会现在还在排查炸药的情况吧？”宍户嘟囔道，“嘁，真是太没效率了。”
他话音落下时忍足电话突然就响了，打断了有些凝重的气氛。
迹部一脸“这是在开会你居然手机不关机”的表情。
忍足抱歉地笑笑，看了一眼屏幕，来电显示识别为快递。
……快递？
他们网购了吗？
忍足瞥了一眼电话号码，认出这是属于专门送医院那一片区域的快递电话。
送去医院的？
他有些狐疑地接了起来，但表情很快就在两句话后变了。
冰帝其他人都可以看出他突然温柔下来的眉眼。
凤才刚刚进入冰帝组高层，之前从未见过忍足这样的表情，不免好奇起来。而宍户接收到了单纯后辈的信号，小声侧过头，一半是解释一半是吐槽：“肯定又是忍足的家人给他送了什么东西了。嘁，秀恩爱也不嫌烦。”
“……家人？秀恩爱？”凤更疑惑了。
而宍户隐蔽地翻了个白眼：“他丈夫。”
忍足结婚这件事对冰帝高层来说并不是秘密，但对高层会议以外的人当然还是保密的，因此凤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毕竟在此之前他甚至不知道“冰帝的千面天才”的真实身份会是一家私立医院的医生。
而凤的反应太明显，忍足讲着电话不由得看了过去，笑意又加深了。
他挂了电话，想到现在或许还在床上睡着的人时的表情，让还算熟悉他的向日都打了个寒战。
“你这样太可怕了。”他说，“说好的闭锁心扉呢？”
“总会遇到对的人的。”忍足笑着说。
冰帝其他人都受不了地嘶了一声。
咚咚咚。
有规律的敲门声打断了这样的气氛。
会议室里的人都是一肃，听门口敲门的人说，十一局的人到了。
“带他们去二楼的会客室。”迹部道。
他站起来，摆了摆手：“其他人就按照之前说的做吧。”
二十番，一共最多二十场的比赛。
但实际上，根本不会有那么多场“比赛”，而各自已经进行联合的组织，也规划好了比赛的安排。
“毕竟二十番里一半是卧底对吧。”仁王吐槽道。
幸村挑了挑眉：“你还有心思开玩笑？那说明这次的任务对你来说难度不大。”
“我可够忙的了。”仁王道。
他可不只是要和迹部组队一起参与这场比赛。
陆奥悠步也不是说死就死的，死在竞赛里才是最好的方式。因此他需要先和大石一起（真是和青学杠上了）让陆奥兄弟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至于他和迹部的对手……
高级特工如果随随便便牺牲在卧底任务里，也太浪费了。而不提毛利，越知本身是冰帝组的实权人物，“夺权失败去游学”后“替平等院打天下”也不算丢脸的事。他们是不能随便“死”的，也要为后续的身份做好安排。
“直接死真的没问题？”
“谁知道呢。”幸村笑着推开了会客室的门，也根本没理替他带路的人，“这可是平等院定下的规则。”
“啊恩？你幸村精市难道是会遵循别人规则的人？”
华丽的声调由远及近，迹部走进会客室时顺手就关上了门。
他对着幸村挑了挑眉，才去看坐在幸村旁边的仁王。
“你们选的人？确定不会掉链子？手冢可不是谁都能扮演的。”
仁王在心里哇哦了一声。
他瞥了一眼幸村，意思是“你和迹部都商量好了居然不告诉我一声？”
幸村面带微笑，对着迹部比了个请坐的手势：“你应该听过他的名字。‘欺诈师’。”
“哦？”迹部踱步过来，在桌边坐下了，隔着方形茶几打量着仁王，“本大爷记得，‘欺诈师’这两年不出伪装任务了。”
“十一局的考核成绩你也知道吧，伪装课依然是‘欺诈师’第一。”幸村悠然道。
仁王从前没参与过这种“掌权人之间的直接对话”，不由得为他们两个人的直白而感到惊讶。并且他记得，幸村对外的形象还并不是……
“真田连这种事都和你说？”迹部挑了挑眉。
幸村端起桌上的茶杯：“我是赞助商。付钱的人，有资格知道一部分秘密。”
迹部嘲讽地笑了笑：“赞助商？十一局也打算商业化了吗？”
幸村微笑着喝了一口红茶，随意地称赞了一下迹部这里的茶的正宗：“现在只有我最适合和你对话，不是吗？”
“真田呢？立海组这算是看不起冰帝吗？”
“他有他的任务。”幸村道，“我是闲人。”
“本大爷可想不到，真田这么正经的人，居然什么事都和你说。你的保密等级……”
“我也算是立海组的人啊。”幸村笑着弯起了眉眼，点了点自己，“我难道不在你的立海组的名单里吗？”
迹部哼了一声。
而后幸村放下了茶杯：“好了，茶也喝完了，人也送到了，我也该走了。”
“不送。”
仁王从这两个人的对话里得不出太多的信息。
譬如他并不能太理解，为什么幸村台面上并没有十一局的身份，却毫不顾忌地出现在迹部财团的地盘里。就算说是商业合作也很勉强，毕竟幸村家和迹部家的白道生意完全是两个方向。
是了，今天来安全屋的，为什么会是幸村？
而就算是之后直接下达命令，幸村也没有直接带他来这里的理由。一个安全的身份有多重要他自己最明白了，幸村精市这个身份就是干净的，幸村就不会在不恰当的时候毁掉这份“干净”。
所以……这意味着什么？
仁王这一刻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今日确实是失了水准。
而后他感觉到迹部打量的视线。
他绷着脸对着迹部点了点头。
“‘欺诈师’？”迹部站了起来，“就先让本大爷看看你的水准吧。”
仁王脑子里分了一小半思考着幸村今日行为的真实目的，剩下的则用来分析手冢的性格和应该面对迹部的应对。
他想，从幸村的态度来看，迹部和十一局的关系，要比他以为的亲密。
那和手冢的关系……
仁王突然想起真田。
平均每次考核都会提到手冢，并且在青学组共同出现的任何场合都会过去挑衅的他的顶头上司——
“不要大意地上吧，迹部。”仁王站起来。
迹部和真田，会有那么一部分的相似吗？
仁王认为有。
他“欺诈师”的招牌，可不打算因为一次任务就砸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十二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