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他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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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逛街真的给我很多灵感。
作恶的灵感？
好好好，首先，我确实卑劣，我不否认。
但近水楼台先得月，先得的不都是初来乍到、心灵创伤的缺爱之月吗？难道因为偶像剧傻白甜女主因为内心独白听起来比较善良，她就不是趁虚而入高攀虚弱缺爱的男主了，她就叫治愈天使？那她了不起她清高。
反正我觉得吧，这事儿不能这么算，还得是论迹不论心。所以要让他适应这个时代，肯定还是要从让他信任我开始，让他理解当下正常的男女关系开始。
嗯？
过于一惊一乍当然是不合适啦，又不是耽0人设。不过，仅仅是信任当然不够，还是要多多少少夹一点私货嘛。
我就知道。
哎呀，别烦。
“林小郎？”看孩子在发呆，我忍不住坐得近一些，“想什么呢？”
他好像从那天回来之后就常常这样，也不知道是开心还是难过。说他思念家乡吧，可能会的，但不至于这副表情；说他恐惧现代社会嘛，就太夸张了，从他第一天来就准备早饭来看孩子蛮实在的；说他在回味我那个拥抱还差不多。
嗯，不愧是我。
“大…知英姐，”奇怪，他怎么还不适应喊名字啊，“像我这样留宿你家中，也是这里，正常的事吗？”
我家，还是普通异性家？
我脑子里顿时警铃大作:“也不是这么说！嗯…如果双方关系不一般，当然是很正常的。有些人比较随便，但也有特别保守的人认为还是要等结婚。”
“不过在我们这里，男女同宿，名声受损的是女方。”
我的话似乎让林小郎很难理解。
我本意除了坦诚相告，当然也有让他愧疚然后互相负责任的意思，但他好像极力在脑子里用女尊的思维圆了过来。
等我忍不住再开口问他的时候，他已经比较镇定，也敢于偶尔跟我对视了。
“你曾经是从女尊男卑的帝制社会来的吗？就是说，你们有皇帝，女主外男主内？”我实在忍不住好奇。
他点点头。
“那你婚配了吗？”
我好像问得太过直接，他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像一片火烧云，又像烤棉花糖。甜，甜到我心里去了。
他好像有一个说得很顺的答案就在嘴边，但不知道怎么的，并没有说出口。直到羞意被他压下去，他才说:“虽已是早该为人父的年纪，但晓莘尚无…”
其实我也知道，按照任何朝代，甚至就说是现代，少年同女人有些什么也不算是吃了亏。
但无论如何，还是得问问。
“你看起来很小，怎么就为人父了？”
在我眼里，他正好是16-20的模糊时期，看不出到底有没有成年。
“晓莘已然满了双十，”他低下头去，也不知道是欣喜还是羞得，“知英…姐莫要取笑。”
“20确实很难看出来啦，”我突然就想起他一开始喊我大姊的事儿来，说不上生气，就是想逗逗他，“虽然20在这里也是很小的年纪，但我也不老，怎么就成了‘大’姊了呢？”
他困惑地抬头看我一眼，又迅速埋下去。
这一下让我演出来的不悦变得真实了一点。我飞快地凑近他，逼视他的眼睛，直到他支支吾吾开口。
“大！无关乎年岁…只、只表敬意。”
他真可爱。
我脑海里这种想法开始密密麻麻涌出来的时候，嘴里好像已经无意识说了些什么，大概也是类似的话吧，总之他更加慌乱了，慌乱中甚至还有点委屈。
呃，不至于吧。
我只好使出杀手锏来:“我很相信你的，你不会骗我吧？”
他嘴里小声地反驳:“当然不会！”
“那你还记不记得一开始你告诉我，娶你的条件啊？”我故意扭曲了一下因果，“你说了，娶了你才会知道你的名字。”
