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番外·圣诞节（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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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誉看着秦深嘴角和手上的血迹，一瞬间脸色难看的要死，同时还隐隐透出一股惊惶，虽然他尽力掩饰，收起了惊惶，可神色还是十分难看。
其实秦深手上的伤口也就因为指腹被咬的有些深，外加上蔓延到手腕的血迹而显得狰狞罢了，若是清理血迹上药包好，不到一个月就能好的连疤痕都没有，可偏偏顾誉的神色难看得很，仿佛秦深伤了半条命一般。
那小小的伤口只是秦深不小心用刀割伤或者磕到的，当然不会引得顾誉如此大惊失色。可顾誉见到秦深嘴角嘴唇上的血迹，怎么能不知道这是他自己咬出来的？这代表什么？
顾誉是知道的，秦深患有抑郁症，饱受精神上的折磨，曾经越演越烈控制不住自己。骄傲如秦深，为了保持清醒，在“发病”的时候靠着自残的疼痛维持神智清明。当初顾誉害怕他直接拿刀子戳自己，刀具剪刀之流的锋利物件是收的好好的，可架不住秦深还有一口好牙，将手指手掌拳头咬的鲜血直流也不是头一次了，每次都看的顾誉身惊胆颤，心疼到恨不得以身代之。
可这两年来，在顾誉的照顾下，配合着沈昭杰的心理和药物控制治疗，秦深是渐渐好了很多，连药也已经停了有一段时间了，这咬手的“习惯”自然早就改了。现在秦深又如当初一般将自己咬伤，是不是出现了病情反复？这才是顾誉最担心的事情！
秦深此时脑中一片空白，他什么也没想，也或许是不愿意去思考现在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他轻轻抬眸看着顾誉满脸无措，想说些什么却又小心翼翼不敢开口的模样，想要笑，想要安慰对方，却突然觉得身心疲惫，有种灵魂出窍，如何也操纵不了自己的身体的感觉。
幸而这种说不出的难受持续的时间不算长，秦深很快就缓过来了，他知道那不过是精神突然放松下来所产生“后遗症”罢了。秦深虽然回过神来，可疲惫却没有随之而去，一个下午工作带来的疲累还在，此时变本加厉的爆发出来，太阳穴一下一下的钝痛起来，让他压根提不起心思去开口跟顾誉说话。
顾誉看着秦深沉默着，他越是沉默，顾誉的心便越是慌乱。他很想直接开口打破这可怕的沉默，却又数次憋了回去——他把对方放在心尖上，害怕话里藏不住的情绪化为质问伤了对方，太过于小心翼翼，仿若他面对的是自己心爱的易碎的陶瓷艺术品。
理智重新上线的秦深感觉有些无奈，他一看顾誉那难看的脸色就知道对方大概在想什么了，无非就是自责什么的。相处了这么久，他当然知道很多时候顾誉对他就是太过小心翼翼，他有时候对自己事情不太上心，可却说服不了深爱他的顾誉对那些他自己认为的小事毫不在意，这可能是他们在一起以来“争执”最多的地方了。
动了动由于长时间保持一个坐姿而有些僵硬的腿，秦深看了看被咬破的右手中指上面的暗红的血痂，眼神暗了暗，强忍住大脑传来的钝痛感，站起身来打算去清洗伤口。可没等他迈开脚步，先前单膝跪在旁边顾誉被他的动作一惊，条件反射一般半站起身，身体往前倾抱住秦深的腰，直接让刚站起身来无处着力的他重新压着摔回沙发里，这一连串的动作在一瞬间就完成了，快到两个人都没能反应过来。
值得一说的是，因为顾誉原本就没有完全直起身，他的两条腿还是曲着的，这就导致了顾誉只有上半身倒在沙发上，或者说是倒在秦深身上，所以此时顾誉的脸直接就埋在了秦深腰腹以下大腿以上的不可言说的尴尬位置——顾誉的脸部肌肤甚至感觉的到隔着两层布料的还处于软绵状态的器官传来的温热。
秦深：“……”
顾誉：“……”
气氛一阵尴尬，原本压抑严肃的气氛一扫而空，顾誉急急忙忙从秦深身上起来，脸上的绯红直接蔓延到脖子耳尖，这突如其来的小事故，让顾誉原本的恐慌和担忧一下子扫个精光，这本是好事，可尽管秦深跟顾誉算是“老夫老妻”了，更加“深入”的“交流”也是常有，这一下尺度过大的姿势还是让他自觉羞耻不已，尴尬得手足无措的站在旁边，低垂着眼不敢对上秦深的眼睛。
秦深也是有些尴尬——出于被吃豆腐的是自己，但更多是一种不知出于心态的无语。不过，顾誉现在这样尴尬到手足无措的模样倒是十分少见，秦深难得起了一点捉弄的心思，要知道在两个人在一起后，秦深也不是爱特别多花样的，顾誉害羞的时候是越来越少了，现在这副因为羞耻而面红耳赤的模样直接让秦深心中一动。
只见秦深在沙发上重新站起，伸出完好的左手上前轻托起顾誉的脸颊，摩挲起他的右耳垂，在薄唇上轻印一吻，分开。
“我去清理一下伤口。”
秦深轻吻了一下顾誉红的滴血的右耳垂，留下一句话，在顾誉反应过来之前往左侧错开，走向卫生间。
等秦深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顾誉已经打理好自己，手里还拿着一个印着红色十字的工具箱。他一看到秦深出来，直接上前将秦深拉到沙发坐下，一脸严肃的抓着秦深的伤手开始消毒，上药。
两个人一句话没说，却不复先前的沉郁或尴尬。伤口不大，而且已经差不多结痂，很快的顾誉就给最后给手指包上了一个小熊图案的创可贴。
“小熊？”看了看手指，秦深挑眉。
“是啊，”顾誉眼中闪过一丝恶作剧的笑意，手里却递上之前拿来的大衣，“穿上吧，别着凉了。”
“好。”秦深接过大衣穿上。
“我在‘谜语’定了位置，今晚平安夜，秦先生愿意赏脸一同共进晚餐么？”
顾誉询问着，手上却向秦深递上一条柔软温暖的围脖。
秦深定定看了看顾誉的眼，点了点头，“好。”而后接过围脖往脖子上戴好，“走吧。”
屋内灯光熄灭，小车启动的小小轰鸣声在夜色中格外明显，离别墅越来越远。
自始至终，秦深和顾誉对于之前的事情绝口不提，仿佛那倏然引起两人晦暗心思的事情从未发生，只是两人看似亲密无间的氛围之下却是隐隐暗藏着一丝旁人看不出的阴暗。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番外·圣诞节（2）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