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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102章 ...


  •   小宅内,进进出出的人不下十余人,而他们的表情大都是摇头叹气离开,说不上的忧愁挂在脸上,叫人在想是出了什么事呢?
      其实是罗叶,这两天将着长沙城所有的大夫请了遍,可见了罗叶纷纷都是避让说是准备准备后事……除了束手无策他们每天听着大夫们重复着相差无几的话语,心早已凉的不剩什么。
      但八爷,他不想放弃,每来一个大夫他都抱着是有希望的姿态望向他,迎接的却是一遍遍的失望。
      紫鸢与八爷一同守在罗叶的床头,眼看最后一个大夫把完脉将要收回手时,八爷就带着急不可耐的语气问询:“大夫,怎么样?”
      紫鸢拧着眉看向大夫,神情不太好,大夫看了眼罗叶血气两亏还夹杂着离魂的症状,两者互相并存怕是不能长久...
      “大夫,您直说。”紫鸢瞧出大夫的心思便让他直言,相反她自己并未将其忧虑挂面,罗叶的状况若她自己不能重拾恐难回天。

      “此姑娘症状你应当是清楚,不仅气血两亏还伴有离魂的症状,乃是心疾。此病是这姑娘没有活下去的念头,这让我们外人无法从旁疗助,长久不过半月的时间。”

      大夫是位年过半百的男人,黑发间少有一些白色丛生,但不妨碍男人依旧中气十足,红光满面。
      “沈大夫,那目前就没有其他办法可以将她唤醒吗?”紫鸢皱了皱眉,若是巫师还在或许有法子,只可惜...想到这儿她眉头的皱纹加深了几许。
      沈大夫想了想,面色为难,但还是开了口,因为面前的两人都很迫切,“或有办法一试,但此法过于凶险,你们确定要试吗?”

      “劳烦了。”
      紫鸢与沈大夫对视一眼,两人确定意思便先行离开屋内,八爷为其掩好房门面露忧色。
      “紫鸢,你说我为什么算不到她的命数呢?”八爷捻着三根手指却怎么也看不到,广阔无垠的世界突然被白雾笼罩,而他置身其中只剩下茫然与无措。

      “她不是普通人。”紫鸢静下心,视线望向湛蓝的天空飘着几朵奇形怪状的白云,抬起手顺着它的轮廓描摹一番这才接着道:“罗叶从小就怕蛇,所以看到她控蛇我很惊讶,加之她的身体能被青铜内的物质所侵扰便说明了她的身体不同于一般人。或许此劫…是她命中注定。”

      八爷垂下眼睑小闭,思虑良久问了一个其他的问题:“苗疆人真的擅长下蛊吗?”
      紫鸢偏过头看向他,似乎是想从的他的脸颊上看出一些端倪以此证明他为何这么问的由来。他的话她不是很明白,甚至觉得有些奇怪。
      “以前总觉得你们的世界离我很遥远,而我也觉得我会守着自己的小香堂一辈子。”八爷怅然若失,目光深邃隽刻,仿佛经历了一场浩大的洗礼从激荡回到平静再次开口道:“仅是那么一眼,我便觉得自己被迷了心智,此间少女唯有她能令人坠下心入她道。”

      此间世道,不论神,不论魔,我皆愿沦为她的道。
      紫鸢愣怔了下,眼眸闪过一丝诧异,声音平淡道:“苗疆人能学习巫蛊术的很少,但巫蛊术是真实存在的,我想八爷是喜欢上了罗叶,对吗?”
      “嗯。”他的回答很短暂,却异常坚定。
      或许,她会感到奇怪,在那样的情景下又是如何一见钟情的?其实连他本身也不自知,就是那么一眼,他便深深沦陷,没有道理可言,平静的心脏在那刻为她狂欢。
      八爷自诩一个人过完一辈子也挺好的,之前二爷还打趣他赶紧找个喜欢的女孩子,可他推脱称着一个人也挺好。

      其实,当一个人生活到特定的频率稳定后便觉得是最舒服的日子,久而久之他便觉得一个人的独居胜过两个人的搭伙。
      直到看到罗叶的那一刻,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不同于害怕而狂跳的心脏,那是一种很奇特、带着点酥麻的频率,像是一颗巨石猛然出现扎进了他的湖水中,荡起了一圈圈涟漪不曾平息。

      他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落在她的脸上,他的想法会在第一时间将她放在首位思考,他的心跳仅仅因她一人莫名加速。
      时至今日,他明白,这些的源头皆是因为那一眼后的心动。

      他,喜欢罗叶。

      紫鸢扬起粉色的唇角,在阳光的映射下染上一层金粉,格外耀眼。她的眉眼也随着深陷温柔,声音不同于方才得平淡,而是增添了一分波动,“你与罗叶是有缘分的。”
      不管这缘分是阴差阳错,还是命中注定,当他选择的那一刻,两人间的红绳便已将其绑上。

      “我希望她平安。”八爷没有其他特别的想法,此时此刻唯有她醒过来安然度过一切的心愿。
      “她会的。”紫鸢附和,罗叶不会辜负他们的期望。

      “进来吧。”房门内传来沈大夫的声音,两人听到立马推开了门,八爷率先走在前头,当着那一刻看到她醒来,他的眸光也跟着亮了起来,抑制不住的激动无法掩藏。
      “罗叶,能听到我的声音吗?”八爷来到床头,将声音放得很缓很轻,生怕惊到了她。只是入目的那一眼似乎不对劲,人是醒了,但怎么会双眼无神呢?