这些天他总是自称晓莘，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小生”，但做了这么久的语言工作者，多少还是判断出来，他从来没有前后鼻混淆的问题，那就是他的名字了。
嗯，所以说出门放飞一次才能养得更熟嘛。
“大姊，莫要开小郎玩笑了！”他涨红了脸，但气势很快又消减下去，“便是此地，婚姻也当是头等大事，岂有这般胡闹的…：”
哇，看来真的很信任我了，竟然都敢张牙舞爪了。
“我怎么是开玩笑呢？多伤心呀，都让你住进来了，以后当然只能娶你啦，不然是没法传宗接代啦。”
这么说本来也没错，男权社会愿意让孩子随女方姓的男人都是稀缺资源，更何况长相身段到他这么合心意的更加少有，要传宗接代这辈子确实是非他不可。更不用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遇到他，怎么还看得上凡夫俗子。
他的那种委屈果然慢慢收起来了。
啊，没错，委屈这种事果然是在表达的时候就要先到先得，抢着来的。
虽然晓莘没再说什么，但我当然也看出，他心情很乱。
那我也只能让他更乱，直到他给我机会开导为止。
没办法，生活不是偶像剧，但更不是言情小说，总是给对方机会让人家想清楚，只会失去机会拥有对方。
毕竟你和他保持距离的时候，他不是在胡思乱想，就是在咨询母胎单身的哥们或者情敌。没有被创世神眷顾频繁制造偶遇，或者在适当角度来个定格慢动作滤镜的情况下，要让对方转过来反追简直是天方夜谭。
我信人定胜天，所以今天一定要让他至少接受和我同床共枕才行。
“今天洗过澡，换这套睡衣吧。”我先平淡地抛出一颗惊雷，“同宿这么久了，外人眼里早就与同床没有区别，既然这样，就别委屈自己睡得不舒服了。”
他好像有些吓到了，但眼睛却还是活泛地。
于是我抓住他的手，肩贴肩，对着他的耳朵说:“听话，我不会在你主动之前碰你的。”
当然我没有骗他。
我从来信奉的是不骗人，最多藏起一半真话罢了。
恋爱当中互相喜欢的骗算骗吗？不算呀。
我睡相一向老实，以防万一我还多拿了几个抱枕占住了，已经做好不论如何都不越过防线的准备。
年少慕艾，哪怕是驯化的第二性也越不过天性，所以才会有女孩心动了就会主动的说法。
原来就在自然界中更加受本能驱使的男性，即便教育得再怎么保守，在这个年纪与适龄异性接触也会破防的嘛。
我按照原本的睡前习惯玩了一会儿手机，然后阖眼翻身，脸微微垂下，正对着他的方向。
第二天要上班，睡意来袭的时候我就没怎么抗拒，多半第一晚是没什么进展可言的。
我却也没想到，到了第二晚，他已经能够平静地洗漱躺平了。
也不是说特别平静，但他看起来比第一晚的慌乱失措要好很多，基本把羞怯都压下来了，只是还有些僵硬。
明天是周五，我不会那么早睡，而且他最近受灯光影响作息不太稳定，所以我问他:“明晚要不要一起看电影？”
他有些好奇，但还是仰躺着不敢转过来，只好微微侧过头问:“那又是什么？”
我说:“就是能看的故事，有很多人演，拍摄录制之后放映，看起来就像他们站在你眼前一样。”
他大概有些听懂了，但又不是太理解意思。
我家里没有电视，只有一台投影仪，好在书多，我让他每天看看书，写写字熟悉硬笔，一天也就很充实地过去了。
他告诉我，这和闺中日子差不多，而且还更自由些，器具便捷代替了下人。
等到了周五晚上，我已经想好看什么了。片子一定得是爱情片，但又不能是与他的生活毫无交集的，毕竟他的看片口味是未知的，首先要从一些熟悉的题材开始。
我选择了带女尊内容的。
当然，在我看来，至今其实没有几个带女尊内容的作品能称得上设定合理，多多少少总要有些硬伤。
