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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猫爪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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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球在地毯上直挺挺的睡着了,像根棒槌似的,尾巴还弯过来夹在后腿中间。于鹰和陈括聊得很晚,直到月影都被山林遮闭两人才打着哈欠爬上床去。深夜鸟叫声都渐渐没了,隐隐约约能听见虫鸣,有些冷落,外面悠悠的风轻撩着窗幔,淡淡闲闲的。月亮又从林间的缝隙钻出来,空气里有种泥土混合着青草的独特味道,春季的味道。
于鹰舒展开身体,陷在床垫里,叹了口气:“今晚的月亮真不错。”
陈括两眼在黑夜里闪闪发亮,从自己的床上一蹦挤到了旁边于鹰床上,又硬扯过一半被子来盖着,笑得献媚之极:“那咱等中秋的时候再来。”
于鹰跟他挤在单人床上,眼瞅着被分走了一半的被子狠狠踹了他两脚才解气。一边往里挪一边打掉四处摸索的狼爪。
“那时候你要去加拿大吧?”
这事儿陈括也做不了主,如蒙高堂召见,他也是必须去的。又想起于鹰的父母来,略一犹豫还是问出了口:“我说,你家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都不跟父母相见了么?”
“我妈已经死了。”
于鹰拼命抢被子,声音并没有太大的伤感。陈括虽然以前没听他提过,倒也是猜想到的。谁都知道他父亲MIKA·YU是跟苏菲·弗莱明联姻才将摩尔公司扩张重组成了现在的J·E,于鹰显然是MIKA·YU跟前妻生的孩子。
他慢慢抚着于鹰露在被子外的手臂,带着安慰说:“抱歉……不想说就不要说了,我也没有非要弄清楚。”
于鹰支着脑袋,笑得挺随意:“其实也没什么,说起来不过就是那些事。我六岁跟着父母移民美国,他们本来都是摩尔公司的科研人员,后来苏菲那女人不知道怎么的就看上了老头子,两人缠到一起后,我妈也另外找了个意大利人改了嫁。在我十一岁的时候她跟他老公一起车祸死了,反正也是一个人,等到大学毕业我就自己回了这边。”
陈括侧过身子抱住于鹰:“别说了。”
于鹰看他一眼,淡淡的说:“我倒没觉得有什么,他们也没亏欠我多少。就是亲情比较淡漠而已。”
陈括心里却一阵难受,可想而知这家伙的童年时光并不如意。
“以后……我去加拿大你也跟我一起吧,我家就是你家……”
于鹰翻个身:“神经。”
陈括又凑上去:“那起码咱们这是一家人吧。”
于鹰嘴角略勾没言语。一家人中的猫小臭这时候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掏了掏耳朵,刨了刨下巴,满屋子转悠,蚊子似的咪咪呜呜。
两人一看,心叫不好,猫奴陈一把抱起猫小臭向洗手间冲去。出门没带猫沙盆,这家伙指不定会随地大小便。
猫小臭被按着蹲在马桶上,这里嗅嗅那里看看,半天不开张,挣扎着要往地上跳。陈括想了想,在地上小便还行,要是大便这可没法收拾,可硬按是按不住的,猫小臭一边狂喵,一边巨委屈的盯着陈括,两眼水汪汪左右扭着胖身子使劲折腾,搞得陈括一头汗水,只能放任它流。心理自我安慰,好歹也是在洗手间嘛,冲洗干净就是了。
猫小臭这活祖宗可不是好打发的,硬在洗手间转悠了十几分钟才翘起尾巴在墙角解决了。陈括坐在马桶上叹了口气,把还在刨墙角的猫小臭扔出去后开始收拾,等打扫干净回到房间时于鹰已经睡熟了。猫小臭团在床上,眼睛半睁半眯,才大便过的屁股底下就是他的枕头。
第二天,两个人在活闹钟猫小臭饿死鬼般的呼唤声中醒来,陈括转了转头,拿被子蒙住脑袋继续睡。于鹰一向是起得早的那一个,下床喂了猫小臭,洗漱完毕精神百倍的去踹陈括。
陈括呻吟求饶,刚刚吃饱的猫小臭心花怒放,一边开始晨间疯跑一边化身成冲锋号喵喵高叫。
鸡飞狗跳的一天开始了。
他们这个团三十五个人都是市内刷卡的获奖者,跟普通旅行团不一样,自由度很高,再加上很多人都是自己开车来的,只有一部分人跟着导游走,只要你晚上到指定酒店入住就行。
两人带着一猫吃过早饭后向山顶出发,比跟团走的整整晚了一个小时。等他们开车到了山腰景点,再排队进入爬山区,已经快近中午了。
“这有什么,”陈括说:“还有比我们更晚的,那些昨晚上操劳过度的……”
今天轮到于鹰背猫小臭了,他呼哧呼哧的往前走,配合幽暗的林间语气很有些阴森:“闭嘴!你这么羡慕别人,今晚上我就成全你。”
陈括跟在后面,叽里咕噜的小声推脱:“又不是我一个人迟到,你也只比我早起一点而已……”
果然错过了午餐点,爬到山顶的时候都快两点了,三个家伙饿得头晕眼花。猫小臭还好,一路上饿了就叫,好歹还被填了点猫豆。那两个人明明腹内闹饥荒,还要维护一贯的文雅面具,硬是忍着狼吞虎咽,慢条斯理的在餐厅用了餐,这才有了一丝人活过来的幸福感。
在房间拖拖拉拉整理完毕,陈于二人背着猫小臭上山顶拜佛时,人家正儿八经的游客都已经往山下走了。
整个山顶人烟稀少,夕阳照着巨大的金身菩萨,绚烂夺目仿若佛光万丈,流云无形。一路莹白的巨像坐骑、四周连树木、佛堂,都染上了淡淡的金色,闪耀着柔和的光芒,在光影的映照下一切圣洁得出尘。毫无慧根可言的两人一猫,目瞪口呆,傻瓜一样张着嘴良久,然后开始顶礼膜拜。
正殿传出的一声声梵音钟鸣,突兀的夹杂飘起“喵喵呜呜”之声,肃穆气氛破坏殆尽。
猫小臭究竟有没有成精希望,陈于二人没想过。但不久之后他们发现,沐浴过佛光,当过礼佛第一猫的猫小臭,至此之后更加精明难管乃是不争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