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娇娇》子瀛

12、chapter 12

　　赵品桓检查好自己要用的车，跳下车门时，郑凯和老张正从院门进来。见到他，郑凯激动地摆手朝他跑来，一头金灿灿的头发在夏末初秋的烈日下愈发耀眼。

　　“赵哥，这次你回来都没一起吃个饭，晚上攒个局啊？”

　　“我还有事，你们闹吧。”赵品桓摸摸兜，掏出一盒烟扔给郑凯，跳下车对慢慢走近的老张说：“我要去趟珠海，晚上走。”

　　“才回来两天，又走长途？”老张咳嗽了两声，看了眼身边的郑凯，“少抽点。”

　　“赵哥的烟都是好烟，我可得省着抽。”郑凯把烟塞进口袋，笑眯眯道：“城西新开了家面馆，味道不错，这眼看中午了，赵哥一起吃饭呗？”

　　赵品桓看了眼手表，摇摇头，“我还得回家收拾行李，你们吃吧。”

　　望着赵品桓离开的背影，郑凯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笑着问老张：“张叔，赵哥这是金屋藏娇，迫不及待回去逗小萝莉了吧？”

　　老张轻轻咳了几声，抿唇不语。

　　“原来赵哥喜欢这种清纯乖小型的，难怪周姐没戏！”郑凯舔舔嘴唇，邪笑道：“型号好像有点不太对，对小乖乖来说，赵哥那东西太大了吧……”

　　“行了。”

　　老张勒止郑凯，转身离开了车库。

　　赵品桓快走到家才想起来早上答应给娇娇买蛋糕，折身找了一条街才找到一家蛋糕店，买了一块装饰着草莓的小蛋糕往回走，上了楼掏出钥匙打开门。

　　他只转了半圈钥匙，门就开了。离开的时候，他明明锁了两道。

　　“娇娇？”

　　赵品桓疑惑地走进门，换上拖鞋，往屋走，走到卧室门口，就看见床上多了个鼓包。

　　早上明明已经叠好。这是又睡了？

　　又不是小孩，在哪都能睡。赵品桓笑着摇摇头，把手里的蛋糕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坐到床边拍了拍鼓起来的棉被，轻声问：“不想吃蛋糕了？”

　　被子下的女孩依旧缩成一团晃了晃，还是不肯钻出来。如果是往常，知道有蛋糕，早就流着口水跑出来了。

　　不正常啊……

　　赵品桓抓着被子想要掀开，娇娇却越抓越紧，用被子捂着脸不让他掀。赵品桓这次发觉是真出事了，猛地扯开了被子。娇娇捂着脸跪卧在床上，肩膀哆嗦着，像只受惊的小羊。赵品桓俯下身，摸着她的头问：

　　“到底到底怎么了？刚才出去了？胆子小就不要乱跑啊！”

　　娇娇抽噎了两下，缓慢地抬起头，“大叔……肚子，肚子……流血了……”

　　“哪流血了？”赵品桓抓着她的胳膊，把她拎起来。除了床单上的斑斑红印，娇娇裤子上的更多……

　　赵品桓松了一口气，问：“肚子痛得厉害？”

　　娇娇咬着嘴唇点点头。

　　“等我一下。”

　　赵品桓跑下楼。楼下的超市的确有卖卫生巾，但是很多不同得牌子和颜色种类，赵品桓看得头大，干脆都选了几样，拎了一大袋子跑上楼。

　　娇娇还和他离开时一样，一动不动趴在床上，好像受伤的小动物。

　　赵品桓从箱子里找了套干净的衣服，坐到床边摸摸娇娇的头：“娇娇不是生病了，只是正常的生理期，去卫生间换套干净的衣服，舒舒服服地躺着好不好？”

　　“……不是生病？”娇娇吸了吸鼻子，“不是受伤了？”

　　“不是。”

　　赵品桓把她拉起来，牵着她走到卫生间，从一大包里掏出一包卫生巾给她：“会用吧？”

　　娇娇捧着一包卫生巾，看了一会儿，摇摇头。

　　赵品桓：“……”

　　这可怎么弄？赵品桓抓抓头发。临时也找不到女人来照顾娇娇……

　　僵持了一会人，娇娇捂着肚子蹲下身，仰头看他：“大叔，肚子疼。”

　　赵品桓无奈地打开一包卫生巾，取出一片，研究了一下，贴在了干净的小内裤里，无奈地拿着小内裤问她：“现在自己能换了吧？”

　　娇娇点点头，接过他手里的内裤，吸着鼻涕望着他。

　　“沾到血的衣服就放在洗衣机里。”

　　赵品桓转身走出卫生间，关上了门。趁着娇娇换衣服的时候，赵品桓把床单换了，烧了一壶水，灌了热水袋。

　　娇娇换好衣服，轻手轻脚地拉开房门从卫生间出来。赵品桓把刚灌好的热水袋递给她，“暖和点，肚子就不那么疼了。”

　　“嗯。”

　　娇娇抱着热水袋站了一会人，又在原地蹲了下来。赵品桓看她不舒服，俯身把她抱起来，走进卧室，放到床上，拉过被子盖住她，松了一口气，在床边坐了一会儿。见娇娇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赵品桓隔着棉被拍了拍她的肚子，笑问：“好点了吗？”

　　娇娇点点头，抓着被子，眼珠左右转了两转，抬头望着他问：“大叔，蛋糕呢？”

　　“看来是好了。”

