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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活人死祭,皮套骨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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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大师,您出来了!”李导瞥道玄清的身影,讨好地笑着走了过去。
玄清立马将自己垮掉的神情绷起来,慢慢地点点头,“好了。”
“大师!您真是大师!神仙!”李导激动的一把抓住玄清的手,“我要把你供起来!您就是我祖宗!”
“您别客气。”玄清想笑可是不能笑,努力的压抑着自己想要上扬的嘴角,哎呦,被人奉承的感觉真好啊。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见识了玄清的厉害,没有一个人是不想巴结玄清的。
唯独陆怀宁,他昨天还崇拜玄清崇拜的要死,连爸爸都叫了,可是现在怎么看玄清都不顺眼,因为他认为玄清上了陆怀瑾的床,以后很有可能是他嫂子,俗话说,有了媳妇忘了娘,更何况是弟弟。
他哥很有可能以后都不会管他了,陆怀宁又红了眼睛,从口袋里挑出墨镜,叹着气戴上。
远在百里之外的某处别墅内,一位老者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来时候到了。”
在他身边是一个俊美无比的男人,嘴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好戏马上就要开场,我可是等了好久。”
暗房内点燃的香火袅袅升起,在空中不断的变换着形状,居然行成了一个诡异的图腾,好像在预示着未来的不幸,老者看了一眼叹了口气说:“我们终究还是敌不过他的。”
“呵。”男人不屑的笑,本就阴翳的眼睛里寒光乍现,“我倒要看看最后是他死,还是我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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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清想迫不及待地去找陆怀瑾,可是李导一直不让他走,说他在这里才安心。玄清觉得自己被人重视心里美颠颠,可是他真的好想陆怀瑾,想他身上的灵力。
玄清只好每天都去陆怀瑾曾经住过的那个房间,趴在他的床上闻着他的气息,给了自己不少心里安慰。
可能是打扫阿姨卫生做地不彻底,玄清意外发现了陆怀瑾留下来的一张小纸条,上边写着一串电话号码。
玄清立马接了手机打过去。
手机刚接通那边就立马传来了陆怀瑾冷淡的声音。
“喂?”陆怀瑾悠闲地往椅子上一趟,眼底隐藏着笑意。
“哇,真的是你留下来的啊!”玄清捧着手机蹦了蹦,“你是留给我的吗?”
陆怀瑾说:“你以为是这样?”
声音依旧是风平云静地,听不出悲喜。
“我觉得是。”玄清斩钉截铁的说:“你就是想让我联系你。”
陆怀瑾不吭声,挑了挑眉,不免有些得意,觉得小道士真是上道极了。
“我好想你。”玄清的声音蔫蔫的,“陆怀瑾你可别忘记我。”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玄清在心里补充道:救命恩人的大恩大德怎么能忘记?
陆怀瑾嘴角的笑再也压抑不住,“贫道,还真是贫道。”挺会贫的,也挺会撩的。
玄清不解,抠弄着自己的手指,很是紧张,“我去找你好不好?”
陆怀瑾温柔的说:“不好。”
玄清郁闷的一下子就将电话挂了,心想,你说不好就不好么?怎么可能,他是一定要彻底黏上陆怀瑾的,谁叫他是他的灵源呢?
陆怀瑾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愣了愣,最后自己不可思议的摇摇头,他是怎么了?
陈思霖对于陆怀瑾的骚操作佩服的五体投地,欲擒故纵,手段低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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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怀宁累的吐血,可是再看玄清每天悠闲的在剧组闲逛,所有人都对他客客气气的,点头哈腰的叫他大师陆怀宁就特别来气。
玄清忽然一个回头,猝不及防和陆怀宁的视线撞在一起。
玄清露着小梨涡笑,陆怀宁冷着脸转移视线。
玄清一点也不介意地凑过去。
“你干嘛?”陆怀宁捧着咖啡往旁边挪了挪。
“我就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走,可不可以带我一起?”玄清说。
“想都不要想。”陆怀宁瞪了玄清一眼。
玄清叹气,“好吧,到时候有鬼我也帮不了你了,你只能听天由命了。”
陆怀宁一惊,手里的咖啡差点撒了,“鬼?有鬼?”他实在是被那天的情景吓破了胆。
玄清高冷的斜睨着陆怀宁说:“是啊,而且还是个厉鬼呢!专门吃人心肺,既然你对我向你伸出援助之手这件事情这么的不赞成,那就算了。”
玄清抬腿就走,陆怀宁一扔咖啡,抱住玄清的腿。
“别!大师!您不能见死不救啊!”陆怀宁又变得丝毫没有尊严了,任何事情在生死面前都是小事。
“那,好吧。”玄清为难的点点头。
陆怀宁擦擦眼泪,擦完又想哭,有一个他得罪不起的嫂子,这才是最悲催的。
陆怀宁的戏份在七天后杀青。
当天玄清就威胁利诱着陆怀宁,一同连夜赶往帝都。
车上只有司机,玄清和陆怀宁,他的助理们被玄清执意扔下了。
出门带七七八八个人,成什么样子?他都没有呢!玄清绝对不会羡慕。
他舒服的躺在座椅里,看着豪华的车内应有尽有,都是好吃的啊!不由得感叹,之前自己的日子过得真是猪狗不如。
这种车子他以后一定也要搞一辆
!
陆怀宁战战兢兢地扒扯着玄清的衣襟说:“大师,您说路上我们真的会遇见鬼么?”
