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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12--零一二 ...

  •   -------三年后-------
      巴黎的一幢高层公寓前,停着一辆浅棕色的Rembrandt Bugatti.坐在车里的费云帆看了看时间,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小兔子,你的东西收拾好了吗?”
      “好了好了。你在楼下再等我一下,我马上就下去。”
      紫菱风风火火地挂了电话,拉起自己的行李箱就跑。
      “不好意思啊,让你久等了。”
      费云帆轻点了点紫菱的鼻子,笑着说,“我今天是闲人一个,多等你一会儿是没什么问题。可是飞机可不会等着你。”
      “嗯嗯!”紫菱作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

      车轮极速滚动着,直到将它的娇客送到了目的地,才停止了滚动。
      费云帆走下车帮紫菱搬出行李箱,“要不要我送你进去,自己可以搞定吗?”
      “喂,今年可是我在巴黎的第四年了耶。机场我每年都来,我很熟悉的好吗?”
      “很熟悉?”费云帆扬眉笑睨着紫菱,“那是哪一个很熟悉的小兔子,上次在机场里绕圈圈来着?”
      “费云帆!你很可恶耶!我上次是因为生病了,头脑晕沉沉的。所以才会找不到方向!这次我才不会呢!”紫菱快要被费云帆气死了。自从去年放假回来时在机场里不小心迷路了一次后,这个家伙总要时不时的取笑她。
      费云帆说了一下,也就不说了。小兔子偶尔逗一逗可以,但是要是把小兔子逗得急眼了,那就不好玩儿了。他可不想因为过分的玩笑,让紫菱这几年好不容易对他累积出来的依赖和好感出现缩水的现象,“好了,我不逗你了。快点进去吧。下了飞机后,给我打电话。”
      “嗯。那我进去了。拜。”
      “拜拜。”

      巴黎直飞上海的航班起飞后。紫菱一边听着手机里一帘幽梦的音乐,一边看着飞机外的云朵想着自己的小心思。
      这次回家,除了因为自己现在放了暑假,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这个夏天有爸妈的银婚纪念日。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原本今年费云帆是打算带自己去东南部的普罗旺斯过暑假的。费云帆说,七八月正是薰衣草花田变成花海的季节,景色特别迷人。
      说起来,这四年自己虽然是在巴黎留学。但是因为巴黎慢节奏的生活方式,一年中差不多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都是假期。零零总总的算下来,自己差不多去过了法国的每一座城市。似乎只有普罗旺斯这个薰衣草故乡还没有去过。看来,只有等明年再去领率它的美丽了。
      想着想着,紫菱慢慢地睡着了。

      下了飞机后。在飞机上休息够了的紫菱,马不停蹄就直奔家门而去。
      “爸,妈。我回来了。”
      “紫菱?”
      门刚被打开时,汪家夫妇还以为是绿萍回来了。结果看到是紫菱,夫妇俩都愣住了。
      “爸妈。你们怎么是这样的表情啊。难道你们不欢迎我回来啊?诶,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回来了。我可是为了庆祝你们的银婚纪念日,特意早早赶回来的耶。”
      紫菱的埋怨,终于是让夫妇俩回神了,“别胡说了。爸爸只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就是啊。”沈舜涓也附和着汪展鹏的话说道。
      “倒是你啊紫菱。你怎么自己就回来了?怎么不提早告诉爸爸一声呢,爸爸也好去机场接你啊。”
      “爸,我今年都二十二岁了。我去了法国四年,假期都不知道回来过多少趟了。我自己打个车就能回来,干嘛还总麻烦您。您公司的事情也不少,能休息就好好休息。”
      紫菱的话,让汪展鹏的眼角都笑出了皱纹,“在国外待了几年,真的是长大啦。”
      “嗯。”紫菱抱着汪展鹏的手臂,倚在汪展鹏的肩头。
      “好了,好了。你们父女俩就不要在那里肉麻了。”
      紫菱放开了汪展鹏,坐到了沈舜涓身边,“妈,我这次回来还带了这几年我在法国照的照片。我把它们都刻录到光盘上了,回头放给你和爸爸看。”
      “好。”沈舜涓微笑着答应下来,“先别忙着聊天了。坐了这么久飞机,累不累,饿不饿?”
      “累倒是还好。就是有点饿了。”
      沈舜涓拍了拍紫菱的手,“那你先上去洗个澡,妈让阿秀给你做点吃的。”
      “好,谢谢妈。我先去洗澡。您记得让阿秀给我准备桂花绿茶。”紫菱在沈舜涓的脸上啵了一下。
      “好。”

