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黎明未至》莲花郎面

95、问题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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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莉安重新醒来时，房间里的一切都已经恢复如初。

　　壁炉里燃着火，发出轻微噼啪声。所有书都按字母顺序排列在架子上并且用魔咒固定。伏地魔坐在书桌后，手里有一册很长的、一直拖曳到地毯上的羊皮卷轴。

　　“你睡了一天一夜。”他微微抬眼，然后漫不经心地滚动一下卷轴，继续看后面的东西。
　　“为什么我睡了这么久？”
　　“因为你很累。”伏地魔用一种带有侮辱性的耐心语气说道。

　　“哦，因为我们花了很长时间进行体力活动？”

　　“不，是你需要花很长时间从魂器损毁中恢复。”伏地魔冷笑着挥了挥魔杖，羊皮卷轴迅速卷成一团，“我的身体状况并不足以支撑频繁又高强度的‘体力劳动’。”
　　“也就是说我把你榨干了。”
　　“我不会这么说，毕竟我不是那个晕过去然后昏睡一天一夜的人。”他的冷笑更加明显。

　　莉莉安陷入沉默。
　　她暂时没有想到更刻薄的话来反击他。

　　无论如何，他们发生了疯狂又激烈的争执，和同样疯狂又激烈的……亲密行为。她像一只野生动物似的把他按进燃烧着的软垫里，随着摇晃，帷幔不停掉下火蛇。后来整个房间都烧了起来，整幅画面好像伏地魔之前看的那本塞勒姆女巫狩猎的插图，原始又极具破坏力。

　　“你在读什么？”莉莉安揉着眼睛。
　　“书。”

　　“我的魔杖在哪里？”
　　“枕头下面。”

　　莉莉安伸出手，摸到坚硬的木质，瞬间放心了一半。她半闭着眼睛，还是感觉很疲倦，脑子里有股尖锐的痛苦。

　　或许这次损失的不止一个魂器？
　　她不太清楚，得想办法问问斯内普。

　　“所以，”伏地魔在她陷入沉默后很久，突然开口道，“你并不介意我现在的身体情况？”

　　“至少你的鼻子不像斯内普那个大鼻子一样妨碍接吻。”莉莉安终于找到了挖苦他的新角度。
　　“你跟他接过吻？”
　　“不、不是，当然不是！你在想什么？”莉莉安厌恶地把画面甩出脑海。

　　两人之间又沉默了一阵。
　　火噼啪作响。

　　“你喊过‘里德尔’这个名字。”伏地魔漫不经心地说。

　　莉莉安注意到他已经收起了卷轴，正靠着椅背跟她专心聊天。

　　“啊……”她不太确定，她那时候有点失去理智，“真的吗？”
　　“如果有冥想盆，我愿意给你给你重温一下记忆。”
　　“不了，谢谢。”莉莉安皱眉。

　　奇怪的是，她确实对一个人的外貌或者财富没有追求。即便是智力，也很难对她产生确切的吸引力。

　　她喜欢里德尔，因为里德尔说带她逃离。
　　她在信里也喜欢海尔波，因为海尔波帮她解决麻烦。

　　她只喜欢对她有利的人。

　　“可能我是个纯粹利己主义者。”莉莉安耸肩道。
　　“几乎没有这种可能性。”

　　伏地魔向她投去一道怀疑的视线。
　　莉莉安朝他招了招手。

　　他起身走向床边，在她身侧坐下。
　　“怎么了？”

　　莉莉安露出假笑：“没什么，我只想试试能不能招招手就把伟大的黑魔王喊过来。”
　　“很有趣。”召之即来的男人严厉地瞪了她一眼，甩手回到书桌面前。他以为莉莉安会像疯子一样袭击他。

　　当他放弃跟莉莉安谈心，重新开始读另一份卷轴的时候，莉莉安突然发出尖叫。

　　他不耐烦地推开卷轴：“又怎么了？”
　　“我身上全是血！被子上也是！”莉莉安看着被子里，声音高亢地质问道，“你把我开肠破肚了吗？”

　　伏地魔更大声地吼她：“不，你这个傻瓜！这是保真魔法！”
　　“什么！？”
　　“保真魔法！！”

　　莉莉安花了一点时间思考什么是“保真魔法”。
　　然后发现她不知道。

　　“就是一种保持魔力的魔法。”伏地魔冷漠地说，“你从来没听过吗？”
　　他这腔调很像斯内普质问纳威魔药应该“顺时针搅动”还是“逆时针搅动”。

　　莉莉安尖刻地嘲讽：“我不知道！有请你这个NEWTs十一门优秀的高材生替我解惑吧，我相信你肯定有个合理的说法。”

　　“这是你应该在采取行动前了解清楚的。”
　　伏地魔平稳道。
　　“你知道独角兽只接受处.女触碰之类的传说吧？事实上，有很多魔法或者能力需要保持童贞才能发挥效用。想让已婚女性能够继续使用这类魔法，就得在初.夜后立即使用保真魔法将纯洁的力量保留下来。这是很复杂的血魔法，痕迹几天后就会从你皮肤上隐藏了。”

