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十五颗火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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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妮莎转过头去的时候，看到苏菲正和莱姆斯说话。苏菲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不以为意，而莱姆斯却没有带着他往常的笑容。
“我以为这一次和以前一样的。”莱姆斯回头看着西里斯，很勉强地扯了扯嘴角。“毕竟……这都已经一周了不是吗？”
“我倒觉得这挺正常，只不过你和詹姆总是对伊万斯抱有太多的期望。”西里斯冷冰冰地说。“她那天那样护着那个鼻涕精，哈！难道她那双迷人的绿眼睛没有看到，是鼻涕虫先对我们的坩埚扔甲虫眼睛的？”
“我不得不说她当时的确没看到。”莱姆斯轻轻叹了口气。“她那个时候在指导我和彼得，不是吗？我们两个都弄错了步骤，还是她帮忙把药剂改过来的。”
“哦？”西里斯挑了挑眉毛。“是这样吗彼得？”
彼得低着头应了一声，好像抬头看一看西里斯，就会被西里斯的眼神杀死似的。
温妮莎有些尴尬，她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走到苏菲身边去。幸好这个时候又有其他学生陆陆续续地到来了，姬儿和玛丽喊着温妮莎的名字走过来，就此打断了这尴尬的气氛。
有了女孩子们的叽叽喳喳，西里斯便收敛了刚刚咄咄逼人的气势，重新变回了那个总是有些漫不经心的英俊少年，享受着女孩儿们的窃窃私语。温妮莎被苏菲和玛丽拉到女孩们中间，占据着看台第一排的位子，等待着比赛的开始。
这是这个赛季最后一场比赛，几乎全校的学生都涌到看台上来为自己支持的队伍呐喊助威。没几分钟，空荡荡的看台上就挤满了人，还分成了红色和蓝色两个阵营，彼此对着对方喊着口号。和温妮莎她们站在同一排、相距几十英尺的地方站了一群斯莱特林男生，他们对着格兰芬多的女孩子们发出嘘声，西里斯立刻对他们进行了可怕的嘲讽，女孩子们也不甘示弱。就连平时话最少的姬儿也加入其中，说了不少令温妮莎瞠目结舌的脏话。
但是她却听的很高兴，好像骂倒对方会让她觉得很高兴似的。
温妮莎从来没有参加过这样的集体活动，不由自主地便被周围的人带起了情绪。这种高昂的战斗激情在双方队员出场的时候达到了顶点，温妮莎毫不费力地就在穿着红色魁地奇球服的队员中找到了詹姆——他那一头乱糟糟的黑发和闪着光的眼睛，同他花哨的飞行动作一样引人瞩目。
“哦，梅林，”她听到和自己隔着一个西里斯的莱姆斯小声说。“但愿一会儿不会下雨。”
“有什么好怕的，你不是给他用过防水咒了？”西里斯浑不在意地回答，言语间带着不容错认的兴奋和肯定。“我打赌场上第一个球一定是詹姆进的！”
“我打赌场上第一个球一定是詹姆进的！”温妮莎右边的苏菲也在大声喊着同样的话。“詹姆是最棒的追球手！”
温妮莎听了这话不禁笑了起来。如果说苏菲是詹姆在格兰芬多最忠实的女生粉丝，那么西里斯一定就是那个最忠诚的男性粉丝了。在他们心里的詹姆·波特无所不能，光芒万丈，就和天神一样高大威武。
