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活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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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泰！”秦子阙小跑着到宇文泰的身边，惊讶地看着肿的像猪头似的人，疑惑道：“你这是怎么了？”看起来是被人打了，而且打的还不轻。
书生见到秦子阙也是一怔，微张着嘴似乎在怀疑面前美好的人是否真的出现了，许久才面露难色，闪烁其词道：“没什么……”秦子阙愣了下，感觉这人绝对有事隐瞒，刚要开口却听到身后的甄义说了话。
“宇文泰。”甄义低沉的声音惹得秦子阙一抖，他还没见过甄义办案时的样子，小心翼翼地看向宇文泰，而后者则是淡定地踱步到甄义面前抱拳道：“将军有何吩咐？”
“你昨夜去哪儿了？”
“我……”宇文泰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俊朗的脸上尽是慌张之情。甄义眼看这人蹊跷的表现，眯起了鹰眼，又更为严厉地问道：“昨晚夜行大盗行刺俱公公，恰巧你整夜未归，怎么有这么巧的事情？我再问你一遍，昨夜你去哪里了？”说话间也站了起来。二人四目相对，沉默了许久。
宇文泰终于叹了口气，躬身道：“能否请将军借一步说话？”
甄义将这人浑身上下都打量了一番，哼笑一声道：“好。”说着，两人朝楼梯处走去。而一旁的秦子阙完全被人给无视了，腾升起好一阵不满，眼看着宇文泰受伤，自己的心里着急不已，索性偷偷摸摸地跟在那两个人的身后一路跟到了楼梯口蹲着身子，竖着耳朵偷听。
“说罢，你昨晚去哪儿了？”甄义一手扶在剑柄上，一手叉腰问道。宇文泰踌躇片刻，还是摇了摇头小声道：“昨晚……我去买官了……”
“买官？”闻言，甄义一怔，皱起了眉头，眼睛在宇文泰的脸上打转想要找出端倪，但是宇文泰满脸难为情，没有丝毫可疑之处，疑惑道：“你去买官，那脸上的伤是怎么来了？”如果真的是买官怎么会弄得一身伤。谁知此话一出，宇文泰脸上的表情转为了愤怒，他紧握双拳低吼道：“我昨夜带着银子去托人买官，谁知那些骗子不仅夺了我的银两，还将我毒打一顿，看我是一个不会武功的书生就好欺负是么！欺人太甚！”眼眶竟是气的泛红了。
甄义将信将疑地继续问道：“你说你去买官了，可有人为你作证？”
“有的，”宇文泰笃定地答道：“卖我官的李泰可以给我作证，”说着他上前一步对甄义忿道，“将军，就是这人做了走狗，您一定要严惩他啊！”语气铿锵有力，俨然是愤愤不平。甄义阅人无数，眼光毒辣，这一下倒真的看不出这个宇文泰有什么问题了，这人分明就是一个买官不成反被打的书生而已。
再说卖官鬻爵的事儿归结到根源都是俱公公在掌控，甄义懒得趟这滩浑水，只摆手道：“你随我回北衙，我找李泰与你当面对质。”说罢转身走下楼梯，一眼就看到了像小偷似的缩在墙角偷听的秦子阙，眼神温和下来刚要走过去，就看到秦子阙看都没看他一眼，擦着他的身“腾腾腾”跑到了楼上，凑到了宇文泰的身边，顽皮地抬手戳了下那人额头上的伤，问道：“宇文泰，你真的去买官了？”
宇文泰一脸窘迫，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秦子阙听后狡黠一笑，正欲开口就听到甄义喊宇文泰快走的声音，眼珠一转跟在宇文泰的身后跑下楼去，仰头道：“我随他一起去。”
“子阙，你去凑什么热闹。”甄义无奈地摇头，这个大少爷什么时候好奇心变得这么重了，对一个堂倌如此上心。只见秦子阙下巴一扬，斜睨甄义道：“怎么，我怕你徇私舞弊，随意安插个莫须有的罪名给这个傻书生，不行么。”趾高气昂，振振有词。
看这人义愤填膺的样子，甄义也无可奈何，自己怕是真的彻底被列为俱公公的同党，就差个狗坊小儿的称号了，朝正要上前拦住秦子阙的侍卫摆了摆手，吩咐道：“秦公子既然愿意来便一起走罢。”再看着秦子阙那张得意洋洋的脸又是摇头笑笑。
金吾卫北衙之内，甄义坐在大堂正中，秦子阙乃是尚书之子，坐在左侧，宇文泰立于堂上，在他身边还有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那人正是李泰。宇文泰眼神一瞟，恰巧望见秦大少爷朝他吊儿郎当地挤眉弄眼，不禁发出了一声闷笑。
