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我是结界师》长安包子娘

30、秘密

　　“雪村！”夏朵惊呼，双手却不自然地垂下。
　　“雪村？”时烟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你什么时候只叫我的姓了呢？你越来越复杂了”时烟微笑着，眼底却隐藏着一片见不到底的黯然。
　　“……”想再次开口，却发现平日里犀利的嘴唇沉重似铁，无论怎么努力，始终张不开分毫。苍白的脸毫无血色，眼睛惊慌失措，不敢直视对面女孩温柔的面庞，好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静静地等在惩罚。
　　月黑风高，周围寂静无声，唯一可以证明他们的存在的，就只有那几缕微风。这样安静的夜，夏朵有些忍不住了，然而，在她开口之时，对面的女孩也同时发出了声音。
　　“算了，我们来谈正事吧。晚上的风真能唤起瞌睡虫呢”开玩笑似地说，突然，时烟明亮的眼睛对上了夏朵的荧荧紫色。
　　“这里”眼前一阵恍惚，原本几丈开外的人竟然下一秒就站在了自己的身前，单手抵着夏朵的胸口。
　　本能地，夏朵往后轻轻一掠，想让自己暴露在外的最好攻击点逃离威胁。然而，时烟比她更快，在她还未来得及逃脱的时候抓住了她的手。
　　“你被仇恨蒙蔽了心灵么？竟然，这么简单地，这里，就裂开了一条，可以让人趁机而入的缝隙”时烟指着她的心脏部位，缓缓地问。
　　“你在说什么！什么被他人入侵！我还是我，只不过这里的信念增强了而已！”恼怒般地，夏朵狠狠一甩手，身子即刻站在了几米开外，与时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你也没察觉啊！”吃惊地，时烟问，不一会，她又笑了起来，仿佛卸掉了身上背着的大石头一般，扬起一个灿烂的笑脸，“那我也能够原谅你了，终于找到理由原谅你了……至少，总比什么理由也没有好啊……”

　　夏朵还没有反应过来，时烟就偏过了头，看向了一言不发的少年，带点责怪的意味，道“你竟然都没发现异常？身为夏朵的亲哥哥，你竟然也没能察觉？真失职啊……自从进入净灵庭后，夏朵就变得有些冷漠了吧。你知道，为什么吗？”
　　“难道不是因为对死神的仇恨么？”少年略为吃惊，不是这样，又会是什么原因？
　　“唉……”时烟点点头，又摇摇头，“对她来说，这个只是导火线，如果没有引导，又怎会自燃呢？如果没有他人的介入，夏朵是不可能，不，是绝对不会这么早就引发这场报复的”
　　“什么意思？”
　　“她对死神的恨，应该还没有完全苏醒，就如你现在这样，毕竟在流魂街生活了这么久啊……”什么！澄希瞳孔猛然收缩，厉声道“你调查我们！”
　　“澄希啊……这种事，不需要调查吧？去图书馆找关于灭却师的书就知道了啊，灭却师一族百余年前被死神灭族，如果你们是那场屠杀的幸存者，那至少在这里生活的时间不下百年吧？”时烟无奈地解释。
　　“原来那天晚上是你吗？”夏朵抬起紫光盈盈的双眸，直直地看向时烟。如水的眸子里有着掩饰不住的疑惑。
　　“那天晚上？是十天前的晚上么？恩，我的确去过图书馆”时烟想了想，点点头。
　　“原来你那时侯就已经怀疑了么？”夏朵看着时烟，“那为什么不揭穿我？”
　　“奇怪，我为什么要揭穿你？”时烟反问，疑惑地看着她，“而且，不仅仅是在那个时候，很早就感觉到了……很早……早到我们还么毕业，不 ，即将毕业的时候就感觉到了，那时候就很奇怪，只不过后来忘记了，前不久才忽然想起来”
　　“什么！”两人齐齐抬头，看着这个口吐惊言的女孩，眼底有着浓烈的震惊之色。
　　时烟撇了撇嘴，摊开手，无奈地说，“是真的啊，只不过那时候还没想到你们是灭却师而已。只是单纯觉得你们很像罢了……呵呵，没想到，你们原来是同族”
　　“你们……是指谁？”心底渐渐浮起不安的感觉，难道，是……
　　“雪鱼啊，你们的攻击跟上原雪鱼的能力非常像……比如说，那把，全身发光的弓箭”
　　果然！
　　“上原！”夏朵惊呼，“你认识她！”
　　不置可否，时烟点点头，“嗯，我来尸魂界第一个遇到的死神就是她”
　　没有理睬少女的惊讶，时烟继续说，“那次狩虚，还记得吧？隐约中我看见了一个发光物体，当时我还以为这是澄希斩魄刀的能力，但随后一想，不对啊，澄希才拿到斩魄刀，有什么可能发挥出刀的力量呢？那把弓箭，是我在被大虚包围前最后看到的东西。那时候就突然想起了另一个人，那个熟悉的身姿。恩……当时还是一回生的我，在回奶奶家的途中，无意看到了她，那时候她周围包围着一个非常强的结界，强到连我都感觉不到里面的灵压，她没带斩魄刀，所以才会设置一个结界，冒险把大虚用弓箭射杀的吧！真是苯啊我，本该在第一个死神被杀的时候就该想到了，反应却偏偏这么迟钝……呐，夏朵，你杀死死神的时候，他们的灵压都是一瞬间完全消逝的啊，那天在那里，我也看到了，雪鱼射杀那只需不久，就解开了结界，我当时真的很惊讶啊，怎么可能，能将灵子分解得这样快？连队长也不可能办到的事啊。但是，只要是圣女，你们想必就能用那种特别的力量将其分解吧？”
　　“……你说对了，我不单只用了死神的力量，为了使不被那群死神发现，我也用了圣女的力量。只不过我的修炼已经可以把它与死神的力量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所以，我什么时候用灭却师的力量，都不会引起死神的注意。这就是我多年来苦练的结果啊，我好不容易，才做到了！”她笑着，眼睛里却充满苦涩的味道。
　　“但是，”时烟打断了她的笑声，严肃地说，“即便是挣脱了灭却师这种力量的原来的束缚，一旦被敌人破坏了你的锁结和魄睡，不单是你的死神之力，连灭却师还有圣女的力量都会一起失去，对不对？”
　　“夏朵……”澄希握紧了拳头，却又无力地放开。
　　“时烟姐，我该怎么说你呢……你好聪明啊……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聪明呢？”她全身颤抖着，孤单的身子仿佛随时会被风吹倒。
　　不否认便是默认。
　　“夏朵啊，我能理解你，能理解你那份想要保护却什么也做不了的无力感，但是”时烟的声音骤然提高了许多，“你这样做，不仅仅伤害了你自己的身体，还有你哥哥呢？你不管他了？你就要被那个人用仇恨操纵着，继续做这些事情么！”
　　“那个人？那个人是谁？”带点迷茫的感觉，澄希问。平日里活泼的眼神此刻毫无波澜泛起，平静地有些可怕。
　　“想要知道么？我不会告诉你们的。但希望夏朵你以后做事前先考虑一下，可不可以？不单是为了我，也考虑一下你的亲人吧！”夏朵知道时烟说的‘亲人’是谁，也就是她的哥哥。
　　突然，时烟的脸色变了变，柔和地催促道，“好啦好啦，快回去吧，别让他人起疑心噢。记住，不准再杀死神了……要杀，也得抓住光明正大的机会才行啊……”
　　没有迟疑，两个身影闪电般地，消失了。

