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个人渣》流光醉

7、我要做个白莲花

　　吕子言刚换好衣服，楼下就出现一阵喧哗。

　　他从门缝里往外看，看见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红衣少年被五六个男人围在中间推搡戏弄着，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慌张无措。

　　“啧，他不在阁中好好待着，下楼做什么？”

　　十二阁排行第二的“牡丹”在这品花苑里也是超然的存在，只要是他不愿意接的客，没人会强迫他。

　　但若是他自己主动出阁，被人缠上，即使是老鸨和龟公也不会出手帮忙，这是品花苑里的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吕子言看着红衣少年在拉扯中被扯破衣裳，露出了莹白的肌肤，巴掌大的脸上是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但那泪水也只是在眼眶中打着转罢了，始终没有落下。

　　倒是个“心比天高，身如草贱”般的人。

　　眼见着红衣少年的衣服被全部扯下，吕子言一手拂过旁边的睡莲，食指和中指间便夹着五片粉色花瓣，灌入内力掷了出去。

　　五个男子一齐倒下，脖子上的那一抹划痕淡得几乎看不出来，剩下的那个被这一变故惊得跌坐在地，吓得裤子湿了一片，屋子里顿时弥漫出一股腥臊味。

　　红衣少年什么都顾不得，快跑着上了楼，在进屋子前，脚步一顿，转身对着楼下盈盈一拜。

　　“碎玉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楼下大殿一片哗然，他们那么多的人，竟没有一人看到刚刚是谁出的手，大都面面相觑着，直到五个重伤的男人被人拖了下去。

　　【呵，这碎玉可真有意思。】

　　吕子言用食指摩挲着嘴唇，狭长的眼睛里泛出一抹流光，笑得极为轻佻。

　　【大渣渣，为什么这么说_】

　　【他说的这一句话表面上是为了感谢帮他的人，可暗地里却是祸水东引，让所有人的注意里都集中在那个出手之人的身上，从而忽略他的存在。】

　　这可不是一个有意思的人么？

　　玉碎一个尚不及弱冠的少年，能爬到十二阁前三，已是很不简单了，怕是即使刚刚吕子言不出手，这少年也有办法化险为夷。

　　【是我大意了，啧，谁让他长的那么符合我的标准。】

　　吕子言玩笑着叹了一句道。

　　【人渣，别忘了你是来完成任务的！(>_<)】

　　【啧，真想上了他啊。】

　　【……】

　　【唔，哪一个姿势好呢？老汉/推车？观音/坐莲？还是……】

　　【垃圾宿主，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真是***改不了***，系统君默默地在心里比了个中指。

　　然后它顿悟了，要想自己又黄又渣的宿主有一个纯洁的心灵，那比世界灭亡的可能性还要小。

　　吕长乐坐在床上，轻轻掀起一帷帘幕，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轻笑着的吕子言，嘴角也微微地向上扬起，整个人柔和得很。

　　“雪莲公子……”

　　轻轻的呼唤声从窗口传来，吕子言走过去推开窗子，果真见一个青衣男人站在窗下。

　　因为天色昏暗，倒没人注意这边。

　　张清容手脚并用，从窗口爬了进来，他身上的衣服在爬行中弄得狼狈不堪，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古琴却是完好无损。

　　取出自己的琴，张清容看着古琴的目光热烈得好像在看自己的情人，轻轻抚摸着琴弦，然后对着吕子言躬身作揖道。

　　“容清前来赴约，打扰了。”

　　这么心诚的一个人，一般人都不好意思下手，但吕子言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不要脸，不好意思什么的，在他身上从来都不存在。

　　两个人相对而坐，张清容先弹了一曲。

　　琴音袅袅，韵味悠长，仿佛让人联想到了秋日南飞的大雁，还有那静静飘落的黄叶，让吕子言听得都有些沉醉。

　　传言果真不错，仅仅凭这一手琴技，张清容就担得起京都四公子的名号。

　　低垂着头认真听琴音的吕子言，露出了一节如玉的脖颈，眉心一点朱砂，乌发翩跹。

　　红、黑、白，三色的魅惑在他的身上被演绎得淋漓尽致，可唯一能观赏此美景的人却视而不见。

　　“雪莲公子，还请指教。”

