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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阴谋? ...

  •   甄义领着金吾卫一路回到了长安城尚书府,朝刘勇招了招手,立刻就有几人得令将秦子阙从马车中拖了出来。在马车里一番挣扎的秦大公子此时蓬头垢面,长发乱作一团,甩开拉扯他的人,理了理蓬乱的头发,仰起脸拿起架子走下了马车,看似清风峻节一副公子哥架势,然而眼珠子提溜转着,一看到有个缝隙拔腿便跑。可四周都是金吾卫的人马,还没等他跑出去两步,直接被几个侍卫捉住了,拎小鸡仔儿似的拎回到了甄义的面前。

      “子阙,听话,乖乖回家。”甄义看着秦子阙那张满是伤痕的脸心里也不忍,这样一个年纪的孩子要承受的许多是旁人想象不到的,但形势如此,他也没有办法帮忙。

      眼看着逃不掉了,秦子阙无奈地哼笑一声,一双明眸直勾勾地盯着甄义问道:“甄大哥当真愿意侍奉俱公公?”那副认真的模样让甄义一愣,四下看了看,甄义朗声说道:“俱公公是我甄义的恩人,理应听命于公公。”语气倒像是刻意说给谁听得一般。

      “恩人?”秦子阙冷冷地勾起嘴角,“甄将军真是不计前嫌,秦子阙佩服。”说罢挥开手臂,大步朝尚书府走去。甄义望着秦子阙决绝的背影,轻声叹了口气,不禁心中暗道这孩子当真是长大了,看着秦子阙由尚书府侍卫接进了府中,这才转开视线。

      “将军……”一旁的刘勇看甄义失落,走上前来沉声叫了一声,见甄义眼中尽是疲惫,拱手说道:“委屈将军了。”

      “呵,”甄义莞尔,拍了拍刘勇的肩膀道:“欲成大事,这算得什么,”他又看向尚书府的朱漆大门摇了摇头,“只是可怜了这些无辜的人。”

      金吾卫人马又在门口立了许久,甄义才翻身上马,带领众人离去。

      尚书府内。

      秦尚书危坐在堂中,一手握着茶杯另一手扶着身下雕花红木的太师椅扶手,脸色凝重,疲惫之态似是又沧桑了几分,抬手抿了口茶,偏偏泡的又是黄连茶,苦涩之味浸满喉咙,传说抑制心烦的茶如今却让心本就苦的尚书更愁苦了些。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本就不高大的身型显得更加的颓废,他的宝贝儿子离家出走几日了,却连个消息都没有,他求了俱公公动用了禁军势力都没有能够找到秦子阙,这让他苦不堪言。

      “老爷!老爷!”

      正在他愁着的时候,仆人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脸上满是喜悦,连通报都没来得及直接扑到了秦尚书面前,兴冲冲地喊道:“老爷!少爷回来了!”

      “哐当——”

      茶碗掉到了地上碎成了渣,秦尚书猛地站了起来,拉着仆人赶忙问道:“阙儿回来了?”

      “是啊,就在刚才,甄将军送少爷回来的,这会儿应该在朝这儿走呢!”

      话音刚落,一个飘然的身影走进了堂中,秦子阙走进屋来,一眼就看到了大堂正中的秦尚书,知道自己这次闯祸不小,不敢上前,站在门口糯糯地叫了一声:“爹……”

      “跪下!”还没等秦子阙说完,秦尚书怒喝一声,吓得一旁的仆人都缩着脖子离开了。

      秦子阙知道自己的爹气大了,也不敢怠慢,直挺挺地跪到了地上,垂着脑袋等着挨骂。秦尚书围着他绕了两圈,气的胡须颤抖,伸出手指着他的鼻子半天哆哆嗦嗦地说不出一句话。看秦子阙也没有要认错的意思,许久才长叹一声,问道:“你倒是挺会躲,金吾卫都寻不到你的踪迹,说,这几日你去哪儿了!”

      “爹……”秦子阙狡黠一笑,听语气就知道秦尚书担忧多过责怪,赶忙说道:“我这几日可惨了!被扣在一个小店里坐堂馆,被人呼来喝去,还要做苦力,你看我这手!”说着把手从袖子里掏了出来递到秦尚书面前,膝盖跪在地上蹭着向前两步,“都磨出血泡了。”想着这几天里金燕子的百般刁难,秦子阙委屈劲儿还真上来了,眼眶都红了,正像是受了天大的苦似的。

      “哎呦,”秦尚书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从小到大没让他受过苦,一看到秦子阙手中磨出的茧子和血泡心里也是一阵不落忍,再一看儿子这张青一块紫一块的脸像是被人狠狠打过一样,顿时就心软了下来,心疼地抚摸着秦子阙的头发,说道:“阙儿受苦了……”

      “爹……”

      “你既然回来了,那我就好向俱公公禀报了。”

      还没等秦子阙庆幸多久,秦尚书接下来的这一句话就彻底断了他的念想,他犹如五雷轰顶,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的爹。他离开这么些时日,他爹第一个考虑到的竟然是向俱公公回信!

