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失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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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德里克花了一小会儿功夫，将长空现在的情况说了一下，想到寒潮虽然医术并不高明，但至少也是跟着柴师傅正正规规学过的，也没有隐瞒长空的真实情况，无论是骨折、内出血，还是枪伤，在得到寒潮确定的能够处理的答复之后，弗雷德里克也直接挑明了自己的打算，当然，他也做好了说服寒潮的准备。
不过，出乎弗雷德里克的预料，寒潮竟然完全没有推辞的意思，耸了耸肩，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反而令弗雷德里克有些意外。
“你和荆梓似乎都是做大事的人，这种小事不交给我来做，难道还要交给外人？”毕竟是曾经相处过的兄长，寒潮在为长空的伤势感到愕然与怜悯的同时，竟没有什么更多的情绪了，他可没有忘记，如果不是因为长空的关系，弗雷德里克和他根本不会卷进那样危险的事件里，万一弗雷德里克有什么三长两短，长空那条命，似乎不足以平息事态的失控。
寒潮的回答让弗雷德里克挑了挑眉，感觉有些不可思议！非关多疑，可无论怎么想，他也想不出，究竟是什么改变了寒潮，令这个之前一直对他敌视的恋兄狂突然将自己当做一家人似的亲近。不过，现在并不是追根究底的时候，尽管欣喜于这种转变，可谁知道这是不是寒潮的一时兴起？时间，是最好的试金石。
寒潮用自己的方法按自己的习惯重新处理过长空的伤口，为之后的敷衍之辞做铺垫，既然弗雷德里克不想让长空知道他手里那些东西已经被人动过，那么，除了对解码一无所知的自己之外，没有别人接近过长空就成为最好的掩护。也许寒潮真的并不太擅长医术，但已经过了危险期的长空，也不至于会因为他的这些小动作而再次濒危，顶多是在昏迷中又疼得冷汗直冒罢了。
之后的事情，似乎在平静中渐渐平息下去，没了什么后继，只有处在漩涡中心的人才清楚当时这些变故究竟在地下世界里掀起了多大的风浪！在弗雷德里克的安排下，寒潮有惊无险地照顾长空，直到他可以走动，那些仍然在他手里的光碟，虽然凭借他身后的独孤家根本就不可能打开，但仍然为独孤家争取到了相当令人侧目的利益。尽管当初家族所做出将为他冠以正式“独孤”姓氏的承诺并未得以实现，但将母亲的骸骨移进家族墓园的妥协行为，还是令长空多少得到了一些宽慰。
当然，早已料到已经将“出尔反尔”当成家族传统的长空，并没有想过能够这么快踏进家族的权利中心，这种在家族看来已经是施以重恩似的施予对他在家族中的排序也没什么帮助，但他却已经凭借这次的事件，证明了自己不再是可以被随意牺牲的棋子。
大难不死并得到家族某种程度上肯定的长空，尽管并不相信仅凭寒潮的能耐能将那样情形下的自己救回，但一想到隐藏在寒潮身后的那个孩子，他也就理所当然地将这次捡回一条命的功劳，记在了与他从一开始就不太对盘的荆梓身上，不过，他并没有去自讨没趣的打算，既然对方已经将寒潮推到了自己面前，自然是摆明了不想与他有更多的牵扯，再说，如果没有寒潮，那个别扭的小鬼也不见得会出手救他。自以为是的长空做出了自己的判断，倒也真的不太好意思再那样鲁莽地提起过将寒潮带回的事情。
地下世界各大势力的重新洗牌，令弗雷德里克想要追查几年前那些连环绑架案的打算彻底落空，那些光碟竟然在一次次转手之后突然消失，使所有的线索都断了个干干净净，尽管弗雷德里克可以确定它们已经有惊无险地回到了原主人的手里，但这对他的布局却没有任何帮助。不过，如此得意的作品，已经掌握其核心技术的幕后势力绝不可以只使用一次，弗雷德里克相信，只要类似的光碟再次出现，幕后势力绝不可能再次从他的掌握中逃脱！
