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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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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铭说完这些,却在原地站着没动,夏莹循着他的目光往小树林里看去,那儿阴森森的,根本看不出什么,但她相信此时左铭说的每一句话,陆箫重是真的来。
接着她的第一反应却是推开左铭,命令道:“现在我命令你立即离开江陵,按着我先前说的,待你有能力了再回来找我,可懂?”
左铭的目光从小树林里收回来,看向夏莹,眸里有不舍,有不甘心,却还是听了夏莹的话,准备撤退。
没想一把清冷的声音从半空中传了过来,“想走?没这么容易。”
随着这声音,来人像一阵风般的速度便飘到了夏莹的身边,紧接着夏莹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子却被人往后一拉,她的背撞在陆箫重的胸膛上,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错了位。
左铭还没有走成,陆箫重便来了。
夏莹气极,“愣着干什么,走。”
前一世每一次陆箫重的报复都是夏莹亲眼所见,看着她的前夫们一个一个倒下,最后轮到岺子寅,她也不再犹豫,于是带着岺子寅跑路了,不过也没得到一个好,这便是反抗陆箫重的下场。
她不想前一世的所有经历又重复一遍的在她眼前出现,左铭是第一人,这一世这场景又出现了。
左铭反应过来,再加上夏莹那命令的口吻,显然也着急了,他不敢再犹豫,深深地看了夏莹一眼,转身而去。
陆箫重当即下令,“杀了他。”
三个字冷如寒冰一般,离着陆箫重最近的夏莹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她忍不住往前挪了挪,可是反而惹怒了陆箫重,他提着夏莹的衣襟,飞身而下,落到院子中,手一松,夏莹便摔倒在地。
陆箫重居高临下看着她,冷着脸问:“这三日你跟他在一起?”
声音没有什么起伏,可是夏莹却听出了杀意。
她如是点头,又连忙解释道:“他抓了无影来威胁我,我跟他之间并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我想像的哪样?”
陆箫重蹲下身来,目光紧紧地盯着夏莹。
夏莹慌张的坐起身,双手抱住陆箫重握成拳头的手,他的手有些冷,就像此时的他一样。
夏莹靠近他,他的目光幽深倒也没有拒绝。
“我跟他是清白的,他……他问我姐姐的下落。”
夏莹立即撒了个谎。
陆箫重果然面色变了变,是他当初掳走她姐的,左铭找上门来着实不是奇事,只是为何他们两人一起坐在屋顶上如此亲密,却并没有像她嘴中所说的那样。
“这三日,他可有碰你?”陆箫重屏住呼吸问。
夏莹摇头,“没有,秋水可以作证。”
“她可是你的人。”
“这丫头单纯,有什么说什么。”
“未必。”
“这院子里的人可以为我作证。”
“他们都睡了,怎会知道?”
似乎还真的没有什么证人,这要如何解释呢。
夏莹跪坐起身,与陆箫重平视,“你是不是在吃醋?”
陆箫重面色一黑,立即反驳,“荒唐,本王要什么女人没有,会吃你的醋,哼。”
陆箫重立即起身。
夏莹也跟着起身,上前抱住他的腰,仰着头一脸天真的看着他,“那王爷为何这般生气?”
“本王容不下背叛之人,当初本王便跟你说过,你不要背叛我,否则……本王会亲手杀了你。”
“我没有,如今眼下也没有证人,那我要怎么证明清白,不然你给我仔细看看,看看我身上可有背叛你的痕迹?”
夏莹没有半点害臊,就这么直白的说了出来,陆箫重反而红了脸,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你……你……”,这么连说了两个你字又停住。
“先回府。”
陆箫重飞身而起,上了屋顶背着手站着。
此时院子里的人都早就惊醒了,廊下的人看到陆箫重飞走了,便匆匆上前来想把夏莹拉回屋里去。
刚才怒气冲冲的陆箫重他们可都看到了的,吓得可不轻,一个姑娘家的,也不知道这些人不会是那群土匪吧,再把人拉屋里头,呆在院子里这么显眼,指不定被人污辱了。
夏莹正要把他们劝回去,陆箫重却看了过来,却看到那十五六岁的少年正要上前拉夏莹的手,立即飞身下来,一脚把对方踢飞。
夏莹忙上前把爆燥的陆箫重拉住,那边已经哭成一团。
“他们救了我,你却这样恩将仇报。”
夏莹松开陆箫重的手,飞快的跑到那妇人身边,这一次他们看到夏莹再也不准她靠近,一家人也不敢大哭,抱着晕过去的孩子就入了屋。
“无情,把葛先生找来为他冶病,事后把他们安排到镇上去,赐下两间铺子,一个庄子。”
无情不知从哪儿出现,上前领了令便消失在夜黑中。
没一会儿葛先生就出现了,夏莹着急的把葛先生带入屋中,把了脉上了药,又写下药方。
夏莹有些愧疚的交到妇人手中,再三交代道:“那铺子和庄子是赔礼,你们把地契收下,刚才对不住了。”
那妇人愣住,不知如何是好。
葛先生在一旁开口,“并无大碍,只是外伤,养一养便好了。”
看来陆箫重没有下重手,夏莹安下心来。
夏莹被陆箫重接回了王府,这一路上回去,夏莹便不曾看到他。宽敞的马车当中,只有她一个人坐着,陆箫重却策马在前头,不曾往后头看上一眼。
到了王府,夏莹便直接回了琼华院,自始至终没能看到陆箫重一眼,她知道这一次陆箫重气得不轻,前一世也是这样的,左铭死在陆箫重的手中,当时夏玉还为此哭了。
王府前院书房内,陆箫重面色冷然的坐在主座上,无情和无心把无影押了上来。
陆箫重冷眼看了无影一眼,沉声问道:“为何会离开主子身边?当时本王是怎么交代你的?”