教授温妮莎飞行课的霍琦夫人骑着扫帚升上了天空，严厉地制止了詹姆炫耀飞行技巧的行为。詹姆笑嘻嘻回归到他应有的位置上去，还不往对格兰芬多的看台招手。西里斯看到詹姆挥手，马上抛却了他以往的矜持和修养，而是用力地对空气挥出拳头，大声地喊着：“用鬼飞球打破他们的球门，詹姆！”
温妮莎有一瞬间真的有考虑，要不要告诉西里斯那些球门本来就是“漏的”这一事实。
比赛非常精彩且激动人心。温妮莎跟着周围的人群一同紧紧地盯着球场上飞驰的球员，并随着场上四处乱飞的游走球、总是被抢来抢去的鬼飞球而提心吊胆。詹姆的表现的确亮眼，他凭借灵活的身形左突右围，没一会儿功夫就贡献了五个进球，仅仅比拉文克劳队中的克伦多·洛特少一个球，后者可是一位已经签约了查理火炮队的七年级选手。在詹姆和同队的约翰·伍德共同合作了一个波科夫诱敌术后，詹姆再次得分，平了克伦多·洛特的分数。格兰芬多队以100:90暂时领先。
詹姆进球的时候激动地和约翰·伍德来了个熊抱，几乎把对方从扫帚上撞了下去。看台上的莱姆斯喊得嗓子都哑了，彼得发疯了似的鼓掌，而西里斯差点从挡板里头跳出去。温妮莎则被身边女孩子们的尖叫震得鼓膜发痛，可是她也顾不上捂耳朵了，因为她的双手正伸向空中，和其他人一样为詹姆的出色表现握拳并大声呐喊。
格兰芬多的良好表现似乎让拉文克劳很忧心，他们请求了暂停来调整策略。格兰芬多正士气高涨，队长尼古拉斯·卡尔没有限制他们的新星詹姆飞到格兰芬多看台边和朋友们交流。高速飞行产生的强风将詹姆的黑发全都吹到了后面去，露出他的整个额头和发际线，看上去像是背了一个假发套。但是当詹姆在看板前来了一个急停、并把自己的头发拨得更乱时，女孩子们却还是发出了一波又一波尖叫。
“嘿！”詹姆对着西里斯、莱姆斯和彼得大喊。“刚刚那球怎么样，伙计们？”
“好极了，詹姆！”西里斯和他用力击掌，嗓子因为之前的呐喊而显得有些沙哑，温妮莎觉得他此刻就像是看到了猎物的狮子，整个人好似比詹姆还要兴奋：“接下来你会更棒的！”
“哈！”詹姆笑得非常灿烂。“那是当然的——对了，莱姆斯，多谢你的咒语，这眼镜一点都没滑动！”
“那就好那就好……”莱姆斯喃喃着，看起来比彼得还要失魂落魄。
苏菲从温妮莎和西里斯之间挤过去，试图里詹姆再近一些：“詹姆！”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锐了不少。“詹姆，你太棒了！我们简直不知道如何表达对你的——”
詹姆的目光越过苏菲头顶的巨大金红色蝴蝶结，在他们身后的看台上扫来扫去，像是在寻找着谁，因此回答的很是漫不经心：“哦，啊，是吗，那真的非常感谢你们……嘿，希尔，伊万斯没来吗？”
这话是对着苏菲说的，但显然他搞混了苏菲和姬儿的姓氏。可是苏菲太激动了，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件事：“不，她当然没有来——”
预备开场的哨声响起，队长卡尔和其他队员催促着詹姆的回归。詹姆和朋友们一一击掌，然后飞回到他的队员之中。他看起来还是那样嚣张的可爱，但温妮莎总觉得他离开时有些失落。
“他怎么总惦记着伊万斯？”西里斯小声嘟哝着。“伊万斯给他下了迷情剂？”
温妮莎看了看西里斯的侧脸，他在正皱着眉头。一缕头发从他的额发里调皮地滑下来，正挡住他的眼睛，他赌气似的吹了一下。
不知为何，西里斯现在的表情让温妮莎想到镇上那些万圣节没讨到足够多糖果的小孩，虽然他无论年纪还是身高都与之相差甚远，但是委屈的模样却如出一辙。