“也许吧。”玄清往自己嘴里扔了一颗瓜子,嘎嘣一声,随后将瓜子壳吐进纸袋里。
“看在你和我哥的情分上,你怎么都会护着我的吧。”陆怀宁拿过纸袋,讨好的帮玄清接瓜子壳。
玄清抿抿嘴,问:“你哥……”
话还没说完,陆怀宁就接了过来。
“我哥洁身自好,之前没有半点绯闻!凡是近身的男女,一律会被我哥打包扔进海里,真的!你是我哥床上的第一人!”陆怀宁对玄清竖了竖大拇指,“厉害!”
嗯,不错,作为玄清的灵源,干净很重要,千万不能沾染上别人的气息,要不然就不纯粹了。
“你的命,我会保的。”玄清颔首,瓜子壳准确无误的吐进陆怀宁捧着的纸袋里。
车子马上就要上高速了,司机有些为难的回头问:“陆哥,走下道绕过这段行不行?有人告诉我说前边高速堵车了。”
这都不重要,陆怀宁点点头。
车子拐了个弯,往乡下驶去。
道路不好走,坑坑洼洼的,人随着车子一起摇晃,陆怀宁觉得自己要晕车,张嘴就骂人。
“这什么破道!你能不能好好开了?”陆怀宁皱着眉头开了窗子透气。
“陆哥,你多担待吧,路有些旧了。”司机压着火气,猛踩油门。
陆怀宁哐当一声,脑袋磕在了车窗上。
玄清倒是一直气定神闲,闭着眼睛打盹。
车子越开越荒凉,最后路灯也没有了,从农户家渗出来的光,稀松暗黄,成了遥远的一点。
树梢摇晃,哗啦啦的叶子拍在一起,好像是小孩子在嬉笑拍手。
呼呼的风声,夹杂着时不时传来的一声声乌鸦的声嘶力竭,让人心里直发毛。
不知怎么就开到荒郊野岭来了,司机李文看了一眼导航仪,什么显示都没有了!
“陆,陆哥,导航仪坏了。”李文的头上都是冷汗。
“坏了?!”陆怀宁一个激灵,转头看向玄清,“怎么,怎么就坏了呢?”
玄清慢悠悠的睁开眼睛,看向前方。
车子开了远视灯,在漆黑的夜里好像直直射了出去,怼在了一团浓雾中。
浓雾生的诡异,一层层叠在一起,翻滚耸动。
随后浓雾逐渐散开,隐藏起来的东西渐渐显现了轮廓。
玄清坐直了身子,神情有些凝重。
“那,那是,是什么?”
远处好像是一队人马,人人披麻戴孝,手里举着幡子,纸钱扬起,吹撒开来。
浓雾裹着人群,渐行渐近。
“谁家夜里出殡?”李文叨念了一声,他的老家在乡下,之前倒是见过这种场景,但是大多在白天,吹唢呐或者放哀乐,亲戚朋友陪着走最后一程,热热闹闹。
但是这队送葬的人走的无声无息。
李文将车往旁边停停,就怕冲撞了什么。
等送葬的队伍走近,玄清才看清楚,后边的幡步上贴着大红喜字,人人着红衣,八人抬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小轿子,说是轿子,可是又像是棺材。
原来是活人死祭,生魂结冥婚。
所谓活人死祭,生魂结冥婚。就是将活生生的人困在棺材里,埋进坟地,作为献祭。作为献祭着,又与刚死之人结为冥婚,葬礼婚礼一天同时举行。献祭着大多被捂住五官七孔,听不见,看不见,也言语不得,怕的就是到了阴曹地府去告上一状。
玄清看了一眼就全然明白。
“大师?”陆怀宁捅捅玄清的胳膊,搓了搓胳膊上起来的鸡皮疙瘩说:“我们赶紧走吧。”
大半夜的遇见送葬的,这本就诡异了,而且葬礼和婚礼一起举行,这就更加诡异了。
队伍从他们的身边走过,玄清的眼睛紧紧盯着。
“我们今天就在这里住一晚吧。”玄清往嘴里扔了个瓜子,嘎嘣嘎嘣的开始嗑。
他眨巴着眼睛盯着最后那个人,红艳艳的衣服就好像是鲜血染上去的。
陆怀宁很想说不,看着玄清欲言又止。
“我们可以打电话给我哥,让我哥来救我。”
陆怀宁拿出手机,晃了晃,居然没信号!
陆怀宁绝望了。
“反正车子的导航也坏了,只能等到明天走了。”李文说,算是也同意了玄清的说法。
他也不想在这里过夜啊,可是没办法。
玄清提议,陆怀宁想发作也发作不起来,只能哆哆嗦嗦的挨着玄清躺回椅子上。
送葬的队伍过后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只有乌鸦嘶哑的喊叫声,划破夜晚的死寂。
不知为什么,陆怀宁和李文身子一挨椅子就觉得困得早死,闭着眼睛,混沌了过去。
玄清轻轻拉开车门,走了出去。
月亮被厚厚的云层遮着,伸手不见五指,一时之间让人分不清东南西北。
玄清拿出罗盘,指针晃动,最后指向一个地方。
黝黑空旷。
玄清点燃了一只引路符,飘荡荡地晃动起来,将眼前的路照亮了几分。
等玄清顺着路深深轻轻的往里走,哭声若隐若现。
凄苦的声音,在寂静无人的墓地里飘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