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四十九粒尘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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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油从自动打开的门缝里飞进办公室，落在温妮莎的手臂上，亲昵又小心地用喙蹭了蹭温妮莎的脸颊。“什么也没看到？”温妮莎问，黄油抬了抬空空的脚爪，显然一无所获。
“去吧。”温妮莎让黄油飞到鸟架上去，对着空食盆挥了挥手，里面就立刻装上了一打松子。黄油兴高采烈地吃起加餐来，一时屋子里只剩下了它磕松子的咔咔声。
“所以你们本来是想让我看看那本日记？”哈利头脑清醒地坐在沙发内，靠着舒适的抱枕，喝着清香的红茶。温妮莎坐在他和罗恩对面的扶手椅里，那只戴着假肢的腿正盖着一块薄毯，刚好隔绝了罗恩一直无法控制的目光。
“是的。”哈利有些苦恼地搔了搔下巴。“不过我也不知道它为什么不见了。”
“当时我们都没有注意，我也只顾着哈利了。”罗恩好容易才克制住自己不要太失礼地只顾着看温妮莎的假肢。“不过我可以作证，我们的确是带来了的。”
温妮莎向后靠了靠，双腿伸直，两只手搭在扶手上，手指无意识地轻轻点着。她现在紧蹙着眉间，目光深邃，这沉思的模样和动作和西里斯十分相似。哈利想，他们两个真的是越来越相像。
“我相信你们所言属实，或许有人在我们之后去了楼梯间，捡走了这本日记也说不定。”片刻后，她渐渐松懈了表情，温和地劝解道。“你们两个也别急，我会想办法找找看的。”
“我们、我们其实也不是非要那本日记。”罗恩挠了挠头。“只是哈利和我都猜那有可能是个魔法物品，我爸爸说过，有些魔法物品是很邪恶的……我还没见过会自己写字的日记本呢。”
他的话令温妮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影：“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
罗恩原本就有些红的鼻头更红了。
“好了，天也不早啦，你们应该回去睡觉了。”温妮莎站起身来送客，她浅蓝的巫师袍从膝头滑落下来，将她那寒光闪闪的钢铁假肢遮住了一些。“再晚一点离开的话，我可不能阻止级长们和巡逻老师的扣分。”
“就知道你不会留情面。”哈利嘟哝了一句。“那，温妮莎——”
“内亚姆楚教授。”温妮莎温柔地笑了笑，哈利却打了个激灵：“好吧，内亚姆楚教授，今年的决斗俱乐部，你——你会来吗？”
他看着温妮莎湛蓝的眼睛里盛满柔和的笑意：“当然会，”温妮莎柔声说。“不过不好好练习的话，我也是一样不留情面的，波特先生。”
“我当然会好好练习。”哈利不禁绽开笑颜。“以及我非常期待那天，内亚姆楚教授，晚安。”
决斗俱乐部肯定要比黑魔法防御课要值得期待多了，哈利下午上过枯燥无味的黑魔法防御术后就更加笃定了这个想法。洛哈特不知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整个人一点精神都没有，居然连照本宣科也懒怠去做，甚至没有像给其他年级上课时一样，讲课前先来一张考察对他了解程度的卷子。洛哈特对课堂的松懈给了哈利、罗恩聊天的好机会，他们一边畅想着晚上决斗俱乐部热闹的景象，一边对着频频出错的洛哈特发笑。
“你们这么做是不对！”瞧见他们这幅做派的赫敏在晚餐时怒气冲冲地说。“不去关心教授已经很差劲了，你们还笑话他。”
“谁在意呢，”罗恩美滋滋地啃着鸡腿回答。“反正我是不在乎——哦，尼克，能不在我吃饭的时候从我身体里穿过去吗？”