      “爹!您怎的还和那阉贼纠缠不清啊!”他痛心地喊道。

      “休得胡言,”秦尚书也气的吹胡子瞪眼,不争气地说道:“俱公公为了帮我寻你特意派出了城内禁军,怎么我都要回报一声,”顿了下,看向秦子阙的眼神里多了些不舍,“况且,我已答应了俱公公,一旦把你找回来就将你过继给他做义子。”

      一听此话,秦子阙当即蹦了起来,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大吼道:“我究竟是不是爹您亲生的!要我去给那个阉人做儿子?下辈子吧!”他气的直喘粗气,握拳的手指节泛白。

      “我已经答应了俱公公了,你再说什么也无用。”厉声喝道,秦尚书朝门口的侍卫示意一下,如同那天的场景一样,几个人冲进屋来将秦子阙连抬带架地带出了屋子。

      “爹!”秦子阙绝望地大叫,奈何秦尚书心意已决,头也不回地就走掉了。

      是夜,木府内。

      木相国立于案前,伟岸的身影映在昏暗的书房中,自那日被俱文珍请去之后,接连几日他都没有睡好觉了,应该说这十年里他就没有安稳的睡过一觉。提起笔来复而放下,反复几次,他终于是叹了口气,将毛笔置于笔架上。

      “少侠还要在窗外等多久?”他忽然开口。

      许久,窗子被人推开,一黑衣金面的男人迅速闪进了房内,一丝声响都没有。

      “你便是长安城中人人称颂的夜行侠罢。”木相国背过手去,借着昏暗的烛光看向书房中的人,只见这人气宇非凡,虽然金面具覆面但仍无法掩藏此人的傲然英气。夜行侠拱手朝木相国深鞠一躬,低声道:“久闻木相国大名,今日前来拜会。”

      “哈哈,”木相国低笑两声,叹息道:“相国之名早已是陈年旧事,现如今我就是一商人,还是叫我木明正罢了,”他也向夜行侠拱手,“早已听闻少侠英勇事迹,得以一见实在荣幸,少侠劫富济贫之事木某深感佩服。”

      夜行侠听后忙道:“木相国过奖了,晚辈做的都是小事,不像木相国,筹谋十年只为一事。”金色的面具上由烛光反出光芒。木明正听后诧异,不由得眯起眼睛端详起面前的年轻人,沉声道:“少侠这话我倒是听不懂了,我早已远离朝堂数年,哪里有势力再谋划些什么?”

      “俱文珍权倾朝野,无恶不作,十年前更是心狠手辣,不知有多少亡魂不得安息,木相国您刚正不阿,难道真的会容忍俱公公在朝中横行霸道?”夜行侠语气坚定,说的木明正心中一震,面前的黑衣人又开口道:“近日,晚辈收集到了不少俱文珍为非作歹的证据,我也知道您在暗中筹划着大事……”

      说罢,夜行侠抱拳躬身,诚恳地说道:“晚辈只希望可以助您一臂之力,彻底扳倒俱文珍,平反十年前的那场冤案!”

      木相国听后心中波涛翻涌,此时,他不知是否应该相信面前这个来路不明的陌生人,踱步几下,沉重地叹了口气,缓缓道:“果然是英雄少年,事事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这只是晚辈的盲瞽之言,还望相国考虑。”

      “确实,现在我正筹谋的事情以我一人之力怕是很难完成,但事关重大,此时我无法相信任何人,少侠虽负盛名,恕老夫无法轻易透露,还望少侠海涵。”木相国拱手答道。

      夜行侠直起身子,金色面具显不出脸上的波澜,半晌才闷声道:“的确,要让相国一席话之内便信任我确是不妥,但烦请相国记得,只要能够扳倒俱文珍,但凡有需要晚辈的地方皆可明示,晚辈定当粉身碎骨在所不辞!”说完又是一欠身,如来时一边,飞身闪出了窗外,霎时间没了踪迹。

      木明正望着大开的窗子心情许久无法平复……

      长安城中,俱府内。

      一道黑影闪进书房,隔着帷帐朝卧在榻上的俱公公禀报:“公公果真料事如神。”

      “他去木府了?”俱文珍尖细慵懒的声音传出。

      黑衣侍卫道:“是,前几日得公公之命,我已派人日夜监视木府,今晚终于有动静了。”

      “哼,”俱公公冷哼一声,“木明正果然有问题,继续监视,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藏着些什么。”

      “是。”黑衣侍卫应声,又说:“公公,秦子阙今日回府了。”

      俱文珍的手一顿,沉声道:“秦子阙……秦尚书家的公子?”

      “是。”

      “好,好……”连说几声,俱文珍眼中竟流露出些许回忆之色,“明日去请秦公子来。”

      “是。”黑衣侍卫得令,消失在了屋中。

      俱文珍望着随风轻柔飘动的帷帐,轻声叹道:“不知你是否和那人一样……”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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