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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四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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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几个地方之后,再没发现那位幕后老兄的踪迹,我知道我是甩掉他了。
“呵呵!”这事让我感觉挺乐呵。算是近来这枯燥无味的走访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吧。
不过乐呵完了,我又止不住有点叹息。“这是个家伙厉害的么!”
为什么他没钱我说他厉害呢?正是因为他没钱,才说明他真正厉害。
聋哑人这个案子,前后作案几十起,犯案所得财务已经都统计出来了,我把这案子的案卷都快翻烂了,自然清楚。
其实他们所得的财务并不多,现代人很少有身上或者家里存放大量现金的,而其他物品,比如手机、电脑、珠宝,要销赃变卖成钱,要有下家接手才行,但是他们这个团伙由于一直到处跑,所以没有一个很好的下家帮他们销赃,导致他们实际所得有限。
这从这个团伙被破获时,搜出许多卖不掉的赃物,就能知道了。
之前我也说过了,他们一直在到处跑,路费就是一个很大的花销。再除去吃喝,以及卖不掉的赃物,他们实际上没有得到多少钱。
现在这个团伙中大部分人被押在看守所里等待开庭审理,已经有几个月了,这个逍遥法外的老大,他手里还剩下多少钱?
当然了,他可以再去偷。以他能打开磁卡锁,躲过监控器的本事,相信这不难。但难就难在他没有上手偷,或者说没有大肆的去作案。因为他很明白在这个时候他一旦被抓住将会是什么结果。
这个人很有本事,也很有耐心,很能隐忍呐!
分析着这个人,我不由得想起了另一个人。在那一世里,我有一个对头,非常有耐性,很能隐忍,也很凶残。就好像一头孤独的雪原狼一样……
“不!”我迅速摇了摇头。想到那个人让我不寒而栗。
“不可能是他。如果是他,以他的本事,绝对不会比雷丰瑜混的差,怎么只控制了十几个聋哑人的小团伙,怎么也该混成黑手党老大啊。”我喃喃的嘀咕,“除非……”除非什么呀?我再一次用力甩了甩头。我不想去想那个人,我甚至不敢去想那个人。
“没事瞎胡乱想,自己吓自己。要真是那个人发现了我,我现在还能在这自由自在的呆着?”
自我安慰着不再去多想,但还是掏出口袋里这几天就没怎么好好吃的感冒药吃下去。
接下来的的日子里,我按照那封信上给出的线索继续查找。由于有了这些详细的线索,事情做的就顺利多了。大约一个多月之后,十几个嫌疑人的身份、年龄重新核实完毕。材料以挂号信方式送达相关部门,我该做的就算做完了。
那接下来就是等待法院再次排期审理了。
给白羽健打了个电话,确定雷丰瑜带着程悦在美国还没有回来。又给赵璇打了个电话,确定看守所里那十几个人一切都好。
我现在有点无所事事的感觉了。去找证据揭露那个幕后主使吗?别扯了,我又不是刑警,那人就凭那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入室功夫,惹急了他把我或者我们全家干掉呢?我之前想确定有这个人,是为了给那十几个残疾孩子脱罪。现在这些孩子其中一小半年龄不够十八岁,可以从轻减轻处罚。作为律师我已经做到了我分内当做的事情。至于更多的……,拜托,我也是人,我也怕打击报复的,好吧。
哎!这个人看来只能让他逍遥法外了,这实在不是我能力所及的了。
无所事事了,可我又不想立刻回北京,回到那儿我心里肯定会难受,另外这个幕后老兄,他追不着我,估计现在就在北京那蹲点守我了。还是先不回去了,等开庭之前再回去吧。
那这段时间我去哪呢?
