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小鬼作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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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呲”一声，只见沈晏手上的火苗撞出了星点的火花，一股灼热的温度以他为中心迅速地蔓延开来。
那零星的火星砸到了小鬼的脚边，他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生化武器似得，吓得他整个人一抖，半透明的仿若胶质的魂体呈泥状，整个鬼都巴在了墙上，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
“大佬！有话好好说！饶命啊！”
就在这时，被沈晏放在沙发上躺着的小汤圆也醒了过来，他的目光移到了墙角那只瑟瑟发抖的小鬼，稚嫩年幼的脸上飞快地划过一丝深沉的神色，片刻之后，又将实现迅速地移开，伸出两只藕节般的白嫩手臂，软软地叫了一声：“哥哥，抱！”
刚刚还正飞扬跋扈邪魅狂狷的沈晏一听到小孩儿的叫唤，一腔愤怒立马化成了一滩，乐颠颠地走过去，抱起了小孩子，环住了他就像是捧着一块儿心肝儿似得：“小汤圆儿，幸好你没事，没什么事儿。”
怕小孩子阴气入体，他还握着他的小手按着经脉，准备传一丝真气进去。这一按，沈晏才发现人家小孩子啥事儿没有，一切正常。
小汤圆睁着澄澈的大眼睛，疑惑地歪了歪头。
“哥哥？”
沈晏松开了手，呵呵笑道：“哈哈没事儿，你手肘子酸不酸，我给你揉揉。”
“嗯！”小孩子兴奋地伸出了小手，递到了沈晏面前，亮晶晶的大眼睛里满是期待。
沈晏一边儿给他揉着手，一边心里泛着嘀咕。一般人被鬼上身了之后，因为阴魂的阴气和怨气多多少少会影响体质，总是少不得要小病个两三天，而这次啥事儿没有，对于小汤圆来说，倒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这样想着，沈晏又瞟了一眼在墙角化成一滩透明不明液体的小鬼，那小鬼头身上的怨气都凝成了一团淡淡的黑雾，导致本身的容貌都看不清楚，只看得到那双白色的没有瞳孔的眼睛，现在一边观察着沈晏这边的动静，一边鬼鬼祟祟地试图悄声无息地溜走。
沈晏淡淡地出声：“想跑？”
那一滩透明液体猛地一抖，随后一个矮小的身形从这一滩中拔地而起，化成了一团被黑雾包围的人形。看个头应该是十岁不到的样子，此时正怂得缩成了一团，憋声憋气地念了一句：“大爷，你是大爷！”
沈晏勾了勾手指：“过来，告诉我，是谁派你过来的？”
小鬼战战兢兢，十分怕怕地往相反的方向挪了挪，说：“没人派我过来，我是看你有本事，才来的。”
沈晏：“哦？谁说的我有本事？”
小鬼向窗外一指：“喏，外面的阿姨婶婶们都说你有本事，都是那么说的。”
沈晏瞟了一眼窗外，原本挤在窗户边上往里面看热闹，笑得阴气森森的几只阿飘，顿时咿咿呀呀吓得魂飞魄散，屁滚尿流地四处奔逃，瞬间溜得没了影儿。
小鬼“哦豁”了一声，拍了拍手鼓鼓掌：“看，我就说你很厉害！！”
沈晏有些怀疑人生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心想他是长得凶神恶煞么，什么都还没做，就把一群鬼吓得飞起。
这样想着，沈晏有点气闷地问道：“你来找我是要干什么？”
小鬼头嘻嘻哈哈的表情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他坐起身子，说道：“大神！我、我想救人！”
沈晏漠然地哦了一声：“我又不是警察。”
小鬼心里好气：“我要是可以找警察，特意来找你干什么！”
沈晏又是哦了一声：“那你想救谁？”
虽然小鬼口口声声地说要救人，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想救得是谁，支支吾吾了好半天，都答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他痛苦地按着头，在白炽灯光下，沈晏眼神淡淡，清晰地看到小鬼的后脑勺上，有一处血淋淋的伤疤。
“......我、我记不起来了，我记不起来了。”
