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六章 ...
-
米迦勒从莱姆城回来，整个人就变成了一头会微笑的猪。
果然，儿子的魅力是无穷的。= =
贝利尔开始在白天接待他和耶稣，两个人的关系好转了不一星半点，只是玛门能躲就躲，尽量减少和贝利尔碰见的机会。
在第N次提醒米迦勒暂时不要把路西法的事告诉贝利尔之后，他终于火了。
“为什么不相信贝利尔？路西法是他父亲。”
“那天雪月森林里发生了什么我们毕竟都不清楚，现在告诉他，也是为他好。”
“我不想骗他。”
“米迦勒，”一提起贝利尔就沉默的玛门终于发话，“我也觉得，还是暂时不要告诉他的好。”
所谓三人成虎，他也就勉强答应下来，我们商量着具体的计划，话题又移到耶稣头上。
“耶稣非杀不可。”玛门擦着烟杆，“有他在，我们的一举一动等于都暴露在神的眼皮底下，而且，将来你在天界起义，最大的阻碍也就是他。”
我不无赞同的点头。
“没有必要，”米迦勒极其坚定，“你们高估了耶稣的能力。他只会防御魔法。”
“问题就在于防御魔法，有他在，你永远也攻不下圣殿，只要他不能加入我们一方，就非杀他不可。”我看看玛门，又看看他，“米迦勒，革命也是战争，一样需要流血，这个道理你应该懂
得。”
“革命需要流血，但我不想有无意义的流血。”他说得果断坚决，“我不同意杀耶稣，如果你们这么做，我会阻止。”
玛门还想再说，我拉住他，“那好吧，”我叹口气，“我再试着劝耶稣一次。”
还剩三天就是竞技日，玛门准备得差不多了，耶稣也如约而至。
“请问瓦纱克殿下找我有什么事？”
“快到你生日了，”我微笑，“送你给礼物。”
“玛门，我们走。”
飞到第一狱太远，但三个成年男子挤在一条龙的背上实在是。。。。。。。所以我和耶稣还是一路飞过去。
玛门斜座在安拉背上，手里掂着他的镰刀玩，表情轻松得好象根本不是去做那种事。
越过魔界之门的时候，三个人都停顿了一下。
米迦勒曾经死亡的地方，也是贝利尔出生的地方。
穿越魔界之门，就是人界了。
人界的发展比任何地方都要快，数千年前还只是一片荒野，如今从高空俯瞰，田野和绿地几不可见，到处都是林立的高楼。密密层层直入云霄的楼层，如同钢铁森林一般密不透风。
已经是人界的夜晚，一路飞过去，到处都是灯火通明。人界已经没有了乡村和城市的区别，在月球的实验农场已经初具规模，地球上到处都是同样的风景。
人类的科技，已经快要发展到凌驾于神之上的临界值。
向着最繁华的中心飞去，星空分裂成两个，一个在天空，一个落在地面。
灯火高低辉煌，百万之萤火虫一样闪着诱惑的光芒。站在地面看不见星空，只能看见霓虹。
从高空看下去，人界最繁华的城市仿佛一个精巧的玩具，昂贵却极其脆弱。
城市中心，无数不断变换的灯火组成一条光影的海洋，离得很远，仍然能看见人头攒动，拥挤异常。
12月24日，人界的平安夜。电子模拟的钟声在城市上空不断回荡，到处都挂着圣诞老人的装饰，一对一对都是相拥前行的恋人。
离地面越来越近，我和玛门却都没有伪装或者收翼的意思。耶稣想要发问，我把他拉到街边的屋顶上，站定。
下面的人群只顾着向前费力的诺动，并没有人抬头看一眼我们。
“耶稣殿下，”这栋楼很矮，刚好可以清楚的看到街上的情景，“验收礼物吧。”
玛门回头看我们一眼，跳下安拉俯冲下去。
人群太密集，玛门刚好站到几个人的头顶，他的动作很快，我几乎看不到镰刀的舞动。
一道银光闪动，时间似乎停滞了两秒，然后，突然在玛门的周围，爆出了一片红色的喷泉。
如同烟花绽放一般，绚烂而突兀。
在人们的惊骇里，玛门妖艳的笑脸格外诡异，被魔法放大了数十倍的声音盖住了所有的嘈杂。
“现在——”玛门的唇边沾上几滴鲜血，他舔了舔，满足般的半眯着眼睛，举起镰刀。
“狂欢开始了。”
人群由惊愕变为惶恐，纷纷尖叫着溃逃溃逃。玛门轻轻踢了一脚，那些尸体立刻飞向路边，他站在空出的一片空间里，黑衣迎风飘荡。
有人跌倒，后面的人却片刻都不肯停滞，从他身上踩踏过去继续奔逃。尖叫声和喧哗声太大，连他们的惨叫声都淹没了。
几个保安模样的人从街角冲过来，战战兢兢的对着玛门瞄准，枪管却在的手中融化了。
玛门展翼飞过去，融化的枪管立刻和他们的断手一起掉落在泥泞的地面上。
他们的眼里满是惊恐，口大张的，声音却淹没在喧哗里。喧闹到极至，反而有种异样的寂静。
像是在看早期的无声电影，不管多么惊天动地的画面，都寂静无声。
玛门在腾起的雪雾里笑的天真而残忍。
我亦对着耶稣微笑，“你看，人类的科技就是如此不堪一击。他们的□□也好，中子弹也好，到底还是敌不过魔法。”
耶稣脸上带着做梦一般的表情，缓缓举起手，一缕白光从他的指逢中泄露出来。
我笑着按下他的手，“阻止有什么用，耶和华不是马上就要毁灭人界了么？”
耶稣的眼神没有焦点，双手的动作却停滞了。
“人界有100亿人口，你这样救又救得了几个呢？”
一个小女孩还傻傻得站在商店的门口，亲人早就顾自去逃命，早忘了还有个三四岁的孩子被遗弃在这里。
玛门走过去，弯下腰对她笑了笑。
小女孩看看他，黑色的瞳孔清亮天真，还伸手去摸玛门脸上的玫瑰。
旁边的小摊上刚好有棒棒糖，玛门拍拍她的头，语调温柔如常，“喜欢哪一个？”
小女孩指了指草莓牛奶，玛门拿下一枝，帮她剥好糖纸。
“乖，把眼睛闭上。”
小女孩笑着闭眼，玛门把糖放在她嘴里，“全都吃完之前，不许睁开眼睛，知道么？”
女孩点点头，双眼紧闭。
玛门冲我做个手势，提起镰刀走向街中央。
我会意，一道浅光射向她，帮她屏蔽掉了街心的声音。
每年的圣诞节，似乎都会下雪。
房屋的屋顶、店铺的招牌上，都积满了白色的雪花，宁静得有点像童话里的景致。
一条街上都是各色的欧式建筑，几乎让人忘了身处东方。每栋楼顶都有数十个聚光灯，不断移动的光柱在天空中交织成光网，把半个夜幕染成诡异的五颜六色。
这座城市是人界混乱的一个缩影。
巨大的镰刀映着寒光。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