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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两世的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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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箫重见她们都说完了,接着面色一板,朝蒋氏吩咐道:“王府后院由你掌管,你身为蒋知州的嫡女,自是从小学会掌中馈,后院人不多,但规矩不能乱,你们各自姐妹来往也得须本人同意,像今日强闯夏侧妃的院子之事不可再发生,蒋氏可懂?”
蒋婷第一次见到陆箫重沉着脸的样子,连忙起身惶恐的应下。
宴会到此结束,陆箫重起了身,却拉着夏莹的手从一众女人中走了过去。所有人目送着两人离去,全部都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
蒋氏看着前面两人亲密的背景,竟令她有一种自己并不是王爷女人而是管家的感觉,她从一开始接到掌中馈的激动到现在的失落,心态转了一个大弯,她有些不甘心了,夏氏到底使了什么手段,能让王爷为她着迷了这么多年。
终归不能像夏氏一样为王爷怀有子嗣,或许她该想想法子早日怀上王爷子嗣,这样才能真正的留在王爷的身边。
夏莹跟着陆箫重回到小院,陆箫重却面色有些奇怪,眼神没一会儿又看向她,那眼里有火花,这种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将她从上看到下从下看到上的表情,她就知道,陆箫重的心思又歪了。
她有些慌张,虽是前一世的记忆,可是她有一种刚刚重生归来的感觉,两人之间的隔阂尚在,她不知道怎么赤身面对着他。
“今夜本王歇在你的院中。”
夏莹面色一白,看向他,陆箫重却上前像抱孩子似的抱住了她,她的双手只好攀紧了他的肩。
陆箫重脚步飞快的朝内室走去,夏莹的心扑通扑通直跳。
她要成为陆箫重的女人了,那种归属感强烈的袭来。
夏莹背着了床,陆箫重便覆了上来,夏莹的手下意识的抵在他的胸口,目光认真的看着他,问道:“陆箫重,你今生会不会负我?”
陆箫重停住,他的眸光深情的望着她,承诺道:“本王今生绝不负你,你永远都是本王孩子的母亲,本王的孩子一定是你生下的,绝不会有别人。”
夏莹手一松,抱紧了他的脖子,忍不住哭出声,“好,我信你,你千万别负我。”
陆箫重露出一个笑来,他俯身吻了吻她的红唇,两人气息相缠在一起,那久违的熟悉感比思绪更诚实。
“这三年里本王无时不刻的想到这样对你,每每想起就后悔的不得了,如今本王再次找到了你,这一世咱们要寿终正寝,白头偕老。”
夏莹点头,不由的回吻着着他,陆箫重挺喜欢她主动的,就这一会儿,他便打下了床幔。
夏莹醒来的时候,内室很安静,温和的烛火让整个房间变得雪亮。
她起身,摸了摸外头床边,还是热的,陆箫重应该没有走多久吧,他竟然这么早就要去前院处理政务了。
她从床上下来,穿着亵衣来到梳妆台前,刚准备梳头,就看到那脖子上的吻痕,还有嘴角被咬破的痕迹,她就有些郁闷了,昨夜还没有什么感觉,没想到他咬得她这么狠。
瞧着陆箫重平时在百官面前正人君子一个,而且瞧着还是一个清心寡欲之人,一心扑在政务上,都不怎么来后宫,没想到床上的他却如此凶猛。
夏莹挽了一个发髻,正想着要怎么遮住那些吻痕之时,脚步声从外室入内,打开帘子,一个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屋中,他一边走一边整理着袖口,夏莹从镜子里朝后看,看到陆箫重玄衣加身,正朝她看来,他的眸里露出温柔,竟扬起唇角,然后朝她一步一步的走来。
“怎么不多睡一会?”
“我以为你走了。”
“练了一会,皆是习惯,这会儿本打算回来陪你睡一个回笼觉,刚浴沐,没想到你却起身了。”
夏莹侧首仰头看他,见他还当真一本正经的,她反而疑惑了,“王爷不用去前院吗?”
“行军打仗,尚未到那地步,过两日咱们就要出发了,你看看这两日准备准备,到时走的时候也不必惊慌。”
夏莹点头,她起身为陆箫重穿衣,白皙的手指来到他的胸口,他却是伸手握紧她的双手,接着捂在怀中。
“你当真舍得本王离去?”
