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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落水 ...

  •   什么叫做FLAG?对现在的缘来说,澪之前说的话就是FLAG。
      本来午饭后大家聊着天休息了一会儿,就分工合作准备搭建露营地,本来缘是打算买帐篷的,但考虑到最近要攒小判,帐篷这种现代化的装备价格较高——更何况是大帐篷——就没买,大家便分散开来找材料,准备自己搭一个简易的帐篷。六个人随即分成三组,去找不同的材料。
      缘和三日月分成一组,找的也是藤蔓叶片之类的,按理说一点儿也不困难……“按理说”。看到三日月为了拽一根藤蔓,脚下踩空,身子骤然往下一沉的时候,她想都没想就拽住了三日月的衣袖。跟着掉下去的时候,缘还在想着,澪上次说的“FLAG”的意思,她总算明白了。

      脸上被树枝抽了好几下,刺刺的,有一次还抽得比较狠,火辣辣的疼。缘忍不住眯起眼睛,不过随后的才是大头:坠入湍急的河水里时,缘瞬间被凉意包裹,她赶紧屏住呼吸,可惜还是被灌了一口水。虽说扎进去的时候整个人往下一沉,但很快又因为水的浮力骤然一轻。
      缘趁机抬高下巴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再次沉下去的时候也镇定下来,她始终攥着三日月的衣袖,即使现在手指已经因为过于用力而僵硬,她也没有松手。
      她试图把三日月拉向自己这边,可惜两边的重量不太对等,反而是她自己靠了过去。河水太急,缘没办法抗拒水流的冲力,尝试了几次也没法游向岸边,索性放弃,漂到三日月旁边,竭力把他拉住好让头部露出水面,大声问道:“三日月,你还好吗?”

      三日月的衣服太繁复,浸透水之后更重,要不是缘的力气够大,他估计早就沉下去了。三日月的精神倒是还好:“还好。”他不会游泳,不过也清楚这种时候不能慌乱,所以没有动,而是尽量放松全身,头往后仰好让自己浮在水面上——虽说要不是缘拽着他早沉下去了。
      人有精神就好,缘放下心来,只是她一时也拿不出办法,只能等漂到地势比较平缓的地方、水流没有那么急再说。好在他们运气还不错,没一会儿水势就缓了下来,脚下也踩到了河底松软的沙土,缘攀住一块河中央的大石头,两个人这才彻底稳住,爬到石头上喘了半天才好。
      “我们漂到哪儿了?”缘抹了把脸上的水。游过泳的人都知道,虽然习惯之后在水里会觉得身体很轻,但是出水后便会瞬间觉得身体沉重起来,更何况一身湿衣服,黏在身上难受。
      “不知道。”三日月到底是刀剑男士,体力比缘要好,已经能站起来了。他环顾四周,苦笑道:“完全陌生的地方,而且看起来也罕有人迹。”这片树林也太幽静了,连鸟声都很少。

      缘费力地站起来,身上不停地往下滴水,她索性把外套脱了,只剩下里面的短袖。
      穿的是运动服实在是太好了,缘一边拧干上衣一边想着,倒是没注意到旁边的三日月的不自在。短袖本来就是白色,浸水后愈发透明起来,完全看得清内衣的颜色和花纹,尤其是贴着皮肤的部分,若隐若现的肉色,叫人浮想翩跹。只是不等他移开视线,就注意到缘腰侧的刮痕。
      大概是滑落山坡的时候被石块树枝擦伤的,红肿得像是长长的鞭痕,还隐隐渗着血丝。

      三日月垂下眼帘,淡淡地说道:“你受伤了。”缘没在意,她当然知道自己身上哪里痛:“很快就会好的。比起这个,你怎么样?”说着她又看了眼自己的手,滚下去的时候她试着抓了好几次树枝草丛,偏偏运气太差,要么把草拽出来了,要么树枝折断了——毕竟是两个人的重量。
      注意到她的视线,三日月也看了眼自己的手,他当时并没有尝试去阻止自己的滑落。那段时间说起来很长,实际上不过十几秒钟,随即他们便浮空来了个“高台跳水”。
      他当时大概是觉得疑惑吧……“你为什么要来拉我?”三日月如此问道。

      缘没想到三日月会问出这种问题,在她看来他更应该哈哈大笑着苦恼接下来要怎么办。不过既然他这么问了,她也就认真地想了下:“不知道,我那个时候什么都没想。”
      三日月听完便笑了起来,和她原想的一样:“哈哈,还真是主人会说的话呢,那么接下来我们就想想办法,要怎么回去吧。”“顺着河流往上走?”缘看了眼蜿蜒的河道,把拧干后依然沉重潮湿的外套系在腰间,又下意识地朝着三日月伸手:“走吧。”
      只是伸出手后她才意识到有些不妥,三日月又不是五虎退他们,用不着她牵着手引路。于是她又把手缩了回来,尴尬地说道:“那个,我就是和短刀们一起习惯了,并没有看清你的意思。”
      “没关系,我这次确实是被主人保护了啊。”三日月笑眯眯的,只是想到刚才看到的那只手,他的笑意又收敛了几分。刚才她伸出的是哪只手?一直抓着他衣袖的手,还是想要抓住什么阻止滑落的手?大概是前者吧,没有细小的伤痕,只是被水泡得发白,指节有些扭曲,掌心里还残留着深凹进去的红痕。瞥了眼自己被攥得皱巴巴、几乎要被扯破的衣袖,三日月什么话也没说。

      衣服黏在身上的感觉着实难受,更何况要这样往上走。缘有种洗个澡擦干净身体再换上干净衣服的冲动,然而在回到营地那边前这只是做梦。她扭头看了眼衣服走形的三日月:“没问题吗?”
      外面的狩衣和里面的单衣,再加上防具、护甲,想想缘都觉得全身沉重。
      “老实说挺累的。”三日月回答道,这种事没必要逞强,更何况缘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看了一眼漫长看不到头的河流,平静地说道:“我们不如在附近找个地方休息,清光他们很快就会发现我们的失踪,然后顺着痕迹、沿着河流找过来的。”毕竟是刀剑男士,在战场上经验充足,要发现他们滑落山坡的痕迹并不困难,只要知道他们掉进了河里,就会顺着河流往下走。
      虽然他们肯定会担心,但是保护好自己也很重要。太阳已经开始下沉,天色慢慢暗了下来,幽深的树林都变得诡谲起来。如果只有他,三日月大可以连夜前行,可是加上缘就得谨慎一些。

      缘眨了眨眼,她倒是没想到三日月是在担心她——毕竟对她来说这种环境不算什么。大概三日月很累了?她想着,尽管担心清光那边的情况,她还是点了头:“好。”
      三日月在她看来一直是养尊处优的贵族形象,现在弄得这么狼狈,她作为审神者莫名有种惭愧的感觉。于是她在答应下来后,就称得上殷勤地去找了休息的地方。
      当拨开灌木丛,看到一处山洞时,缘想到了澪说过的一句话: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8章 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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