      紫鸢也发现了,视线顺着床沿榻下看到还有一滩乌黑的血迹,双目无神难道是因为离魂?
      沈大夫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收起药箱道:“二位随我出来。”
      紫鸢带着疑惑跟在后头,转念一想沈大夫既然有办法将人唤醒,那么自然也能治愈,或许如他方才所言会很艰险同时也是一件费时费心神的事情。

      当三人站定,沈大夫便直言不讳道:“你们应该看到了,目前人是醒了,但由于姑娘离魂太久,她的身子还很虚弱,能不能恢复神智只能看今晚,等等老夫会开个药方,记得配合三餐每服一剂。”
      “谢谢大夫。”
      困扰的问题被解答,浓重的忧虑消散了不少,紧接而来的是下一关的凶险,等待他们的又是新一轮的忧患。
      “大夫,我来送您下去,这回麻烦了。”紫鸢谦卑说话,带着人上前引路。
      “八爷,你先照看罗叶,我去配药。”紫鸢回头瞧着八爷又回到刚刚愁眉苦脸的模样,心里不禁犯难起来。

      时光荏苒的空隙不见人的痕迹,走在乡间大道都有人文的气息,两者间不同的在于人与时间,时间与人,而复刻又是另一重的景象。

      紫鸢送走沈大夫后,瞧了眼药方戴上钱袋便出了门,走在小道上步伐随着心中的思虑逐渐慢了下来。
      白墙灰瓦,青绿色的爬墙虎布满了白墙上,带着蓬\\勃的生命力向上延伸,似乎只要墙够高,它便可以一直无限向上,没有尽头。
      紫鸢抬起头摸了摸额头间的印记已经消失,现在的她已经不是阿达姬,也不是圣女,而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手顺着往下放在心脏的位置上,感受着里面的力量已经与自己的身体融为一体。

      这是她目前担心的,她该如何做。
      关于它的答案,她还在寻找,且是迷茫一片。手不知不觉开始摩挲火荼戒,心神当着被平稳,余光下闪过一抹很熟悉的身影,抬头刚想去捕捉,她已经消失在拐角处,跑上前去查看只有一条幽静的小石子路。
      紫鸢皱了下眉头,那身影分明见过很多回,而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人有问题,只可惜自己走神错失了时机,最后也只能草草配了药离开。
      但这个问题,她一直藏在心里等待空闲的时间再去思考。

      晚霞的余光渐近,渲染最后一层白云红了脸,不曾想露出自己的容颜而慢慢放低了头颅掩藏在山体林荫内。
      陈帮,陈皮一腿坐在栏杆上,相同方向的手随意落在膝盖内侧,目光直视看着夕阳西下,它们掩藏的姿态像极了他此时掩藏心事的模样。
      陈皮回想着最近的事儿,并没有从解脱中轻松不少,度过一个危难紧接着又是一个,像是数不完,又像是刻意在同一时间而来,令人疲惫不堪,等待他无力招架的一刻。

      “等等你来说。”
      “要不还是你来吧,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言的推脱,却不知又是出了哪档子的事令人烦心来了。
      陈嬛与黑河并肩而来,而他们不知他们在楼道的对话皆入了陈皮的耳,所以他的眉头紧锁从未有过一刻懈怠。

      “发生何事了又?”低沉又疲倦的嗓音落入两人的耳朵内,又是惊了两人一瞬。
      陈嬛与黑河很快相望一眼,最后陈嬛道:“陈大哥,刚刚查询到我们这次被拦截的货物是那批枪支…”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小的都快低到尘埃里了,抬眸间陈皮的脸色黑到媲美包公,可以想象他的内心相当复杂。

      陈嬛心想枪支是何等珍贵,而目前除了军方能以正规资格使用外,其实他们是不够格,若不是现在的世道,何必需要它呢?
      而如今,这批枪支被劫,对于陈帮来说损失巨大,若不能找回那必定是个大窟窿。陈嬛已经将账面盘算清楚,除去日常开销,他们所剩的根本不够填缺,加之人流每天都在上涨又是另外回事。

      “时间安排怎样了?”陈皮继而问道。
      “后日天气可出海。”陈嬛回。
      “好,将人手安排好后天随我出发!”陈皮将话带过。
      “好。”陈嬛点了点头,她想帮着解决一点事,可她发现她竟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陈大哥被困扰,越来越多的糟心事出现。

      那种颓然的无力感竟让人感到挫败,感到人为什么不能在强大一点,为什么自己不能在强大些?
      她的目光下沉,下沉到可怕,黑河在一旁看着束手无措,只能干巴巴攥紧手心,眸光深沉。

      夜幕降临,满天的星辰闪耀,将着一颗微弱的光聚集形成一幕闪耀的星图,引领着黑暗中的人走向有光的前方。
      八爷守在床前,喂了一些流食后,紫鸢进了门,手中端着碗黑褐色的汤药,看不起很苦的模样。
      “今夜守夜,我来吧。”紫鸢将汤药吹凉一些递到他的面前。
      八爷摇了摇头并坚持道:“没关系,我坚持得住。我想亲自看着她转好。”
      见他执拗,紫鸢只能放弃,“好。”回了声便也离开,关门时瞧了眼两人心中哀叹。

      一勺勺的汤药喂下,很是艰辛,八爷扶着她的肩膀靠在自己的身上,换了只手好便于拿东西,汤药的苦涩已经传到他的鼻腔内,他从衣袖间掏出一块橘子糖,拨开白色的外衣放在她的唇间。

      八爷将碗放在桌面上,将她的头小心翼翼重枕在枕面上,掩好四周背角,为其擦拭嘴角,整理好一切重新回到床沿坐着,不知不觉瞧着她的脸入了梦乡。

      时光漫漫,烛火长存,摇曳的光影映在窗户纸上,温馨的片刻不乏带着悲凉,而她的手在这一刻动弹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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