　　赵品桓笑着起身去厨房从冰箱里取出蛋糕，想了想，还是冲了杯红糖水，一起拿进卧室。

　　娇娇已经坐了起来，抱着热水袋眼巴巴地看着他。

　　“先喝点热的。”

　　娇娇打量杯子里黑红的水，露出不太敢喝的表情。赵品桓把杯子递到她唇边，说：“是甜的。”

　　娇娇试探地伸出粉舌舔了一口红糖水，皱起眉头，“有点烫。”

　　赵品桓尝了尝，再次递到她嘴边，“要趁热。喝完了才能吃蛋糕。”

　　听到蛋糕两个字，娇娇乖乖地喝水。直到娇娇咽下最后一口，赵品桓才把杯子放到一旁，打开蛋糕盒，问她：“现在就吃？”

　　娇娇连连点头。

　　赵品桓用小勺一小块一小块地喂她吃，看到她笑眯眯地舔嘴唇，又恢复了正常的样子，赵品桓才松了一口气，把蛋糕盒丢进垃圾桶里，坐到她身边，倚着床头，手臂伸过她脖颈后，勾着她的小脑袋自言自语：“这么娇气，长途可怎么带啊……”

　　趴在她胸口的小脑袋仰起脸来，“大叔，我肚子不疼了。”

　　赵品桓按着她的脑袋问：“真的不疼了？”

　　娇娇眨眨眼，悄声道：“只有一点点……”

　　“过两天就好了。”

　　“嗯。”娇娇在他胸口趴了一会儿，问：“大叔，我为什么会流血？”

　　赵品桓摸着她得脑袋沉默了片刻，低头解释：“女人每个月都会流血。”

　　“为什么女人每月都会流血？男人却不会？”

　　“女人要生小孩。男人生不了。”

　　娇娇低下头，盯着他的裤子，问：“大叔没有养兔子，也生不了孩子，为什么这里还会变大？

　　赵品桓喉结滚了滚，拍着她的脑袋说：“等娇娇嫁了人，就知道了。”

　　“娇娇能嫁给大叔吗？”

　　赵品桓哭笑不得地看着一本正经望着自己的女孩，说：“娇娇还小呢。”

　　“娇娇已经长大了，也能生小孩。”娇娇费解，“哪里小？”

　　赵品桓捏着她的小鼻头，笑道：“娇娇不记得以前的事了，等娇娇想起来，说不定就想离开大叔，回自己家了。”

　　娇娇这次没有反驳，趴在他怀里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娇娇睡着了。赵品桓轻轻地把她放到床上，起身收拾行李。

　　衣柜的角落里有个许久不用的睡袋。赵品桓想了想，把睡袋也塞进了行李箱里。

　　装好行李，赵品桓看娇娇还在睡，抓了钱包和钥匙准备出门，正在穿鞋的功夫，就听见娇娇从屋里哒哒地跑出来的声音。转眼娇娇就跑到他面前，拉着他的衣袖央求：“大叔，你去哪？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

　　赵品桓低头见娇娇赤脚，凝眉，把她抱起来，心疼道：“怎么不穿鞋呢？着凉了肚子又该疼了！”

　　“大叔，我不想一个人留在家里。”娇娇勾着他的脖子撒娇：“我肚子不疼了，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赵品桓拍着她的背，叹了一口气，笑着把她抱进屋，“刚才不是看你还睡着么，带你一起就可以直接出发，当然好。”

　　赵品桓提着自己的行李箱和娇娇的小箱子，走到门口，突然想起来洗衣机的衣服还没洗，折身回到卫生间，把洗衣机里的睡衣塞进塑料袋，顺路丢到楼下的垃圾箱里。

　　赵品桓带着娇娇打车去了一趟省精神卫生中心。

　　病床上沉睡的人安安静静，看不出丝毫疯癫的迹象。

　　“又来了？”顾皖对身后的护士点点头，“你们先去忙吧。”

　　“好的，顾医生。”护士点点头，转身离开了病房。

　　顾皖弯下腰，对娇娇打招呼，“小可爱，你好啊！”

　　娇娇牵着赵品桓的手，对顾皖点点头，瑟缩道：“顾医生好……”

　　顾皖起身，对赵品桓点点头：“每次你出差前就要来看看，这是又要走了？”

　　赵品桓嗯了一声，看了一会儿床上的人，补充：“去趟珠海。”

　　“阿姨这两天都很正常。听护士说，有一次还问起你哥哥……”顾皖打量赵品桓，“虽然这两天情况还不错，但阿姨的心脏随时都会有危险，我联系品国，他每次也只是推脱忙。你劝劝他吧，人都没了那么多年，再怎么说亲妈就一个啊！”

　　赵品桓无奈地笑了笑，没有搭话。顾皖摇头，走出病房。

　　娇娇看了看赵品桓，回头悄悄追上顾皖问：“顾阿姨，大叔的哥哥为什么不来看他的妈妈？”

　　顾皖蹲下来，握住她的手，“他的第一个老婆产后抑郁，当时和大叔的妈妈一起住的时候总是争吵，最后跳楼自杀了……大叔的哥哥很爱他的老婆，也很伤心，就不再见他的妈妈了。”

　　娇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继续问她：“顾阿姨，大叔不想回家是因为和他哥哥生气吗？”

　　顾皖摇摇头：“不是。”

　　“那大叔为什么说，他不会住在家里呢？”

　　顾皖打量着娇娇，微微眯起眼睛，对她笑，“也许，是因为后来大叔他哥哥娶了大叔的女朋友，所以你的大叔才不想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