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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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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慢慢上移,宾客陆续抵达,夫人们自在正院里交际,未免各府小姐们无聊,皇子妃将她们引导园子游玩,园子里的人陆续多了起来,大皇子不受上头人喜爱,常年在外征战,皇子妃在京里更是低调度日,不少人是第一次进入到大皇子府里,三五成群分散在园子各处,细细打量。
沈芙见沈萱无视了她的挑衅,满心的怒火好像打在了棉花里,无趣地瞥了瞥嘴,抬眼却正好看见了向来交好的小姐妹,翰林家的二小姐赵姝,径直走了过去,和赵姝一起热切地凑到水池边的紫衣小姑娘跟前,不再纠缠沈萱。
沈芙走时,将皇子妃派过来伺候的下人也带走了大半,只剩下一个小丫鬟伺候,沈萱低头想了想,索性将小丫鬟也打发去一旁玩耍,自顾自的向僻静处走去,避开士族小姐。
沿着小径往前,即便已经不是花园的中心地段,两旁的树枝上还是饰有绸缎花叶,遒劲的树枝衬着各色鲜花,端的是花团锦簇。一时被冬日难见的色彩迷了眼,沈萱忘了那些烦心的事,沉浸于中,顺着小径越走越远,连平日的谨小慎微都被抛在了脑后。
“嗬…嗬…”远远的传来一阵低低的痛呼,将沈萱从景色中惊醒,环顾四周,却只见已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一处茂密小树林前,痛呼正是从林间小屋里飘了出来,被风一吹,隐隐散开,听不真切,若非沈萱从小耳力过人,也难能听见。
隐隐察觉自己卷入了皇子府私密事件,沈萱心头一颤,不敢继续深究,强自镇定,佯装无趣,转身沿着来时的路离开,不敢乱了丝毫步伐,却也无心再欣赏两旁风景,埋头走入花园,定定的看着眼前的花树。
“三妹妹怎么在这里发呆,可是让我好找。”沈芙不耐的声音传来,将沈萱从沉思中唤醒。
沈萱深吸一口气,低头嗫嚅:“二姐姐,皇子府太美了,妹妹从没见过如此景色,不小心就入迷了。”依然是那个怯懦的沈府三姑娘,丝毫看不出心中的腻烦。
“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皇子府可不是能让你无礼的地方。不和你说了,娘娘刚刚派人传话说宴席要开始了。”沈芙的厌恶毫不掩饰,却也不再纠缠,径直向银安殿走去。
沈萱跟着沈芙的背影,走入银安殿。此时银安殿内,众夫人贵女已经落座,沈芝坐在正中间的主位,手里拉着花园里的紫衣小姑娘亲热说话,左首第一位坐了一位年纪不大的锦衣夫人,叶夫人坐在锦衣夫人下首。
沈芙与沈萱向沈芝行礼后,坐入叶夫人身边,没过多时,训练有素的婢女们将精心准备的佳肴摆上桌案,《雍》乐声随之响起,大皇子妃嫁入皇家多年后,第一次对外的宴席宣告开始。
银安殿作为皇子妃待客的正殿,自是金碧辉煌,角落里的炭盆默默燃烧,间或发出哔啵轻响,却无一丝烟味冒出,整个大殿温暖如春,殿内气氛更是其乐融融,尽管殿中众人心知,大皇子不得皇家宠爱,但毕竟天家脸面仍需注意,众夫人亦十分捧场,含笑观赏助兴节目,并不时与身旁人低语称赞。
“大皇子妃这么多年在京中也是不易,一般女子可不能如您一般,独自一人将府中诸事打理的井井有条。”左首的锦衣夫人含笑开口,原本尚有喁喁之声的殿内瞬间安静下来,叶夫人更是紧张的盯着锦衣夫人,手上的帕子被绞成一团。
“承恩侯夫人却是谬赞了。”沈芝眼中划过一丝果然来了的神情,脸上神情却丝毫不变,温和轻语,“身为人妇,让夫君外出时无后顾之忧自是本分。”
“不愧是沈大人孙女,果然气度非凡,难怪皇后姨母一直说皇子妃是皇室典范”。承恩侯夫人朗声笑道,“大皇子近来大胜连连,姨父龙心大悦,姨母也深感骨肉分离之苦,向姨父请旨,将大皇子长期留在京城,不用在外奔波。”
“承恩侯夫人可没诓骗我?”沈芝声调惊喜,连连追问。
承恩侯夫人笑声愈加欢畅,“这儿这么多人听着,我怎么敢胡诌,皇子妃就安心等着吧,旨意很快就会下来了,皇子妃这一摊的事,也能有人分担了。”
沈芝神情一僵,再开口却是声调哽咽“承恩公夫人可是给我吃了定心丸了,大皇子出去征战,我这心都七上八下不得安生,更不要说每次回来身上那一道道伤口,看着实在让人心痛,知道以后大皇子不用再四处奔波,我可算是放心了。”至于承恩侯夫人所提及的有人分担,沈芝恍若未闻,不理会承恩侯夫人的隐隐恶意。
“皇子妃就是心思太重,依我看啊,现在大皇子回来了,皇子妃现在可是要好好调理,为皇家添丁进口才是当务之急,府中的那些琐事,能放的都放一放,可别操心太过了,诸位夫人看是不是这个理。”
殿中众人仿若此时才回过神来,纷纷应和承恩侯夫人的话,一时间殿内气氛又重新热闹,至于殿内诸人的心思几转,都隐藏在宴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