无头的尼克掀了掀头表示歉意：“很抱歉，光顾着观察一个孩子，忘记看脚下了——如果我有脚的话？”
哈利没去听罗恩的骂骂咧咧，而是顺着尼克刚刚的视线看过去，于是正好瞥到他的老熟人——德拉克·马尔福——正鬼鬼祟祟地跟在金妮身后。金妮正和韦斯莱家甚少见面的邻居卢娜·洛夫古德讲着话，丝毫没有发现身后的异样。
“罗恩，你快看——”哈利死死盯着马尔福，用手去拉身边的罗恩却扑了个空。回头一看，那家伙已经被赫敏带到墙角用书本知识教育去了。他无奈地叹口气，起身快步走到金妮身边。来不及理会扬起的灿烂笑脸，他一把抓住想要溜掉的马尔福的手腕。“你在做什么呢，马尔福——先生？”
“放开我！”马尔福低着嗓子吐出一句话，眼睛里闪过一丝懊恼和愤恨。“别用你的脏手来碰我，疤头！”
金妮一听忍不住跳了起来：“嘿！谁允许你那样叫哈利的！”她小脸气得通红，好像被叫了外号的人是她。“给哈利道歉！你这个坏蛋！”
马尔福哧了一声，从哈利的手中用力抽回自己握成拳头的手，然后迅速揣进口袋里，转身走了。哈利疑惑地注视着他插/进口袋的手，一直到他走到了斯莱特林长桌边。
“哦，哈利，你刚才看起来很英勇。”卢娜饶有兴味地对他说。“不过你也注意到了？马尔福脸上趴着的那个人面六足蛛——”
“人面什么？”哈利的思路被打断了，他挠挠头问卢娜。“没什么。”卢娜有点丧气地回答。“我要去吃饭了，金妮，我们晚上决斗俱乐部见。”
“再见。”金妮摇了摇她的手放开，跟着哈利向格兰芬多长桌走去。她脸上的红晕从刚才就没有消退，反而有些发紫，弄得她鼻头上的几粒雀斑也跟着发亮。
“你得小心些。”哈利想着马尔福刚刚的表现，有些忧心忡忡地说。“如果我和罗恩不在你身边，你总得注意一点马尔福。”
金妮瘪着嘴想要说什么，可是直到跟着哈利坐到桌边了也没说出来。罗恩已经回到了他原来的位置上，不过他的头发已经乱成了鸡窝，看上去刚刚似乎经历了好一场打斗。“你回来了。”罗恩用叉子狠狠地戳布丁杯里的米布丁。“我要向你宣布，从今天开始我要和赫敏绝交！”
“这句话你一周能和我说三次。”哈利头疼地揉着鼻子上那块眼镜脚夹着的地方。“如果你能把目光从赫敏身上挪开，你可能就会看到你的妹妹金妮刚刚被跟踪了。”
“什么？被谁跟踪？谁？！”罗恩立即变得更加怒气冲冲。“我要他好看！”
“我才用不着你保护呢，小罗尼。”金妮立刻和哥哥顶起牛来。“倒是马尔福那个家伙，下次若再叫我撞见他说哈利的坏话，我一定要狠狠揍他一顿！”
兄妹俩隔着哈利你一言我一语地斗起了嘴，哈利却仍然瞄着隔壁斯莱特林长桌上的马尔福。之间马尔福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银白色的、还没有他半个巴掌大的盒子，然后从里面费力地向外抽着什么东西。
好像是哈利看得太过明显，马尔福忽然受惊地抬头看了过来，紧接着就将盒子拿到了桌下。哈利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赶紧低头猛吃盘子里的豌豆苗。然而冷汗仍旧从他的额头和后背争先恐后地冒出着——托这架新换的眼镜的福，他看到了那本书的书脊——不，那不是一本书。那就是哈利昨晚跌了一跤后消失不见的日记本。
那个日记本不对劲。
“所以你要和内亚姆楚教授说吗？”晚餐后在决斗俱乐部低年级活动室里等待时，罗恩这样问哈利。“我陪你一起去。”
“我不太确定。”哈利有些犹疑。“因为我没有证据证明这件事。马尔福可以有一百种方法把它藏起来。”
“但是他为什么总是盯着我们的小妹妹不放？金妮只是个小女孩，她可从来没惹过那种奇怪的人。”罗恩嘟哝着，忧郁地望着和赫敏相谈甚欢、不时转头对他做鬼脸的金妮。“还有那个笔记本，到底有啥秘密？”