坐在沙发上等着睡觉觉的小汤圆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哦这样，”沈晏又问，“那你想怎么救？”
小鬼愣了愣，随后眼底浮起一丝狠决的戾气：“杀了坏人！对，只要杀了坏人，就没事了！”
小汤圆微微偏了偏头，余光像是瞟到了那一丝忽然变得浓厚的黑气，稚嫩的脸蛋上露出了一丝不符合年龄的深沉之色。
“我看你怕是来错了地方，我这儿可不是开善堂的，也没那个闲工夫去帮你。”沈晏冷哼一声，十分没有同情心，说着就提着小鬼扔出大门。
“拜托你！求求你了！难道你要见死不救吗！？”小鬼忽然激动起来叫道。
“我想你要先弄明白一件事，”沈晏静静地看着他，说，“你已经死了。死人，是没有资格，再去管阳间的事儿的。”
阴间有阴间的规矩，阳界也有阳界的规矩，如果像小鬼这样，揣着执念，滋生怨气，一意孤行，结局迟早是灰飞烟灭。
对上这么一只气势汹汹的大妖，小鬼根本毫无抵抗之力，几下就被沈晏抓到，呜呜哇哇地挣扎了一会儿，被沈晏团成团儿，扔得越过了巷子的围墙，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沈晏拍了拍手，对小汤圆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好了，这样就清净了。”
小汤圆乖巧地坐着，两只白嫩得小短腿在沙发边上一晃一晃地，“嗯”了一声，软软糯糯地开口道：“哥哥。”
沈晏走过去，笑抚孩头：“嗯？”
小汤圆像是一只毛毛虫似得，把被子一裹：“睡觉！”
*
凌晨。
沈晏家大门处传来了几声窸窸窣窣的声音，门板上像是有什么锐物划过，摩擦出“咯咯咯”地令人牙疼的声响，伴随着几声悠长而戚哀的呜呜声。
窝在沈晏怀内的小汤圆侧转了个身，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原本漆黑的眼睛已然变成了金色，在黑暗的环境下，像是粹了金光般熠熠生辉。
他平静地向门口看去，冷漠的目光如寒冰般冷彻入骨，几息之内，门口那道鬼鬼祟祟的声响变得越来越小，直到消失在沉寂的夜里。
窗外洒下一片清冷的月光，照在沈晏熟睡的面庞上。小汤圆静静地看着，平静的眼波中含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他往被子里头拱了拱，靠得沈晏更近了些，蜷曲着腿，小手捏成拳放在胸前，就像是胎儿在母亲体内的姿态一样，慢慢地睡着了。
第二天，沈晏起了个大早。
最近睡眠质量奇好，他的心情也变得十分好。
半夜遇小鬼这事儿，就像是一段突忽其来的小插曲，瞬间就揭过去了。
也许是因为对方还是个枉死的孩子，也许是因为心里头的那点儿极其有限的同情，沈晏也不打算去追究。
这天好不容易等到了放学，沈晏又去到了猫屋咖啡店。
小汤圆正蹲在书架子下，拿着一只狗尾巴草，一脸平静地和黄三胖玩得带劲。
与其说是玩，倒不如说这一人一猫正在角逐着什么似得。
小孩儿面无表情，胖猫一脸强势，忽然间，胖猫脚下一弹，像一只导弹似得一冲而上，直直地朝着汤圆脸上扑去——
“啪叽”一声，小汤圆一个手刀干脆利落，快到几乎没有残影，正巧把黄三胖给打落在地。
胖猫四爪朝天地懵逼了一会儿，“喵嗷”着大叫一声，像一个被欺负了的小妹妹似得，“嗷嗷嗷”地跑了个没影儿。
“哇哈哈~他们感情可真好~”老板娘在一旁拍着手，十分欣慰道。
“是啊是啊，萌娃配胖猫，这的好温馨哪！”
周围几个客人也十分善意地应和道，有的妹子还掏出手机，没忍住内心的冲动，拍了好几张照。
“呵。”
沈晏像是听到了一声冷哼。
幻听吧？
沈晏摇了摇头，心想自己果然是听数学老师讲的家乡话太多，满脑子的南腔北调塑料普通话，整晕了都。
“姐，你说，女孩子一般都喜欢些什么礼物啊？”沈晏踌躇了一会儿，问向老板娘。
老板娘“哦？”了一声，笑眯眯地问：“怎么，小沈你心有所属啦？啊呀，那可不妙，有人可会伤心了。”
孙苗苗端着一杯咖啡到客人桌上，看见老板娘和沈晏聊天，也凑了过去，正巧听到老板娘这句话，脸上的微笑都凝固住了，不自然地抽动着嘴角。
与此同时，看到沈晏就抱住他腿的小汤圆也微微一愣，软萌的脸蛋上，露出一丝不可置信的僵硬表情。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小鬼作祟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