　　看来要快点清除现场了，可不能让那些人看到啊！
　　调动全身的灵力支起了一个结界，迅速地，时烟拔出了斩魄刀，“地狱之声摇曳彼岸吧，风铃——初鸣，歌葬！”逐渐地，结界内响起了似有似无的音乐，似天使之笙，有似暗夜之铃，两者极端巧妙的融合，使这块土地的阴冷与潮湿逐渐褪去，不知何时，有血凝固的地方，开始上升着一些极小的，犹如被刀一寸寸割碎的光点。一开始它们好像被什么禁锢住般，无法挣脱，但不一会儿，那些光之碎片仿佛冲破了阻碍，有点兴奋地，颤抖的银光更使结界内的景物染上了漂亮的色彩，绚烂奇异。仿佛要道谢般，碎片们静止了运动。不知过了多久，银光再次开始交相辉映，缓缓升腾。
　　铃音越来越清晰，与一开始相比，更多了份柔和与安慰。时烟知道，这些光碎，其实都是刚刚死去的死神的灵体中魂核的碎片，因为鸢尾花的毒辣压制，以至于它们挣扎不出，就会永远被禁锢住，不可转生。
　　明亮了一会，便又恢复了夜色的黑暗。在这寂静之中，地上的凝血中的黑素不见了，全都随着碎片的升腾消失殆尽。
　　结界瞬间消失了，时烟袖袍一甩，斩魄刀如此精确地回到了刀鞘之中。刚一收回，耳边便预料般地想起了那把稚嫩的童声。
　　“哎哟，刚刚真是费了我好大的劲啊……”
　　“所以呢？”时烟冷哼，她已经预料到风铃会说什么了。
　　“所以为了犒劳我……帮我买一包棉花糖好不好？”时烟是不是听错了？她好像听到了口水嘀嗒的声音。
　　“没门”坚决地，时烟拒绝了。开玩笑，你以为月薪用来专门喂养斩魄刀的啊？被你这样吃下去，还不一定挨得过这一个月呢！
　　“时烟……姐姐……”风铃开始耍赖了。
　　“不行就是不行。你还说呢，乱花钱还整天弄一身粘糊糊的，我才不要天天给你洗澡呢！”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调侃了半天，蓦地，时烟转过了身，对着树林空地，露出了漂亮的笑容，“还不出来吗？我没耐心了哟……两位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