她轻轻笑起来，又像是发现了一个怕被人觊觎的珍宝一般，悄悄地低下头。
接下来的比赛愈发紧张且激动人心，温妮莎的心脏就像是那个被抢夺的鬼飞球一样，忽上忽下跳个不停。拉文克劳队的暂停是有效果的，重新开场后，詹姆被拉文克劳的击球手围追堵截，行动的节奏马上被四处横飞的游走球打得稀碎，几乎丧失了攻击机会。格兰芬多的看台上，前几十分钟的欢呼在重新开场后逐渐变成了惊呼。倒是隔壁的斯莱特林们显得十分幸灾乐祸，好几次詹姆差点被游走球打中时，他们都大喊漂亮。
温妮莎想，如果不是彼得和莱姆斯奋力拦住西里斯，大概西里斯就要冲进斯莱特林堆里大杀四方了。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詹姆被围攻的情况并没有得到好转，反而在双方找球手都发现了金飞贼之后变得更加艰难。虽然在这段被全力围堵的时间里，詹姆还是和队友配合着为格兰芬多贡献了30分。但是这和有着克伦多·洛特这种金牌追球手的拉文克劳相比，实在远远不够，格兰芬多的比分早已从领先10分变成了落后150分，甚至差距有逐步扩大的趋势。
“我看这样不太好……”姬儿说道。“近年的我们队的打法都太过于求稳，本来波特的打发灵活刁钻，还能给格兰芬多一些转机，但是现在——嘿！这个守门员没吃中午饭吗？格兰芬多这届的守门员太差了！”她愤怒地挥舞着拳头。
“哦，都怪波特太爱炫耀了！”玛丽已经有些看不下去，正捂着脸难过地说着。“如果他不在开场的时候就表现出天分，现在再发力说不定——”
“这是总体战略，怎么能都怪在詹姆身上呢！”苏菲已经挤了回来，她不满地说道，眼睛却还盯着空中的战况。“况且詹姆很厉害的，没看到那么多人招呼他一个，他还是能够——哦！天呐！”
温妮莎原本正侧耳听着朋友们的交谈，苏菲这一声大喊吓得她马上也扭头看过去，原来是詹姆被游走球击中，落在了草地上捂着脸打滚。
“梅林啊……”西里斯就像是也被游走球击中了一样，呆滞地看着被队友们团团围住的詹姆。彼得吓得颤抖起来：“打中了什么？打、打中了脸吗？不——不可能……”
“别激动！”莱姆斯还算镇静。“看，庞弗雷夫人过去了——她一定能治好他的，对不对？”
西里斯最后还是冷静了下来，可是温妮莎已经听到有女孩子在哭了。她紧张地扣着木质挡板上的一个洞，木屑塞满了她的指甲缝。
忽然，围着詹姆的队员们散开了，詹姆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对着庞弗雷夫人摆了摆手，然后跨上了扫帚。
“他飞起来了！”
一个有些变了声的尖叫在看台后方响起，温妮莎下意识地回头去看，结果只在一片耸动的人头里看到一点红影。格兰芬多看台又热烈起来，因为相比其他队员更加瘦小的詹姆硬是顶着伤重新加入了比赛。这次他的动作更加刁钻、灵活甚至有些奋不顾身，虽然仍旧被对方的击球手牢牢盯着，但是却仍旧突破了重围，很快贡献了一个球。
比赛的形势愈发严峻，两队队员的动作也愈发凶险，有时甚至还会冲上看台，撞到看台上的保护魔咒上。其中一次，温妮莎因为看得太过入神，半个身子都探出了挡板，结果被游走球追逐的对方球员在看台前来了一个急转弯，游走球直冲向温妮莎的脸，若不是西里斯及时把她拉了下来，她大概就要流一衣襟的鼻血啦。
然而，即便詹姆的强势回归的确拉回了一些分数，格兰芬多队也还是失了先机。劫后余生的温妮莎一边关注着鬼飞球的归属，一边为两位追逐着金飞贼的找球手劳神，西里斯更是把全副精神都黏在了詹姆身上，以至于两个人都忘记了刚刚的英雄救美后，他们就没有松开彼此的手。