      “紫菱--下来吃晚饭啦--”
      “好。我马上下来。”
      此时,紫菱正在楼上和费云帆用Skype聊天。听到沈舜涓的喊声立刻就应了一声。她在聊天页面上丢过去了一串文字:我妈叫我吃饭,我用手机和你聊。
      拿着手机走下楼去,紫菱意外地见到了楚濂。
      “紫菱,你实在是不够意思啊。回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如果今天不是我恰巧去找绿萍,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呢。”
      紫菱看着一年未见的楚濂,愣了愣神。楚濂的突然出现,勾起了她的回忆:记得两年前得知楚濂的博士学业完成后就会回国工作时,自己当时的心情很沉重。好长一段时间里,脑子里除了楚濂还是楚濂。等楚濂回国一年后,自己虽然会不时想起楚濂。但想到楚濂时,心里再也没有了曾经悸动和难过。当时她以为,自己是习惯了楚濂的离开。今年,是她远走巴黎的第四年,也是楚濂回国后的第二年。今天见到楚濂,紫菱猛然发现,这一年来自己竟然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楚濂。
      紫菱突然间意识到,楚濂曾经带给她的悸动和难过,也许真的已经伴随着自己的长大,被永远留在了过往中。
      “嘿,小丫头。想什么呢?和你说话也不理人。”
      “啊,没想什么。就是在想,这一转眼一年又过去了。时间过得真快。”回过神的紫菱连忙找了个借口掩饰。
      紫菱正觉得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面对楚濂时,绿萍走了过来,“好啦。先不要聊了。知道你们一年不见,有很多话说。”
      “姐,又是一年不见。我好想你啊。”紫菱觉得绿萍的出现真的是太及时了。她立即给了救自己于水深火热中的绿萍一个热情的拥抱。
      “一年不见。嘴越来越甜了啊。今天是不是偷吃蜜糖了?”
      “才没有呢。”
      姐妹俩有说有笑地走向了餐桌。
      刚走到餐桌前坐下,紫菱口袋里的手机就震了震。
      “紫菱,笑什么呢?吃饭吧。”
      绿萍的话引来了楚濂的目光,他也跟着问道,“有什么好笑的吗?和我们一起分享一下吧。”
      “没什么,没什么。是我在巴黎的朋友发的来Skype消息。”
      紫菱一句话就带了过去。但楚濂却感觉到了紫菱对自己的疏远。他忽然想起,这一年来紫菱似乎从来没有主动和自己联系过。每次联系,都是他在闲暇的时候主动找紫菱的。
      “朋友?男朋友吗?”
      紫菱没有看到楚濂问这个问题时,眼底闪过的惶恐。想到消息是费云帆发过来的,紫菱莫名的有些脸红。
      “胡说什么呢。哪里来的什么男朋友!不过就是一个朋友而已。”
      嘴上虽然是这样说着,但紫菱的心却因为楚濂这句话泛起了微澜。

      吃过晚饭后,汪家人和楚濂都坐在沙发上闲谈着。
      聊着聊着,几个人聊到了紫菱在巴黎留学的事情。沈舜涓想起了紫菱提到过的光盘。于是她提议把光盘放出来看。
      紫菱回房间拿了光盘之后,把光盘里东西通过家庭影院系统投放在了雪白的墙壁上。客厅里的灯已经熄灭,墙壁上慢慢的开始出现影像。经由富有质感的萨克斯演奏出来的一帘幽梦,也伴随着影像缓缓奏响。
      大家一边看着,紫菱一边在旁边解释,“这里面的照片和小视频都是我这四年在法国各处游荡的时候拍的。法国的生活节奏比较慢,一年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都是假期。所以现在除了普罗旺斯,其他地方我都走过了。”
      “为什么普罗旺斯没去呢?”汪展鹏不明白地看着紫菱。
      “爸爸您忘了吗?每年的暑假我都在国内啊。普罗旺斯最美的,就是它的薰衣草花田。可是它开花的时候,正好是我的暑假。本来我今年暑假就是打算去普罗旺斯的。但是因为你们的银婚,所以今年我又没去成。不过我已经和Lyon(里昂)说好了。明年我毕业典礼后,和他一起去普罗旺斯走一走。”
      “Lyon?费云帆?”紫菱一说这个名字,楚濂马上就知道是谁了。
      紫菱对于楚濂竟然知道费云帆的法国名字,还是有点惊讶的,“楚濂你知道啊?”
      “当然!”
      “紫菱,你怎么能这样称呼你小费叔叔呢。”
      楚濂这个语气实在是算不上好。但紫菱还来不及去注意,沈舜涓的话就让紫菱转头去解释了,“妈,在法国喊人的名字是很正常的事情。入乡随俗嘛。就连我都有一个法国名字呢。”
      “哦?那爸的宝贝女儿给自己取了一个什么名字?”沈舜涓的脾性,汪展鹏是了解的。他知道紫菱说的事情,在法国的确是很正常的事情。现在的气氛正好,他不想因为沈舜涓的话把好好的气氛破坏掉。所以他开口岔开了话题。
      “我的法国名字是Jacqueline,中文译作杰奎琳。这个名字是Lyon帮我取的。他说我有很多梦幻的想法,和法国的浪漫有异曲同工之妙。这个名字在法语里的意思就是爱幻想的意思。”
      “让你这么一说,这个名字还真的是很不错嘛。”绿萍也在旁边表达着自己的看法。然后又指了指投影在墙上的东西,“还有你这个光盘,做得也很好哦。后面的背景音乐也很好听。”
      “绿萍你也觉得很好听吗?”紫菱眼神一下子变得特别有光彩,“绿萍,一定想不到这个曲子是谁写的!”
      紫菱话让绿萍起了好奇心,“是谁啊?难道这个人我也认识吗?”
      “你当然认识啊,他就是Lyon嘛。这首曲子是他写的,光盘里现在用的背景音乐也是他演奏的。”
      “原来费云帆还会这些啊。这我倒是也没有想到。”
      这次接话的是沈舜涓,她也因为紫菱的话对费云帆有了新的认识。
      “是啊,妈妈。他啊,除了会吹萨克斯,还会弹钢琴呢。认识他这么多年了,我总觉得他还有我不知道的才艺。”
      紫菱和家人说起费云帆时神采飞扬的样子,让楚濂越看越不舒服。他看了绿萍一眼,心想有些事情是应该说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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