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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贰 选秀 【有缘千里来相会】【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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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去秋始，冬去春来。
一晃眼，已是来年贰月。
春寒料峭，乍暖还寒，踏着绚烂的晨光，我出了房，过了一个穿花小门，入了正厅。
堂内座无虚席。
已娶妻的哥哥，稚幼的幺妹，如花的姨娘，之前有的都未曾见着面，如今，为了给我送行，也算得上团圆了回。
见额娘、阿玛正坐主位，我走上前，福下身，“给额娘、阿玛问安。”
随后又依次给姨娘、妹妹见了礼。
平日，因见面无多，所以大伙相互还礼也还算客气。
“好了。”堂上阿玛冷冷开了口，“七七，今日便是你入宫选秀的日子，到了那切不可恣意妄为，凡事谨慎处之。”
“谨记阿玛教诲。”我低头躬身答道，心下不免有丝惶恐。
“你也无需太过忧心，你大哥明泰曾是四阿哥的伴读，我已命他替你从中斡旋，想必会有个好结果。”
“阿玛说的极是，既已答应的事，儿自会尽绵薄之力。然而，七七，宫里不比外头，四处有人瞧着，你要记住，你的肩上不止你一人。”
“是，”我栖身上前，向坐在次位的青年男子还礼，“多谢大哥提点。”
紫禁城，我曾心心念念的地方。赏风景，听故事，品古迹，尝美食，是我一直的梦想。如今得偿夙愿，我却觉得那儿不过是一座牢笼。
胡思乱想之际，又听得阿玛说：“时辰不早了，该启程了。”
“是，女儿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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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马车都是很平稳的行驶着。
我趴在车窗口，往外瞅。
大街上，虽是寒风凛冽，但抵挡不住商贩的热情，叫卖声此起彼伏，各货杂陈，游人如织；摊棚林立，客栈、店铺、酒肆等比比皆是。
青砖灰瓦、长袍马褂、小袄布鞋；四合院、大碗茶……老北京的千载古韵，一览无遗。
“格格，到喽！”车夫的叫唤嘹亮而高亢。
我掀帘下车，前行几步，放眼望去，神武门前，车水马龙,一片人声鼎沸。
各个秀女绮罗粉黛，仪静体闲，犹如一幅硕大的百花争艳图。
我暗想，如若放至现代的话，与香港小姐选美比赛也别无二致了。
“嘎吱”一声，朱红色的大门缓缓打开，几个太监迎面而来。
为首的咳嗽一声，周围霎时鸦雀无声。
“下面我开始点名，点到谁的名字，就上前，都听明了。”
话落，他示意身后几个小太监将一张暗红色长木桌摆在门边，桌上摊着一本厚厚的名册。
“待我校对仔细了，你们便按下手印，跟着公公进去。”
随即，他用尖细的嗓音开始唱名：
……
“兆佳氏梓桐！”
“在！”
……
“富察氏蕙宁！”
“在！”
……
唉，这要等到何时才会结束啊！
午后日光微醺，我打着哈欠，耷拉着脑袋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晃。
“完颜氏若悠！”
“完颜氏若悠——到了没？”
刺耳的嗓音瞬间穿透我的耳膜。
“啊！怎么了？”我悚然惊醒，方才发觉许多秀女都在捂嘴偷笑。
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听到一声超高八度的叫喊。
“完颜氏若悠！”
“啊！到！”
我高声应答着，连拥带挤，小跑步地跑到桌前，只见他瞪着眼，皱着眉，盯着我，“你就是完颜氏若悠？”
“正是。”
我对他微施一礼。
他先上下打量了我几眼，后在一个本子上勾了下，“在这按个手印。”
“啊，是。”
啊？这就完了？
我面露疑惑，却也不敢多言，乖乖上前按了手印。
这、算不算签了卖身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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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路跟着公公从神武门的侧门而入，穿过顺贞门，停了下来。
这次选秀，听我阿玛说是由户部官员带队负责。首轮挑选仍由太监主持。
选秀，是为皇帝做妃嫔或为亲王、皇子指婚，因此必须体形健美、品行端正，而外观尤其重要。
几个太监模样的人正指挥着秀女们五人一组的站好，其中一个头戴红帽，身着茶驼色的大长上衣，脚踏一双长靴的太监，一甩拂尘，走上前，细细审视。
身旁随侍的小太监见状立刻靠了过去，一个个念叨，“满洲镶黄旗、富察蕙宁。”
“嗯，你进去吧。小六子，留牌子。”
“喳！”一旁的小太监立即将一枚巴掌大小的木牌放到大盘中。
只见那外罩粉色锦缎小袄的女孩微一施礼，手甩锦帕，脚蹬花盆底，一步步跟着一个小太监走了出去。
“满洲正白旗、兆佳梓桐。”
“嗯，确实漂亮，你也进去吧。”
……
直至日落西山，初选方才结束，可惜，人筛掉了大半。而我幸不辱命，跻身前四十。
绕过钦安殿，我们跟着公公一路七拐八绕地来到一排偏房，他躬身道：“各位小主，今日你们就住在这儿，好好歇着，明儿起就由执事房领班负责教导你们宫中规矩。另外，这毕竟是宫里，不比外头，四处有人瞧着，还请各位小主万事小心，切不可到处走动……”
说完，便派了几个小太监带着我们回各自的房间。
难熬的一天终于结束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