夏莹莞尔,“王爷又不是上哪儿去,不就在前院。”
陆箫重有些不是滋味儿,两人几年不得见,第一个晚上,不应该是小别胜新婚么?怎么对他却并不是这么热络呢。
夏莹见他那苦恼的样子,便起身掂起脚尖上前吻了吻他的下巴,有些扎人,“你打算留胡子了?”
“该留了,你不觉得这样本王更显得稳重一些。”
这个年纪是该留了,她伸出手指摸了摸他的下巴,“有些扎人,你留胡子怎么吻我?”
陆箫重哈哈大笑,他俯身下来,吻住她的唇,一个深吻后,他笑看着她问道:“如何?”
“有些痛。”
“下次本王注意。”
服侍着陆箫重穿好衣裳,接着送他出了院门,夏莹才要转身入院,就见不远处站着一位丫鬟,此时正悄悄地离去。
安宝福见状,黑了脸,上前请命,“娘娘,要不要老奴管管此事。”
“不必了,既然这王府后院的事都交给了蒋氏,咱们院子就不要再插手。”
安宝福有些憋气,要是放在以前,那是不可能放过的,可是现在王爷把她拔给了夏侧妃,不在王爷身边,连告个小状的机会都没有了。
“老奴明白。”
安宝福跟在夏莹身后入了院子,夏莹说道:“今个儿孩子指不定还要去马场,福公公你跟那马场的师父说说,这匹马驹好好护着,该准备的早些备下,不必等到走的时候乱了章法。”
安宝福一一应下了。
这一日,花园里很安静,夏莹的院子里也很安静,新买的一对小白兔回来了,夏莹耐心的喂了食,便叫宫人好生看着,不要让小兔子跑出院子去。
到了傍晚,原本答应回来吃晚饭的陆箫重却忽然派人过来说不能来了,夏莹有些疑惑,安宝福向来有手段,很快打听到王爷的去处,原来是潭州知州蒋宗成邀王爷入府赴宴。
夏莹倒是想起早上的那个丫鬟,正是蒋氏身边的人,于是问道:“蒋氏可有出府?”
安宝福面色一暗,点头。
果然是为她和王爷见面制造机会去了。
“既然这样,咱们就自己吃吧,也不必等了。”
夏莹带着孩子一起睡在床上,可是半夜陆箫重还是来了,来到内室,看到床上的母子,他就郁闷起来,夏氏一点的不期待他来吗?昨个儿还知道把孩子支使开,今个儿却直接跟宝儿睡一张床上。
孩子快五岁了,再跟他母亲睡觉也不妥吧。
陆箫重在床边干坐着,过了半晌,他脱衣上床,就靠着外边躺下,然后身子慢慢地靠近里头的女人。
温香软玉入怀,陆箫重舒服的闭了闭眼睛,接着轻轻地吻向她的后颈,接着来到耳垂。
夏莹果然被他吵醒,睡眼朦胧的睁开眼睛一看是陆箫重,她只好侧过身来,窝他怀里。
“孩子在里边睡着,怕是不妥。”
“本王叫福公公把人抱走。”
“明日孩子醒来又一个人起来,会闹腾。”
“那就这样吧,本王小声点。”
怎么偷偷摸摸感觉像做贼似的。
折腾了半晌,乔宝莹都忍不住朝床里头看,生怕孩子惊醒,终于停歇下来,孩子还在睡梦中。
这下陆箫重心情好,抱着女人和孩子安心的睡了。
大清早的醒来,天都大亮了,夏莹惊了一跳,却发现自己还在陆箫重的怀中,而孩子却靠在她的怀中,也睡得正香。
三人倒是能睡,可是陆箫重再不起身去前院,她夏侧妃妖惑王爷的罪名就成立了。
夏莹推醒陆箫重,他睁开眼睛,立即变得清明,接着起身,见夏莹那焦急的样子,安慰她:“不必担心,家臣会替本王处理妥当,不过是晚起了一点,又不是日日如此。”
夏莹可是记得清楚,前一世在她的百思宫里陆箫重起晚了,结果被百官说她妖惑皇上,若不是陆箫重雷厉风行的手段,把这舆论给强行压制住,她怕是要被废了。
无权无势的她要在宫里立足,不是皇上的恩宠便能做到的,所以那些年她跟陆箫重都过得艰难。
夏莹催着陆箫重走了后,一回来,就听到孩子正哭着,找不着母亲,以为又被母亲给抱开睡了。
看到孩子,夏莹就有些纠心了。
