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ectra Complex》鲤无衣

11、（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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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过早餐，第一节课是斯内普校长的魔药课。

　　虽然哈利曾经诚心建议过，既然斯拉格霍恩教授表示可以回来教课，那么为了霍格沃茨从上到下教职工和学生们的身心健康，也许他可以学习阿不思当年那样当一名全职校长。但是他的丈夫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这个提议。毕竟，“看那些'隆巴顿和韦斯莱们'快要被吓哭的表情”，是和平年代为数不多的娱乐之一。

　　所以直到现在，魔药课仍然是霍格沃茨里最恐怖的一门课程。

　　西弗勒斯步履匆匆的拎着他的书包走到位于地下的魔药学教室里。离上课还有五分钟，斯莱特林的人已经坐满了大部分空位，只有格兰芬多那侧前面的几张桌子空着。他找到自己在角落里的位置坐下，然后抖出书包里面的书和笔记本，一只黑色的小脑袋从他的袖口里钻了出来。

　　“喵。”两只毛茸茸的黑爪子抓住了他的袖沿，西弗勒斯低头，看见小哈利正缩在他的袖管里，只有脑袋和爪子探出来，尾巴不停的在他的袖子里颤抖着。

　　一团黑色的毛球顺着哈利的挣扎从他的手肘飘出来，西弗勒斯伸手将它们扯掉，然而几乎同时，小哈利打了个喷嚏，然后又一团黑色的毛茸茸从他的袖子里飘了出来。

　　这小混球开始脱毛了。

　　猫毛磨蹭的他整条手臂都在发痒。西弗勒斯无奈地挽起袖子，他把把哈利和它掉的毛从里面拽出来放在桌子上，然后一点点揪掉站在他袖子里的小细毛。那条又细又绒的尾巴在他的眼前不停摆动着，它用前爪拉扯着西弗勒斯的袍子，似乎意图在上面抓出一个洞来。

　　“砰——”的一声响，黑袍滚滚的身影如同乌云一样从门口掠进了走廊，西弗勒斯暂时中止了和猫毛的搏斗。斯内普进门的同时，不少小脑袋本能的向下缩了一下，以斯内普教授推开门的力道来看，他今天的心情算不上好。不过话说回来，他哪天的心情也算不上好。

　　斯内普阴沉着脸，大步的走到讲台上。他用魔杖敲了敲手旁边的机器，灯光从里面投射出来。

　　“所有人的书翻到113页，拿出你们的笔和本子，我们今天要做的是一剂……”

　　“喵。”

　　一声微弱的喵叫打断了冗长的指令。

　　教室里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西弗勒斯手里的羽毛笔“喀”地一声，被他拦腰折断了。

　　一瞬间，几乎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那只胆大包天的黑猫身上。斯内普靠在讲台上，他朝那个打断他讲话的生物所在的方向眯起眼睛，黑色的眼珠里闪着恶毒的光芒。

　　小哈利坐在自己的后爪上，它舔了舔自己肩膀上的毛，毫无所觉的翘起尾巴，优雅的走过去蹭西弗勒斯颤抖不止的手背。

　　“普林斯先生——”

　　男孩完全能想象到他以刻薄著称的父亲现在脸上是怎样的一副表情。他迅速的扫了一眼魔药学课本113页上的药剂内容，并由衷庆幸它不需要猫身上的任何一部分作为原料。

　　“将宠物带进教室来，我该给你扣多少分？”

　　斯内普阴沉低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父亲快速的走到他的右手边，一只被魔药染黄的大手迅速探下来，抓起哈利的后颈将它拎到半空中。

　　他的另一只手粗暴地——虽然看上去没怎么用力，从哈利前额上的毛一直抚摸到它的耳后，两只柔软的耳朵被向后压了下去，紧密的贴在它的小脑瓜骨上。

　　哈利软绵绵的叫了一声，四只爪子不停的在半空中踢蹬着。斯内普将鼻子凑近，他仔细的观察着那只小哈利变成的黑猫。在一次意外的魔药事故中，波特教授曾经也误喝了变形药水变成一只只会喵喵叫的短毛妖精。那时候他也是同样的黑毛绿眼睛，额头上有一撮闪电型的乱毛。但是和他不同的是，现在这只被他拎在手里的小动物显得太小了，似乎他的两根手指一用力就能掐断它的小脖子。

