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重生之常宁》隅隅

53、坦白

　　常宁对手下吩咐道：“给那些女人松绑，给她们一人一把刀。”
　　身后传来一阵阵男人的尖叫和怒吼，常宁丝毫不为所动，站在船尾的甲板上，看着岸上缓慢向港口移动的丧尸们，这些个只凭本能的东西倒是比有些人可爱多了。
　　他们或空洞或溃烂的双眼迷惘地望着前方，想初生的婴儿一般只余下生存的本能，不懂贪不懂愁，没有七情六欲，只是一味向前。
　　“岸上的丧尸越聚越多了。”王一闹在常宁身后小声说到。
　　常宁点头：“准备准备，我们下去把准备好的物资搬上来，马上就出海。”
　　常宁安排了两个人乘坐着船上自带的救生小艇去岸边吸引丧尸注意力，又让刘爷带领几个人从船板下去搬物资，她倒是想会会那个会开船的女人。
　　船后的甲板上满是鲜血，那一群男人躺在地上不断哀嚎，就连旁边负责看守的几个男的都不忍心看了，转过头去，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吐出来，海水的腥味和着血腥味实在难以忍受。
　　那些手拿匕首的女人眼里燃着熊熊怒火，仿佛要把这些人生吞活剥一般，常宁震惊于她们的狠厉，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恨才能使得这些平时这些柔弱的女子拿起尖锐的匕首刺向活生生的人，有一个想法渐渐在常宁脑海里成形，杀手界最吃香的就是满怀仇恨、无所畏惧但是毫无牵挂的人。
　　“泄恨完了？”常宁瞥了一眼地上没有多少生气的人，平静地与站在她面前的女人对视。
　　“完了”，女人冷笑着回答了常宁，又说，“现在带我去操作室吧，你们不是急着出海吗？呵，不过是群贪生怕死的蝼蚁罢了。”
　　常宁对此不置可否，谁不怕死，她做噩梦都梦见以前被她暗杀的人来找她索命，但是她是如此珍惜这条命，出海必须尽快，岸上不止有丧尸还有人，更何况，港口的另一边还有齐颜辛，一个对她知根知底的人，一个让常宁看见就下意识想要服从的人。
　　女人手上还沾有鲜血，只是随手在哪里擦了一下，就自个儿在操作室里忙活开了，嘴里还不忘吩咐常宁搭把手。
　　常宁罕见地没有反驳这个女人，不知道为什么，她老是觉得这个女人很熟悉，和有个人很像。
　　“阿宁！阿宁！你在哪儿！”室外传来于杨西的叫喊，声音不复以往的冷静，带着一丝狠绝，和歇斯底里，常宁突然慌了，怎么了这是？拉开门马上跑了出去。
　　门外站在被鲜血染红的甲板上的于杨西倏地转过头来看着常宁，大声质问：“他们为什么全身是血！”
　　“他们对我没用了。”常宁皱眉，拉过于杨西指着她的手就往船舱里走。
　　“你骗我！有人告诉我，他们□□了船上的女人整整一个月！是不是真的？”
　　“我没骗你，没人性的东西对我确实没用。至于你说的，确实是真的。”常宁不明白于杨西为什么反应这么强烈，就算是她曾经差点被人XX，也不该这么没有理智。
　　于杨西甩开常宁的手，转身冲出船舱，抽出小腿上绑的匕首，迅速刺向离她最近的一个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的脖子，一刀毙命，鲜血溅到于杨西惨白的脸上，让人感到窒息的可怖。
　　船上的人再怎么被末世所迫，也没有这么狠厉地结束过一个人的生命，被刺穿喉咙的男人怒目圆睁，死不瞑目地盯着这个眼里一片血红的女人。
　　常宁根本来不及阻止于杨西，等她靠近时，于杨西又杀了一个人，旁边地上被绑的男人不管身上被折磨出了再多的伤，一个个拼了命地向后挪动，企图离这个可怕的女人远一点。