孩子看到她还在,倒是很快止住了哭声。
夏莹却来到梳妆台前,打开梳妆台里边的暗盒,摸到一颗药丸塞入嘴中,这是避子药,她特意让人弄来的。
终于要从潭州出发经过江陵直接到襄州,这将是一场大战,夏莹却早已经习惯,襄州守卫军是当今皇后金氏家族的人,是个纨绔,荫补入士,就想着混几年再回京入职。
所以当他发现原本四年前就已经去世了的豫王忽然带着江陵军兵临城下,没把他给吓死,连忙派人给京城里送信,没想到才出城门就被射杀了,东南西北四门皆是如此,襄州被包围,守城军居然发生内斗,直接投了诚,打开城门。
四年前陆箫重也曾打到这儿,那时在此把守的可不是这么一位纨绔子弟,不也被陆箫重给杀了。
占据了襄州后,陆箫重的进程就快了,消息恐怕已经走漏,所以只能速战速决,才能立即杀至京城,再兵临城下,不待皇上召回边疆大军。
夏莹带着孩子一同跟到了襄州,可是当她入临时的王府这时,却没有发现在潭州时的那些后院女子都不见了。
安宝福却是笑眯眯的回禀道:“在经过江陵之时,王爷已经差人把后院的侍妾和蒋侧妃皆送回了江陵王府,王爷这也是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
那些地方官员自然无法反驳,但夏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竟心情大好,难得的又露出笑容来。
自从她跟了陆箫重之后,陆箫重基本天天晚上都来,只是这几日行军,她在后方,两人便有十来日不曾见面。
今日安顿下来,不是今夜便是明夜,陆箫重必定会来吧,不如她亲自下厨做几个好菜,等他回来如何?到时一起喝一点小酒。
夏莹去了厨房,安宝福却立即叫人把前头刚到的江陵来的人接了过来,里头就有秋水、冬香、小青。
秋水看到安宝福,两人相视一笑,乘人不注意,安宝福拿出一支簪子塞到秋水的手中,秋水连忙藏了起来。
“来,跟老奴走,娘娘正等着呢。”
三人高兴的跟上。
进了院子,安宝福指了指厨房的方向,“娘娘在那儿,你们快去帮把手。”
秋水和冬香挺会做饭,三人立即朝厨房走去。
夏莹正同宫女忙活着,一转身就看到厨房门口站着的三人,她喊道:“秋水,冬香。”
两人一听到主子叫唤自己,立即朝主子跑去,小青却落了后,她疑惑的看向主子,见主子对她不闻不问的,心里很是失落。
夏莹左右拥一个,想起上一世两人陪着自己一同赴死,再看到活得好好的两人,她就很开心。
待三人久别重逢的情绪稳定下来时,秋水连忙拉着小青走了过来,“主子,还有小青,小青也来了。”
夏莹朝小青看去,却是一脸的陌生,这下秋水和冬香有些奇怪了。
但夏莹面色很快恢复正常,上前握住小青的手,“你们一路辛苦吧,快去梳洗一下,呆会就开饭了。”
小青被主子这般热络的拉着,心里头一下子就开心了,三人听到夏莹的话,连忙摆手,非要过来帮忙。
果然是她的秋水和冬香,手脚这利落的劲,完全不用宫女,就三人陪着她,一直说着别后的事。
夏莹也知道了不少自己重生后呆在王府的事,还有如今江陵王府的情况。
柳氏尚在,可是王妃包氏却已经被陆箫重休了,这是前世不曾有的,接着孔氏居然死了,府里只剩下柳氏带着刘侍妾,其他侍妾连王爷都不曾见过就留在王府中。
看来重生后的事变化不少,不知道这些改变将来会不会影响陆箫重的结局,他能不能夺下帝位呢?
做好了饭菜,夏莹把她替陆箫重准备的饭菜温在了灶里头,她便跟着三人去了院子,三人梳洗出来,夏莹看着三人的年纪也不小了,秋水和冬香都已经到了要嫁人的年纪,这一世她要不要给她们两人许门好的亲事呢?
