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人口再就业计划》笑十四

43、第四十三章

　　方蕴定了下来，仔细揣摩秦快的话，的确，吸/精鬼常常幻化为人形，隐藏在人类中，趁其不备便吸食其精血，但不乏一些吸/精鬼饥不择食徘徊在将死之人的周围，之前方蕴和秦快两个人遇到的便是那种情况。

　　“那之前灵力是怎么回事？”方蕴皱起眉头，十分确定之前感受到的是有灵魂已经无法附着在人体内才会产生的异动。

　　秦快沉思片刻，问道：“有没有这种可能，吸/精鬼吸□□血，导致人死亡，从而使得魂不附体？”

　　“不对不对……”方蕴摇了摇头，虽然说灵魂有巨大的能量，吸/精鬼也有可能趁虚而入，但是无论怎么想，这其中都有些说不清的事情。

　　到底是什么地方……

　　“难道吸/精鬼会打包把人带走吗？”秦快站在一旁低声说道。

　　“对！就是这个！”听了秦快的嘀咕，方蕴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说道：“看来这吸/精鬼很聪明，知道如何隐藏人类的气息。”

　　李世民站在一旁，插嘴说：“按照你们这个意思，这妖怪还带着猎物跑走了不成？你们不是有感应，现在怎么还感觉不到他们去了什么地方。”

　　一句话让秦快和方蕴两个人好不容易有点头绪，又被一盆水浇灭了，因为刚刚之后，附近并没有再出现其他异常，那只能说明被吸/精鬼带走的人已经遇害了。

　　秦快挠了挠头，翘着鼻子四处嗅了嗅。

　　“你是狗吗？”方蕴嫌弃地拉开了和秦快的距离。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刚刚开始就有种不舒服的感觉……”秦快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内心想法，一边说着一边重新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相册。

　　“女儿咬了妈妈……女儿咬了妈妈……”秦快喃喃自语起来。

　　房间里弥漫着女生香水的味道，秦快盯着照片上的人，心想，如果能有办法直接找到这个人，那么一切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走吧，别在这里耽误时间了。”方蕴说道。

　　秦快回过神来，点头道：“但我们空手回去，会扣工资吧……”

　　方蕴哼笑一声，说道：“一百二，本来也没有多少。”

　　“咔哒——”

　　正在两个人斗嘴的时候，房门口突然传来了门锁转动的声音。屋内的三个人纷纷不约而同地朝门口看去。

　　一个中年妇女拎着超市的购物袋慢慢地走进屋里，抬起头看到屋里的怪异的三个人，脸色大变，手中的袋子掉落在了地上，鸡蛋碎了一地，换乱中掏出了手机拨通了“110”，转身准备逃离房间。

　　方蕴眼疾手快，剑指一划，房门就被紧紧地关住，任凭那个妇女怎样用力都无法将其拉开。

　　“她看得见我们？”秦快皱起眉头，眼前这个妇女俨然一副人形，而且十分害怕的模样。

　　“喂您好，这里是南镇公安分局……”

　　妇女手中的电话已经接通，电话中传出了熟悉的声音。秦快楞了一下，赶紧抓住已经拔剑的李世民，说：“等一下，她好像只是普通人……”

　　李世民斜睨秦快一眼，说：“一般人怎么可能看到我们。”

　　“如果她就是吸/精鬼，怎么可能还会打电话报警。”

　　思量一下，秦快的话不无道理，李世民默默收起了手中的短剑。但方蕴仍旧没有放松警惕，怀疑地盯着满头大汗的妇女，一手按在枪托上，突然他的脸色一变，眉头皱的更深了些。

　　妇女绝望地依靠在门框上，不敢抬头，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你们是什么人？”

　　秦快抿嘴一笑，趁女人低头的时候，抬手将趴在自己肩上的迷你睚眦扔到了一旁，温和地说道：“阿姨，这里是您家？”

　　方蕴看出看秦快的意思，顺着这中年妇女的误解，假装他们只是普通人，也暗地示意腓腓躲藏起来。

　　女人愣了，神情中流露出一丝懊悔，她挂掉电话，将头偏向一边，沉默不语起来，好像只要她不去看面前的三个人，这一切都不存在一般。

　　没有遗漏女人表情的变化，秦快确定这个女人一定知道些什么。他上前一步，眼睛眯了起来，接着问到：“阿姨，您别害怕。”