想了想,我决定要去一趟西藏。
西藏,那一世叫吐蕃,是我最后呆的地方。那是一个可以让人身与心都得到平静的地方。我需要这份平静,也想寻求一个答案。
乘上飞机,我直飞西藏首府拉萨。
西藏,天还是那么的蓝,云还是那么的白,时间还是缓慢的如同平静的湖水。
说起时间的速度感,每个地方真是不一样的。比如在深圳,在北京,从下了飞机起,就是各种紧张感。看那些拖着行李走的人,一个个还没出机场就恨不得跑起来。
而到了拉萨这里,在机场就一幅悠闲的晃晃悠悠的闲适与懒散,呵呵。
当然闲适懒散的人流里,我是最闲适懒散的一个,甚至连行李都没有,双手插在口袋里,晃晃悠悠的的出了机场。
然后又晃悠去了八角街。跟在朝拜和磕长头的人群后面,围着大昭寺转了一圈。
直到我肚子饿了。八角街很繁华,不过我不打算在这里吃东西。因为在这里做生意的都并非西藏本地人,做出来的食物更多的迎合了异地游客的口味,不是原汁原味的西藏味道。
要吃西藏味道,就要去真正藏族人那里吃。
我在八角街四通八达的路上分辨了一下方向,然后拐上了另一条街。
那条街上密布着各式各样的旅店。我在其中一间门口挂着登山绳和旧轮胎的店铺门口停了下来。
这就是我上次爬卡瓦博格峰时,联系的那家登山俱乐部。
现在我已经知道了这家登山俱乐部,还有后来去的射击馆,以及高尔夫球场,都是隶属于雷丰瑜直接控股的体育运动服务集团公司的。
不过在这几家俱乐部里,眼前这家登山俱乐部,是门面最寒惨的一个了。
不过登山俱乐部又不是打批发的玩具店,一家登山俱乐部的好坏全在业内的口碑,而不在门面,所以门面寒惨点也没什么。
我推门走了进去。
叮铃铃!门上挂着的一串铜铃,随着我打开门,叮铃铃的响了起来。
随着铃铛响,还有狗叫。一条黑色的菜狗扑到我脚边,对我大叫。
“格桑花,回来!”里面传来东嘎如同雷鸣一样的声音。
“格桑花!”我那一世也养过一条狗,也叫格桑花,不过我那是獒犬,这只菜狗看着和这里的门面一样寒惨。
“别小看他,每年被他从雪山上救下来的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东嘎说道。这时格桑花已经跑回了他身边,一个劲的摇着它那短鞭子一样的寒惨小尾巴。东嘎亲昵的拍了拍它的头。
“你怎么这么闲,没带游客上雪山?”东嘎是这里最好的向导,通常要请他带队上山,要提前一年预约。
“秋天了,不是上山的季节了。”东嘎说道:“想找死的除外。”说着,他牛眼瞪着我,“你要去找死吗?”
“不,一点兴趣都没有。”我说:“我就是想吃地道的血肠子,所以来找你。”
“地道的血肠子?”东嘎不当回事的摇了摇头,“生牛血灌进牛肠子里做出来的血肠,就算贝爷来了也不见得敢试试,你还是算了吧。”
不信我?
我用标准的藏语,将我要吃血肠子的事跟他又说了一遍。
东嘎的脸上现出惊讶的神色。要知道藏语是十分难学的,不只是因为发音上的困难,主要是这个语种缺少标准的教程,再加上藏语也是有方言的,所以一般外来人即便在西藏住上好几年,也难以说出一口流利的藏语。
“走,我带你去吃血肠子。”东嘎倒也不废话,拿起件外套,就带我出了门,‘格桑花’欢蹦乱跳的也跟着。
走了没多远,到了一处民宅前,一个胖胖的好像一座肉山一样的年轻的藏族女人,正坐在门槛上,怀里抱着个大碗,她小萝卜一样的胖手指,抓着碗里的奶疙瘩往嘴里塞着。
“妹妹,来客人咯。”东嘎对那年轻姑娘说。“拿血肠子招待客人。”
年轻姑娘看了看我,笑了笑,眼睛笑成了两道缝:“帅哥,你好。”
“你好,嘎母。”别问我为什么知道她的名字,上辈子认识的人,在这辈子又相见的太多了,我都没啥特别的感觉了。
进了屋里坐下,嘎母端了血肠子,还有糌粑和酥油茶上来。
我们边吃着,我边对东嘎将我在雪山上脑水肿后好像在另一个世界生活了二十年的事,跟他捡重要的说了一遍。“所以我会藏语,也会写藏文。”
东嘎听着,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好像我的这场经历在他看来也不过就是看了个新奇电影而已。
“你看,我会藏语,藏文,这是不争的事实,就说明我没有说谎。”我对东嘎说,“你看,你能不能跟你的老板说说这个事?”他的老板当然就是指雷丰瑜了。我想来想去也只有通过这个办法来证明自己。
“先吃吧,吃饱了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东嘎既没同意,也没不同意,只是这么平淡的说道。
行不行你倒是给个准话呀?玩什么深沉呐?
我又不好再追问,血肠子吃到嘴里有点食不知味的。
“嘎母,你吃吧。”我把我盘子里的血肠推到嘎母面前。
“可是我已经很胖了。”嘎母噘着嘴说:“所有人都取笑我胖。”
“没关系,胖胖的很可爱,不要理别人怎么说。”我对她说道。
嘎母抓起我给她的血肠,吃着,眼睛闪闪发光的看着我,“帅哥,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用手捂脸。拜托,女桃花我也不要了,我只要我那朵男挑花回来就好。
吃完饭,东嘎去屋后面,开出一辆越野车。又拿上许多肉干和血肠,以及一条毛毯放在车里,然后对我招了招手,“上车。”
“去哪?”我问。看他准备这些东西,应该路很远。
“带你去见一个人。”东嘎说道。
“谁呀?”
“跟你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