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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0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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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源汜在途中将唐门丢失了铁利棘一事告知了怜香,却也未曾从对方那里得到任何线索。当下她决定与怜香一路乔装打扮,深藏行迹,回名艳山庄一探究竟。可是路途之上走走停停,七拐八绕的,转眼间来到了岭南地界。
“敢问怜香姑娘,这名艳山庄到底是在何处啊?在下与姑娘从南往西,已经足足走了一个月了啊!”左源汜无奈道。
“哼!我名艳山庄岂能轻易示于人前?此话你早该问我!”怜香冷哼一声道,“你若要与我进去,须答应我三件事!”
左源汜自然知道怜香故意绕路,再这么绕下去不知何时才能查明真相。无奈道,“怜香姑娘请讲!”
“好!爽快!”怜香笑道,“第一,我要将你点穴蒙面!你可愿意?”
“可以!”左源汜笑了笑道,“应该的!”
“嗯!”怜香赞许道,“第二,入得山庄一切听我安排,不得违逆!你可答应?”
“客随主便,在下自然答应!”
“好!我们走吧!”怜香吹响了一个特殊的哨子,片刻间便从山径深处驰来一辆马车。
怜香示意左源汜下马,这才取过黑布蒙到了左源汜的头上。
“敢问怜香姑娘,这第三件事呢?”左源汜眼见自己被蒙上了黑布,怜香却迟迟不说第三件事,心中不解。
“本少主想到了再告诉你吧!嘻嘻……”怜香笑着点了左源汜的檀中和哑穴。将手下的人把他抬到了马车之上。
“驾——”
车上的左源汜只感到一阵颠簸,暗中运起了天罡元气片刻工夫就冲开了被封的穴道,她取下了自己头上的黑布,暗中留意下了周身的地形地貌。原来妖名江湖的名艳山庄,居然就在岭南山野之中,人迹罕至,鲜为人知,真是好手段啊!念及此,左源汜心中不竟佩服起了这位已故的名艳夫人,随即又逆行天罡元气,封住了自己的哑穴和檀中,安分的回到原来的样子,等着下车进庄。
“吁——少主我们到了!”
“嗯!把他给我抬到香堂去!其他的人跟我进大堂议事!”怜香不怒自威的说道,倒也有几分少主的威名和当家的风范。
左源汜正自踌躇,自己要不要如法炮制去大堂偷听一番,不料却又被人扔到了地上。
“汜少爷?”一个女子的声线传入了左源汜的耳中。随即左源汜便获取了自由,那人不仅解开了她身上的穴道还替她取下了头上盖着的黑布。
“多谢姑娘出手襄助!”左源汜拱手一礼,“敢问姑娘尊姓大名?为何出手相帮?”
“你莫要问了!此地凶险,你还是快走吧!”那女子顺势要走,却被左源汜拉住了衣衫。
“姑娘且慢!”左源汜忽然出手,一招双龙戏珠,牢牢钳制住了那女子的双手脉门,随即她又顺势凑近了些,鼻息中充斥着熟悉的胭脂水粉之味。
“你怎恩将仇报?”那女子恼羞成怒,“我好心相救,你却出手轻薄么?名剑山庄果然名不虚传,个个都是沽名钓誉之辈!”
“姑娘,你莫要逞强了!说吧,是谁派你来的?”左源汜一脸冷峻,“那日你假扮龟奴潜入怜香阁又有何阴谋?”
“你?”那女子诧异的看着左源汜,似是不解。
“姑娘定是不解在下如何得知?哼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左源汜冷笑道,“这烟花场所的龟奴身上原有一些脂粉气也未尝不可,只是此时此刻姑娘身上为何却有相同的胭脂水粉之味?你到底是谁?当日有何阴谋?今日又怎会混入此处?快说!”
“汜少爷!你一下子问了那么多的问题,要我如何回答?”那女子被人拆穿之后,不怒反笑,着实让人不解。
左源汜反手点了那女子的少冲穴,直接用手拂到了那女子的脸颊。
“你要做什么?住手!”那女子突然娇喝。
左源汜并不理睬,只是在那女子脸上仔细摸索着,直到摸着那人皮面具,极力一扯,一个花容失色的妙目女子进入她的眼帘。只见那人肤色透白,冷若冰霜,五官极尽完美,偏一分不美多一分可惜,真真是当得那风华绝代之姿,倾国倾城之貌!纵使那美貌无双的怜香,英秀的唐心也堪然失色了。只那双眉深锁似有忧虑,粉唇被那贝齿咬落得更添几分娇艳。此情此景竟惹得左源汜恍惚了心智止不住心疼起来,惊讶的看着面前的璧人。良久才缓过神来,“易容术?你是移花宫的人!你与那上官云到底是何关系?快说!”
“哼!”那女子冷眼相对并不回答。
“汜少爷,发生何事了?”怜香原是在那大堂之上与手下门人商议庄内要事,却忽然听到香堂传来了异动,这才匆匆踏入了香堂一查究竟。
“汜少爷!定情信物本姑娘收下了!咱们后会有期!”那女子突然冲破了穴道,横身掠过左源汜,飞出了窗外。
“你!站住!”左源汜飞身追将出去,却哪里还有那女子的身影?
“什么定情信物?”怜香追赶过来,看着左源汜不解道。
“哎呀!”左源汜忙伸手入怀,家传的玉坠早已不见了踪影,她忿忿道,“此女混入山庄,意图不明,怜香姑娘还须赶紧加派人手搜庄,追查此人的下落!”她顿了顿又道,“此女与移花宫脱不了干系,她会易容,怜香姑娘要多加小心才是!”