　　他说完一通，看着莉莉安，好像在指望她表达谢意——他在如此失控的时候停下来给她施展了强力复杂的血魔法，这是何等的令人敬佩。

　　莉莉安只是皱眉：“什么意思？你还需要我去给你猎杀独角兽吗？”不应该啊，他已经不用独角兽的血了。

　　伏地魔面无表情地坐下。
　　“忘记这件事吧，就当我没说。”

　　“而且为什么我要知道这个？说得好像我经常带处.女上.床似的。”莉莉安讽刺道。
　　“难道我经常这样？”
　　“有很多黑魔法涉及处.女献祭。”
　　“这个你又清楚了。”
　　“近墨者黑。”

　　*

　　最近莉莉安日子过得不错，但其他人的担忧在与日俱增。

　　斯内普向邓布利多转告情况。
　　“她已经一个多月没有下过楼，甚至没有出过房间了。黑魔王不让任何人接近她。你不觉得跟那时候很像吗？”
　　“我不比你了解情况，西弗勒斯。”
　　“或许我们应该准备好另一个计划。”

　　学生们议论纷纷。
　　“贝克莱这学期不来上课吗？”
　　“好像从暑假开始就没听过她的消息。据说她住在马尔福庄园，放假前有人在威尔特郡见过她，这是真的吗……”
　　“别扯上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哈利、罗恩和赫敏也在讨论她的去向。
　　“她可能已经死了，被埋在一个鬼也不晓得的地方。”
　　“罗恩，别说得这么恶毒。”
　　“你没听哈利说吗？黑魔王当着邓布利多的面把她带走了，然后这学期她又没出现。她肯定已经尸骨无存。要我说，这是好事，等他们内斗耗尽了，就没空来追杀哈利了。”
　　“我可不觉得伏地魔会放弃杀死我的计划。”

　　马尔福庄园已经举行过三次狂欢，每一次都伴随着屠杀。

　　白孔雀消失殆尽，大厅的地板缝隙里都积着厚厚的红褐色。食死徒和亲近黑魔王的派别频繁出入这里，马尔福一家的苍白程度每日愈增。

　　整个英国都笼罩在不详的风雨之中，甚至连欧洲大陆也受到波及。最明显的就是德姆斯特朗，在卡卡洛夫死后，他们立即换上了一个支持黑魔王的校长。

　　在马尔福的积极活动下，霍格沃茨的董事席位大半被腐蚀。如果算上斯内普，那么霍格沃茨已经有四分之一在食死徒的掌控之中。

　　还有威森加摩，阿兹卡班，魔法部……

　　伏地魔的威慑力随着时间推移逐渐回到这片土地上。
　　而莉莉安的存在感却越发低微。

　　她每天都在看古代符文书，练习符文刻写。那把匕首被她藏在大腿的皮扣上，随时可以拔出来。

　　上面的基础符文包括反飞来咒、反变形术、反腐蚀、反检测、反锈化和一些锋利、破魔之类的东西。
　　莉莉安迫切地希望给它附着反缴械咒的符文，但是屡次尝试都失败了。只要这把匕首还保留“武器”的形态，并且作为“武器”使用，似乎就没法规避缴械咒的打击。

　　她查看了各种魔法物品案例，找寻一些不太容易被缴械咒列为目标的东西，但是一无所获。

　　“希望斯内普能找到管用的符文锻银。”莉莉安在心里叹气。另一个迫切需要但又毫无头绪的符文就是固定灵魂的符文。

　　因为魂器的数量是不确切的。
　　伏地魔从来没告诉过莉莉安具体有多少个，即便说了莉莉安也不敢信。她必须做好准备，在杀死伏地魔本体之后，他还有隐藏的魂器。

　　如果是这种情况，他的灵魂会逃逸出去，等待下一次复活。

　　所以固定灵魂的咒语也是必须的。

　　“这个怎么办……”莉莉安尝试了玛雅符文、古希腊符文、印加符文，但是无法确定符文具体效果。这也不是能随便尝试的东西。

　　“你在写什么？”伏地魔带着一身血腥味回来，看见她在书桌上奋笔疾书。

　　“我在……”莉莉安被他抓了个猝不及防，但她没有惊慌，“我在思考固化灵魂的办法。”
　　“固化……？”伏地魔嘲笑她的想法，“怎么，你觉得灵魂像是牙齿之类的东西吗？它本来就是不稳定的非物质形态。”

　　莉莉安皱着眉头。

　　伏地魔扫了一眼桌上，莉莉安面前堆满了脆弱古老的纸沙草文献，晦涩难懂的象形文字。他走过去翻了几页，都是关于金字塔如何为法老的灵魂制造通道的。

　　他想嘲笑她对传说的迷信。

　　莉莉安小心翼翼地收好文献，告诉他：“我又读了那些信，海尔波写了不少关于魂器的事情。随着你分裂的份数越来越多，分裂行为就越来越不可控，你可能会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切割灵魂，制造魂器。”

　　莉莉安感到毛骨悚然。
　　说不定一年后他就把自己分了几百片呢？假如有活体的魂器，这些魂器再制造自己的魂器，最终有可能实现魂器的裂变。

　　“梅林啊，这是一场灾难。必须尽快想办法把剩下的部分固化……虽然我觉得你应该不剩多少了……”

　　伏地魔冷淡道：“我没觉得有很大问题。”
　　“你在分崩离析！”莉莉安拍着桌子，脱口而出，“这还不算大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