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黎明之前》轮_回

4、第四章、

　　“他死了，是吗……？”西里斯靠在床头，脸面对着邓不利多，瞳孔却毫无焦距。爆炸还是小小的波及到了他，可他却似乎失去了喊疼的能力。

　　邓不利多叹了口气，疲惫的捏捏鼻梁，说出的话真实，也很残忍：“恐怕是的，那么强烈的爆炸，伏地魔都尸骨无存，哈利首当其冲，他……”

　　他不可能活的下来。

　　西里斯沉默了，扭头呆呆的看向天花板。就在邓不利多以为他不会再说话、站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却突然小声开口：“那是个……那是个门钥匙，是吗？如果我当时不在那儿的话——”

　　西里斯顿了顿，面无表情的低下头，睫毛的阴影掠在脸上，显得阴沉又寂静：“或者说，如果我当时没让他知道我在那儿的话，哈利会通过门钥匙逃走，他就不会死了，是吗？”

　　“恐怕是的。但是——”邓不利多似乎想再说些什么，但想了想之后，又只是叹了口气，意有所指的说了一句：“哈利是个好孩子。”

　　邓不利多没再说话，沉默着离开了医疗室。他知道西里斯现在不需要任何安慰亦或是节哀之类的劝慰，他只需要彻彻底底、痛痛快快的悲伤，来稍稍缓解他想发疯、想彻底毁掉自己的冲动。

　　所以邓不利多没有告诉他自己的推测。

　　——门钥匙的目的地是穆迪的办公室，一个对西里斯来说很安全、但对哈利来说并不是个绝佳的逃命场所的地方。所以他认为，门钥匙从最开始就是给西里斯准备的，而并不是哈利自己保命的底牌。

　　邓不利多甚至大概猜得出哈利想干什么。

　　他想让西里斯后悔，好让他永远记得自己。

　　哈利是个好孩子，他在这场战争中献祭出了自己年轻的生命，他几乎保护了所有人。

　　除了他最重视、最珍爱、同时也最痛恨的——西里斯·布莱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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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里斯躺在床上三天两夜，不吃不喝，连动都很少动一下，只是维持着一个动作，呆呆的看向天花板。

　　西里斯以为自己的脑子会一团混乱，然而事实是他却可以无比清晰的回忆起有关哈利的一切，大笑的哈利、平静的哈利、悲伤的哈利。他以为有些画面早就模糊了，可是直到哈利死了，他才恍然惊觉，他其实都记得，还记得无比清晰。

　　哈利是一个多完美的孩子，他正直、勇敢、几乎具有世界上一切优秀的品质，那又是什么毁了他，是什么害死他？

　　——是我自己。如果我不出现在那里，如果我听他的话，他叫我走我就走，哈利就不会死了。

　　甚至回到最开始的开始，哈利为什么会脱离凤凰社？为什么会跟魔法部反目成仇？

　　——也是因为我，因为魔法部在哈利十五岁的时候逮捕了我，要把我推上断头台。如果不是哈利以为我死了，他这辈子都不会主动脱离邓不利多的保护去建立自己的势力。哈利从来都不是个有权利欲望的人，他只是太需要安全感。

　　——都是我的错。

　　如果我没因为那个蹩脚的失误被魔法部抓到，如果我能及时告诉哈利我没有死，如果我能更信任哈利一点，如果我能……

　　如果我能在他第一次说喜欢我的时候就微笑着点头同意而不是推三阻四百般顾忌，哈利也许就不会死的这么决绝。

　　西里斯还记得自己逃出阿兹卡班之后第一次见到自己教子的时候暗自发的誓，他要照顾他、保护他、让哈利永远高高兴兴的。

　　他居然一条都没做到。

　　期间似乎有人来给他换了药，莱姆斯好像也来过一回，但是西里斯没有精力去分给他们，直到金斯莱急匆匆的出现在病房里抓住他的肩膀。

　　“西里斯，听得到我说话吗？有人在翻倒巷发现了一个长得和哈利·波特一模一样的人，他看起来情况不太好，但是我们怀疑那很可能就是波特本人，你——”

　　金斯莱话还没说完，西里斯就已经火烧屁股一样窜进了医院的壁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