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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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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
戚耀正和邰严清几个在一起打斯诺克。
隔壁桌的几位火.辣美女对着这边频抛媚眼,可惜那位高冷帅哥连一个眼神都吝啬赐予。
戚耀握着球杆,大幅度地俯低身体,稍长的发丝在脑后束起,在腮畔落下几绺墨色,优雅至极的姿势和他烂到家的水准形成巨大的落差。若不是旁边没有摄像机,路人绝对会以为这是杂志拍片现场。
事实上,对他的朋友来说,这已经是可怕的连续剧了。
一杆挥出,随着清脆的撞击声,球在桌上东倒西歪,狼狈地定格。
众人见怪不怪地叹息几句,换了宗晓上场。
戚耀斜倚在一旁,任凭手机在口袋里震个不停。
“戚耀,听说你二哥最近要回来?”有人问。
“我知道我知道,是从那个墨西哥……”
“你丫墨西哥鸡肉卷吃多了是不是,那特么是墨尔本!”
“切,听起来又没差多少。”
戚耀不想聊这个话题,连敷衍都懒得敷衍,冷冷看了说话的人群一眼。他和他名义上的二哥从小关系就不好,隔了这么些年,看来是一点没缓和。
众人识趣地转了话题。
邰严清还惦记着昨天发生的事,凑过去小声打听,“昨天没事吧?”
“什么事?”戚耀说。
“你和你的相好啊,后来怎么样了,没出什么事吧?”
“没死。”
邰严清额头滴下冷汗,“我发誓我真不知道那是你的人,否则我怎么也不会……”
“哦。”
“什么意思啊?”
“无所谓。”戚耀平静地看着球桌,声音没什么情感,“管不住的家伙,丢掉就好了。”
“你该不会在逞强吧?”邰严清对他最了解不过,他说这话虽然很符合他一贯玩咖的身份,可把少见投入一个月的对象说得满不在乎,这就让人很难信服了。
邰严清试探着问,“那我去追求那位也可以喽?”
戚耀继续无所谓,“可以试试。”
邰严清摸了摸发凉的脖子,鬼才要去试呢。
……
消息未读,电话也打不通。
“莫名其妙!MD傻X!”荣弦气愤地把手机砸在床上,长得好看了不起啊,哪有人这样的,说消失就消失,让人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干着急!
无论什么时候,荣弦最关心的永远是他的口生活。
气愤之余,荣弦打算出门物色新目标。
大白天的能去的地方实在不多,又是工作日,荣弦在萧条的商业街晃了一圈,又逛了会公园,最后坐车回学校去了。他请了一个月的病假,差不多下周就得上课了,正好去办公室领一下教辅资料。
荣弦今年大二,学的是服设,因为曾经休学过半年的关系,在班上也没什么熟人。
走在A大的阔叶林里,金色的光线从缝隙中飘荡而下,荣弦踩着落叶,意兴阑珊地望着两旁嘻笑走过的学生。
同龄男生一直让他提不起什么兴趣,觉得太过幼稚,而且很可能技术烂到爆炸!
他的理想型一直是25+成熟稳重的男人……他脑海中自动浮现出戚耀的模样。
X的,荣弦心里的火气又冒了出来,明知道概率很低,可他还是咬牙切齿地想,劳资绝对要找个比那家伙更不错的对象!!
“你好,有人在吗?”
荣弦敲了敲门,推开了虚掩着的办公室。
在满室盆栽的草木香气中,一个穿着白色毛衣的高大身影映入眼帘。
并不是荣弦的导师,而是一个约莫二十七八的年轻男人。
对方听见声响,放下手里的图纸望过来,毫不客气的说,那是荣弦今天见过最像样的一张脸。和妖媚娘气沾不上边的英挺线条,阳刚十足的贴头短发,对视的瞬间,有一种逼人自惭的英俊。
即使在经过戚耀这种顶级美貌的洗礼,荣弦仍私心在心里给他打了极高的分数。
身后飘荡的窗帘漏出午后的光晕,男人的面庞沐浴在极为柔和的灰影中,“你找杨教授?”
发梢在微风中荡起微小的弧度,如他此刻含着温和笑意的唇角。
男人递给他一杯热茶,“他有事先出去了,你要在这等他一会吗?”
唉,谁能拒绝温柔的男人呢。
反正他是不能。
他捧着茶杯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开始没话找话,“您是新来的教授吗?”
“怎么可能,”男人轻柔的声音仿佛也带着笑意,非常让人舒适,“我算是你的学长,之前在A大念过书,今天是专程过来看望老师的……”
“除了这个,学长就没有别的事吗?”
“什么?”
“比如,请可爱的学弟吃个饭什么的?”
