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第 120 章 ...
-
佩特莉雅穿着蓝色尼子套装，坐在佛罗伦萨中央火车站的长椅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并不能打动这位优雅的女士。她看着眼前终于走进的男人，保养得体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点点起色，并不是愉悦，而是警惕。
“我没想到你真的会搬来佛罗伦萨，我以为巴黎的生活才是你喜欢的。”她的语气缓慢而有说服力，用词发音都极为苛刻标准。
“我也以为那是我喜欢的，但是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出现了，我不得不放下凡尔赛的壮丽，和肖邦的早安曲。”男人露出一抹笑容，却并没有到达眼底，他富有良好的绅士精神，不会苛责女士的讥笑。“菲儿太太，我来带你回家。”
女人很快就明白了这次她要担任的角色，她垂下眼帘很快进入角色，伸出一只手腕轻轻搁在男人的臂弯里，佯装自己是来迎接丈夫的妻子。
菲儿教授是个有钱人，他的有钱并不在于有多少流动资金或者公司排名，他的有钱在于他在巴黎第八街区有主见的独栋别墅，他在佛罗伦萨拥有一栋六百年历史的历史建筑作为家宅。而他名下无数的意大利画作或者雕像，都被完善的保存在各个博物馆里。
菲儿的家宅距离市区有些远，需要穿过市区将近十五分钟的距离。
男人带着她来到这栋历史建筑物门口，细细打量了一番。
“虽然菲儿教授真的是个糟糕的家伙，但是还好他的家宅看起来没那么糟糕。”男人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把钥匙，很老式的样子，他轻松地进到了房子里。再回到看佩特莉雅，还惊讶地站在原地。“不进来吗？菲儿太太？”
佩特莉雅咽下口水，有些紧张的捏紧了自己的手提袋。
“看来我要从新评汉尼拔的想法了。”她似乎对着自己说，却又是冲着男人说的。
而男人，则对她露出一个身高莫测的浅笑。
似乎所有的一切，都被他掌控在手里。
佛罗伦萨的慈善宴会和博物馆展览时间里，米沙和汉尼拔并没有再次巧遇，一个正在适应新的环境新的工作，一个则带着亚诺什沉迷于新型科技的世界里不可自拔。
相安无事的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汉尼拔本身的人格魅力几乎无人可挡，他很快融入到佛罗伦萨的贵族圈，菲儿教授的名头非常好用，他本身又特别看不起意大利人，几乎从来不回意大利参加任何上流社会的聚餐，所有的打理都通过当地的律师楼或者专员。这也给汉尼拔一个非常好的机会，这一天，他带着佩特莉雅去参加一个美第奇家族所举办的小型业内人士的聚会，就在美第奇家族博物馆中。
这是他非常重要的一次聚会，为了更好的打入这个聚会，他还特别翻阅了所有将要到场人员的档案。
但可笑的是，由于菲儿教授是个法国人，被在场的意大利人刁难了。
只是汉尼拔从小被紫夫人用培养贵族的方式培养他，怎么可能难倒他呢。
他随性一首《但丁》诗集片段，就能体现出他有多强的文化底蕴。
而刁难他的董事会成员，却再次给他出了一个难题。请在过两天的纪念日上，为所有董事会以及工作人员现场解说《但丁》这位伟人。
让一个法国人去解说意大利诗人？
这场聚会里不乏有对汉尼拔钦佩的，听到这样的要求，也微微对董事会感到无理取闹。
可汉尼拔眼睛都不眨一下，悻然接受这样的挑衅，于他，但丁是他文一路上的伙伴，是无数个夜晚里的其中一夜。
等回到自己的宅邸，汉尼拔为两人倒了点葡萄酒。
他拿着酒杯，看着窗子底下依旧零星路过的私家车，淡淡地开口。“我们所处的宫殿已经拥有六百年历史，由拥护国王者、宫商以及文艺复兴时期佛罗伦萨的阴谋家门所建。
佩特莉雅接过杯子却没有马上喝，只是忍不住符合道：“就和这个时代的阴谋家门一样。”
汉尼拔看着月色，这一瞬间的安宁让他恍惚想起四十年前的自己。“我想保护在这里找到的安宁，我们住下之后，我几乎都没杀过人。”他环视四周，被历史绘画在墙壁上的油墨散发出石馨，天花板上的小天使从四处而来，赞叹着圣母玛利亚手中的耶稣，是如此美好祥和，羊羔们齐齐发出咩叫，感叹这位神的儿子降世。
