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晋|江|独|家|首|发.0031 ...
-
晋|江|独|家|首|发.0031
第二天下午，芷萩把《间桂村话》的剧本送到化蝶，得到的回复却是澹台冽早在昨晚就已经飞去京城。
芷萩倍感无奈，甚至根本不相信。只能拿出剧本，托前台转交：“请把这份文件转交给你们执行长。”
化蝶的大堂前台有两个，两个年轻貌美的小姑娘站在桌后对视一眼，最终其中一个看似资历更老的微笑着回绝了她：“不好意思，来历不明的文件无法转交。”
她态度温和，笑容可掬，可不知道为什么，芷萩就是能从她无懈可击的笑容里找出三分鄙夷。这种神态她太熟悉了，曾经她还是化蝶艺人的时候，每个人看见她都是这种表情。
芷萩握紧手中的剧本，真真切切感觉到一种熟悉的恶心感。
“那不麻烦了。”她无意和前台多做纠缠，转身欲走，准备到时找个机会再还给澹台冽。
脚步还没迈开，身后却传来诧异的呼唤：“太……灵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转头去看，才发现竟是老熟人。芷萩勾起嘴角，算是打招呼：“陈秘书。”对于站在他身侧的步丽仙则熟视无睹，就像选择性眼瞎一样。
陈阳嘉朝步丽仙交代了两句，才迈步走到芷萩眼前：“灵小姐今天过来有事？”
他的表情有些古怪，芷萩心里了然。对于她和澹台冽之间的纠葛，别人或许不清楚，但陈阳嘉却一清二楚。他是澹台冽的心腹，当年自己还没出现时就已经在澹台冽身边辅佐他。澹台冽刚愎多心，能他信任的人一只手都能数过来，陈阳嘉算是其中之一。
“还东西给他。”芷萩晃了晃手里的剧本：“见到你也是一样。”随手把剧本塞到他怀里，看他收下，于是大松一口气。
“这……”陈阳嘉不知道是什么，却还是暂时收下了：“执行长昨晚回老宅了，这份文件到时我会转交。”
陈阳嘉口中的老宅远在京城，是当年宁家的旧址。当年宁思纶离开京城之后，宁家每况愈下，就被澹台冽的父亲澹台沐买下，从此成为澹台家的老宅。澹台冽对他父亲深恶痛绝，芷萩从未听说过他愿意回老宅。这次匆匆回去，显然是有很重要的事。不过这和她早已没有关系，她没必要耗费心力去想。
“谢了。”芷萩拍拍他的肩膀，显得很轻松：“有时间请你吃饭。”
“一定。”陈阳嘉，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
这是最简单不过的寒暄和道别方式，成年人表面上的粉饰太平。“有时间请你吃饭”，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大家都知道，谁都不会有时间了。
步丽仙终于在芷萩将将要走的时候走过来，“大家碰到一起不容易，陈秘书现在就有时间，不如一起喝个下午茶？”不等两人接话，又温温柔柔笑着说：“听说芷萩为艺术献身，上部电影片酬只有两万？不如我来请客做东，请大家喝下午茶？”
“步二小姐轻松有空，真让人羡慕。我还有事要忙，还是你和陈秘书去喝下午茶吧。”她后退一步，矜持且含蓄地朝两人颔首：“回见。”然后才转身离开。
步丽仙脸上的笑几乎挂不住。灵芷萩永远都是这样，矜贵又高高在上的模样，从来不把她放在眼里。可笑的是她视灵芷萩为终身对手，对方却连和她直面战斗都不屑。现在是这样，当年也是这样。
灵芷萩走后，陈阳嘉才转身和步丽仙说话：“步小姐，执行长真的回京城有事。有什么事等他回来，我一定转告。”
“不行，这件事很重要，我一定要亲口和他说。”步丽仙很快把情绪收回来，“你再买一张机票，我要和你一起去京城见他。”
“执行长在老宅。”陈阳嘉倍感头痛，从前步丽仙没这么胡搅蛮缠，自从灵芷萩携影后桂冠归来之后，她就开始偏激且失去原本的理智了。“步小姐，就算你跟我一起去了，也走不进澹台家。”
澹台冽对这些东西很看重，当年连灵芷萩都没能走进澹台家的大门，更何况此时此刻的步丽仙。她从来不在澹台冽的规划里，谁会让一颗棋子登堂入室？
电话响起，陈阳嘉低头一看发现是澹台冽，随手把文件放在前台，走到一旁接电话。三天前澹台冽突发奇想，让他去查当年灵芷萩走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一查之下才发现，灵芷萩在离婚前竟去妇幼医院做过检查。但他也只能查到这些，其余信息医院全程保密，不肯再吐出半个字。