　　一旁的人有多远躲多远，唯独常宁大步冲上去，钳住于杨西拿匕首的那只手：“你怎么了？”
　　于杨西笑得特别大声：“哈哈哈，他该死，我就是要杀了他们！”但是手上没再用力挣脱。
　　常宁揽了于杨西的腰，把人往船舱里带，突然停下脚步：“把剩下的关起来，死了的处理了。”
　　“阿宁。”于杨西一路上一直叫着常宁的名字，但是却不说其他的话，常宁没有回应她，沉默着。
　　到了房间里，把于杨西放到床上，常宁自己也坐到床边：“别喊了，我在这。”
　　“你为什么要拦我？”于杨西空洞的双眼根本不看常宁，就像是小孩子在赌气，背对常宁平静地躺下。
　　常宁看了于杨西的侧脸很久，最终还是叹气道：“我不想你后悔，不想你梦见那些放大的血脸在你眼前纠缠，你本来就不该受这些痛苦的。”
　　顿了顿，常宁又说：“他们该死，血也不应该溅到你脸上。”说着，把于杨西的身子扳正和自己正对，就着自己的手给于杨西擦干净脸上点滴状的鲜血。
　　于杨西“哇”地一声哭出来，自遇见常宁之后她很久没哭过了，常宁俯下身把她搂进自己怀里，任由于杨西的手死死缠着自己的脖子。
　　哭了很久，也许并不久，只是常宁感觉自己的脖子酸痛得像是被人打过一样，于杨西在她颈弯处小声呢喃：“阿宁相信这世界有重生的事吗？”
　　常宁咧开嘴角，闭着眼：“信，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
　　于杨西手上的力度大了几分：“我是重生的，重生前被人害死了。死了后回到现在，本来想改变自己的命运，依然没能躲过陈建明，但是幸好遇见了你。”
　　常宁明白了，于杨西前世没遇见自己，受到的是什么，常宁不敢想象，没有自己护着她，没有自保能力的普通女人，常宁加大了搂紧于杨西的力度，在她耳边轻声说：“没事的，以前的事都过去了，现在的你，谁都不能动，谁动你，哪只手动的，我就砍哪只手。”
　　本来于杨西沉浸在过去的恐惧中无法自拔，但是常宁这句话却让她笑出了声：“你这句话一点都不感人好吧，你以为自己是□□老大啊，还哪只手动剁哪只。”
　　常宁冷漠地转头看于杨西，自己明明是在安慰她，为什么要这么扫兴地笑自己，于杨西还真是不按套路出牌，这样的女人，常宁感觉自己快驾驭不了了。
　　“好啦，我错了，不该笑你的，我们家阿宁情商低也不是她的错，都怪我，没教好她。”于杨西笑着在常宁脸上蹭。
　　常宁用一根手指戳开于杨西的脑袋：“脏，去洗脸。”
　　说罢，常宁起身拉起于杨西走向房间的独卫。
　　在门口站了许久的王一闹轻轻地走了，她听见了刚才于杨西说的一切，本来只是出于担心才跟过来的，结果这两人完全沉溺于自己的小世界，根本没注意到王一闹在门口偷听了许久，王一闹的眼里是让人看不懂的晦暗神色，没人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
　　于杨西其实醒得比常宁预料的早，早在常宁和那个女人谈合作的时候就出现在了船舱门口，只是常宁正好背对那边，加上在场的人那么多，动静也大，也没谁注意到于杨西，但是王一闹刚好对着于杨西的方向，就看见于杨西在常宁把那些男人交给那群女人之后看了很久很久，一双眼木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王一闹早就感觉这个于杨西不普通了，明明大家都是被丧尸追到无路可退，偏偏于杨西就那么了解丧尸，她的冷静表现一点不像是第一次接触丧尸的人，更何论于杨西还可以感知周围生物的存在，于杨西对王一闹来说，意味着什么。

作者有话说

　　我竟然这么勤快？现在在准备开一篇新文，有点奇怪的题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