　　“一星期的劳动服务，斯内普先生。”他将小黑猫放回桌子上，那瑟瑟发抖的小可怜冲他又叫了一声，试图在魔药大师的手背上留下点印记，但是西弗勒斯赶紧按住了他的尾巴：“以及关于你的宠物的用处的论文——比如猫的各个部位可以在魔药中发挥什么作用，十五英寸。明天之前交给我。”

　　“是，教授。”西弗勒斯低声说，他一把抓着哈利把它丢进了书包里。然后咕哝着拿魔杖给了里面一个咒语。

　　在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同时存在的魔药课堂上，永远不存在“平静”两个字，斯内普咆哮的频率几乎赶得上黑色的毛球球从他的书包里往出飞的速度。西弗勒斯边熬制魔药，边用膝盖顶着闷在书包里挣扎不止的小哈利，在那个黑色的身影转向格兰芬多那面去之后，他迅速又心虚的往里面加了改良后切碎的水仙根，搅拌三圈半，比要求的速度快了一倍。直到里面的魔药药剂呈现稳定的亮银色，他取出了魔药瓶，开始准备收火。

　　“哦，这不是我们未来的'魔药大师'嘛。”

　　一声冷笑响起，西弗勒斯抬起头，他及时的转了火，看到一张并不太陌生的脸转过来，出现在他面前，正表情扭曲的看着他。

　　“埃弗里。”他低沉的说：“滚开点，别想找麻烦。”

　　“令人作呕的丑小子。”对面的男孩作出了一个夸张的要吐的表情，他旁边的女孩发出咯咯的轻笑：“听说你弟弟昨天晚上也入学了？原来救世主给斯内普生了两个儿子，他长得可比你好看的多呀，是不是？”

　　“老天，你不是开玩笑的吧。”他旁边那个女孩提高了点声音——西弗勒斯认识，她姓莱斯特兰奇，用令人厌恶的语调说：“想想看，救世主和号称前任食死徒的霍格沃茨校长上床这事实就够让人恶心的了，你干嘛还非要把那个场景塞进我脑子里呢？”

　　“毕竟，说的好像还有谁不知道我们伟大的救世主男孩的屁股天赋异禀似的。”埃弗里假笑着，他转过身来面对着西弗勒斯说：“他有没有说过打算什么时候再给你添个小妹妹呀？普林斯？然后你们一家人就可以用这群小怪物占据霍格沃茨了。我父亲那会可就说过，哈利·波特，他上学的时候就是个……”

　　这句话他没机会说完，因为一声凄厉的猫叫和白桦木魔杖同时顶在了这个斯莱特林的脑门上。坩堝翻倒和莱斯特兰奇小姐的尖叫声足以把斯内普的注意力从一个'隆巴顿式笨拙'的学生那里拉回来，他震惊的看着一团黑色的毛球扑到了那个尖叫的女孩脸上，爪子在她白皙的面颊上留下血淋淋的抓痕。

　　“你父亲早就在阿兹卡班里被摄魂怪嗑光了脑袋。”西弗勒斯冷笑着说，“看来也就只有疯子的话能让傻子深信不疑了。”

　　“你说什么？”埃弗里的脸因为怒火和羞辱涨红了，他抽出装在裤袋里的魔杖，两个人指着对方，谁也不肯示弱。西弗勒斯侧头，他看到斯内普已经大步的朝着他们这边走过来了。

　　“你这黑漆漆的小杂种！”莱斯特兰奇尖叫着把小黑猫从自己的脸上往下扯，但是哈利死抓着她不放，混乱中，不知道谁拿起书本用力的往她的方向砸了一下，哈利惨嚎着飞了出去。

　　“梅林啊！”学生堆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惨叫。

　　斯内普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他伸出手，但是黑猫的尾巴顺着他的手腕擦了过去。随着“噗通”的一声响，所有人都恐惧的看着那个溅出了不少残余液体的坩堝，一个黑色的毛毛球正在里面漂浮着。

　　“趴下——！！都趴下！！”斯内普咆哮，他挥动桦木魔杖，将西弗勒斯卷在他扬起的黑袍下面，同时一脚把埃弗里踹了出去：“盔甲护身——!”

　　“轰——”的一声巨响，爆炸声震动了整座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