这一夜夏莹等得有些晚,陆箫重却是没有回来,于是她吃完自己做的饭菜,带着孩子先睡下。
早晨起来,夏莹愣了愣,陆箫重半夜居然也没有回来。
直到日上中天了,安宝福才面色严肃的回来禀报,王爷攻下襄州,竟然连夜带着兵马攻入邓州,这一去,恐怕得半个月了。
有小半兵马留在了襄州,夏莹知道这是陆箫重故意把人留下来保护她和孩子的,只是他这一去带的人马少了,会不会有危险呢?
她要不要这个时候离开呢?
夏莹想了一日,放在记忆刚恢复之时,她是打算带着孩子离开的,可是真到了这一日,她却犹豫不决了,想起这几日陆箫重的温柔,还有自己把身心全部交给他之后,她越发变得忧愁寡断。
最终夏莹还是留在了襄州,这个时候她若带着孩子离开,只会拖了陆箫重的后腿,要是被有心人乘机对他们母子不利,将是陆箫重最大的软肋。
夏莹叫白九把暗卫召集过来,开始守在襄州的王府外,襄州虽然被攻战,可是毕竟不曾驯服,指不定还有不少余孽。
没想到在襄州的第十四日,王府出事了。
那日夜里,夏莹带着孩子躺下没多久,院子里就响起了打斗声,夏莹立即起身披衣,接着抱住孩子出了屋。
“无影。”
正要打斗中的无影朝这边飞身而来,在夏莹身前跪下,“属下在。”
“带着孩子走。”
无影微愕,疑惑的看向夏莹。
“带着孩子去往邓州找王爷,我即刻也会来。”
无影更加搞不懂了,主子这是何意?“主子,今夜袭击的刺客并不多,王爷把清风阁留下了。”
“清风阁的人没有跟着王爷去邓州?”
夏莹瞪大眼睛,前一世是跟着陆箫重去了邓州的,可是没有清风阁相助,陆箫重该怎么办?他会遇上危险的。
无影应了一声“是”。
如此夏莹的确不必把孩子送去给陆箫重拖后腿了,果然这一世太多事情与前世不同了。
而邓州城里,刚攻占了邓州的陆箫重却带着人马大街小巷的搜查,底下的护卫都觉得奇怪,邓州大小官员皆已经投诚,城中百姓也没有暴乱,王爷为何还要大街小巷的寻找呢?
找了一日一夜,陆箫重没有找到那些刺杀他的人,他有些焦燥不安,如芒在背,令他很是不安。
天亮了,他带着人马在临时府邸休息,便有邓州地方的官员求见,他不得不出席。
到了晌午时分,临时府邸外出现一批黑衣人转眼全部涌入府中,府中大乱,陆箫重立即下令追杀,基本整个府邸的护卫都出动了。
他身边没有了清风阁的人手,也没有暗卫营相助,有的只有江陵军,可是来的人皆是江湖上的顶尖高手。
他开始有些担忧,邓州和襄州一同起事,跟前一世的全部相同,所以可以肯定的是这背后要对付他的人不是京城里的,因为他攻占襄州后就直奔邓州而来,京城里来不及下令,也不可能这么多人跑来邓州。
与前一世如此相像的场景,只能说明,只要他攻占襄州和邓州,这些人就会出动,也一直停留在这周围,只是这幕后之人却始终寻不到。
襄州有他留下的清风阁,必能应付得过去,眼下便是他在邓州的安危,度了这一关,他基本可以直奔京城了。
陆箫重拔剑出鞘加入战斗之中。
这是一场血战,整个下午,临时的府邸成了修罗场。
府中护卫被杀了个七七八八,陆箫重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他知道了,一定是先前派出报信的人已经被截杀了,所以这背后之人不但功夫高强,还很会筹谋。
就在陆箫重打算来一场硬战之时,府邸外飞进来一队人,三十位,皆是暗卫营的顶尖高手。
陆箫重惊讶的看向他们三十人,其中一人向陆箫重跪下,“禀王爷,娘娘叫我等一直跟在王爷身后相护,若遇上危险就现身。如今城外大乱,百姓全部逃出城去,城内却来了一拔来路不明的刺客,希望王爷跟我等立即撤退,往襄州去。”
陆箫重听后,信心大增,想不到夏氏会拔出三十人守在他的身后,心下一暖,便立即带着人马撤出邓州,与五十开外的江陵军汇合。
艰难的一夜过去,襄州的王府护住了,夏莹决定带着孩子和清风阁与暗卫营的人朝邓州去。
与其两边相护,不如两人在一起,如此这些人也不必分两拔相护。
正好陆箫重后撤,于是两人在半途相遇,夏莹看到完好的陆箫重,放下心来,两人相视一笑,陆箫重上了马车,将母子两拥入怀中。
