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Chapter 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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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里？
许瑞欢睁着眼睛迷糊了好一会才抓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
她眯着眼环视这宽大的房间，超级大的圆形床，房间内是冷硬单调的黑白组合，厚重的窗帘挡住外头的一片景色。
简单大气，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
头好痛……
身子一软，倒进了柔软的被窝里。
她侧过身，第一眼便瞄到了床头柜上摆放整齐的衣服，于是又艰难地爬了起来，旁边放附着一张纸：
换洗衣服给你准备好了。
她下意识低头瞧了瞧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的，后知后觉的她这时才闻到自己身上浓重的酒味。
整张小脸皱的紧巴，恨不得立刻冲进浴室洗个澡。
她正要下床，似乎突然意识到什么，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新拿起那张纸，一笔一划，行云流水苍劲有力。
从第一眼见到就被惊艳的字迹，许瑞欢记得很清楚——老板的字。
昨晚的回忆在这一瞬间，突然如海水涨潮般一股脑全部涌进脑海中，将她打个措手不及。
奥尔森夫妇，红酒，程亦……然后发生了什么？
她想，她可能知道这是谁的房间了。
这下总算清醒了。
许瑞欢抱着衣服，怔愣地站在床边，脸上是一片茫然不知所措，内心深入正有一万只骏马飞奔而过。
啊啊这可怎么办？她居然上了老板的床？
按捺不住烦躁心情的她开始在房间里不停地踱步，她想开房门看一眼却没有这个胆子，临了许瑞欢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扑回床边打开手机。
果然，安伯伯的未接来电多达二十几个。
她昨天一夜未归，还不知道他要担心成什么样了，想着便立刻拨了电话回去。
嘟了两声后，电话通了，还没等电话另一头出声，许瑞欢先是一通磕头认错，“安伯伯，对不起，昨天我跟着老板出去工作了，忘记跟你说了。”
当然要避而不提自己喝醉酒的事情，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经过整整一夜，安元江的气也散的差不多了，只剩下深深的后怕，干脆也不浇花了，放下水壶坐在石凳上，一副打算长篇大论的模样。
语重心长教育着许瑞欢，“你啊，要不是我去问了老爷，昨天我还真要报警去了。”
“安伯伯年纪大了，受不住刺激了……”他缓缓吁了口气，“欢欢啊，你是女孩子，现在外面这世道，你一定要小心才行啊。”
许瑞欢紧抿着唇，愈发觉得愧疚，又庆幸着有林一鹤这样的人帮她打掩护，与程亦走的越近，想必林一鹤就越开心。
听着安伯伯的叮嘱，她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后才想起安伯伯并不能看见，正想开口发现自己的嗓音沙哑的厉害。
她沉下心来，清了清嗓子，“安伯伯，我知道了，以后我一定会小心的。”
安元江喋喋不休，许瑞欢一字一句地记在心里。
足足过了二十分钟的时间，安管家终于满足了，“行了行了，你快点收拾收拾，上班该迟到了。”
她挂完电话才来得及看一眼时间，这下来不及犹豫了，抓起衣服冲进了浴室。
迷迷糊糊猜想着，难道老板也喝醉了，所以没起床？
不过下一瞬间，她只感觉一股热血“唰”地一下全冲到了脸上，活像熟透的龙虾。
虽说换洗衣服里有贴身的很正常，但是！问题是！她手里这些全新的！完全符合她尺寸的！是谁买的？！
眼前浮现无数种昨晚后续事件的可能性，又是羞愧又是尴尬，她发誓，下次再也不允许自己喝的烂醉。
为了面子着想。
不过在客厅看见老板以后，许瑞欢便明白了，显然是她想多了。
“来，坐。”程亦再自然不过，就仿佛她出现在这里，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当然，许瑞欢以后就会知道，程亦确实是这样想的。
黑灰色的大理石餐桌上摆放着热乎乎的白粥小菜。
许瑞欢心里别扭的厉害，但是在自家老板面前也不敢有所表示，怯生生地坐在程亦对面，“老板，对不起，昨晚——”
男人将白粥推至许瑞欢面前，稍显笑意，“先吃早饭。”
许瑞欢瞄了眼桌上的东西，又看了看离她不足一米的程亦，勉强地点点头，压下差点脱口而出的问题，为什么不直接送她回家……
程亦勾唇一笑，看出了她的疑问，撒了个小谎，“你昨天吐了我一身，自己倒是干干净净的。”
许瑞欢的头上再次冒出了热气，欲哭无泪，低下了红彤彤的小脸。
她可算知道了，自己的酒品到底有多差。
