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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十六个暗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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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你俩在干嘛!”
跑出去找人求救的曹艾卿去而复返,费了老大劲才找回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结果一回来就看到如此劲爆的画面,一时不知是该捂眼还是多看几眼吃瓜。
尖叫声还在持续,路予只顾着叫,根本就没听到曹艾卿的声音。直到感觉有人捏自己的屁股,接连几声叫自己,路予才终于停下,犯傻的看眼前的人。
周寰屿极度无语,两手托着路予屁股,生怕他从自己身上掉下来,同时扬下巴示意他身后:“是你朋友——你先下来。”
看清来人是谁,路予高悬的一颗心才重新回落。跳下地的同时,路予不忘吐槽曹艾卿:“等你把人叫来,我俩都被打死了。”
曹艾卿火急火燎地跑出去,又着急忙慌地回来,哪想到没捞到好,倒得了一身埋怨,痛心道:“真是白眼狼,亏我不要命的去帮你。”
“可真是谢谢你。”路予不走心,“所以你报的警呢?”
“……可能,”曹艾卿挠挠脸蛋儿,“还在来的路上吧。”
三人会合,一起往回走。
回途中,路予绘声绘色地给曹艾卿讲自己多么英勇,小混混多么怂包。
曹艾卿无比配合的“哈哈哈”,然后真诚发问:“他们怂包你还被揍成这个鬼样?”
路予:“……”
身上太脏,还都带着伤,经过体育用品店门口时候,路予说什么不肯进去。
“丢人。”路予道,“你要想去自己去,我们在外面等你。”
曹艾卿倒也没什么想买的东西,这次去下次去都一样。
他道:“那下次吧。”
路予点头,看着店里面的灯火辉煌,道:“我就不信了,还能三过门而不入?”
至岔路口,三人分别。曹艾卿去坐地铁,路予二人打车。
没了曹艾卿的一搭一唱,路予安静了许多。两人脸上挂着彩,分坐在车后排的两端,一个看左面车玻璃,一个看右面车玻璃。
开始看车外的风景和人,看着看着,路予透过玻璃反光看向身旁,惊讶发现对方也在看他。两人谁也没避开,就这么借着玻璃的掩护对视了一路。
等到了家,下了车,周寰屿没先走,专门等在单元楼门前,向路予道谢。
路予表面无所谓,心里乐开花,挥手大度道:“小意思。”
上楼,吃了饭。周寰屿叫住了准备回房的路予。
“那个……能借用你屋的浴室吗?”
路予家有两个浴室,大的全家共用,小的在路予房间。
先前路予妈妈出差,家里三个老爷们儿,周寰屿除了第一天来时得到路邵阳允许,借用过一次路予屋的浴室,之外都在大浴室洗澡。如今路予妈妈回来,虽然依旧早出晚归,见面机会少,但毕竟是个女性。周寰屿一个男人,再去用那间浴室,难免会尴尬不自在。
这点路予先前没考虑到,被周寰屿提出才想起,便一点头:“行啊。”
毕竟他俩已经是一块儿打过架,过命的关系,用浴室而已,自己还不至于那么小气。
想起两人首次见面时的窘状,路予笑问:“裤衩还需不需要再借你一条?没了跟我说,哥哥这儿多的是。”
他叉腰又岔腿,为自己众多名牌内裤而自豪,想不到对方不但不领情,还目光移向他下三路瞧,不加遮掩地忍笑:“不用了,你的太小。”
“草!”
带好毛巾和新内裤,周寰屿进浴室冲澡。不同于大浴室宽敞,这里却更能令他彻底放松。
身上的擦伤、淤青不少,估计着外边儿那人也一样。
回想起今天路予冲上来帮忙,周寰屿着实感觉到意外。
他和路予相识不过十天,彼此关系说不上多好,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同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但他总觉得路予将他当作这个家的“入侵者”,是因为他爸他妈,以及作为这个家庭的“主人”,他才勉强维持基本尊重,宽厚的对待自己。
今天这事儿,倘若被他知道路予经过、围观却没插手,他也不会怪对方,甚至觉得本该如此,现在路予出手,周寰屿反而觉得不自在,欠了对方人情。
世间欠债好还,人情难还。这是周寰屿早就明白的道理,哪怕是对亲爹,他也能不惹事就不惹事,从不会让他爸为难,更不让他爸来给他擦屁股。所以学校里,哪怕遭人口舌,只要不是让他少块儿肉,他也能算就算了。
今天……
今天是他太冲动,虽然他一点不后悔自己的反抗,反而因为这次反抗纾解了他这段时间积郁的内心。
周寰屿一边儿想,一边挤了些沐浴乳往身上涂。
沐浴乳被摩擦、揉开,很快香气四溢,在空中弥漫。
周寰屿分辨出那是牛奶加了水蜜桃的味儿。
……所以路予每天就是顶着这个味道满处溜达?
周寰屿不理解,也实在接受不了这味道沾浮在自己身上,忙拿了花洒想要冲洗干净。
不想,没容他冲,浴室门先一步开了。
接着,路予脱了个光溜,大大咧咧地冲了进来。
“……你干嘛?”周寰屿眼皮儿狂跳,眼睁睁看着路予走近,相隔一拳停在自己面前。
“比大小。”路予丝毫没有羞耻心,恬不知耻的言明来意,然后真的低下头去看。
室内升温,全身的血液都加速了流动。
周寰屿打开花洒,浇了路予一头。
温暖的水流从发丝滴落,路予本能的闭眼。
“靠!你也没大多少。”
尽管周寰屿反应极快,但架不住路予视力好。不过是匆匆一瞥,已经被他尽收眼底。
不过路予没说实话——周寰屿确实大。
他改口:“大又怎么样?根本派不上用场!”
周寰屿眼皮儿轻颤:“……你说什么?”
路予撸了一把脸上的水,勉强可以睁开眼睛:“你又没女朋友,还自闭,除了刚刚打架的人,我就没见过你和谁接触。”
“……”周寰屿道,“不是还有你。”
“和我只是偶然。”路予边说边挤了洗发液洗头,“你这么社恐和自闭,在学校不欺负你欺负谁?还有将来毕业进入社会,你不会来事儿,谁关注你?”
“想的还挺远。”周寰屿评价,继续冲洗身上的泡沫,“人不能因为别人的性格怎么样就随便欺负人。我从前不理,不是怕他们,只是觉得无聊,不想给他们眼神。今天揍他们,也不是因为气恼,是想让他们知道我不是揍不过他们,更不会一味忍让。”
“嗯,你对,你都对。”路予抓了满头的泡沫,眯着眼睛往周寰屿胸前扎,“劳驾,给点水。”
周寰屿才洗干净的前胸顿时又被他蹭了一片泡沫。他干脆举着花洒帮他冲头发。
路予边洗嘴巴还不闲着:“人形花洒架——要不以后咱俩都一块儿洗得了,方便,还省水。”
源源不断的水流突然没了,周寰屿最后冲洗一遍,将花洒塞进对方手中。
周寰屿:“再见。”
“靠!拿一下至于么!”路予举着花洒,单手完成洗头动作。
洗完,甩甩头,无意间看到挂毛巾的挂架居然是空的。
路予大惊失色,当即向门外嚎叫呼救:“周寰屿!!!救命!!!我忘拿毛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