佩特莉雅只觉得背后汗毛竖起，心里对于汉尼拔这样无辜的声音保持警惕，她很清楚，这是汉尼拔在自我解刨，甚至是提示她接下来他的血腥行动。她微微转过身，背对着他，强迫自己拿起酒杯喝上一口。
“为了在卡波尼宅邸制造职位空缺，你除掉了前馆长。”
佩特莉雅意有所指，后者只是耸耸肩，不以为然道：“对付那个老家伙轻而易举，没多少功夫，就两袋水泥的费用。”
看啊，人命在汉尼拔眼里，或许只有两袋水泥的价格。作为一个道德保准正常的心理医生，佩特莉雅自然是感到愤怒的，可这种愤怒刺激着她的理智，身体对比自己强大事物的恐惧牢牢把她钉死在原地。
她勉强用余光打量汉尼拔的表情，抓住了他最后那一眼的不以为然。“你已经没有道德考量了，汉尼拔，你只在乎你的美学。”
她的话却让汉尼拔不得不转过身注视她，背对月色，佩特莉雅因为看到了怪物从地狱爬出来。
“道德规范会变成美学标准。”
他语气平淡，说完，他轻轻抿了口酒。
佩特莉雅更加不敢直视他，她转过头，放下酒杯，但依旧保持着背对汉尼拔的动作，心里则在重新评估汉尼拔的危险性和语言的真实性。
她的不动声色让汉尼拔微微叹口气，试图解释。“如果是关于我在卡波尼邸宅认知的事，扫平了一切障碍，凭借我的能力完全可以胜任。更何况，我也说过，这一次回来，我完全是因为更重要的事情，我不希望我亲手破坏这份宁静。”当然，他也不希望有人破坏。
但很快，这个话题里的某一段话让佩特莉雅在意。
“那么，汉尼拔，你所谓的更重要的事情，是一个事件，还是一个人？”佩特莉雅抓住了他的用词漏洞，他说的是more important，可并没有说清楚是什么重要的事。
“是个人。”汉尼拔坦然道。“对我来说，比我的生命更重要的人。”佩特莉雅马上想到了他在前期治疗里曾今说过的，在汉尼拔的生命，最重要的两人，一个是死去的妹妹米沙，一个则是教导他成为一个人的婶婶——紫夫人。
而毫无疑问的是，这两个对他具有非常强大影响力的人，都在他面前死去，不管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是汉尼拔从不真正说出口的，但佩特莉雅作为汉尼拔的心理医生，很清楚的明白他所遭受的种种心里折磨，导致了这个看起来华贵无比的男人，用享受人类，来变向拯救自己。
可到底因为什么原因导致他开始食用人类？
汉尼拔在所有的心理医生面前，都从来没有说出口过，甚至在紫夫人面前，他都没有透露过那场对他来说，颠覆人性的起因。佩特莉雅整日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她甚至调动自己在意大利警察局的人际关系，但是汉尼拔的档案几乎很难查到最早的根源，欧盟国家来去自如，并不需要办理任何签证，这就导致了在警局检查汉尼拔·莱科特的信息，依旧是在巴黎，甚至信用卡消费都没有办法追查到。一方面汉尼拔并不喜欢使用这种方式付款，这是很容易被人追查到自己信息以及所购买或者使用的记录。一方面汉尼拔对于金钱的掌控了力远远比别人更为细腻，他的心理医生费用大多数都是让顾客向他的瑞士银行打记录，而他现在使用的货币和产业都是来自紫夫人的。
他的行为模式简单清晰，也正是因此，让佩特莉雅无法抓到他更深度的心里问题。
他太自律了，比现役的士兵还要懂得自我约束。
作为心理学家，阅人两大原则就是自觉和理性。而四个基本步骤则是观察、分辨、分析以及试探。汉尼拔时时刻刻都作为局外人在观察他人行为，又时时刻刻在对方言语间加入分析和试探的话，从而分辨对方的心里模式。
这样的人，很难从根本上进来解析。
着曾今是佩特莉雅接下汉尼拔这个case的主要原因。
吸引她成功解答这个病人最原始的心里扭曲。
可现在，她觉得她已经快要丧失这份能力，几乎睁开眼睛就要担惊受怕自己会死于非命，也几乎是闭上眼睛看到汉尼拔冷漠毫无人道的双眸里，只有对食物的热情。
而现在，汉尼拔对她说，对他来说有一个很重要的人，“出现”在佛罗伦萨，导致他离开巴黎圈来到这里。并且冒着一小部分的危险，定居在此。
是什么样子的人？
是男人？还是女人？
佩特莉雅终于在法国乡下的一个视屏监控里找到这个答案。
是个少女。
作者有话说
第120章 第 120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