所以我给他打了个预防针:“我们其实没怎么见过弈国这样的社会，就有人拍了戏，多少也带点异想天开。一会儿，可以跟我说说吗？你家乡的不同之处…我想知道。”
他欣然同意了。
我选的是一部带点喜剧意味的女尊片，大概说的是在广告公司工作的男人，有一天出创意的时候说用反转的女尊角度去拍这个广告，会很出彩。
客户认可之后他十分振奋，满脑子都在想广告怎么拍，连做梦都是女尊世界。不过国产片嘛，当然最后结尾是梦醒啦。
我准备了些牛肉干、烤鱿鱼、虾片、果干，还有些酸甜的西打酒，只没想到他这小傻瓜，看得那么起劲，也不怎么吃，反而喝个不停。
西打酒度数不高，口味接近汽水，但更加爽口一些。林小郎喝过可乐，以为是差不多的东西，我们才看到男主角得到客户的认可，他已经两瓶下去了。
其实一个人的性格和酒量关系不大。
有的人长相大气，英姿勃发，说话做事又不拘小节，长了个“酒霸王”的样，但可能酒精过敏；也有的人斯斯文文，从来不跟人急眼，时不时还会脸红，以为是个一杯倒，喝下一斤却也面不改色；还有一些个飒姐酷哥，让喝就喝了，一副江湖作风，其实倒得也让你猝不及防。
我以为林小郎这么个喝法，再根据工业前酿酒水平，应该是不太行，结果他居然喝到现在还能做好形象管理，嗝都能控制着不打出声。
但是他也确实喝高兴了:“若是这般广告，或影视，我也愿意一试。”
我看他好像确实感兴趣，就问:“你们弈国有出来工作的男人吗？”
他迟疑了一会儿说:“男子粗笨，无非是卖些力气，但暑热难当，总归要毁名节。”
林小郎说的比较委婉，不过我按照他说的想了想，大概能猜到，要么是流汗把身材露光，要么是脱了衣服被人看光，确实很被动。
“难道不能打点家具嘛，卖力气的手艺活总是多赚点也不用出门吧？”而且士农工商，不管是再怎么压抑的社会，做工匠总是个出路的。
“出工须得细致，怎会要男子，”他叹口气，“倒是因几分牛马似的力气，务农还可在乡野讨嫘娘几分关心。”
他的论调好像男尊女卑的反面，男人力气大个几分，所以要提拔男人就要强调力，女人细心一些，就强调女人不出错。其实力气大能大到哪里去呢？张伟丽能把多数男人压着打。细心又能差多远？多的是男性能工巧匠，说什么父亲带孩子不靠谱，要伺候巨婴领导的时候男人可一点不含糊。
有人爱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拿纺织女工家庭地位提升说事儿，可再怎么提升也没越过那些靠她们养活的男人。
说到底，还是意识问题罢了。
我走神了会儿，不知不觉想得有点多，这时候已经拍到男主角进入女尊国度了，我也忍不住想问林小郎一个期待已久的问题，却见他忍不住低声吐槽:“男子孕儿？”
你要聊这个我可就不困了！
“你们弈国就没有想代妻产子的吗？”
我当然知道，在弈国，男女生理同我们这差不多。
可生产孕育对女人来说确实也太遭罪，能免去怎么不好？
他却说:“且不说这等行径只是想想都可论大逆不道，便不提男子如何产子，若男子亦可有孕，又如何分尊卑？”
听他的意思，倒是成了女人地位的来源。
我不知道这意识是怎么成了共识的，总是逃不过上位者的选择与社会制度，问他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恰好片子里是个男生子的娘娘腔女尊世界，也就是女人个个雄激素分泌过多，男人穿裙敷粉描眉画目，说话细声细气。
我把它当个经典的国产烂片看，只觉得有些低级趣味，但林小郎一时间理解不了创作者的恰烂钱摆烂心态，眼神放空起来。
我本来就无可无不可，便提议关了不看或者换一部。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他梦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