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临渊相思旧》灵姝

4、第 4 章

　　当长剑穿胸而过的那一刻，小小死死地握住那剑，嘴里流出大口的血，混合了胸口的血液，滴落在地上。
　　很疼，很疼，从来没有这般疼过啊，让她疼得想晕过去，但又会疼得清醒过来。
　　“你这妖女将我那师弟究竟藏去哪里了。”天城掌教说话间又将剑刺入三分，小小握着剑的手瞬间被划开。
　　又是血液往下滴。

　　小小将他们找来救师父，师父却不见了，掌教与师伯们皆以为她骗了他们，不由分说便打她，可她怎会是他们的对手。
　　小小看着洞口，又是一口血。
　　师父，你怎么走了，不要小小了吗。
　　闭上眼，她有点伤心。

　　两鬓间一股风刮过，剑抽离了她的肩，下一秒，散着冷梅香的温暖袭向了她。
　　她微微睁了眼，见到来人后笑开了朵花：“师父……”

　　风临渊袖子一挥，怀里紧抱着小小，冷眼看着众人：“你们……为何一而再再而三伤害我风临渊的弟子，是未将本尊放于眼里吗？”
　　按照辈份他算是掌教的师兄，却也是天城的一尊之主。

　　天城弟子跪了近一半，不敢直视于他，毕竟，有史以来天城里修成仙的都已飞升，留在天城的更是没有一个，而他是个半仙，离成仙也就差一个天劫的机会。
　　“师兄，她会害……”掌教在风临渊的眼神下闭了嘴。

　　风临渊为小小止了血，淡淡开口：“我会跟你们走，不许再为难她。”
　　说完，他抱起她，在众人眼里消失。
　　风临渊已经恢复了初时的模样，估计是小小的药起了效果。

　　那年最大的一场雪降临在小小醒来后的第三天。
　　她坐在台阶上，靠在风临渊怀里，披着厚厚的衣服，鼻子一抽一抽，泛着红。
　　风临渊是不希望她来看雪的，但是在她威胁和撒娇下就没有办法，谁叫他宠她呢。
　　“师父，明儿我们堆雪人玩吧。”那时候的她真的是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呢。

　　风临渊摸摸她的脑瓜，摇摇头：“不行，身子还没有养好，玩什么？等你身体养好了，师父带你去东边看海好吗，你一定会很快乐。”
　　小小虽有些不情愿，但至少还可以去看海，那便是还不错。

　　“师父，我给你做了鸡汤，在里面，快去趁热喝吧。”看着自己的师父比自己还瘦，爱漂亮的小小心里有些不平衡。
　　自己的徒儿难能下厨，风临渊自是进去喝了起来。
　　小小一头青丝披在两肩，望着雪陷入了沉思。

　　可惜还没有想多久，里面就传来碗破碎的声音，惊得她起身就进去，却与急忙出来的师父撞了满怀。
　　“师父，你怎么了？”她担忧着，怕他出事。
　　风临渊的一双眼是紫色的，像是狐狸的双眼盯着她，久久才说道：“小小不要怕，师父不会伤害你，师父回房了。”
　　说完推开小小踏入雪地，消失在茫茫雪夜里。

　　小小望着他的背影，转身进入房间看着那碗汤药，大概知晓了师父的病情复发了，当即又取来医书，一刻不停地研究。
　　大雪一刻不停下了一整夜，第二天积到有一个竖起来的拳头般高。

　　天城从来都是戒备森严，加上上古神器守护，鲜少有妖物侵入，而那天晚上损失了三名道行高深的弟子，三人皆是被抽干了血，吸光了精气而死。
　　有人说那妖物有紫色的瞳孔。

　　当即就有弟子拿着武器冲向了小小的寝房。
　　小小被架出了房间，丢在雪地上。
　　小小知道这次自己不死也得脱层皮，照师父昨夜的情况，是不可能来救她了。她也不希望他来，他不能被人发现他被妖化了，不然死的便是他。即使没人能伤了他，为了天城，他一定也会自刎谢罪，如今他活着只是为了保护她。

　　“妖孽，早就听掌教真人说你是个妖孽，会害了我们，虽说我们平时没有什么交情，可你怎么对他们下得了手！”来者也算是小小的一个师兄，叫云逸，平时只打过照面，但他与大师兄的感情还算不错。
　　“我没有……”小小不知道该怎么说。

　　“可有人说他看见杀人的是个紫色瞳孔的，难不成天城里还有第二个？”云逸恶狠狠地看着她，眼里有嫌弃与鄙夷。
　　小小的表情像是被击中了什么。
　　她知道紫色瞳孔除了师父就是她了，难道她还能不承认？

　　小小瑟瑟发抖，呆在原地像是认错一般，坚定道：“是我做的，是我害死了师兄们……”。
　　“给我打死她，为天城除孽！”云逸恨得咬牙切齿。
　　数十个天城弟子拿出黑色长木棍，将小小围了个圈。
　　“打！”
　　一声令下，木棍纷纷落在她身上，闷闷的撞击声一时间纷纷响起。

　　血色染红了雪地，小小愣是没有哼出一声。

　　刺耳的声音响起，长剑刺破半空，云何的身影飞进众人眼里，长剑一扫逼退了众人。
　　他拉起地上已经全身是伤的小小，怒目直视着又成群围过来的师弟们，怒不可遏：“你们这是干什么，亏你们还是天城弟子，再怎么说，小小也是你们的师妹！”

　　云逸直接怒叫：“她杀云絮他们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到她是他们的师妹呢，师兄，天城的职责是斩妖除魔，而不是纵容它们行凶，况且死的还是我们的挚友亲朋！”
　　“执意如此？那么......你们尽管试试！”云何离开了小小的身边，强大的剑气凝起，对着他的一干师弟。

　　云逸见云何如此护着小小，从腰间的剑鞘里一把抽出剑，直接劈向了他。双眼中有着无限的恨意。
　　两人交上了手，而云逸其实真心想要做的事情便是趁着云何不注意杀了何小小。每一剑他都在算计着。
　　强大的星蕴因两人的相抵绽放开来，一旁未加入战争的师兄弟们都不得不退后了几步。

　　小小抬头望着凌空对峙的两人，紫色的瞳孔中是两人的剑死死地一划，又分了开来。
　　云逸不堪强大的剑气袭击，直直地被云何打了下来，长剑插入地里，那块地面瞬间布满了裂纹。

　　云何还在半空，十步之处便是何小小，云逸冰冷一笑，手中的剑柄用力一转，拔出长剑，在卷起的千块石砾中直接刺了过去。
　　“小小！”云何绝望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