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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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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乱中隐隐听到一个女子声音,清越悠长环绕不绝,模模糊糊听她在叫“胡蝶结,你在哪里,胡蝶结,你回来啊!”
是谁的声音?是谁这样情深意长的呼唤着他,如母亲呼唤着远方的游子,如少女呼唤相隔的情人,好像巫婆在给死人招魂……
胡蝶结长了这么大,还从未有人这么想念他,这么需要他,不禁心中一暖,拼着命朝那声音看过去。隐隐中看到一个女子的身影,长发及腰,风姿若仙,只是看不清面容,是谁,那是谁?莫非是传说中一笑倾城再笑倾国三笑全球轻生的茶姐姐?
(一阵冷香浮出,某茶出现:“结结,想念姐姐的貌美温柔了吧,但是你说得好像有一点点不对啊。”柳眉兀的一竖,“支起你的狗耳,听听清楚,姐姐我声如樱桃暂破,怎么可能像给死人招魂?再乱说话,割了你舌头扔去喂狗,听见了没有!
胡蝶结:姐姐,我错了……)
胡蝶结拼命睁了眼看,还是看不清,又挣扎着想过那边去,无奈时间的张力怎是月肉之躯能敌得过的,一阵巨力扯过来,胡蝶结觉得混身都要四分五裂一般,一下就失去了知觉。
等他恢复知觉时,看到的是一张中年妇人的脸,仍是古代打扮,面容普通却有十分实诚。由于胡蝶结具有多次穿越经验,按部就班进行穿越后鉴定:
第一步,先掀开被子,确定性别,嗯,系男性。
第二步,动一动四肢,嗯,没有缺胳膊少腿。
第三步,看看周围,像是一般的民居,好,总算没给再穿到妓院或是药缸。
第四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装出一副可怜的嘴脸,以博取同情获得信任弄到钱财欺骗感情。等到感情蕴酿成熟,再弱弱开口:“请问,这是哪儿?”
那妇人一脸的慈祥:“公子,你可醒来了,你都晕了几天了。”
晕,又是这样的话,看样子身体是一年不如一年了,从前穿时没有任何不良反应的,现在每次都晕个几天,这样下去,要是在晕迷的时候被野兽吃了怎么办?没人管怎么办?被人劫财劫色了怎么办?月如初这个魔女啊?不是人。(废话,魔女本来就不是人。)
胡蝶结恨得牙痒痒,脸上还是要做出可怜巴巴的样子。谈话中得知,这里是中国古代的杭州(愿谅某茶的江南风骨吧,阿门。),自已是被那个妇人的儿子从郊外捡回来的,已经晕了三天了,刚好这家人开的是中药铺,捡了他同时也顺手把他治好了。
嗯,运气不错,一没穿到异世界,同样的历史背景,能混得开些;二没穿到某位大人的文中,遇到那些变态女人的可能性要小很多;三没穿到外国去,没有语言障碍。更难得的是,幸好英俊的面貌得以保全。看样子,可以在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好地方好好休养休养了。
“哈哈哈”胡蝶结仰天长笑几声,脑子转得飞快,就是这家了:能开药铺,证明家境还不错;能救人治人,说明心肠还不错;能把自已救了,更是说明自已同这家有缘么。这个时候,只能使出那一招百试不爽,遇鬼杀鬼,遇佛灭佛的杀手锏,是什么呢?对了,就是穿越文中高频率出现的――装失忆。
通过一番听者伤心闻者流泪的表演,胡蝶结终于暂时在这家和安堂暂时安下了身。沈大夫夫妇都是好人,见着胡蝶结来历不明又失去记忆,只叫他在铺里帮帮手,几乎是白养活了他。
从此,胡蝶结就过上了安稳自在的日子,我们的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期望看到好结局的读者看到上面就可以了,如果你是嗜血的,热爱狂虐的,或是极需满足某种糟践男人的心里的变态,那么就接着看下去。
从此,胡蝶结是过上了安稳的日子,可惜并不自在,为什么呢?因为他晚上睡不好。可他不是在药铺打工么,怎么也不瞧瞧?对不起,因为情节需要,他没治了。
老是在深夜时,耳旁又听到那个在穿越时听到的女子的声音,有时在叫他的名声,有时要他回去,有时在低低哭泣。那样悲凄的声音怎么都挥之不去,扰得人心也沉重起来,整夜整夜无法入睡。
这个从来心病是医不好的,胡蝶结正巧就是心病,沈大夫出于医者仁心不知给他灌了多少黑乎乎的药,也不见起色,最后只得搬出封建迷信的那一套――拜神。
死马当活马医吧,胡蝶结早就听说灵隐寺的风景不错,山寺月中寻桂子,如今正是金桂飘香,自然是要去看看。
人家拜佛都是请早,他却挑了个下班时间去,到那边时,寺门都快关了,胡蝶结混到寺中,先去大殿拜拜,本想求个签,那些僧人也不知跑哪去了,只好作罢。
胡蝶结在寺中胡逛,只想等到晚上去看看传说中的月中桂子,不知怎么,逛到一个林子中,还遇到一个和尚在打座。
胡蝶结本想转身就走,却听到那和尚开了口:“施主,你心里有事吧。”
心中一惊,回身看着,见那和尚眼都不抬:“念由心生,施主不若想想,是否心中有所念或是有所欠,才会有所牵挂。”
胡蝶结觉得他说得有些道理,才仔仔细细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只见他甚是年青,不过而立,面容清癯,神色沉若静水,隐有佛门出世之态。(懒得写了,照抄青丝里面的。)开口问他:“师傅可指点如何化解么?”
那和尚又道:“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罢。”说罢起身,头也不回,便飘然离去。
胡蝶结还没回过神来,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他来得地方可多了,现代?异世界?某位大人的文中?还是同心那里?顿时没了看月亮的心情,闷闷的回了和安堂睡觉去。
是夜,又梦到了那个女子,不过这次好像清楚了一些,对,近一些,再近一些,啊?
居然是同心,这个,那个,怎么会是她?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子多愁善感了?没搞错吧,虽然接触不多,但她总是一脸的坏笑,狡黠的样子,怎么可能哭兮兮的,是不是弄错人了?
猛的想起,那和尚说的: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不会是,不会是,要回同心哪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