比分的差距仍在缩小，很快，两队就只差130分了。现在连温妮莎都知道，依靠格兰芬多现在的守门员阻挡克伦多·洛特基本上是不可能，他们只能祈祷格兰芬多的找球手能够抓住金色飞贼，同时还要再进一球才能得到冠军。
温妮莎觉得自己的一只手开始发热，另一只手则冰凉。
找球手们的对抗进入了白热化，他们最后一起从几十英尺的高空纠缠着滚向了草地。温妮莎正要追着看过去一探究竟，西里斯突然发出一声嘶哑的呼喊：“他进了！詹姆！”
接着霍琦夫人的哨声响起，格兰芬多的找球手骑着扫帚升到空中，她的手里抓着不断振动翅膀试图逃走的金飞贼。
胜利属于格兰芬多。
找球手和最后进了关键一球的詹姆被队友们围在一起并举了起来。莱姆斯、彼得和西里斯抱在一起，带着其他看台上的同学从通道涌下去，奔往场地中间的格兰芬多队队员。温妮莎还没从最后的胜利中清醒过来，当看台上的人都走的差不多时，她才发现自己刚刚滚烫的左手现在变得比右手还凉，那是因为被西里斯紧握而出的汗水，已经被风吹干了。
她下意识地回了头。
莉莉正坐在看台最后一排上，脸色苍白，原本规整的红发现在乱成一团，巫师袍的下摆被她揉得皱皱巴巴。她也看到了温妮莎，似乎是感觉到了温妮莎疑问的目光，她眨了眨那对漂亮的杏仁状绿眼睛，虚弱地对她笑了一下。
“一起回去吗？”温妮莎问。
“好啊。”莉莉说。
回去的路她们走了很久，爬楼梯也用了很长时间。在隔着画像和墙壁都能听到狂欢高歌的休息室外，莉莉终于说了这一路来的第一句话：“待会儿……”
“我想他没有在意。”温妮莎用这一路积攒的所有勇气，生平第一次打断别人的话。可是这已经是她所能提起的所有力气了，她甚至不敢去看莉莉的眼睛，只能自顾自地一口气吐完：“所以你只要像平常一样进去，同他打一声招呼就可以……我是这样想的。”
“口令，孩子。”胖夫人好脾气地又重复了一次。“不想马上加入狂欢吗？”
“亮闪闪的奖杯。”温妮莎小声说，胖夫人大笑着打开门洞：“说的不错！亮闪闪的奖杯！”
休息室内的欢声笑语像浪潮一般将二人挟裹而入，休息室里的所有人都在大笑大闹，而詹姆正在那人群中心，鼻子上架着一个丑兮兮的支架。他大概是听到画像滑动的声音，放下了准备倒进嘴里的果汁，扭头看过来。
莉莉有些畏缩不前，温妮莎站在她身后，看到詹姆身边的西里斯撇了撇嘴，然后又对她做了一个推的手势。
“嗨，伊万斯！”詹姆大声说。“我们拿了些饮料和甜点，你要来点葡萄汁吗？”
莉莉没有开口，只是两只手的手指绞得发白。围着詹姆的人群都看了过来，休息室里变得比刚才安静了许多。
西里斯又做了一次那个手势，接着耸了耸肩。温妮莎会意，轻轻推了推莉莉。
“嗨，波特。我想我更喜欢南瓜汁。”莉莉终于开了口，声音虽然又细又小，但却像一首激昂的乐曲一样，令詹姆瞬间亢奋起来。他马上把莉莉拉入人群，塞给她一杯南瓜汁，然后接着讲起刚刚说到一半的英雄事迹。
“替詹姆说声谢谢，爱哭鬼。”西里斯把葡萄汁递给温妮莎。“或者以后要叫你‘好好小姐’？”
“举手之劳，布莱肯先生。”温妮莎对西里斯笑笑，接过葡萄汁。“我的荣幸。”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十五颗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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