步丽仙见他背对着自己站在一棵绿植后打电话，一时半刻注意不到这里，转了转眼睛，旋即面带抱歉地请求前台：“不好意思，我胸口有点闷，能不能帮我倒杯水？”
前台满口答应，转身去倒水。
另一个前台提议：“步小姐，我扶你去沙发上休息？”
步丽仙摆手回绝，脸上带出脆弱的笑意，眼里充满歉疚：“麻烦你了，能不能帮我去休息室拿一下|药，我想我可能有点花粉过敏。”
过敏可大可小，严重了是要死人的。前台不敢不去，立刻上楼去替她拿过敏药。
两人都离开了，陈阳嘉仍在打电话，步丽仙这才打开了灵芷萩留下的那份文件。不需要看见太多，《间桂村话》四个字，以及澹台冽亲手写下的便签，已经足够让她震怒仇恨。
她求了澹台冽那么久，连影子都没摸|到。他却像只哈巴狗儿，把这么珍贵的剧本当做礼物送给灵芷萩，即使对方已经不再是化蝶的艺人。有时候她真的很想问澹台冽一句，是不是脑袋进了水？真可惜，珍而重之送出去的礼物没人理睬，灵芷萩毫不珍惜地送了回来。
“每次都是这样，我比她差在哪里？”步丽仙回到家里，就摔碎了一套茶具借此出气。即使还有阿姨在收拾东西，也不管不顾地砸起来。她无法控制处奔涌的憎恶，再压抑下去，就会陷入疯癫。
“丽仙你冷静一点！”郑虹影站在碎片圈外看她，即使是她也不敢在步丽仙盛怒的时候接近她。她只能先交代阿姨离开：“丽仙今天受了刺激，到时候这里我会收拾干净，您先回去吧。”
阿姨显然被吓得不轻，连连点头，脱下围裙就离开了。
步丽仙早已泪流满面，却像是不知疲倦，把眼前所能抓到的东西都往地上扔。玻璃和陶瓷破碎的声音取|悦了她，她在毁灭中渐渐平复情绪，在破坏中慢慢重生。
郑虹影始终站在一旁，就看着她发泄。等她精疲力尽，跌跌撞撞地瘫坐到沙发上，才过去把她搂住。“出什么事了？”
步丽仙蜷缩在沙发上，语气虚弱却又怨恨：“虹影，这世上没有灵芷萩多好？为什么我想要的东西，我那么努力，她什么都不用做，就有人捧到她面前，甚至她还不想要！”
郑虹影静静看着她，一时间竟然默然无语。
“她有什么资格！”步丽仙猛地控住郑虹影的肩膀，声声质问：“你知道她今天叫我什么吗？她叫我步二小姐。看来那天的话她听进去了，她已经知道我还有个姐姐……”
“丽仙，你冷静一下！”
步丽仙闭上双眼，眼泪滚烫，接二连三滚落下来：“她凭什么讥讽我，如果没有她，我怎么会那么做，何磊怎么会死？”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在此刻响起。步丽仙犹如惊弓之鸟，拿起手机狠狠扔出去。手机砸中落地灯，精致的水晶灯应声而碎，手机铃声也就此停住。
步丽仙却觉得，世界终于安静了。
等她彻底冷静下来，郑虹影才给她热了杯牛奶：“喝吧。”
“那部电影我一定要拿到。”她死死握着杯子，被滚烫的牛奶烫到也不肯松手。“《燕燕于飞》沈皓珏选择了灵芷萩，《间桂村话》我不会输，我会让所有人知道，在我面前灵芷萩什么都不是。”
郑虹影忽然觉得累。
这场步丽仙单方面宣告的战争已经持续多年，她仍然斗志昂扬，不肯言败，郑虹影看在眼里，却替她觉得累。
“她不会理你的。”郑虹影不想再伪装下去，开口戳穿了步丽仙一直以来营造的幻想。她幻想自己一直在战场上，然而自始至终对手都没有出现过。“步丽仙，独角戏很难听。”
灵芷萩没骗步丽仙，她下午确实还有其他事。离开化蝶后，就径直去了沈家。秦彤正站在院子里浇花，微笑着和她打招呼：“好几天没见你，你好像瘦了。”
芷萩最喜欢听到这句话，开心地朝她眨了眨眼：“这句话真让我动力十足。”
“快进去吧，家里有客人。”
芷萩问她是谁，她却说是秘密，不肯再告诉她。怀着好奇上二楼，敲门后，书房里却传来一道陌生又熟悉的声音：“进来。”
她推门而入，然后愣在当场。站在窗口的男人穿着黑衬衫，回头看过来，在太阳光照射下，五官成熟且温柔，目光像坛经年窖藏的美酒，散出时光带来的沉淀和暗香。
他掐灭烟头，笑道：“来了个小朋友。”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晋|江|独|家|首|发.0031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