荣弦在这方面一直是个很主动的人,没有人比他更明白机会就在当下这一真理。
靠着一张清纯无害的脸,他也很少收到拒绝。这次也不例外。
两人一起去了学校后面的港式打边炉。
第一次见面,荣弦很想给人留个好印象,可惜涮肉夺去了他全部注意力,他厚颜无耻地又加了几份。直到摸着圆起来的肚子实在吃不下了,他才放下筷子,一条胳膊挂在椅子上,很不雅观地开始剔牙。
雾气蒸腾的对面,男人撑头看着他,仿佛在看什么世界名画。
虽然第一时间调整了坐姿,□□弦觉得自己的“好印象”很大程度上是不在了。
“学长……你怎么不吃?”他转移话题。
“本来是要吃的,你把我筷子给拍开了。”
完了,更尴尬了。
好在荣弦脸皮够厚,“下次吃饭我请,就当赔罪?一定让学长好好吃。”
他这一句直接把下次约会给定上了,不过目前这个情况,他倒是很担心对方会拒绝他。
男人微微一笑,“你明天有时间吗?”
开玩笑,那是必须有时间啊。
分别的时候,两人交换了手机号和WX,还定下了一起去看画展,一切顺利得不可思议。
“学长明天见!”荣弦目送对方上了计程车,转身走了几步,忽然听见身后在按喇叭。
男人挂着温润笑意的脸探出车窗,举着手里的几本专业书,“你东西忘拿了。”
荣弦又跑回去。
少年白皙的皮肤仿佛透着光,过近的距离,能闻到他身上干爽的肥皂香气。
戚薄文微笑着递过书本,目光忽然在他领口处顿住,瞳孔微缩,唇角松弛的微笑有片刻的僵硬,又很快掩饰过去,“下次可别这么粗心了。”
晚上洗漱的时候,荣弦才看到锁骨旁的指印,位置比较上,衣服领子勉强遮住,好险,学长应该没看到什么吧。
话说他昨天有玩得那么野吗?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想不通,酒量不错的自己昨天竟然会醉成那样,莫非真是因为美色误人?
想起那份美色,荣弦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掏出手机看看无情的美人究竟有没有给他回应。
还是没有。
在他试探着又发了一条信息的时候,显示他已被拉黑。
找到了新目标,荣弦现在已经没那么生气了。
呵呵,世上又不是只有你一颗好草,新生活拥抱我,再见!
“学长,我们明天在哪碰面?”荣弦发了个可爱的仓鼠揉脸的表情。
“把地址发给我,我去接你。”
荣弦发了个离自己家2公里左右的一个小区。
他一般不会把自己真实地址透露给别人,以免日后不必要的麻烦。戚耀是个例外,可能就是鬼迷心窍吧,还以为能邂逅一段长久平稳的关系……
荣弦一面跟学长聊天,一面勾搭APP上的陌生小哥哥,充实地度过了睡前时光。
……
回归原先社交圈的戚耀,像是变了一个人。虽然还是群芳环绕,还是招惹不尽的桃花,却很少见他真领走哪位,偶尔还会传出不长眼的名模半夜从酒店里被扔出来的新闻。
渐渐的,圈子流传开一个不太动听的传闻——这位怕是能力不济了,大家不要白费功夫。
该传言的源头来自戚耀的某位挚亲好友,这无疑为该传言增加了百分之200的可信度。
“挚亲。好友。”戚耀念着这两个词,面前是一脸装傻的邰严清。
虽然干啥啥不行,在看起来像个傻子这方面,他的先天优势展现得极强,“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邰严清很想要溜,可惜后面就是铁丝网,而他的后背已经与其难舍难分中。
一身白色网球服的戚耀站在跟前,抬起的拍网抵着他的肩膀,巨大的力道仿佛要将人给嵌进铁丝网,艳阳下,那张流淌着汗水的冷漠面庞是令人屏息的艳丽,“你要不要试试,看看我到底行不行?”
“别别别,饶命饶命!!”光是听到这句话,邰严清某个部位就有种凉飕飕的感觉,“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胡说八道!我马上就去解释清楚,行不行?”
戚耀唇角抽了下,把球拍收了回来。
看台上,邰严清狗腿地给他递毛巾,八卦地打听,“既然您身体这么安康,那为什么……”
“没心情。”
“是不是和那位有关?”邰严清继续问。
“哪位?”
邰严清才不相信他不知道自己指的是谁,他拼命挤眼,神情恶心的像是过期了半年多的沙丁鱼罐头又摆上了餐桌,“这么喜欢就追回来嘛,兄弟我肯定会帮你的!”
戚耀用毛巾砸在那张脸上,“滚。”
……
画展当天。
准备妥当的荣弦假装从旁边的小区里出来,一眼望见靠在车上的颀长身影。
学长今天穿了件蓝灰色的风衣,搭着色调温和的茶灰色围巾,站在洒满黄叶的林荫道上跟他招手,完美的像是杂志画报上剪下来的场景。
荣弦美滋滋地盯着,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想起,戚耀也有件颜色差不多的衣服……他没事想那个干什么……
“这车好大啊。”
坐上车,荣弦下意识地感叹了句。
“空间是很宽裕。”男人说。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荣弦的小脑瓜已经往某个地方飞速转动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