　　张清容谦逊地道，完全没有意识到对面吕子言的良苦用心。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吕子言走过去，在张清容的身旁坐下，手指抚着琴弦，不经意地从张清容放在琴上的手背划过。

　　两人靠的极近，姿势也是如此地暧昧不清，偏生两人一个眼神清明，一个装得眼神清明。

　　吕子言双手轻拢慢捻，和之前一样的韵律缓缓流出，却比之前多了一份伤感的情愫。

　　张清容听得眼神渐渐亮了起来，连那张一向优雅平静的面孔都变得有几分生动。

　　“妙，真是妙极了！”

　　吕子言刚一停手，张清容就抓住了他的胳膊，眼神热切。

　　“容清公子弹的也是极好……”

　　吕子言轻声道，嘴角含着一抹淡淡的笑，倾国倾城。

　　“不，在雪莲公子面前，在下是班门弄斧了。”

　　张清容正色摇头道，目光又落在了古琴上，尝试着弹奏起来，吕子言嘴角一僵。

　　【哈哈哈，大人渣，居然也有你诱惑不到的人，嘻嘻嘻嘻，世界终于变得美好了\^O^/】

　　吕子言没有去管系统君的胡言乱语，既然美色行不通，那就换一种策略，目标有点难度攻略起来才更有意思。

　　打定主意，吕子言就坐回原来的位置，一本正经地和张清容讨论起琴技来，直至天边泛起鱼肚白。

　　长乐默默地看着房间里的两个人言笑晏晏、相谈甚欢，就好像是遇到了彼此的知己般难分难舍。

　　我也可以弹的很好的啊，哥哥，所以，能不能请你把目光放在我的身上呢？

　　张清容走后，长乐从层层帘幕后走了出来，站在吕子言的身旁。

　　“是不是待的久了，有些无聊？”

　　吕子言的手指穿过长乐的头发轻抚着，见他始终神色厌厌，宽慰道。

　　“那哥哥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出去？怎么出去？”

　　自从再世为人，长乐就一直待在这间房子内，见到的人也是极少，他虽喜安静，却也觉得寂寞得很。

　　“呵，这还不简单。”

　　吕子言笑道，拦腰抱起长乐，身形一闪就到了这座阁楼的外面。

　　两人穿着一身白衣，容貌又是那般出色，为避免麻烦，吕子言虚空取出了两颗药丸，捏碎之后是两张人皮面具。

　　“这个东西叫做千面，戴上之后，你的容貌可以幻化成任何你见过的人，而且没有任何破绽，但最多只能维持两个时辰，不过这也足够了。”

　　长乐愣了愣，也不知想起了什么，犹豫了一会儿后才戴上千面。

　　此时天还未亮，只透着些微光，街上了行人也少的很，除了卖包子和烧饼的小贩外，就没了其他的。

　　但即使是这样，长乐也开心得很，四处张望着，变得普通的脸庞也因那双眼睛，显得有几分灵动。

　　吕子言心中一动，便吻了上去，长乐被迫地接受着这个热烈的吻，片刻后喘息着靠在吕子言的肩头。

　　“你为什么……亲我？”

　　“因为哥哥喜欢长乐啊。”

　　“可是，我这个样子并不好看。”

　　长乐抿抿唇道，目光有些难堪地落在地面上。

　　“无论长乐是什么模样，哥哥都喜欢。”

　　吕子言轻笑道，嘴里说着无比动听的情话，甜言蜜语的诱惑是谁都抗拒不了的，即使听的人心里明白那或许是毒/药。

　　长乐身子一颤，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吕子言的眼睛，道。

　　“是真的么？无论我是什么模样，哥哥都喜欢我？”

　　“当然。”

　　吕子言低头，嘴唇碰了碰长乐的脸颊，这种不带任何情/欲的吻，更让人觉得心动。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吕子言牵着长乐的手把这一条街逛遍了，分别时，吕子言从怀中掏出一条长命锁，动作温柔地戴在了长乐的脖子上。

　　“送给你的，不要随便取下来，也不要让别人瞧见，接下来还会发生许多事情，一切听我的指令就好，用不了多久，哥哥就带你离开品花苑。”

　　“嗯”

　　长乐点点头，手指抚摸着那精致的长命锁，有些恋恋不舍地把它藏到衣服里去。