因为都是重生,事事都要先知一步,可是两人却不约而同的想到的是对方,患难见真情,以前的整整别扭全都消失,两人的感情因此也再无猜疑,更加的深厚了。
有了夏莹带来的清风阁,再加上暗卫营的人手,陆箫重连夜杀入邓州城内,一夜血战可畏尸横遍野,整个城里,百姓这一夜度日如年,吓得没有人敢出声。
街头齐刷刷的脚步声急促的从街头到街尾,每隔一会又来一队。
到了第二日,大白日的,大街上除了江陵军外,没有一个百姓。
夏莹在城外呆了三日才入了邓州城,江陵军清理了街头,洗了血迹,百姓勉强敢出来了,地方官员到这个时候才发现了豫王那雷厉风行的手段,再也不敢有半点拿捏,纷纷投诚相随。
夏莹带着孩子和下人一同住进了临时的府邸,这一次进驻邓州,倒是没有官员有胆子往陆箫重的后院里塞女人,整个后院静悄悄的,陆箫重忙于前方的政务,自然也是几日不曾回过后院。
宝儿倒是可以无所顾及的骑着他的小马驹在院子里到处跑,也不寻夏莹闹了,夏莹反而闲下来。
过了邓州这一关,接下来都会顺利一些,到了郑州到时还会有一场大战,不过到那时兵临城下了,皇城也会内乱,不必陆箫重出手,里面就能乱成一团来。
明明知道经过同上一世的没有什么不同,可是却还是让夏莹放不下心来,陆箫重两世都志在皇位,这一世她自然也希望着他如愿以偿的,至于她,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她看着满天大汗的孩子跟着安宝福回来,心情又恢复平静,这一个孩子便是上天对她上一世的补偿,她很庆幸。
夜里夏莹拍着宝儿睡着了,她刚要躺下,就见屋里多了一个身影,不正是她盼着陆箫重么?不过瞧着他走路歪歪斜斜的,不会是喝醉了吧?
陆箫重一身酒气来到床边,看到夏莹便扬起唇角,上前抱住她,衣裳也没有脱,直接将她压倒在床上。
“我叫秋水和冬香给你换洗澡水,你先坐一会醒醒酒,要不我给你熬碗醒酒汤吧。”
“不必,多日不曾碰你,渴了。”
夏莹被他那直白的话说得脸都红透了,她连忙推了推他,见陆箫重一动不动的,满是酒气的嘴唇却覆了下来,她无奈的回应着他。
小心翼翼的生怕孩子忽然醒来。
到了半夜,夏莹看着外边躺着的陆箫重,此时正呼呼大睡,看着他连睡着了还皱起的眉头,夏莹忍不住上前抚平他的眉头,在他额前吻了吻,接着给他盖好被子,自己却有些睡不着了,这么熬到了后半夜,天快亮的时候她才睡着。
第二日夏莹醒来没有看到陆箫重,连孩子也不见了,她心下一惊,立即爬了起来,头发未梳便冲出内室,正好秋水和冬香端着水进来,见状,忙解释道:“王爷带着小公子去了马场,走前听王爷说两人要比试一番。”
还有这心情呢?
夏莹刚才有那么一瞬,以为邓州又被人攻陷,有人抱走了孩子,莫名其妙的想法还当真是疑神疑鬼了。
夏莹洗漱好,穿戴整齐的出来,院子还挺安静的,她却带着秋水和冬香去厨房了,上次在襄州她做下的饭菜,没想到陆箫重直接攻往邓州而错过,这一次她再次亲手做了饭菜给陆箫重尝尝。
饭菜做好出来的时候,父子两也回来了,不过宝儿面色却是不好,小小的双手抱住胸口,一脸的不情愿。
夏莹见状,奇怪的看向陆箫重,他却是面上带着笑意,必定是孩子输了,先前在潭州的时候,宝儿还想着等自己学会了骑马要跟父王比试的。
三人入座,孩子还是不高兴,陆箫重却朝夏莹看来,说道:“莹儿,本王带你出去走走。”
“我也要去。”
宝儿立即露出喜色来。
陆箫重却道:“不带你去,为父要带你娘出门,你娘为了照看你,好些日子不曾出门了。”
宝儿面露苦色,一脸期待的看向夏莹,夏莹也很想出趟门,她的确是在潭州的时候就闷坏了,只是孩子也一直呆在府中哪儿也没有去。
不过不用夏莹说什么,孩子吃了晌午饭就养成习惯的睡起了午觉,于是她难得的跟陆箫重两人单独的出了门。
不过这一次陆箫重却没有坐马车,而是派人从马厩里牵出了他的马驹,他飞身而上,接着朝夏莹伸出手来。
夏莹仰头看向高头大马上的陆箫重,那威严不减的英姿令她怔了怔,问道:“咱们去哪儿?”