“我要是知道就不会这么苦恼了。”哈利撇撇嘴，对金妮露出一个笑容来，金妮立刻藏到赫敏的头发后面去了。
聚在门口的学生们忽然骚动起来，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内亚姆楚教授来啦”，学生们纷乱地为门口让开了一条通道，并竞相伸长了脖子去看这位大名鼎鼎的教授的模样。
“我等着一天等了很久了！”罗恩激动不已。“真想好好看看内亚姆楚教授露一手，往年都是查理和我们炫耀来着！”
“那你应该假期到我家来玩儿。”哈利也伸着脖子看。“其实温妮莎有时候会和西里斯在院子里来个用玩具魔杖的决斗什么的……”
温妮莎从门口走了进来。
近百人的目光都投射在她的身上，注视着她在昏暗的室内也闪着光的金色长发和她碧蓝的双眼，注视着她暗红色的长袍和她握着魔杖、戴着戒指的手。
还有她一瘸一拐的步伐，和袍子边翻滚时露出来的银色左腿。
低低的议论声悄悄地席卷了整个活动室，哈利面色铁青地听着他的同学们对温妮莎指指点点，说着各种瞎话。“别管他们的。”罗恩紧张地拍拍他肩膀。“他们什么都不懂！”
“不，不是因为这个。”哈利深吸一口气使自己平静下来。“我没关系的。”
“请大家肃静。”温妮莎站到活动室中间轻轻拍了拍手，有些嘈杂的活动室就渐渐平静了下来。“各位晚上好，我是温妮莎·内亚姆楚，从这一周起，我将担任决斗俱乐部低年级成员们的指导教授。很高兴能和大家认识。”
屋子里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哈利甚至听到了西莫和迪安在活动室另一头发出的欢呼声。
“他们说您是现今最伟大的青年巫师，是吗？”人群中有人尖声询问。“你身上有一大串名号！”
“不，我不是。”温妮莎轻轻地摇了摇头，随即轻巧地撇开了话题。“比起这个，我以为出现在这里的大家都是对决斗更感兴趣的——如果你们想尽早开始的话？”
今天俱乐部练习的咒语是反弹咒，是防御中较为常用的一种咒语，即使是一年级的孩子们也能够轻松掌握。“当你的对手实力略高于你时，反弹咒是一种很好的选择。”温妮莎一边讲解一边请一名同学上前来用恶作剧咒语攻击她，她的反弹咒和射过来的火焰咒一同在空中爆炸。挥挥魔杖卷走多余的烟雾后，温妮莎微笑着继续说：“当然，如果你的对手实力略逊于你，反弹咒也一样能够作为攻击咒语来使用。来，请您继续攻击我。”
“毛发长又多！”
“咒术反弹！”①
刚刚对她扔出一个长毛咒的拉文克劳男生立刻变成了一只长毛猿猴。
和西里斯快刀斩乱麻的实战教学不同的是，温妮莎的教学方式更趋于温和。她喜欢用一些巧妙的实例故事，配上详尽的理论解释先将应对策略说明，然后再分组带领学生们练习。
“虽然内亚姆楚教授讲解的更容易听懂，但我还是更想念布莱克教授上课时的火花四溅。”男孩儿们未免有些兴趣缺缺，罗恩就在温妮莎带领大家诵念咒语时和哈利咬上了耳朵。“想想看，去年有多激动人心啊！那么多人对布莱克教授一个人发起攻击，他居然只用铁甲咒就全部抵挡住了！”
“如果温妮莎想，她能不用魔杖打爆我们的头呢，罗恩。”哈利哼了一声。“她只是不喜欢炫耀罢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西里斯喜欢炫耀？”罗恩笑嘻嘻地问，结果被哈利拐了一肘，差点叫出声。
“……好了，那么除了我刚刚讲解的反弹咒语外，还有一点大家需要牢记的，就是闪躲在实战中的重要性。大部分攻击性咒语都能够看到魔法释放的轨迹，如果能赶在被咒术击中之前躲开，很多损失就都能够避免。”温妮莎叫停了大家的诵读，在活动室中间变出一个决斗台出来。“现在我来抽取两位同学上来做做示范，有想参与同学请举起手。”
一片手臂的森林出现了。
“很好，你们的热情还真是让我吃惊呢。”温妮莎微微笑了笑，将魔杖放平，令它升到半空去。“下面请我的魔杖随机选择两位同学——好的，第一位请上来吧。”