　　期间，秦快紧紧盯着妇女从上看到下，反复确认过这的的确确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并没有被附体的痕迹，也没有之前所遇到的吸/精鬼那样浑身恶臭，更加奇怪起来。

　　中年妇女不敢直视秦快的双眼，小声说：“你们走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秦快一愣，说：“阿姨，我还什么都没有问。”

　　“呵，”女人浑身一震，终于抬起头，“你们不是来抓我女……还有什么事吗？”

　　“哦……”秦快佯装没有听出女人言语中的迟疑，回归自己生前的本职工作，上前说道：“阿姨，我们是南镇分局的警察，接到报案说在您家听到了呼救声。”说完，从兜里掏出警徽，在中年妇女的眼前晃了一下。

　　秦快原本长得就十分正直，一双炯炯有神的圆眼睛满是真诚，加上他原本就是警察，这话说起来百分之八十都是真得，听起来就更像是真的了。

　　那中年妇女怀疑的眼神，警惕地扫视着站在屋里怪异的三个人，最终视线收回来垂到了地上，干笑一声说：“警察同志，大概是有人听错了吧，您看我家不是空无一人，怎么会有呼救的声音呢。”

　　“那您有没有在附近听到什么可疑的动静呢？”秦快继续问道。

　　“警察同志，我们这个小区安静，哪儿有什么可疑的声音，”妇女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挽起散落在脸颊两侧的头发，“要不您再去其他地方问一问吧。”

　　方蕴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秦快用手势暗示打断了。秦快笑眯眯地说：“那就不打扰您了，阿姨，我们再去其他地方看一看。”

　　说完，秦快对身后的方蕴和李世民招了招手。身后两个人瞬间明了，跟在秦快的身后离开了屋子。

　　“她在说谎。”

　　刚一离开房门，秦快就皱眉说道，他没有错过女人额角的汗珠以及颤抖的手指。即使没有这些因素，就凭这个妇女能够看到他们三个人，就足以证明她不是一般人。

　　秦快一手抓住朝他扑来的迷你睚眦，说：“你们看到她脖子上的伤痕了吗？”

　　方蕴点头。

　　“那应该就是她女儿咬伤的位置，”此时，睚眦已经脱离了秦快的手掌，飞到了他的头顶上，尖爪直接戳进了脑壳，血像瀑布似的涌了下来。但秦快还跟没事儿人似的继续说道：“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她的女儿就是吸/精鬼。”

　　“这个女人的魂与魄几乎散开了。”站在一旁的方蕴突然说道，“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我看到她身上的灵魂已经与□□分离了。”

　　秦快差异地问道：“我为什么没有看到？”

　　方蕴一抬头就看到眼前一张血淋淋的大脸，嫌弃地向后退了一步，说：“原本人的魂和魄会紧密联系在一起，只有在死亡的时候才会彻底分离，但如果受到惊吓或者精血流失，就会出现魂魄分离的情况，恐怕她也是因为魂不附体才会看见我们，还好她不算聪明，没有看出问题……”

　　见秦快一脸傻相，方蕴补充道：“还记得我们的工作是什么吗？”

　　“引渡死人。”秦快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对，”方蕴点了点头，说：“我们的工作是引导将死之人的灵魂，也就是说，我们的工作在生死簿上都是记录在册的。”

　　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秦快思绪飞转，恍然大悟道：“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有‘工作’，说明去到现场一定会看到死人！”

　　终于，方蕴的脸上扬起了一丝笑意，他没想到秦快这个小鬼想得倒是明白。

　　见方蕴难得露出了笑脸，秦快也有了说下去的自信：“那个女人能够活生生地出现在我们的面前，说明她不是我们的客户。”

　　“至少现在还不是。”方蕴说完，又皱起了眉头，“我只是在想，会不会是我们想偏了……也许这一次我们要面对的并不是吸/精鬼……”

　　这一下，事情又陷入了瓶颈，三个人大小瞪小眼，谁也没有再说什么。

　　站在一旁的李世民突然开口，摆手说：“我没兴趣跟你们两个耗下去了。”说完，从走廊的小窗户中跳出，瞬间就离开了两个人的视线之内。

　　秦快来不及拦住这人，只得摇头说：“皇上就是任性。”

　　“我们现在怎么办？就这么空手回去，也没有办法跟黑无常交差。”他只能寄希望于身边十分靠谱的方蕴。

　　方蕴听出秦快话里有话，侧身看向笑眯眯的人：“你想干什么？”

　　“守株待兔。”秦快坚定地说。他倒要看看把我们耍得团团转的究竟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