无影面色灰暗,跪伏在地上,不敢说话。
无影是清风阁出来的人,也算是无情和无心的师妹,但无影与他们不同,刚从清风阁里出来不久,还不曾接受任务,这一次保护夏侧妃算是第一桩任务,于是有些好战的冲动。
可是这些都不是理由,没能护住主子这便失职,按清风阁的规矩,该赐死。
但无情和无心还是跪下为她求情。
陆箫重淡淡地瞥了两个心腹一眼,看得两人都纷纷垂下头去。
“这几日左铭把你关在哪儿?可有看到他去见夏侧妃?”
无影如是答道:“奴婢被他扣押在小树林里,隔着那庄户小院并不远,能看到两人。”
于是无影把那三日里头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陆箫重听完,心情竟莫名的好起来,至少自己的女人没有被人染指。
陆箫重在三人身上扫了一眼,说道:“按着阁规,无影罪该赐死,本王便给你一个带罪立功的机会,护在夏侧妃身边,今后不管出现任何状况都不准离开她身边半步。”
“死罪暂时记着,活罪可不能免,你们三人下去领军仗三十。”
三人松了口气,忙谢恩退下。
临走前,陆箫重把无情叫住,“派人追查左铭下落,他若没有逃出江陵,把他活捉回来,此人乃左家唯一血脉,将来必有大用。”
“还有,查出缪公子的下落了吗?”
无情连忙禀报道:“不曾,他已经离开了江陵,不过有人在宝庆府看到他。”
“宝庆府?”陆箫重皱眉,他去宝庆府做什么?
“从此以后江陵不准姓缪的出去。”
“是。”
无情退下了,福公公上前一步,“殿下,王妃那儿该如何处置?”
陆箫重阴沉的脸上带着一股戾气,吩咐道:“传本王口谕,从此以后府中女眷出行以及女眷吃穿住行皆由柳氏负责,包氏有监管之权。”
安宝福犹豫了一下,试探的说道:“此次出行,无心去查了,着实是一位采花大盗江不惑入了灵禄寺,王妃得到消息后,为了府中女眷的安全,便匆匆带着人回府,只是当时夏侧妃下落不明,王妃事后也派了人去查找——”
“狗奴才,你这是在指使本王下令吗?”陆箫重起身。
安宝福猛的跪了下来,“殿下,奴才绝没有此意,着实是为了殿下着想,毕竟包家乃朝中邸柱,宋国公手握重兵,若没有包家在朝中为咱们说上话,王爷在江陵只会更加艰难。”
陆箫重踢了安宝福一脚,冷笑道:“我堂堂豫王,还得看他包家脸色不成,包氏敢放弃夏侧妃,不顾她死活,她便能想到自己也会有今日。”
陆箫重转身出了书房的门。
祥栖堂内,包氏听了福公公传来王爷的口谕,心里五味杂陈,面色变了几变,强忍着怒气费了银子打发了安宝福,待人一走,包氏便把身边贴身嬷嬷齐姑叫了来。
“贱人柳氏,渔翁得利,我难咽心头之恨,这次王爷把所有罪责全部怪在我的身上,却是让那柳氏占了个大便宜。”
“那日柳氏晕死过去后,你可有仔细检查,她当真不醒?”
“禀娘娘,当真未醒,奴婢掐的深,恐怕见了血,也不知她怎么这么好运,就刚好在那个时代撞晕了过去。”
包氏冷笑,“你还当真是老糊涂,柳氏那贱人必是早防着我了。”
“去一趟琼华院吧,倒要看看夏侧妃为何就把王爷给迷住了?”
包氏回身,齐姑跟在她的身后。
琼华院里,夏莹坐在窗台下发呆,想着这几日所发生的事,心里还是难以平复,陆箫重不会真的生了气,以后都不来了吧,他如此骄傲的一个人,真要较了真,还真的做得出来。
却在这时,秋水匆匆进来,“主子,王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