哈利有些惊讶地看着那个淡黄色光线的一头落在了他的手中，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握着线的这段，在周围人的起哄声中走上了温妮莎变出的决斗台。
片刻后，他看到对面走上来的是德拉科·马尔福。
他们二人一同出现在决斗台上这件事显然激起了所有人的热情，屋子里很快分成了两派，对这台上的他们窃窃私语地讨论起来。哈利觉得有些紧张，不由得吞了吞口水，眼神飘向了温妮莎。然而温妮莎此时却并没有看他，而是若有所思地盯着马尔福手里握着的淡黄色光线。
“既然它选择了你，”温妮莎缓慢地说。“那么，就是你们两个吧。”
哈利不太懂温妮莎话中的意思，他刚想问一问，对面的马尔福却已经抽出了魔杖在他面前端正地站好，似乎真的准备和他好好来一架似的。
“哈利，干倒他！”他听到罗恩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别犹豫，你可以的！”
“我们可不这么认为。”斯莱特林那边的学生们叽叽喳喳地反驳道。“哈利·波特是不是软脚虾，马尔福一招就能检验出来！”
“不许你们这么说哈利！”金妮的声音又尖又细，吓了哈利一大跳。他微微侧头，看到这个小姑娘正对着几个斯莱特林怒目而视。
温妮莎轻轻挥动魔杖，一阵清脆的铃声叫嘈杂的讨论声慢慢平息下来。“肃静，孩子们。”她挪动微跛的左腿走上决斗台，走到哈利和马尔福中间。“那么接下来我将作为裁判，来看看你们的反射咒语使用的怎么样。现在，由波特先生先来攻击，马尔福先生，请记得灵活地使用你的反弹咒和挪动身体，直到你被任何一个咒语击中后，双方的角色就会互换。每个人的总进攻时间为三分钟。明白了吗？”
马尔福撇着嘴好像很不情愿的样子，但还是出于礼貌地应下。温妮莎用碧蓝的眸子又看向哈利，哈利立刻笑着用力点头，引得同学们发出低低的笑声。
“好了，开始吧。”温妮莎这次没有说什么，只是稍稍后退一步示意他们开始。哈利和马尔福双双站直，向对方行礼，然后举起魔杖对准了对方。
“我要开始了。”
哈利的第一个咒语念的磕磕绊绊，结果长牙咒飞了一半就落在了地上，差点把决斗台上铺的红毯点燃。马尔福不加掩饰地发出了一阵嘲笑声，哈利红着脸又发出了第二个长牙咒。这次咒语很识相地冲向了马尔福，却被他轻而易举地反弹开了。
“你原来只有这种水平。”马尔福鄙夷地说。“在内亚姆楚面前丢脸，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啊。”
“闭嘴！”哈利用口型回答道，接着一个又一个恶作剧咒语就从他的魔杖里跳了出来，争先恐后地冲向马尔福，试图让他的张口吐出屁声、脸上长满火疖子或者当场来一段塔朗泰拉舞之类的。令哈利和其他人惊奇的是，马尔福的身形居然异常灵活，当反弹咒语无法抵御哈利的魔咒时，他总能刚刚好地躲过那个咒语。
三分钟很快过去了，哈利面色涨红地停下了念咒，收拢手脚在台子另一边站好。对面的马尔福掸了掸袍子上的灰尘，扬起了他尖尖的下颌，用那双灰色的眼睛睨了哈利一眼，随即又偏过头去嗤笑一声。
斯莱特林的阵营里爆发出一阵欢呼，显然马尔福刚刚的表现给他们的学院长了脸面。
“不要哭鼻子啊，破特！”马尔福的两个跟班高尔、克拉布对着哈利做鬼脸，台下的赫敏和金妮不得不手脚并用才能拖住瞬间暴怒的罗恩。
哈利羞愧地低下头，小心翼翼地从眼皮下面瞥着温妮莎的反应。令他极为失望的事，他没能得到想象中温妮莎温和的鼓励。反倒是马尔福被温妮莎好好表扬了一番：“……敏捷的反应力和闪避能力，马尔福先生，你的表现出乎我们所有人的意料，我建议同学们给他掌声以兹鼓励。”
屋子里响起阵阵掌声，哈利盯着自己的鞋子尖，觉得天花板反射下来的声音快要把自己压垮了。