“寒潮，你最近在忙些什么？怎么总是夜不归宿？该不会交了什么小女朋友吧？”寒潮的转变，清辞不可能毫无感觉，如果不是觉得寒潮跳级之后的表现还不错，决定多给他一些自由的空间，以寒潮这段时间频繁外宿的极高频率，清辞早就忍不住了。可眼见时间一天天过去，这一转眼都快一个月了，弗雷德里克的回归似乎越来越遥遥无期，仿佛被无限期地搁置；而寒潮又三天两头地不在屋里，自己仿佛被刻意孤立的感觉日渐明显。忍无可忍的清辞终于逮住了回来换了件衣服又打算出门的寒潮，带着几分不赞同地语气，求证着自己的猜测。
“怎么可能？”寒潮下意识地喊冤叫屈，目光却不自觉地躲闪着荆梓的注视，虽然他并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可单是对荆梓隐瞒了某些重要事情的心虚，就足够让他在荆梓面前抬不起头来。但弗雷德里克的教导却隐约在脑海里回荡，越是心虚，越是不能让人察觉，最好的方法就是立刻岔开令自己心虚的话题，然后借对方的失误来引开对方在这些话题上的注意力。
“荆梓，那些整天只知道对零食、动画、漂亮衣服大侃特侃的女生，肤浅得让我连多看她们一眼都觉得没品味，你怎么可以把我想得那么不堪？”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寒潮技巧地回避了荆梓的问话，在荆梓追问之前苦着一张脸辩解道，“学校的老师对我看得比较紧啊，你也知道的，跳级生的成绩对他们来说很重要，而我之前一直都是自学，总觉得基础不是太牢，所以我只好乖乖地向学长们请教了。荆梓，我知道这段时间没能好好陪你是我不对，等我忙过这一段了，再好好向你请罪好不好？”
不等清辞回神，寒潮飞快地夺门而逃，他毕竟还小，荆梓又是他绝对不愿意去欺骗的人，能够做到这个份上，已经算是不错了。
轻轻挑了挑眉，清辞的目光沉静下来，他并没有一定要跟上去问出个究竟的打算，但寒潮最后的表现，已经足够说明他的那点儿心虚了，换了之前，清辞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戳穿他的谎言。然而，沉默片刻之后，清辞便回身上了二楼，将自己关进了书房。
寒潮在说谎，他对自己隐瞒了一些事情，可他之前的辩解，却不是那种小孩子无理取闹时的蛮横————寒潮已经长大了，开始对事物有了自己的看法，也开始对他不那么依赖，这似乎应该是件好事，但…………清辞的指尖在电脑键盘上轻轻敲击，不自觉地进入了军团聊天室，好象有些失落呢…………
本想找人聊聊，可今天相当令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聊天室里空无一人，所有人的头像无一例外都是灰色，发了几句问候，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清辞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也许只是巧合，尽管所有军团成员都分布在不同的区域，但大家彼此之间的作息时间也不可能总是配合得那么好，可无论何时，聊天室里至少会有小猫两三只在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像这种完全没有人在的情况绝少出现，不过对于现在的清辞来说，这却是最郁闷、最令他沮丧的巧合！
“嘿！是你！小兔子，还在吗？不会我一来你就走了吧？”退出聊天室的那一刹那，清辞眼前突然闪出一排亲昵的英文问候，原本沮丧无比的心情仿佛被瞬间点燃，不过退出的程序已经执行，清辞的指尖在键盘上轻盈地舞动，很快再次进入聊天室，正好看到一连串代表郁闷与不悦的“囧”字刷屏…………
“喂！我已经等你好久了！怎么我一来你就走啊？囧！太不给面子了！！！”这是用英文敲的。
“不是吧！我找了你好多次了！你的防火墙真的很不错，为什么你不等我一会儿啊？囧”这一句是法文。
“真奇怪，难道我和你没有缘分？囧”这句是中文。
“拜托，没有别人在了吗？出来聊聊吧！囧”这是德语…………