“咳，”坐在正中的甄义看着这两个人眉来眼去，轻咳一声，严肃道：“李泰，你看清楚，身边的这个人是不是昨晚找你买官的人？”被点名的胖子瞥了宇文泰一眼，佯装茫然道：“买官？将军，我可没见过这人，也不知道什么买官。”
宇文泰一听立马着急了起来，一把抓住李泰的衣领，质问道：“北衙之上你怎么能说谎，你对得起堂上‘明镜高悬’的牌匾么！”李泰也不甘示弱，打开宇文泰的手，接着体重还推了他一个踉跄，大声道：“我说你可别诬赖人啊，明明就是你欠了钱，我这是□□来的，卖官这种事儿我敢做么！将军明鉴啊！”
甄义听了个大概就已经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了，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你们那些肮脏的买卖我不管，我只问你昨天是否见过这人，几时见到的。”
李泰碍于甄义的威严，敛起了下巴，想了好半天才说道：“见是见到了，好像是在二更的时候罢……”
听后，甄义的眉头又紧蹙了起来，如果真如李泰所说，那宇文泰就定不是夜行大盗了，只是这个书生事事撇的太干净，反倒让人有些生疑。想着，又看向宇文泰，却见到这人仿佛什么事儿都没有似的，盯着坐在一旁的秦子阙出神。
“这长安城的宵禁都对你们无效么？”甄义身旁的副将听着两个人还说的大方，忍不住道。李泰听了立马没了声音，嘿嘿地讪笑两下。宇文泰则是从怀里掏出一块黑色的小令牌，嘟囔道：“这夜行令十文钱一打呢……”
这话没有让甄义和刘勇的脸色好转，反倒是秦子阙被逗得放肆哈哈大笑起来，还暗地里对宇文泰竖起了大拇指。
被这两个活宝儿搞得哭笑不得，甄义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李泰行了礼，脚底抹油似的一溜烟儿跑了，秦子阙见宇文泰可以走了也从椅子上站起来要走。
“子阙。”
甄义叫住了他，意味深长地说道：“去伪存真心有数，花言巧语未必诚，你长大了，心底应该有数了。”
秦子阙立在原地，黑眸注视着甄义，哼笑一声道：“为虎作伥的人怎的教育起我来了，秦子阙受不起。”说罢一拱手，拉着茫然的宇文泰走出了北衙。
走到巷口，两人才停下来，秦子阙猛地甩开宇文泰的袖子，质问道：“你真的去买官了？”
宇文泰贪婪地看着几日未见的人，见秦子阙无恙才放下心来，被这么一问也不敢回答，只能是避开了秦子阙的眼睛，轻微点了点头。秦子阙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一身粗布麻衣的人，嘲讽道：“宇文泰，亏我之前还觉得你是个正经人，没想到就是个假正经。”话说得轻巧心里却堵得慌，他认为宇文泰不应是这样的，不能是这样的。
“唉，”宇文泰无奈地笑了笑，说道：“那日你问我为何不去做官，我思忖良久，现在靠科举是根本做不了官的，我没有别的办法，这才拿出全部积蓄想去买个一官半职，一是不想让你看不起我，二是……”他深情地看向秦子阙，叹息一声，“我不想再在你被人带走的时候束手无策，连一声都不敢出了……”一想起那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秦子阙被人带走就心如刀绞，自己两个身份都无法护这人周全，实在是窝囊至极。
秦子阙没有想到这人去买官竟然是为了自己，愣怔在原地，许久才回过神来，发觉自己的脸颊都已经烫的快要烧起来了，假意撩了一下头发，小声道：“我又没有说看不起你……你何必为了我……”
宇文泰释然一笑，抬头看了眼大好晴天，抿嘴道：“我怕是以后无法帮得到你了，你自己要多加小心罢。”说话间又深深地垂下头去。
心里忽然间涌起一阵暖流，秦子阙扯着宇文泰的袖子，也不管这人是否反应过来，一边走一边说道：“好了好了，你别在这儿唉声叹气了，不就是被讹了点钱么，我带你讨回来便是了。”他见不得宇文泰这样一幅失落的样子，因为这人一哀伤他的心里也紧巴巴的。
被牵着走街串巷的宇文泰看着他与秦子阙紧握的双手，扬起了一个“奸计得逞”般的笑容。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活宝？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