“别灰心，哈利！”金妮放任赫敏提着罗恩的耳朵斥责不管，趴在决斗台边沿上对哈利猛挥手。“下一回合你还有机会！你的咒语反弹比谁都厉害！”
哈利尽可能地让自己笑的不要太难看，金妮红红的脸颊让他的紧张稍稍舒缓了一些。温妮莎又一次让魔杖发出铃声，示意观众们安静一些。
鞠躬、行礼。
对面的马尔福举起了他的魔杖，哈利紧张地摆出防御手势，准备迎接一个门牙赛大棒。
然后他看见马尔福咧开了薄薄的嘴唇，露出一个令他从骨子里透露出胆颤的笑容。
“四分五裂！”
那笑容让晃神了一下，以至于他根本忘记了挥动魔杖，只来得及在咒语击中他的脸之前矮下身子。那道黄色光芒立即击中了哈利身后几英尺外的石火炬上，火炬被咒语击打的裂开了一道缝隙。
“不可以！”赫敏惊呼一声。“哈利小心，他是来真的！”
“决斗当然是来真的，万事知小姐。”站在斯莱特林前方的潘西·帕金森笑了起来，露出她不甚整齐的地包天牙齿。“只用那种恶作剧咒语对于我们德拉科来说太小儿科了，他能做到的远比你想象的更多！”
帕金森没有说假话，哈利很清楚。因为马尔福正在用他从未将过的凌厉气势将一道又一道咒语甩了过来，包括打在人身上会出现伤口的分裂咒、能把哈利变成一群蝙蝠的变形咒、让地上的地毯突然飞起扑向哈利的上升咒等等。有好几次哈利都要摔下决斗台了，若不是多亏他的身手足够矫健，大概他已经成为所有人的笑柄。
更令人可气的是，马尔福看上去要比他刚刚游刃有余的多，脸上也一直挂着笑。如果哈利反弹了他的一个咒语，他就会立刻不停歇地发出下一个；不然，便会等到哈利躲过咒语、狼狈地从地上爬起却还未站直身子时，极快地发动下一波攻击。很明显，他是在戏弄哈利——发现了这一点的罗恩再次暴怒，这次西蒙、迪安和纳威三个人合力才拖住了他。
“还有三十秒！”克拉布盯着自己的怀表喊到。“给他最后一击啊，德拉科！让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去吃——”
“注意言辞，高尔先生。”温妮莎严厉地制止了他口吐恶言的行为，得到格兰芬多们的小声欢呼。
这几秒钟的小骚乱并没有影响马尔福的进攻，却让哈利一直有些慌乱的心神稍稍安定下来。他太容易被自己那点敏感的小心思影响了，哈利想。他需要思考应对的方法。
“当你的对手实力略高于你时，反弹咒是一种很好的选择。”
“如果你的对手实力略逊于你，反弹咒也一样能够作为攻击咒语来使用。”
反弹咒一样能够作为攻击咒语来使用……
“泉流汹涌——”②
“咒术反弹！”
哈利喘着粗气放下了握着魔杖的手臂，摘下被喷溅的水珠弄湿的眼睛用力擦了擦再戴上。这次他看清了对面的情况，马尔福浑身湿透地倒在台上，剧烈地咳嗽着。一股又一股水流从他嘴巴里向外涌出，坦白说，有点恶心。
“作为刚上二年级不久的学生来说，能用出水柱咒是了不起的行为。如果我是学院教授，我愿意给斯莱特林加上十分，马尔福先生。”温妮莎在马尔福身边蹲下，将他翻转过去，并用魔杖敲了敲他的后背，令他立时将肚子里的水都吐了个干干净净。“不过我要另外表扬一下波特先生，”她清理了马尔福身上的秽物，却并不打算拉他起身，只是自顾自地站起并走向哈利。“因为他理解了反弹咒的正确用法，并能够在逆境之中利用它反转境遇。”
哈利笑了，他的圆眼镜上了一层薄雾，但他还是看到了温妮莎眼睛里闪烁着的笑意。
“恭喜波特先生，这场决斗，你获胜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2章 四十九粒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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