然后还有阿拉伯语、意大利语、葡萄牙语、西班牙语、俄语…………连带着一连串的囧，清辞开始怀疑，这个一直在军团里处于领导地位的“狐狸”大人，究竟今年几岁？如果他还年幼，怎么可能精通那么多门语言？可…………如果他已经年龄一大把，又怎么会有这么稚气到令人喷笑的地步？清辞眨眨眼，突然有种异想天开的想法————网络另一边的这个“狐狸”，会不会也和自己一样，是从N多年后保留了自己的意识回到幼年的灵魂？还是，只是幸运的拥有超出常人太多的智商呢？
“嘿，我还在这里。”敲出问候的同时，那只可爱的小兔子头像也亮了起来，仍然在继续不断用不同语言刷屏的狐狸立刻停了下来，好一会儿才发来消息，“你好！算起来，我们应该是第一次正式聊天呢！不好意思，刚才有点儿小郁闷…………”
“没关系，如果我会那么多种语言，也会希望有更多的人知道我的厉害。”清辞无所谓地回复着，然后好奇地问道，“你是一位语言学家么？老实说，我真怀疑在对面坐着的是一个精密配合的团队，而不仅仅是一个人。”
“嗯？为什么会这么认为？难道我的表现像一个患有多重人格分裂症的患者吗？”狐狸敲出一个苦闷异常的表情，然后又挂上一个不停戳着手指头的胖脸娃娃，“为什么要这样诽谤人家嘛？人家顶多是比别人聪明了那么一点点、比别人多学了那么一点点，为什么要把人家看成那么古怪的精神病患哩？”
如果胖胖军团此刻有其他成员在线，估计会被狐狸如此搞笑而可爱的表现吓出一身冷汗来！而且绝对会有大批大批的军团成员迅速向这个IP发动攻击，以求证实这个“狐狸”的真假！要知道最早的时候，胖胖军团是没有什么领导者的松散组织，没什么凝聚力，更别提什么纪律了，然而“狐狸”的出现却在最短的时间内改变了这种状况，首先，他黑掉了那些经常穷极无聊，拿军团中的菜鸟来捉弄取乐的不良成员，然后将那些真正希望进步、希望有所提高的成员以兴趣的不同划分成几个群，然后巧妙地用小游戏来锻炼他们的基本功，并严格规定了大家相互交流时使用的攻击指数，用以保护那些初涉江湖的菜鸟，而“狐狸”的渊博与无私教导，也渐渐使军团内的成员由钦佩、敬畏变得心悦诚服。
虽然大家在言辞上不见得对狐狸有多尊重，可在胖胖军团里，狐狸的地位无可动摇，尽管大家对他的挑衅不少，但大多都是因为想要看到狐狸出丑的猎奇心理，因为…………狐狸实在是太强悍、也太不苟言笑了！
可是，此刻的狐狸，竟然完全像个小孩子一样，对着才加入军团时间并不长的“胖兔”撒娇！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而电脑另一端的清辞，多少也有几分疑惑，在他的前世，由于他加入军团的时间要比这一世晚得多，所以那时的“狐狸”，已经绝少在聊天室里出现了，军团成员之中，流传得更多的，是属于“狐狸”的传言，无论如何，现在这个刻意表现得极其卖弄、用小孩子语气来降低他警觉性的“狐狸”，与他曾听说过的那个严谨、慎重、高傲、强悍的形象，着实差得太远了！
“知道的越多，越感觉到自己无知，不是吗？极高的天赋，也并不一定意识着幸福。”无意识地，清辞敲出这样一句话，刚才因为狐狸的刻意示好而轻松起来的心境，再一次沉重起来，想到寒潮竟然已经开始学会对自己隐瞒、开始学会拥有自己的隐私，清辞突然有种很失落的感觉。
另一边的“狐狸”沉默了片刻，敲来一句没有任何感情成分的挑战之辞，“想来切磋一下吗？”
清辞挑了挑眉，莫名的战意在胸间澎湃起来，之前的不悦与失落似乎瞬间飞到了九霄云外！“Why not？（为什么不？）”
屏幕另一边的狐狸浅浅地笑着，这只小兔子，真的很有意思！尽管在发现他那几句问候中隐藏的淡淡抑郁时，自己已经能够把握住他的一点点情绪波动，可自己刻意讨好式的安抚，却很快被他识破，而且毫不犹豫地反将自己一军，用最嚣张的气焰应对自己的挑战，原本只是想转移他注意力的挑战，竟被那只小兔子弄得有些认真了！
应该是个好对手呢！狐狸笑眯了眼睛。
应该是个好对手呢！清辞眨了眨眼睛，撇了撇嘴，心里不爽的时候，是该找个可以尽情发泄的对象才好…………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失落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