“城外,在本王来邓州的时候,本王曾囤军于那儿,被本王发现了一个天然的泉洞,你一定会喜欢的。”
夏莹把手交给他,接着身子囤空,坐在了他的身前。
他的手自然而然的揽紧了她的腰身,一只手却抓住了缰绳,一夹马腹,扬尘而去。
马驹从街头一路冲出来,路上的街坊不少人朝着马驹上的两人看去,有人交头接耳,“这便是邓州新主豫王,王爷身前的这位必定是夏侧妃没错了,听说这位豫王不解天下美色,唯独宠爱这位夏侧妃。”
一路上有不少人低语,全被夏莹听到了,她没有想到自己和陆箫重的私房事还被人传到街头来了,陆箫重宠着她吗?有时候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人。
在上一世她住在百思宫里,也是十天半月见他一次,若说他不宠着她,却时不时会派安宝福送一些赏赐过来,有时是他吃过好吃的糕点,有时是他吃到好吃的菜式。
虽不能同桌而食,却还是让她感觉到她跟他吃的是同一道菜。
可是即便是这样,那百思宫还是孤冷的厉害,她一个人独守着空房,守着一夜的烛火,辗转难眠。
夏莹想起前一世的事,就不知不觉沉默了起来,身后的陆箫重似有感触,垂首看向她,握在她腰身上的手却是朝下去了些。
夏莹红着脸抓住他的手,“这是在大街之上呢。”
“反正本王宠着你的事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你还怕什么?”
“那你还想让我成为迷惑你的妖妃么?王爷,请注意一下形象。”
陆箫重低低一笑,胸口的震动却能让夏莹感觉到他的愉悦。
“出了城,再走三十里,便能到了,上次本王要急着攻入城门,所以没有带你去,眼下邓州已平,本王便陪你两日。”
“两日?你的意思是咱们今晚不回城吗?”
“不回,就咱们两,在那世外之地,哪儿也不去,就在床上。”
“你……”
夏莹的脸颊红得滚烫,“咱们还没有出城,王爷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陆箫重却是哈哈大笑起来,“怕什么,这些人听到又何妨。”
马驹终于出了城,来到官道,官道上很是安静,前后也没有看到一个人影,陆箫重的手却有些不安份起来。
陆箫重覆在她的耳边低喃道:“不然你回过身来,双腿胯在本王的腰间如何?”
夏莹瞪大眼睛,才没有理他的提议,而是目视前方,但陆箫重却感觉到了可惜,“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提议,你害什么羞,这儿又没有别人,本王的披风也够大的,本王用披风把你裹在里头,你这么娇小不会有人发现的。”
夏莹权当没有听到,而是双手抓住他那只不安份的手,两人在马上僵持着,陆箫重叹了口气,有些幽怨的说道:“在京城里有不少权贵家里建了马场,他们喜欢操练马术,不过为了让自己的马术有所精进,便会抱一女子坐于马前,就像本王刚才所说的,若是在马上还能行事,那就证明他的马术极为了得。”
夏莹听着这话,翻了一个白眼,这明明是他一己私欲而已。
陆箫重见身前的女人没有半点反应,只好默了声。
马驹跑得飞快,不过是三十里而已,很快就到了。
两人从马背上下来,夏莹朝两边山色看了一眼却感觉到并没有什么不同,此时正是太阳正当空之时,她感觉到热意。她不会是被陆箫重给骗了出来吧。
陆箫重拍了拍马背,马驹便独自吃草去了,他却上前拉起夏莹的手,朝山里头走去。
“这儿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你跟本王走便是,有一处,冬暖夏凉之地,此时正值初夏,咱们可以去那儿,本王已经派人备好。”
翻过了一座山,夏莹累得感觉脚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陆箫重见状,上前蹲身背起了她。