更为了刚才的怀疑而感觉惭愧，老板不计前嫌给了她地方睡觉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如果是她被吐了一身……算了，场景不太美丽，还是不要想象了。
程亦握起拳头半掩着嘴角，将女孩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差点笑出内伤。
“已经九点半了，快吃吧。”他刮了刮眉角，强忍着笑意，给了她台阶下，否则他姑娘太窘迫而不理他可不是个好结果。
可是这话听在许瑞欢耳朵里，翻译过来便是：上班时候这都过了多久了，赶紧吃完去公司。
她一脸坚定而抱歉地点点头，埋下头呼哧呼哧地开始喝粥。
程亦还不能立刻跟上她的脑回路，怔了会，随即了然，抚额失笑，“上班不用急，你慢慢来。”随手抽出旁边的纸巾，伸手给她擦了擦嘴角。
于是整个过程，许瑞欢又开始扭曲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难道刚才她吃东西发出声音了吗？
“谢谢老板，我……我自己来就好。”
这次她再也不敢随便了，越发拘谨起来，恨不得能在老板面前缩成一个点，让他看不见自己。
程亦如果知道许瑞欢的脑回路长这样的，估计能气的不轻。
瞧瞧这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
然而现在的他还只能是一头雾水地观察她的情绪变化，总觉得对面的许瑞欢似乎有点怕他？
“老板我好了。”十分钟内她把早餐彻底解决完了。
“行，那我们走吧。”
她点点头，下一秒却端着碗走到厨房去了。
程亦又是一愣，及时拉住了她，低头笑出声，这下实在忍不住，食指曲成关节轻敲在她脑门上，“你在想什么？”
顺便从她手里抽出器具放在桌上。
“啊收拾一下……”
她才想问怎么了？在别人家做客收拾一下餐桌不也是很正常的礼貌……
“不用，有人会整理的，走吧。”然后便无比自然地环着她的肩朝门外走去。
“老板等一下。”也不知道许瑞欢又有什么幺蛾子，说着噔噔地跑回了房间，抱了一袋子出来。
程亦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心，隐约觉得不太舒服，想着得用什么方法再把小姑娘揽在自己怀里才行。
“这是什么？”
“……”许瑞欢有点难为情，不甘不愿地回答了，“昨天的衣服。”
其中当然也包括贴身内衣了。
看着她那有点蠢的模样，程亦简直忍不住想一口咬下去，看看是不是像棉花糖一样又甜又软。但他只是轻笑，声音低沉爽朗，敛下眉目，收起眼里所有的情绪。
两人终于可以顺利出门。
一路上，许瑞欢照理偷偷拿出了她的复习小册子，一开始的时候还会偷偷瞄自家老板几眼，生怕他发现，后来见程亦专注直视前方，干脆放下心来。
路程过半，程亦随口问了句，“几点了？”
许瑞欢的视线丝毫没有移动，抬手将手表送到眼前，脱口而出，“十点十分。”
正巧遇上一个红绿灯，车子缓缓停下，程亦侧身从后座上拿起一个小包裹递给她，“时间到了，把这个喝了吧。”
许瑞欢一头雾水，没弄清发生了什么，但是也不影响她按照程亦的吩咐去做。
里面有一个保温杯，翻开盖子，一阵热气携着清新扑面而来。
闻起来好像很好喝的样子，但颜色看上去却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是什么？”她问，水眸里满是疑惑和好奇。
冬日里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在男人的脸上留下半侧阴影，高挺的鼻梁下薄唇轻勾，程亦不动声色地靠近，在她耳边低语，嗓音低沉磁性，“解酒茶。”
连许瑞欢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一瞬间她的心悸。
程亦抽走放在许瑞欢腿上的小册子，笑的别有深意，“开车了，小心点喝，别撒到了。”说罢扬了扬夹在食指间的册子。
她窒了口气，脸色微红。
红灯时间结束，程亦再一次将注意力放至前方，留下大段空间和时间给她。
慢慢来。
许瑞欢的直觉告诉她，气氛有些奇怪，却又捉摸不透，于是便猛地低头喝了茶，说不上苦，但也绝不是好喝的那种。
憋着一口气喝完了这茶，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好像确实舒服多了。
很快两人到达公司，在地下停车场的时候，许瑞欢下意识打算先行离开，被程亦一把抓住了手腕。
“老板我去员工电梯……”
这电梯不是她用的啊，会被扣工资的。
程亦含着笑意瞥了她一眼，“怎么，还嫌迟到时间不够长？”
“哦，对不起老板，我错了。”
许一句话堵得她乖乖低下头跟着走进专用电梯，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被握着这个事实。
程亦将这一切伪装成再自然不过的情况，控制着时间松了手，临末他用拇指抚了抚食指，神色深邃。
这样的日子他可吃不消，得早点结束才行。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Chapter 18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