“汜少爷是说,移花宫的人混进来了?”怜香不可置信的看着左源汜,“不可能啊!此地甚是隐秘……”
左源汜见状,又将那日在怜香阁与今夜在香堂内发生的怪事一并说了出来,直听得怜香花容失色,快步离去安排岗哨去了。
左源汜望着离去的怜香,再次回想起适才发生的事情。当今武林,会易容术的人本就不多,而能将易容术施展得惟妙惟肖的更是凤毛麟角。而那移花宫素来以诡讹的剑术与绝妙的易容术闻名江湖,且只招募绝色女子作为宫人。那女子天生美艳绝伦,一手易容术更是令人惊叹,若不是自己从小修习天罡元气鼻息过人,机缘巧合又屡次近距离与那女子接触,换做普通人根本就无法察觉到那细微的脂肪香气!此女定然与移花宫脱不了干系!只是,那移花宫素来神秘,且与名剑山庄交恶多年。此女为何要救自己出庄呢?那日她在怜香阁又是要做什么呢?莫非小六与名艳夫人的死与她有关?若是有关,那救自己出庄岂不是苦肉计?又有什么目的呢?还有那枚家传的玉葫芦吊坠,她取走了又想做什么呢?
思来想去,左源汜的头更晕了,她叹息着重重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目前来看,已经牵扯出了太多的人与门派,真相却好似越来越远。但她却隐隐约约感觉到,那些支离破碎的线索,似乎将她带着往一个方向走着,虽然缓慢,但却是没有回头的退路了。为今之计,只有先奋力找到名艳夫人遗留下来的那本暗杀存档了!或许找到了存档,就能解开这重重谜团了吧!
“你在想什么?”怜香部署完又回到了香堂外院。
“没什么!线索太多太繁杂了!”左源汜苦笑道,“你的名艳山庄,在下的名剑山庄,唐门,百草堂,都牵涉其中。如今又多了一个移花宫,嗳……在下实在想不出这些问题背后的答案!”
“噢?”怜香哑然失笑道,“既然想不出来,不如暂时歇息一下吧!山庄里我已经部署过了,你不用担心!”
“不!为今之计我们只能领先一步找到存档!免得被移花宫或是其他什么人找到,失去了线索!”左源汜坚定的说道,“在下觉得,所有的事情仿佛有着一种无法言明的联系!若是找到最初的关键,或许就能解开全局!”
“汜少爷何出此言?”怜香同左源汜一样,早已被那些线索纠缠得混乱不堪了。
“感觉!”左源汜笑着说道。
“噗嗤——”怜香失声笑道,“汜少爷说话怎么与大姑娘一般呢?事情还能被感觉出来么!”
“这……呵呵……”左源汜也不解释,只淡淡道,“怜香姑娘,还是先找存档吧!一日不找到在下心不安!”
“也好!汜少爷请随我来!”怜香再次将左源汜领回了香堂,悠悠叹息道,“此处原是家母的房间,汜少爷就暂居此处吧!相信家母在天之灵知晓汜少爷是为她查明真相,应该是不会介意的了!我有些累了,先告辞了!”
左源汜目送怜香再次离开,她提气跃起,站在屋顶之上,这才重新打量起了这套不起眼的院落。香堂是前后两进两出的规制,前堂是客厅,茶几板凳一应俱全。后堂是卧室,书架床柜也是无一不有。堂外是一处小小的花园,里面种满了青竹。要说奇怪的地方么?只有那名字了!明明种着竹子却偏偏叫做香堂,也不知是哪里香了!
左源汜重新回到客厅,将每一处都细细查看。小到一块地砖一根柱子,可却丝毫没有进展……眼见着天际泛白,她精疲力竭殚精竭虑却始终一无所获,不得不瘫坐在太师椅上无奈的叹息。
“怎么?你一夜没睡么?”怜香吃惊的看着这个衣衫褶皱,萎靡不振双眼血丝的俊逸少年,竟忍不住的心疼道,“汜少爷何必急于一时呢!还是先歇息一下吧!”
“怜香姑娘,你说,此处明明种着青竹,又为何要叫香堂呢?”左源汜苦笑道,“莫不是令堂开的一个玩笑嘛!”
“我也曾经问过母亲同样的问题,她却笑而不语,十分神秘的样子!还说以后我会知道的!”
“难道真与香堂有关?”左源汜一下子振奋起来,冲进了卧房查证,直到晌午,还是没有找到一丝线索。
怜香见他如此辛劳,忙安排人手让他沐浴更衣,待他沐浴之后又强拉着他一起在香堂用了些膳食。
“汜少爷莫要心急!你如此辛劳也不是办法啊!”怜香安慰道,“真相迟早是会浮出水面的!你若是垮了,又有谁来替家母查明真相呢?算我求你了!”
左源汜勉强咽下了一口饭,微笑着点了点头,“怜香姑娘所言极是!在下自然会注意的,姑娘莫要担心!”
“以后就叫我怜香吧!老是姑娘长姑娘短的,听着心烦!”怜香露出了和善的目光。
“直呼姑娘闺名怕是不妥吧!”左源汜尴尬的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哼!有何不妥?爱叫不叫!”怜香本是心疼于他,见他为了真相殚精竭虑也是心存感激,想着拉近了距离也好,不想却被拒绝,不竟有些恼羞成怒。
“怜香姑娘莫要生气!在下,在下答应便是了!”左源汜叹息道,“在下先回房休息了!失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