“我自己走。”
“本王背你,很快就要到了。”
陆箫重嘴中的很快,结果还是走了好半晌,下了山又翻上一座小山峰,他们才到目的地。
到了那儿就见有一座很小的山洞,他却拉着她朝山洞走去,瞧着也没有什么不同。
可是当他们走进山洞后,只见山洞里传来水流之声,而洞门进去,却有一条小道朝里头延伸而去。
原来洞外有天,两人走了一盏茶的功夫,终于靠近了水源之地,接着阔然开朗,只见此处是一处小潭,朝上是两边的崖石,中间一棵千年老树,遮住了半边天空,可是那棵树却是奇怪,带着一抹清香。
树叶落入水中,夏莹伸手入水探了探,只觉得那水温度适宜,带着一丝热气。
原本的燥热因为进入这山洞里后,反而觉得冷了起来,可是到了这棵大树之下,她却觉得温度刚刚好。
“就是这儿,就在潭水上的小木屋里,咱们住在那儿吧。”
夏莹朝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只见在崖边建了一座小木屋,茅草顶,看起来与庄户人家一模一样。
就在夏莹打量这周围的环境之时,陆箫重却脱起了衣裳。
夏莹回过头来,看到已经祼了半身的陆箫重,瞪大了眼睛,“这儿不会有人吗?”
“不会,不知道的谁会来这儿。”
是啊,谁会来这儿,若不是他上一世攻到邓州之时被逼从县崖上跳下来,正好被这棵千年老树相救,他也不会找到这么一处好地。
而那座木屋的地方,正是他当年的栖身之所,那儿原本没有木屋,只是一块大石板而已,他便在那大石板上养伤,洗了这老树下的水才令他的身体恢复的很快,也因此而躲过了一劫。
“这棵老树的叶子有冶疗伤口之用,而这些叶子长年落入潭水中腐烂过后沉入水底化成了泥,这潭水就慢慢地变成了药池。”
没想到这里还有如此妙用,夏莹伸手入潭,就见陆箫重已经剥光跳了下去。
两人对面相看,夏莹红着脸,问道:“今日王爷没有政务要处理?”
“容本王缓两日,再从邓州出发,咱们就别想再停歇了。”
夏莹又不知道要找什么话题了,可是陆箫重却游了过来,“下来,一起泡泡,这水温很不错。”
夏莹连忙摇头,“大白日的,等傍晚我再洗洗睡。”
陆箫重却是扬唇,乘她不注意一把将她拉入潭中,衣裳都没有脱就已经落水中了,吓得她花容失色。
原本身段就好,圆润的胸,纤细的蜂腰,挺翘的臀部,平时她的衣裳略大些,不仔细看看不出来,可是这一沾上水后,衣裳都贴她身上了,她那独特的身段就显现了出来。
陆箫重看到这样的她就有些受不住,喉中咽了咽口水,双手掐住了她的蜂腰,将她安置在自己的大腿上。
午后的阳光从那千年老树身上照射下来,落入潭水中银光点点,却见那潭水一荡一荡的迷漫开去,一波又一波的不曾平息。
到了傍晚,潭水里的两人都起了身,夏莹的脸红得能煮熟一个鸡蛋,她最先起身上了岸,倒也不觉得凉。
陆箫重从潭水里跳出来,接着一把抱起她,飞身而起,朝那木屋而去。
到了木屋里,陆箫重将她摊平在床榻之上,简陋的木屋里除了一张床什么也没有,床上的被褥却是一应俱全。
“自从把你从宝庆府接到本王的身边后,本王便不曾好好的跟你在一起,陪你出来走一走。”
其实自从她恢复记忆后,当她说起百思宫里的孤冷,他就震惊了,他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为何前世两人总是有隔阂,甚至他一直都怀疑小女人恨着他,可是那一夜,她记起了上世,他知道了,她并没有恨他,只是不喜欢那种孤冷的生活。
所以这一世他要极尽自己所能的弥补她,不会再让她像上一世一样孤单的等着他。
这一段时间他这么的忙,他把她给忽略了,以至于在潭州的时候,她竟如此的隐忍。
夏莹双手攀上他的肩,抱住他的脖子,笑道:“所以今日王爷要弥补我吗?那我要求的还有些多,回去的路上,你背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